应用Markov模型对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成本-效用分析

徐龙辰，王 葳，卢斯琪，周佳孟，朱文涛*，刘森林，刘文林

应用Markov模型对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成本-效用分析

徐龙辰1，王 葳1，卢斯琪1，周佳孟1，朱文涛1*，刘森林2，刘文林2

1. 北京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北京 100029 2. 邯郸朝阳医院，河北 邯郸 056103

在中国医疗环境下评估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经济性。从医疗保障支付方角度出发，以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最新临床研究结果作为数据来源构建Markov模型。试验组均为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对照组均为单独使用恩替卡韦。运用Treeage pro 2011对2种治疗方案进行成本-效用分析和敏感性分析。模型模拟30个周期后，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的总成本和健康产出分别为139 265.06元和8.05 QALYs；单独使用恩替卡韦的总成本和健康产出分别为125 026.89元和7.11 QALYs；增量成本-效果比（incremental cost effectiveness ratio，ICER）为15 146.99元/QALY，约占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的1/5，约占2022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6 883元）的2/5。敏感性分析显示本研究模型结果较为稳定。在治疗慢性乙型肝炎方面，相比单独使用恩替卡韦治疗，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是具有成本-效用优势和药物经济学优势的治疗方案。

慢性乙型肝炎；成本-效用；Markov模型；安络化纤丸；恩替卡韦

慢性乙型肝炎（chronic hepatitis B，CHB）是由乙型肝炎病毒持续感染引起的肝脏慢性炎症性疾病，分为乙型肝炎e抗原（hepatitis B e antigen，HBeAg）阳性CHB和HBeAg阴性CHB[1]。临床症状包括肝区疼痛、恶心、乏力、呕吐及畏食等，发展至后期则会出现蜘蛛痣、慢性肝病面容、脾大、肝掌甚至肝功能异常[2]，同时CHB也是肝硬化、肝癌的常见病因[3]。《2020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4]最新数据表明，乙肝疫苗的普及使我国乙型肝炎新发患者呈现下降趋势，但总体人数仍不容小觑。CHB患者的疾病负担中，医疗费用占疾病负担非常大的比例，有研究发现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的直接医疗费用占直接费用的92%以上，且随着CHB病程进展，对患者的生命及生存质量起到严重威胁，患者的医疗负担也会随之加重[5]。

安络化纤丸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可以抗纤维化和抑制肝硬化的形成，使肝纤维化降解吸收，加快肝脏解毒排泄，使肝硬化软化，加快肝细胞再生[6]。目前，安络化纤丸已被多部指南及共识收录、推荐。由王贵强教授牵头的“十二五”重大专项（西医组）研究表明，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CHB可显著提高患者肝纤维化的改善率[7]。由池晓玲教授牵头的“十二五”重大专项（中医组）研究也证实，单用安络化纤丸治疗CHB 48周，肝纤维化病理分期逆转率较对照组提高18.2%[8]。由刘学恩教授、庄辉院士牵头进行的基础研究证明安络化纤丸抗纤维化具有多靶点、多通路的特点[9-10]。研究数据显示，采用恩替卡韦治疗乙型肝炎可强效抑制病毒复制，改善肝脏炎症，长期治疗可改善乙型肝炎肝硬化患者的组织学病变，降低肝脏相关和全因病死率。恩替卡韦总体安全性良好，但在临床应用中仍有少见、罕见严重不良反应的发生，如乳酸中毒等[11]。目前尚无关于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的药物经济学相关研究，因此本研究在中国医疗环境下，对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治疗CHB的经济性进行研究和分析，为临床用药的选择和实践提供证据支撑。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人群

查阅研究药物的说明书和相关临床指南，未提及药品适用情形，故对研究人群采用临床文献的设计。检索PubMed、Embase等英文数据库，检索范围“Title/Abstract”，检索词“chronic hepatitis B、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An-Luo-Hua-Xian pill”及其对应的MeSH词。检索时间为建库至2022年10月。最终选择Liu等[12]最新发表的临床研究结果作为本研究的数据来源，该研究为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牵头开展的多中心临床研究（NCT01962155、NCT03568578），临床试验严格按照临床试验方案和标准进行，在试验数据质量方面有一定的保障性。研究的纳入标准：（1）乙肝病毒（hepatitis B virus，HBV）DNA阳性；（2）乙肝表面抗原阳性（HBsAg+）≥6个月或病理证实慢性HBV感染；（3）年龄18～70岁；（4）定期随访。患者数据基线见表1。

表1 患者人口统计资料及基线特征

Table 1 Demographics and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patients

参数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恩替卡韦P值 n/例262132 年龄/岁 ()40.92±10.0740.68±11.580.410 男性/例（占比/%）190 (72.5)104 (78.8)0.177 体质量指数/(kg·m−2, )24.00±3.2723.52±3.030.163 HBV感染的家族史/例（占比/%）131 (50.4)57 (43.2)0.177 白细胞计数/(×109·L−1, )5.33±1.455.49±1.580.295 淋巴细胞百分比/(%, )35.13±8.8834.99±8.620.879 血红蛋白/(g·L−1, ) 144.74±16.8146.77±16.950.259 血小板/(×109·L−1, )156.87±52.67161.08±50.100.447 丙氨酸氨基转移酶/(U·L−1) (Q1, Q3)56.00 (34.00, 105.71)57.30 (37.71, 106.00)0.173 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U·L−1) (Q1, Q3)41.00 (29.00, 67.95)39.38 (28.00, 67.95)0.053 碱性磷酸酶/(U·L−1) (Q1, Q3)82.46 (67.00, 108.64)86.00 (73.80, 112.00)0.516 谷酰转肽酶/(U·L−1) (Q1, Q3)41.33 (25.00, 78.15)37.65 (25.10, 73.80)0.872 白蛋白/(g·L−1, ) 42.60±4.8443.37±4.570.650 HBsAg/(lg IU·mL−1, )3.36±0.713.32±0.700.589 HBeAg+/例（占比/%）138 (52.7)84 (63.6)0.053

1.2 干预方案和指标

试验组给予安络化纤丸（口服，6 g/次，2次/d）联合恩替卡韦（口服，0.5 mg/次，1次/d）治疗，对照组给予恩替卡韦（口服，0.5 mg/次，1次/d）治疗，治疗78周结束（1个疗程）时比较两组的肝纤维化消退和肝硬度降低程度，次要终点包括组织学改善和无创纤维化指数、生化指标（丙氨酸氨基转移酶、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碱性磷酸酶、谷酰转肽酶、白蛋白）、病毒学（HBeAg清除率、HBeAg血清转化率）和血清学反应（白细胞计数、淋巴细胞百分比、血红蛋白、血小板）等指标。

1.3 研究模型与敏感性分析

1.3.1 Markov模型 本研究结合文献方法[13]和专家意见构建Markov模型，模型包含CHB、HBeAg血清学转换（HBeAg阳性患者独有）、代偿性肝硬化、失代偿性肝硬化、肝癌与死亡6个状态，其中死亡为吸收态。并使用TreeAge Pro 2011和Excel软件进行模拟运算，模拟患者在疾病状态间的转归，直到死亡或30年的情况。分析2种治疗方案治疗CHB的长期成本和效果，各状态转换关系见图1。

图1 各疾病状态相互转换关系

1.3.2 敏感性分析 药物经济学评价中，由于各种混杂因素的影响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所用参数常较难准确测量，很多难以控制的因素对分析结果有影响，所以有必要采用敏感性分析。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敏感性分析和概率敏感性分析检验各变量对模型稳定性是否有影响。其中对转移概率参数、成本参数和效用值参数进行单因素敏感性分析，包括对各状态成本以及效用值进行±10%的调整和对贴现率进行0～10%的调整。

1.4 增量成本-效果比（incremental cost effectiveness ratio，ICER）阈值

本研究以医疗保障支付方为研究角度。国际上通常采用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作为阈值标准。本研究的评估指标为ICER，根据《中国药物经济学评价指南》[14]对于药物经济学评价的推荐意见：ICER≤人均GDP，增加的成本完全值得；人均GDP＜ICER≤3倍人均GDP，增加的成本可以接受；ICER＞3倍人均GDP，增加的成本不值得接受。本研究将阈值（）确定为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

1.5 模型参数及来源

1.5.1 模型模拟时长及周期 基于安络化纤丸临床试验结果，根据2022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我国居民平均预期寿命为77.93岁，纳入研究的患者平均年龄40岁，因此设置模型循环30个循环周期，每个研究模型周期代表1年，即模拟治疗至患者死亡或30年的疾病发展状况。此外，本研究对各治疗方案的治疗成本和效用值进行半周期校正。

1.5.2 贴现率 本研究对模型中的成本进行5%的年贴现率处理，成本数据根据文献研究年份按5%贴现率贴现至2022年的价格水平[15]。

1.5.3 疾病状态转移概率 状态转移概率是指患者在1个周期内从一种状态转移到另一种状态的概率。模型中由CHB转移至HBeAg血清学转换的转移概率基于安络化纤丸已有的临床研究进行计算，该研究为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牵头开展的多中心临床研究（NCT01962155、NCT03568578），提取2组HBeAg血清学转换发生率相关数据，根据公式＝−[ln(1－1)]/1和2＝1－exp (−2)计算年转移概率，其中为单位时间的发生概率；是特定时长下的发生概率，1为一段观察时限下发生某事件的概率，2为一个循环周期下的转移概率，1为观察的时限长度，2为单个循环周期的时间[16]。其余各状态之间的转移概率来源于2020年卫生统计年鉴和相关文献报道[17]，计算结果见表2。

表2 各疾病状态间转移概率

Table 2 Transfer probability between disease states

转移过程恩替卡韦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数据来源 CHB →CHB0.852 10.787 0 →HBeAg血清学转换0.067 90.133 0文献[12] →代偿性肝硬化0.043 00.043 0文献[17] →肝癌0.028 00.028 0文献[17] →死亡0.009 00.009 0文献[17] HBeAg血清学转换 →HBeAg血清学转换0.917 90.917 9 →CHB复发0.012 00.012 0文献[17] →代偿性肝硬化0.055 00.055 0文献[17] →肝癌0.008 00.008 0文献[17] →死亡0.007 10.007 12020年卫生统计年鉴 代偿性肝硬化 →代偿性肝硬化0.879 00.879 0 →失代偿性肝硬化0.039 00.039 0文献[17] →肝癌0.036 00.036 0文献[17] →死亡0.046 00.046 0文献[17] 失代偿性肝硬化 →失代偿性肝硬化0.779 00.779 0 →肝癌0.071 00.071 0文献[17] →死亡0.150 00.150 0文献[17] 肝癌 →肝癌0.734 00.734 0 →死亡0.266 00.266 0文献[17]

1.5.4 健康效用值 健康效用值作为衡量疾病治疗效果的指标，其数值介于0（死亡）到1（完全健康）之间。本研究的健康效用值参考相关文献报道[18-19]，文献中健康效用值来自于使用慢性肝病问卷的多中心研究（CLDQ），在其中选择了1家主要的研究中心—中山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该医院传染病科每年为超过30万名门诊患者提供服务。结果见表3。

1.5.5 模型假设 由于CHB在实际临床治疗中存在一定的复杂性，应用模型对其疾病过程进行模拟时，需对模型的参数进行合理的假设，从而简化模型，方便运算。故本研究设立如下假设：①由于本研究所选择的临床试验报告并未说明患者服药依从性具体数值，故假设患者严格按照方案完成治疗，即试验组和对照组患者服药依从率均为100%，并对患者服药依从性在50%～100%进行敏感性分析；②由于在疾病治疗过程中存在一定的不可控因素，故假设试验组与对照组患者发生各种事件（死亡、肝癌、代偿性肝硬化、失代偿性肝硬化）的概率仅受患者疾病相关健康状态的影响；③由于肝移植治疗为非常规治疗，目前尚无确切的治疗成本及疾病转移概率，故构建模型时未考虑肝移植状态，同时假设两组均未发生耐药性。

表3 各疾病状态效用值

Table 3 Utility value of each disease state

健康状态效用值（范围）参考文献 CHB0.52（0.5～0.7）18-19 HBeAg血清学转换0.87（0.86～0.89）18-19 代偿性肝硬化状态0.57（0.48～0.6818-19 失代偿性肝硬化状态0.26（0.2～0.35）18-19 肝细胞癌0.31（0.24～0.38）18-19 死亡018-19

1.6 健康产出指标和治疗成本

1.6.1 健康产出指标 健康产出为质量调整生命年（quality adjusted life year，QALY），一种通用健康产出测量方法，同时测量生命数量和生存质量[20]。基于Markov模型，对患者各个疾病状态效用进行赋值，计算各状态的累计时间长度，最终加权得到所需的QALYs。

1.6.2 治疗成本 据患者每日服用量确定药品治疗费用。恩替卡韦（国药准字H20100019）选用正大天晴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生产，规格为5 mg×28片，中标价格164.8元，根据恩替卡韦说明书推荐用量每天5 mg的治疗原则，其单日治疗成本为人民币5.88元；安络化纤丸（国药准字Z20010098）选用森隆药业有限公司生产，规格为6 g×10袋，中标价格66.3元，根据安络化纤丸说明书推荐用量每天12 g的治疗原则，每天治疗成本为人民币13.26元。

本研究疾病状态成本所参考的文献是基于2008年2月—2012年12月在北京进行的回顾性药物经济学分析中的CHB的医疗管理成本和其他相关成本[21]，治疗费用＝直接费用＋间接费用＋隐形费用。文献中将成本数据贴现到2018年，由于本研究所基于的研究阈值为2022年我国人均GDP数据，故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的中国国家医疗保健指数将所有成本贴现为2022年的价格。在临床治疗过程中，未观察到与药物使用相关的明显严重不良反应。试验组有2例患者因肝癌退出研究，判定与治疗无关。以“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and不良反应and CHB”为检索式进行全网检索，在所有检索到的文献里均未发现严重不良反应，部分研究文献报道了恶心、腹胀、月经增多、排便次数增多、轻微腹泻等不良事件，但两组无显著差异，且未进行特殊处理。故本研究成本将不纳入由治疗引发的不良反应治疗成本。药品价格来源和各疾病状态成本数据来源如表4所示，贴现后各疾病状态成本数据结果如表5所示。

2 结果

2.1 成本-效用分析

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到第30个周期时，试验组停留在CHB状态概率为2.13%，HBeAg血清学转换概率为31.61%，代偿性肝硬化概率为3.82%，失代偿性肝硬化概率为0.83%，肝癌概率为2.20%，死亡概率为59.40%；对照组停留在CHB状态概率为3.17%，HBeAg血清学转换概率为23.45%，代偿性肝硬化概率为4.24%，失代偿性肝硬化概率为0.98%，肝癌概率为2.27%，死亡概率为65.89%。

表4 贴现前各状态2018年成本费用

Table 4 Costs expenses in 2018 before discount

项目成本/(元·年−1)数据来源 药品 恩替卡韦2148315药品价格查询网 恩替卡韦＋安络化纤丸6988315药品价格查询网 治疗成本 CHB1978文献[21] HBeAg血清学转换1978文献[21] 代偿性肝硬化状态6050文献[21] 失代偿性肝硬化状态42 519文献[21] 肝细胞癌86 384文献[21] 死亡0

表5 贴现后各状态2022年成本费用

Table 5 Costs expenses in 2022 after discount

项目成本/(元·年−1)国家医疗保健价格指数 药品 2019年：102.4/百元2020年：101.8/百元2021年：100.4/百元2022年：100.7/百元 恩替卡韦2148 恩替卡韦＋安络化纤丸6988 治疗成本 CHB2070 HBeAg血清学转换2070 代偿性肝硬化状态6332 失代偿性肝硬化状态44 500 肝细胞癌90 410 死亡0

对试验组和对照组进行成本-效用分析，结果见表6。结果显示，试验组（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模拟30年平均治疗成本为139 265.06元，年均治疗成本为4 642.16元，多获得的QALY为8.05年；对照组（单独使用恩替卡韦）模拟30年平均治疗成本为125 026.89元，年均治疗成本为4 167.56元，多获得的QALY为7.11年。综合分析结果表明，与单独使用恩替卡韦相比，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可多获得0.94个QALY，平均多花费成本为14 238.17元，ICER为15 146.99元/QALY，小于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约占2022年我国人均GDP的1/5，约占2022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6 883元）的2/5。因此可以认为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组具有经济性，治疗所增加的成本值得。

表6 两种治疗方案的增量成本-效用分析

Table 6 Incremental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of two treatment schemes

方案效用/QALYs增量效用/QALYs成本/元增量成本/元ICER/(元·QALYs−1) 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8.050.94139 265.0614 238.1715 146.99 单独使用恩替卡韦7.11 125 026.89

2.2 单因素敏感性分析

由于本研究部分数据来源于文献，为检验变量对模型稳定性是否有影响，对转移概率参数、成本参数和效用值参数进行相关调整，其中对各状态成本以及效用值±10%进行单因素敏感性分析，贴现率进行0～10%的调整。参数变化所得的结果与原模型一致，旋风图见图2。结果表明对模型影响较大的3种因素分别为从状态HBeAg血清学转换转移到代偿性肝硬化的概率、从状态CHB转移到代偿性肝硬化的概率和CHB的效用值，其他因素影响较小。

2.3 概率敏感性分析

采用蒙特卡洛抽样方法模拟10 000次随机抽样，可以分别得到当阈值（意愿支付值）为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时，试验组（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与对照组（单独使用恩替卡韦）的意愿支付曲线（图3）和增量成本-效用概率分布散点图（图4）。结果显示，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的接受率随着意愿支付值的增加而上升。当意愿支付值小于20 244.3元时，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大，当意愿支付值大于20 244.3时，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大，并且随着意愿支付值的升高，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逐渐增大，当意愿支付值为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时安络化纤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为99.5%。

3 讨论

安络化纤丸主要由地黄、三七、水蛭、僵蚕、地龙、白术、郁金、牛黄、瓦楞子、牡丹皮、大黄、生麦芽、鸡内金、水牛角浓缩粉14味中药组成，三七、地黄、水牛角、水蛭、牡丹皮、郁金和大黄凉血活血化瘀；僵蚕、地龙、牛黄和瓦楞子软坚散结通络；白术、生麦芽和鸡内金理气健脾养肝、培护正气；诸药合用，共奏健脾养肝、凉血活血、软坚散结之功。中医学将CHB按发病特点归属于“肝温”“肝毒”“肝着”等范畴，按其证候表现可归属于中医的“胁痛”“黄疸”等范畴，当出现并发症时又可归属于“鼓胀”“癥瘕”“积聚”等范畴[22]。其发病主要由于人体正气不足加之湿热疫毒之邪内侵所致，受体质、外感、情志、饮食等因素影响，病变主要部位在肝，同时关联脾、肾两脏，病性为本虚标实、虚实夹杂。根据病机特点，结合中医辨证，可将CHB分为肝胆湿热证、肝郁脾虚证、肝肾阴虚证、瘀血阻络证、脾肾阳虚证5种证型[1]。

基于Markov模型的研究结果显示，模拟治疗30年后计算的ICER＝15 146.99元/QALY，小于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约占2022年我国人均GDP的1/5，约占2022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6 883元）的2/5。可以认为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组具有药物经济性优势，治疗所增加的成本完全可以接受。通过相应调整模型参数进行单因素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从状态HBeAg血清学转换转移到代偿性肝硬化的概率、从状态肝炎转移到代偿性肝硬化的概率和肝炎的效用值等因素对最终结果的ICER影响较大，其他因素影响较小。其次，概率敏感性分析结果显示，当意愿支付值小于20 244.3元时，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大，当意愿支付值大于20 244.3元时，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大，并且随着意愿支付值的升高，安络化纤丸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逐渐增大，当意愿支付值为2022年我国人均GDP（85 698元）时安络化纤联合恩替卡韦具有经济性的概率为99.5%，经敏感性分析可认为本研究模型分析结果较为稳定。

图2 单因素敏感性分析旋风图

图3 成本-效用可接受曲线

图4 增量成本-效用概率分布散点图

本研究模型构建参考国内文献研究，模型中的疾病转移概率来源于安络化纤丸已有的临床研究报告和国内文献研究，疾病状态治疗成本基于CHB的医疗管理成本和其他相关成本，模型关键参数来源和研究人群均为中国人群，研究结果在我国具有良好的外推性，可为临床合理用药相关决策提供数据支持，确保更加合理公平的分配利用卫生资源，从而更好地阻止肝纤维化进展，逆转肝硬化，减少终末期肝病的发生率。同时，本研究为基于文献报告的药物经济学评价，在今后的临床研究中，可进一步开展前瞻性的药物经济学研究以对本研究的结果进行补充和验证。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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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of Anluo Huaxian Pill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in treatment of chronic hepatitis B by Markov model

XU Long-chen1, WANG Wei1, LU Si-qi1, ZHOU Jia-meng1, ZHU Wen-tao1, LIU Sen-lin2, LIU Wen-lin2

1. School of Management,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2. Handan Chaoyang Hospital, Handan 056103, China

To evaluate the economics of Anluo Huaxian Pill (安络化纤丸)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hepatitis B in the Chinese healthcare setti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dical insurance payers, the latest clinical research results of Anluo Huayxian Pill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hepatitis B were used as data sources to build a Markov model. The experimental groups were treated with Anluo Huayxian Pill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while the control groups were treated with entecavir alone.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and sensitivity analysis were performed with Treeage pro 2011 for the two treatments.After 30 cycles of model simulation, the total cost and health output of Anluo Huaxian Pill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were 139 265.06 yuan and 8.05 QALYs, respectively. The total cost and health outcomes of entecavir alone were 125 026.89 yuan and 7.11 QALYs, respectively. Incremental cost effectiveness ratio (ICER) was 15 146.99 yuan/QALY, accounting for about 1/5 of the Cinese per capita GDP in 2022 (85 698 yuan), and about 2/5 of the 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 of national residents in 2022 (36 883 yuan). Sensitivity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results of this model are stable.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hepatitis B, compared with entecavir alone, Anluo Huaxian Pill combined with entecavir is a cost-effectiveness and pharmacoeconomic therapy.

chronic hepatitis B; cost-effectiveness; Markov mode; Anluo Huaxian Pill; entecavir

R285.64

A

0253 - 2670(2023)16 - 5321 - 08

10.7501/j.issn.0253-2670.2023.16.021

2023-03-16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2020-JYB-ZDGG-072）

徐龙辰（1996—），男，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药药物经济学评价研究。E-mail: 1434933852@qq.com

朱文涛，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药药物经济学评价。E-mail: wentao67@126.com

[责任编辑 潘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