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大盂鼎全形拓解读
2023-08-17王晶晶
王晶晶
摘 要:大盂鼎是西周早期青铜礼器中的重器,于清道光年间出于陕西郿县(今眉县),在流传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不同版本的拓片。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大盂鼎全形拓,应为大盂鼎归属潘祖荫之后的制版椎拓,题跋内容记录了清末民初活跃在陕西的古董商和外籍在陕人士组成的青门萍社的活动情况,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关键词:大盂鼎 潘祖荫 制版椎拓 青门萍社
大盂鼎是西周早期青铜礼器中的重器,高101.9 厘米,口径77.8 厘米,重153.5 千克,因作器者是康王时大臣名盂者而得名,其腹内壁有铭文19 行,共291 个字,记载了西周康王二十三年(前998)九月册封并赏赐盂的史实,是研究西周早期历史的重要资料。
大盂鼎的出土和流传有着传奇般的经历。据吴大澂《愙斋集古录》记录,大盂鼎于清道光初年出土于陕西郿县礼村(今宝鸡市眉县李家村)。1 相传,它先为岐山乡绅宋金鉴所藏,后被岐山县令周雨蕉强索。道光三十年(1850)宋金鉴上京赴试,得点翰林,又于北京古玩市场以三千两银购之。同治年间家道中落,宋氏后人以七百两银售于袁世凯的叔父袁保恒。之后大盂鼎又一度为左宗棠所有。同治十三年(1874)左宗棠送大盂鼎进京,赠予潘祖荫,以报答潘氏之恩。潘祖荫死后,大盂鼎被其弟运回苏州老家,抗战期间深埋于老宅地下,躲过了日军的多次搜查,得以保全。1951 年潘氏后人潘达于女士将其捐赠予上海博物馆,1959 年入藏中国历史博物馆(今中国国家博物馆)。
一、拓本信息及题跋
陕西历史博物馆收藏有大盂鼎全形拓卷轴一幅(图1),画芯纵180 厘米,横97 厘米,拓片中鼎高110 厘米,口径77.8 厘米。上半部分主要为名人题跋,下半部分椎拓器物全形,腹内附器物铭文。围绕着器物有六段题跋。从右至左、由上至下内容如下:
第一段:篆书题端“周盂鼎”,另起一段楷书“是鼎今归潘伯寅侍郎,吴清卿京卿为释文,审定即粤,即昧辰,犹昧旦昧爽之意, 即刑宪, 即畏, 即夹尸,《书序》‘康王既尸天子之尸,即此字训主也,即献,人献犹言民献, 即殛?,《说文》?即书窜三苗之窜,数年蓄疑之字近已焕然冰释。书为香亭大兄大人属题,回录数语,即希雅鉴。庚辰孟夏初伏日,实斋杨秉信”。文末钤印朱白文“秉信”“实斋”。
第二段:隶书“此鼎腹容数石,盖鼐也。咸丰初年,雨蕉明府居灌园,曾置之红梅花馆,偕郭吉堂共观之。蜀中李如山愿以千金得之,弗许也。后归文成,仅八百金。物各有主,岂不信乎。香亭大兄精于鉴赏,出此属题,因丮所知以识,乾生赵元中”。文末钤印朱文“元中私印”,白文“乾生”。
第三段:楷书“光绪壬午夏,香亭李君以余有同好持所拓鼎图属题。按,斯鼎昔获于岐阳乡中,雨蕉周大令闻而索之。藏不数年,转质于宋氏。兵燹之后,尚完然无恙。同治间,袁文成公督饷来陕,以八百金易之,适吴清卿京卿视学秦中,相与赏识,考证曰盂鼎。旋以鼎归于潘伯寅尚书,京师名流一时赏咏殆遍,物之显晦,信有旹欤。厥铭首志‘惟王廿三祀九月,即周成王也,不曰年而曰祀,盖去商未远,故仍其旧。《洪范》‘惟十有三祀例可举证。南宫或即适也,盂当即适孙,缘王优宠诲谕,故勒之鼎,对扬休命耳。余自问谫陋,何敢臆断,请仍质之。李君以为何如?古南陵于宗敏题”。文末钤印朱文“于信”。
第四段:楷書“往岁,青门听鼓,曾于香亭仁兄处获见周鼎,知其由岐山所购。比莅岐,与邑进士郭星桥谈及鼎事。据云,鼎出于岐阳宫侧,乡民取土掘得,大小各一,其祖购之以一百八十缗。周雨蕉任岐,索其大者,后质于宋氏。李云生任岐,以小者送之。小减于大一半,铭亦百有余字。李公归,造屋以藏,颜曰鼎室。发逆陷江南,鼎不知流落何所。有分统某悬三千赏金,竟无有献鼎者云。光绪十年八月香亭兄到岐,出图嘱题,因记鼎之缘由如此。西蜀灌江胡升猷题”。文末钤印白文“胡升猷印”,朱文“鸿宾”。
第五段:篆书“光绪甲申秋桼月,北平孙士喆笠庄氏观于水之延年长乐斋中。男效愚、效程侍”。文末钤印朱白文“笠庄获观”,朱文“戎马书生”。
第六段:隶书“光绪十二年丙戌秋九月望,北平李嘉绩云生氏观于青门萍社,并作隶记之,以志眼福”。文末钤印白文“陇西”。
二、潘祖荫与大盂鼎板拓
(一)大盂鼎板拓
清代末期至民国初年照相技术没有普及之前,重要铜器一经发现,为获得相关信息,以助赏玩、鉴定和研究,只能借助于拓片。除对铭文进行椎拓之外,对青铜器器形进行传拓,一般称作“全形拓”,又名“全角拓”“立体拓”“器形拓”“图形拓”。它是一种以墨拓作为主要手段,辅助以素描、剪纸等技术,将器物的立体形状复制表现在纸面上的特殊传拓技法,起于清代,盛行于民国,有分纸拓、整纸拓等多种椎拓技法。
分纸拓是将拓纸按照需要分成若干块,逐一放置到器物的相应部位进行椎拓,最后拼成全图。这种方法虽上纸较为容易,但拼接需要一定技术。整纸拓是用一张纸完成整个器形的椎拓,所以上纸过程中需随器形变化分段多次椎拓完成,十分费工。所以全形拓也是各类传拓技法中最难的一种,它不仅要求拓工具有丰富的平面传拓经验,而且还需具备诸如素描等一定的美术基础,往往费时费力,也未能逼真,故历来善拓者不多,因而一拓难求。
为了应酬之需,藏主往往制版椎拓以赠同好,即将器形画成图后,刻在木板或石板上拓印,或用木板锯成器形,以拓就之花纹罩于板上,拓其边缘而得器形。这种木板翻刻、再器外施拓的椎拓技法,自全形拓创始人六舟起就曾使用,这实际上不是直接在器物上拓印的拓片,而是类似于雕版印刷。
从大盂鼎出土到归藏潘祖荫的这一段时间里,人们纷纷从各种渠道索取大盂鼎的铭文摹本及全形拓片,故流传于世的各种版本的大盂鼎拓片颇多。
大盂鼎在陕期间,袁保恒曾托当时在陕西任督学的吴大澂将大盂鼎全形勾绘,摹刻上板。1873 年在吴大澂给袁小午的信中言:“去冬刻工邢姓承命摹刻盂鼎,因木板燥裂,未能妥善。”同年,大盂鼎由左宗棠派人送往京师。2《吴大澂尺牍》中收录吴大澂与潘祖荫、陈介祺多次往来信件,可知潘祖荫收藏大盂鼎后极少示人,吴大澂勾绘与原鼎一般大小的全形图,由潘祖荫命人在京师刻成,制版椎拓,馈赠友人。这种拓本也曾寄至陕西赠予吴大澂,吴氏又赠予他人。
(二)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大盂鼎全形拓
陕西历史博物馆收藏的大盂鼎全形拓,大盂鼎器口露出鼎腹的部分铭文,拓片中器物口沿置于视线以下位置,加上插入的两耳,整体高度比实物略有拉长,口径和实物一致。铭文部分墨色与器身略有色差,整体非常平整,字口清晰,未见褶皱。初看甚精,但如此清晰的效果,似非一般墨拓所能达到。鼎身纹饰与器形墨色统一,除足部兽面纹略有褶皱痕迹外,纹饰略显呆板,缺乏从铜器上拓下来所特有的金石气韵。鼎腹及足部有纹饰以外的部分也无锈斑,墨色均匀平滑,鼎耳、腹、足下半部边缘线明显且墨色较深,显然不是直接椎拓而成。从工法上看,很可能为板拓。
另外,从铭文内容看,此拓本鼎腹内铭文为“王臣十又三白(百)人鬲……”即所谓的“三白”本。早期,大盂鼎传拓为“二白”本,即此句铭文中“二”字上面一画尚未剔出。《捃古录金文》《奇觚室吉金文述》《小校经阁金文拓本》等著录均为“二白”本。陈介祺在大盂鼎归属潘祖荫后的同治十三年甲戊(1874)五月十一日致吴大澂的信中依然提到“十七行:二白(百)人,人字一剔误……剔字宜先看斑中隐隐字画之痕,不可用刀,以大针动划中之斑,听其自起” 。3 可见当时虽在讨论剔字之事宜,但仍未剔除“二”上面的一画。同时,因对现有大盂鼎全形拓不满,陈介祺还嘱咐吴大澂亲自手拓。后来,吴大澂结束西北之行回到京师,应潘祖荫之命,书写大盂鼎释文。1885 年刊印的吴大澂《恒轩所见所藏吉金录》中收录的盂鼎拓片就是“三白”本了。“二白”转变为“三白”具体时间虽不能确定,但应是在大盂鼎归属潘祖荫之后。其次,该大盂鼎全形拓上题跋时间最早的是光绪六年(1880),此时大盂鼎已归属潘祖荫数年,从题跋内容看:“是鼎今归潘伯寅侍郎,吴清卿京卿为释文”,也说明了此拓片得到的时间,已经是吴大澂归京为大盂鼎写释文以后,题跋后半部分抄录的是吴氏所写大盂鼎释文。综合各项因素,此大盂鼎全形拓极有可能为大盂鼎归属潘祖荫以后所制的板拓。
目前已知上海博物馆、中国国家图书馆、苏州博物馆,均藏有大盂鼎全形拓。其中上海博物馆藏两幅大盂鼎全形拓,其中一幅鼎腹内铭文为“二白”,上部铭文为“三白”,无题跋(图2);另一幅有王同愈楷书录吴大澂考释大盂鼎铭文,并作跋记(图3)。4 两幅全形拓整体设计构图、拓制细节和处理手法上,高度一致。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大盂鼎全形拓(图4),设计构图与其他不同,从耳及足看,整体上以略侧面的形式展示,但鼎腹部更宽,腹部纹饰是居中的,扉棱在正中位置,画面中仅正中一个扉棱,两只足部纹饰完整,且没有因透视的关系进行减省,与鼎腹衔接处后补墨色,左耳墨色处理为外深内浅而更具有立体感,鼎腹内没有铭文,整体观感墨色均匀,古朴大气,纹饰精美细腻,很明显为原器椎拓而成,立体感极强,条屏上部附丁佛言题跋三段。5 苏州博物馆藏大盂鼎全形拓(图5),墨色整体黢黑,纹饰漫漶不清,多处细节缺失,无题跋。6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大盂鼎全形拓与上海博物馆藏更为相似,但在整副条屏上部没有铭文拓本,却有多达六段不同时期不同名人的题跋及钤印,因而更具资料性价值,值得深入研究。
三、题跋者与青门萍社
根据六段题跋内容可以看出,该全形拓卷轴为李香亭于陕西岐山购得,先后请杨秉信、赵元中、于宗敏、胡升猷、孙士喆、李嘉绩等鉴赏并题跋以记,时间在光绪六年至光绪十二年(1880 ~ 1886)之间。从题跋中可知,关于大盂鼎的流传也基本包含乡绅发现、周县令强索、宋金鉴购于北京古玩市场、袁小午购得、潘祖荫收藏等轨迹要素。遗憾的是李香亭是何人尚未查出。
此全形拓题端并首题跋者杨实斋, 名秉信(1831 ~ 1909), 长安人, 字幼实, 号实斋, 工篆籀,精鉴赏,审定金石,真赝莫逃,是当时长安著名的古董商,为同侪所重。曾为吴大澂在陕物色古物,吴大澂离开陕西后仍与杨秉信保持联系。他在多封信札中称其为友人。7 在与陈介祺的信函中称:“实斋为人笃诚,向不以伪器相混。”此拓上杨实斋题跋是抄录吴大澂对大盂鼎铭文的考释。
其他题跋者多为在陕西各州县担任过县令之职的文人:胡升猷,号鸿宾,四川灌县人,进士出身,光绪四年至光绪十一年(1878 ~ 1885)任陕西岐山知县。孙士喆,字笠庄,河北玉田人,清咸丰元年顺天乡试进士,咸丰年间任大荔县知县、咸宁县令。
赵乾生,1934 年4 月《西京金石书画集》第一期载:湘子庙“赵元中,字乾生,渭南人。清咸同时官宫詹,告归后优游林下,精金石考订之学,收藏之富,为东南达人所推服。尤精山水,著有《物物山房诗文集》”。
李嘉绩(1843 ~ 1907),字云生,四川成都人,祖籍直隶通州(今北京通州区),其父官于四川,遂随父居于华阳(今成都),中进士第后,历知陕西保安、千阳、韩城、华州、扶风、邠州、临潼、富平等县。富藏书,编有《五万卷阁书目》,毛凤枝为其作序。
毛凤枝(大林),为毛凤清(子静)之兄,江苏扬州甘泉县人(今江苏扬州),自幼随父宦游各地,尤其喜金石碑帖,著有《关中金石文字存逸考》《陕西南山谷口考》等。久游陕西州县及粮道、布政、抚军幕府,1887年入李嘉绩幕府,常为其考订碑帖。8《关中金石文字存逸考》各碑刻目录下注“渭南赵氏藏石”者,皆赵乾生之收藏。吴大澂离开陕西后,與杨实斋书信往来商量买定之物,通过邮递从陕西寄往京师,再转带东北,有关费用通过票号汇兑款项,递至粮道署,即由毛子静转交杨实斋。9 陕西近代著名学者毛昌杰(1865 ~ 1932)《君子馆类稿》在《柯莘农金石拓片叙》中提到“先叔父子静工小篆,兼古籀文。光绪中叶与吴县潘郑盦、吴恪斋、歙鲍子年、福山王莲生等人共治钟鼎彝器文字,是正伪误,辨识真赝,书札往还无虚日,藏器无多而搜集彝器、砖瓦、印鉥、泥封、泉币、泉范拓本甚夥,同时关中为此学者则有季父子淮公、渭南赵乾生、长安杨实斋、汾阳韩隐壶继云诸丈及吾师临潼吕紫轩,赏奇析疑,一时称盛关中” ,10 一句话提到文中数位人物。
赵乾生、李嘉绩与毛凤枝、毛凤清兄弟同为当时青门萍社的成员。据民国版《续修陕西省通志稿》卷八十五《谭麟传》中记载:
光绪初元,李慎、善联,先后任督粮道,俸入较优,招延才俊,为提倡风雅之举。麟时居关中,遂倡立青门萍社……以麟为之首,和之者万伯舒方煦、毛子林凤枝、子静凤清、谢宝林威凤、秦子衡毓麒、刘梦惺开第、王心如权、彭古愈洵、席星府裕驷、赵乾生元中、李云生嘉绩,及其后樊樊山增祥、方友石玉润、刘春谷晖辈亦俱入焉。
青门萍社是以外籍游宦在陕,或者居陕外籍人士为主的社团,以消寒集会、题画、纪念古代作家生日等为主要活动形式。十多位文人,经常聚集在一起,研讨书画,分韵赋诗。他们会合作山水图,各书题跋,以记其盛况,吟诗饮酒数日不散,一时间长安文人多从其游。青门萍社社员除诗文之外,又有精于鉴定、鉴赏者。此大盂鼎全形拓中记有赵乾生、李嘉绩两位青门萍社成员题跋,就是在青门萍社的活动中进行鉴赏。清代科举出身的官员皆有文字功底,搜求和研究拓片是当时文人士大夫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拓片谈论研究金石并著书立说是其重要的文化生活。
青门萍社的活动延续了数十年之久,可以称为近代以来长安城中最早的文人诗书画的组织,为以后“西京金石书画学会”的建立奠定了基础。此全形拓卷轴题跋,所记大盂鼎流传经历与吴大澂《愙斋集古录》基本相符,但第四段题跋中提及郭星桥述大盂鼎是其祖上最早所得,这一说法仅见于此,未见其他资料佐证,而著录中多记载为岐山宋氏,这也可能是一条新的收藏人信息。同时题跋还记录了清末民初活跃在陕西的古董商以及外籍在陕人士组成的青门萍社的活动情况。清末民初,长安古董行均把青门萍社中诸公的作品作为重点收藏。正如《西京金石书画学会缘起》(党晴梵)一文所谓:“详检清代各家金石著录,周秦铜器,多出土于陕西,历年所获,曷啻数千。”11 从中不难感受秦中“自古帝王都”的文化魅力。
全形拓是中国古代传拓技艺中独树一帜的传拓方法。这一技艺的出现,源于清乾嘉时期兴起的金石考据之热,在经历了滥觞、发展、繁荣三个时期,逐渐成为一种融研究、鉴赏与艺术于一体的文人雅好。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民国,后因西方照相技术的传入而逐渐势弱。其特殊的传拓技艺,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魅力,是一般意义上的平面拓印所不能比及的。拓片既是文献载体,亦是研究对象,全形拓进一步将二维变三维,使得整个器物跃然纸上,器物大小、造型及纹饰、铭文等一目了然。它既是当时文人雅士探讨古器物、辨识古文字并相互交流的媒介,又具有极高的欣赏价值。纸墨精良,浓淡相宜的精拓,辅以文人士大夫的题跋和钤印,其本身也成为一件有着独立韵味、独特美感的艺术品。而其上的题跋也是真实的史料,给现今的研究提供了很多信息,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文献价值和艺术价值。
1 (清)吴大澂:《愙斋集古录· 鼎十》,河南美术出版社,2018 年。
2 李军:《结古欢:吴大澂的访古与传古》,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22 年,第17 页。
3 陈介祺:《簠斋尺牍》,商务印书馆,1919 年。
4 唐友波:《上海博物馆藏盂鼎旧拓五种及讨论》,《考古学报》2015 年第2 期。图4 大孟鼎全形拓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图5 大孟鼎全形拓 苏州博物馆藏
5 国家图书馆编:《纸拓千秋:国家图书馆藏古器物全形拓题跋集》,上海书画出版社,2019 年。
6 李军:《结古欢:吴大澂的访古与传古》,第20 页。
7 顾廷龙:《顾廷龙全集· 吴愙斋年谱》,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 年,第407 页。
8 尚小明:《清代士人游幕表》,中華书局,2005 年,第232 页。
9 《吴大澂书札》稿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
10 毛昌杰:《中国近代史料丛刊》第二辑《君子馆类稿》卷一,文海出版社,1966 年,第38 页。
11 李克明、邓剑主编:《党晴梵诗文集》,《华云丛书》第一卷上,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 年,第119 页。
(责任编辑:田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