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入门阶段的多模式学习策略及其应用与效果评估

李贺飞凡

摘要 母语为非俄语者，在俄语入门学习阶段很难掌握语法、发音和词汇，学习阻力较大，影响学习效果。文章首先深入剖析俄语语法、重音和发音的特征，厘清其主要难点在变格变位灵活多样、变化多端的词性与词形等；随后，结合实践提出并详细阐述了一套有效的学习方法——多模式学习策略，提供具体实施方案，从营造学习兴趣主动积极学习开始，充分整合语言学习认知模态，降低学习阻力并加强规范化运用；提出了语法词汇掌握程度、交流能力、测试成绩等三类学习效果评估指标，开展了评估实验和分析。结果表明，在该阶段，多模式学习策略有助于提升语法词汇掌握程度和交流禀赋，从而有效把握俄语的语言模因。

关键词 俄语；多模式学习策略；应用；效果评估

中图分类号：G642文献标识码：ADOI：10.16400/j.cnki.kjdk.2023.9.028

1俄语及俄语学习概况

1.1俄语的起源与发展

俄语的历史沿革源远流长：公元前三千年末至公元前两千年初印欧语系的统一体瓦解，原始斯拉夫语从中分化出来，这是俄语最早的源头。

公元9―14世纪是古俄语时期，在这个阶段，文化语言、教会语言和官方编年史是教会斯拉夫语，日常交流则使用古俄语。研究者在俄罗斯还发现了斯拉夫语的礼仪书籍。古斯拉夫语可概括为西里尔和美多德及其门徒创造的书面语言。斯拉夫语主要使用的是西里尔文字。同时，西里尔文字也用于非教会领域，包括贸易、工艺等。随后，俄语在公元14世纪到17世纪经历了旧俄语时期，在17世纪末到19世纪经历了俄罗斯民族语言形成时期。

直至20世纪20年代，俄语是俄罗斯的唯一官方语言；在苏联时期，一些成员国有自己的官方语言，俄语是苏联一体化的官方语言；1991年苏联解体后至今，俄语依然是大部分东欧和西亚国家沟通的主要语言。

1.2俄语学习概况

俄语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重要的战略语种，具有重要的政治和经济意义。作为世界上最流行的八种语言之一，俄语目前使用人数达到2.58亿。近年来，随着俄语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生活和国际交往的稳步发展，非俄语母语者学习俄语的兴趣持续增加。俄语不仅可以用于国际商务沟通，同时还可为俄罗斯文化爱好者提供便利。

然而，俄语被认为是最难学的语言之一。在入门阶段学习者常会遇到的阻碍有：发音太费力、单词难于背记、语法太难理解及运用等。针对这些问题，本文分析了俄语入门学习阶段遇到的困难，并给出一套相对易于实践的多模式学习策略。在一批俄语入门学习者中完成应用与评估，力求为俄语初学者掌握和运用俄语提供良好的学习方式。

2俄语特征和入门学习阶段的难点

2.1俄语的典型特征

语法语序特征：区别于中文，俄语没有固定的词序，句子的主谓可以互换。词的排列方式决定了信息的内涵、陈述的目的和情感色彩；正因如此，整个句子的意思可能会随语序词序的变化而变化，让人难以理解。

发音特征：俄语的重音是可移动的，不会分配到单词的特定音节上，一个单词可以有很多种发音。与相近语种比较发现：拉脱维亚语和捷克语的重音总是放在第一个音节上，俄语的重音变化多端。除此以外，俄语大舌音是所有语言中特有的发音模式。

字形特征：俄语字母形状完全不同于英语字母，西里尔语多达33个字母，大量发音与字母写法不相重合。

2.2俄语初学者遇到的难点和问题

初学俄语的外国人遇到的难点主要在语法、重音和发音。俄语语法不仅对外国学生很难，对于以俄语为母语的人们来说也是充满挑战的；与其他流行的几种语言相比，俄语语法主要难点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俄语句子构成复杂，句子结构往往包括非句子成分、句子成分和独立成分；其中，非句子成分有呼语和插入语；句子成分主要是主语和谓语；次要部分是状语、同位语、定语和补语；独立成分包括附加语、比较语、明确语与独立次要成分。

第二，俄语语法的“格”有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区分，变格变位灵活多样；归类来看，主要有：名词（单数）变格，表现为阳性、中性和阴性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名词（复数）变格，表现为阳性、中性和阴性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人称代词变格表现为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物主代词变格表现为单数（阳性、中性和阴性）复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指示代词变格表现为单数（阳性、中性和阴性）复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疑问代词变格，表现为单数（阳性、中性和阴性）复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反身代词变格，表现为第二格到第六格的各种规范；限定代词变格，表现为单数（阳性、中性和阴性）复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形容词变格，表现为单数（阳性、中性和阴性）复数与第一格到第六格的各种组合。

第三，俄语中变化多端的词性以及单词结构中的前缀、后缀、结尾，又叠加复杂的变化。

第四，多种多样的动词类型，动词的体包括：命令式、假定式、将来时、过去时，还有第一变化法和第二变化法，运动动词中的单向和多向动词等要求。

第五，词形拓展变化调整词义；俄语通过单词尾缀的复杂变化表示词性和含义，还有很多同形异义词同义异形词和同音异义词。在初学起步阶段，学习字母表可能会成为初学者的一大障碍。

第六，词汇来源范围广阔，包括带有历史色彩的词汇、短语、口头民间艺术词汇，以及俄语借鉴欧美和东方的大量外语词汇等。

第七方面，重音和发音：俄语作为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在发音尤其是重音方面也给初学者带来很大困难：輔音音素占主导地位（5个元音/36个辅音）；辅音音素的特征又对立：硬度/柔软度，闭耳/发音；这些矛盾的因素令初学者很困扰。同时，虽然元音音素很少，但它们迥异。这些发音中强烈的对比在世界上许多其他语言（例如阿拉伯语）中是不存在的。

3多模式学习策略的含义、构建及其运用

3.1多模式学习策略的内涵

模态（Modal）起初是数学、物理、计算机等领域的专业术语，拓展引申为事物存在或者发展的结构化模式。模态是指某种类型的信息表示或者呈现模式，人们一般也将其与多渠道的感官（视觉、触觉等）联系起来。

学习过程，实际是人的认知与运用过程。按照学习者的学习行为机理，学习模式可以分为被动学习和主动学习。被动学习方式通常涵盖听讲、阅读、查阅图画和图片、研学音频或视频等。主动学习方式往往推行对话、翻译、小组讨论，以及为他人讲解。

综上，多模式学习，即利用多模态信息接受方式进行学习，通过视觉、触觉、听觉、嗅觉等多种感官感受和认识外部世界，不同感官可以以不同的方式提高人们处理信息与知识的速度和能力。学习者通过多模式学习将视觉信息、听觉信息和触觉信息进行处理，同时捕捉多种模态的信息并进行加工整合，并完成认知和执行对外输出（如翻译、语法讲解等）任务。因此，多模式学习的主旨是把多维认知过程组成一个有机整体，强调认知与学习的整体性和系统性；基于人的听说读写单维度主导、多维度联合认知特性，优化学习策略。

3.2多模式学习策略的构建

作为俄语初学者，多模式学习的主要应用主要体现在将听、说、读、写四个要素有机地相结合起来。本小节主要从方法论层面阐述学习策略，下一小节给出实际应用方法。

第一，营造学习兴趣，实现主动积极学习。调动学习者的内在积极性，是多模式学习策略的根本。分析推进学习的内因和外因，内因一定是推动学习进展根本的、主要的因素。很多人都觉得学习俄语困难，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不能调动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培养学习这一门语言的兴趣，深刻感受到学习俄语的乐趣；具体的策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导入和带入优良学习状态：为了将“畏惧”学俄语转变为“乐于”学俄语，初学者要能创造易于识读俄语的场景和情景，将自己带入利于排除干扰、专心语言的优良学习状态，培养学习能力，促进自己主动学习。

创造竞争性学习场景：初学者可以与同学或者朋友进行“竞争性学习”，在一定的学习时间段内，比较双方掌握知识的水平和差异。这样，通过大家竞争领先的心理意识，提升学习积极性和兴趣。

组建学习小组，激发学习兴趣：学习中，一个团队可以组建多个学习小组，队员之间相互取长补短，共同营造更好的学习环境，从而激发学习兴趣。比如，针对特定内容，组织队员进行讨论，让初学者在讨论交流时，调动发散型思维，提高思维活跃性以及深度。

第二，减少和降低学习阻力，小步快跑。学习俄语需要长期积累的过程，具体的减少和降低学习阻力、小步快跑的策略包括：

寻找或建立适合学习的场所和环境，在家里的学习时间，尽量在书房学习；如果没有书房，在客厅或餐厅相对安静的区域学习。在学校的时间，坚持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学习。

用其他电子工具替代手机，如果使用手机来学习，初学者往往由于学习难度大、自控能力不强而分心和分神，导致学习效率不高。初学者用计算机听课和记笔记，有很多专业化的笔记软件进行辅助学习，学习效率和效果将提高很多。

持续建立学习的愉悦感，遇到难以掌握的知识或者词汇及其发音，可以请教老师、联合同学一起攻克难关，不因为小的难关影响自己的新鲜感。同时，总结自己的进步，持续建立学习的愉悦感。

第三，加强俄语的规范化运用。学习一个事物，最好能够从“自发”状态进入“自觉”状态。学习俄语也不例外，一旦进入自觉规范化运用的模式，学习过程则进入加速的良性循环阶段，具体策略包括：

与俄语朋友交流。网络上说俄语的用户中，有一些用户乐于与其他人交朋友；初学者可以和这些国际友人建立联系，完全沉浸在俄语环境中是快速开始说俄语、说规范俄语最可行的方法，可快速提高口语水平。

翻译经典小作品。初学者可以轻松查阅到一些著名俄语作家经典短文的中文翻译版本，尝试翻译回俄文，再与原文对比，能够提升自己的语法、词汇水平，同时提升翻译能力。

为他人讲解语法。初学者将自己学习到的语法知识进行讲解，就能够促使自己系统地把握这个语法点。在讲解过程中，初学者往往就发现自己对这个语法点认识得不足、不完整、不系统等问题；通过进一步查阅相关资料，增进自己的讲解效果，加深对这个语法点的掌握程度。这样，通过激发学习者要素活力、优化内部机制、增强内部实力，从量变引发质变，从而实现实质性的提升。

3.3多模式学习策略的实践运用

简单无规划地朗读课文、抄写书本、听录音并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这里提供一些融入多模式學习策略的实用技巧，有助于使俄语入门过程变得相对轻松、充满乐趣。

第一，在多种多样的学习方式中打下过硬基础。初学者因为不适应语言环境、语言的文化差异和枯燥的学习方式而导致学习焦虑或学习困难。相关研究表明，学习过程中的自我效能感和学习策略是导致这些问题的重要因素，具体的运用如下。

多感官具象化掌握词汇。初学者可使用便利贴在家具、电器、餐具和周围的一切事物上留下其俄罗斯名字，这将有助于不断激发初学者的视觉记忆，促使他们不断地记忆新单词。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会越来越深刻。

多场景多状态“化整为零”推进学习。初学者可以多场景多状态“化整为零”消化学习难度、推进学习，在每天早上起床后的20分钟内和晚上睡觉前的20分钟内，掌握5个词汇或者1个知识点；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时，在排队等候时，学习者可以通过听俄罗斯故事掌握和巩固语法，提升听力等。这些有利于将词汇语法等不同知识点分解融合，从而深入地把握俄语的语言模因。

多方式沉浸式自觉运用。学习者可以组织一个俄语学习沙龙，一起倾诉学习的“苦楚”、畅谈学习心得、探讨具体的知识点；还可以组织一次俄语学习者的扑克牌比赛，在游戏中顺利掌握语言。

第二，形象化记录重要内容。形象化地记录和学习俄语的知识，可降低学习难度，提高学习的兴趣。生活中处处都可以转化为学习俄语的场景。

构建思维导图系统掌握知识：学习者通过符号与图片关联，辅之以文字，将知识的多维度特征具体化、形象化深刻的记忆在大脑中。例如，图文符号模态有助于熟悉关于话题的动词短语表述；运用思维导图可启发初学者多角度解析同一个问题，提高看图陈述能力，促进语法知识和口语表达能力结合。

充分利用学习工具和多样化学习模式：初学阶段，学习者可借助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或手机，快速方便地记录学习到的知识、谈话中出现的新词汇、广告牌上的俄语谚语和广播里的俄语音乐等。在学习者中倡导用一些事物照片、表格、示意图等来表达知识点，完成了一本本“形象化”的笔记。这些记录本既有效地帮助了学习，同时也成为学习路上的美好记忆。同时，在每一天固定的时间段回顾形象化的笔记，其中必然会有值得记住且印象深刻的知识点。

利用视频音频轻松学习。对于大多数初学者来说，学习一门外语最有趣的方式就是看电影、听故事和听音乐。对于俄语初学者来说，Mosfilm是一个好的网站，有大量的俄语经典电影可以观看。

利用阅读深度学习。阅读可以非常快速地培养语言技能，学习者可以尝试尽可能多地阅读俄语，例如俄语新闻网站和博客。阅读这些高质量的文章和资料可以提高初学者对语言的理解与感受，并使初学者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俄罗斯的文化、历史和日常生活。

归结起来，多模式学习策略需要融合和融会贯通，将以上几点进行结合，实现真正的多模式学习；仅仅只遵循其中一点并不能为俄语初学者们带来持续的进步，只有将其有机结合，适度调整，才能让学习效果更上一层楼。

4多模式学习策略的效果评估

4.1学习效果评估指标

这里从知识点的掌握和语言运用两个角度，建立俄语入门学习的效果评估指标。

第一，语法、词汇掌握程度方面的指标。

对于初学者，掌握1000个左右的常见词汇和规范的常用语法是基础[7]。以2020年史铁强、刘素梅等在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教材《大学俄语（新版）》，2014年陈新宇、梁秀娟、薛冉冉在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图书《大学俄语》和2004年何红梅、马步宁在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系列教材《新大学俄语》作为依据，选出30个俄语基本的语法知识点、1000个常用词汇作为评估基准。

学习语言的最终目的是便于交流，尤其以语音交流为主要形式。俄语基础级水平考试俄语人机对话考试内容涵盖的领域和难度合理，发音规范；因此，以此来评估学习者的交流能力具有说服力，对学习者提升自身能力也有很好的参考价值。

第三，测试成绩指标。

测试成绩指标（Indexoftest，IT），以符号It表示。具体计算方法：直接使用大学俄语考试成绩，一般至少选择10次重要的考试，计算成绩的平均值。

从概率论与数理统计推导，测试成绩满足正态分布。对于测试成绩这个正态分布变量，其均值假设检验、方差假设检验和分布假设检验，如果检验的置信度要求在95%以上，需要依据30次以上的考试成绩来进行计算。这样对于评估实验要求较多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投入，因此，实际的评估实验往往选择10次以上的重要考试成绩来进行评估。

评估实验组织者可以运用最小二次算法等数据处理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插值、递推、预测、滤波和平滑，画出测试成绩数据点的整体趋势线，能够更加一目了然地了解被评估者的情况。

4.2学习效果评估实验

为了验证多模式学习策略的效果，选取某外国语大学的俄语零起点班共50人，分为两个大组：多模式学习组（A组）30人、自由方式学习组（B组）20人，利用两年的时间进行实验和跟踪统计与分析；计算评估指标的直接结果和统计结果，推算学习效果评估实验中测试成绩的变化趋势，评估指标的计算统计结果如表1所列，图1是学习效果评估实验中测试成绩及其变化趋势。

直接从测试成绩来看，两组相差不是很大，基本上在7分以内；利用递推最小二乘估计对数据的趋势进行提取，通过比较表明，模式学习策略的效果明显优于常规的学习方法。

这里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随着实验的推进，测试的题目范围、难度变化很大，两组测试成绩都有整体的变化，有时测试成绩上升，有时下降；这个变化（尤其是测试成绩下降）不能够与“学习进步”和“学习退步”直接画等号，需要结合测试题目的难易程度综合分析。完成实验及数据分析后，通过与被测试者深入交流，一致认为多模式学习策略是俄语入门学习阶段比较高效的学习模式。

5结语

对俄语初学者而言，客观困难确实比较多，但是，立足于优化学习内因、提升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在方法论层面，通过改进学习策略，有望能够较快地、顺利地突破瓶颈，较好地掌握俄语。在具体的学习方法、学习安排及学习过程上，期望本文提出的多模式学习策略对于俄语初学者有所帮助，更希望学习者在实践中不断改进和优化这些方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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