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阈下艺术介入当代湘北乡村建设的路径策略研究
2023-08-11周慧,张勤
周 慧,张 勤
(1.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湖南长沙 410000;2.湖南涉外经济学院人文艺术学院,湖南长沙 410000)
为全面贯彻党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 2022 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文化和旅游部等六部门联合出台《关于推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的意见》,提到赋能乡村振兴的重点领域,艺术产业便包含其中[1]。艺术乡建作为乡村文化振兴的内容之一和农村文化建设的一种新路径近年来逐渐兴起,并成为了实现修复断裂乡村社会人文生态和经济生态的再建构实践方法,为乡村全面发展提供人文支点的同时,也成为一个值得商榷的话题。
1 艺术乡建的背景文化
1.1 艺术乡建产生的社会背景
2020年12月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举全党全社会之力推动乡村振兴。”总书记还强调,“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特别要注重提升农民精神风貌”[2]。如此时代背景下,确立了艺术作为一种手段和模式介入乡村建设中,对乡村精神面貌的促发有着积极作用。
1.2 艺术乡建概念
“艺术介入乡村”的实践活动,最早是艺术家带有强烈个人情怀、主观色彩的实验性艺术活动。当下经济与科技的飞速发展,人们思维方式发生了极大转变,那么在乡村实践建设过程中,艺术以何种方式或手段介入?当下“艺术乡建”,需要艺术家尊重现实,深入农村运用独特的艺术手法进行相关的艺术实践,尝试去激活地域乡土文化生态资源,团聚形成凝聚力,重塑乡村文化认同感,促进产业多元化,借此保护即将破败的村落民居和濒临消亡的村落文化传统,以艺术赋能乡村文化振兴[3]。如大家熟知的日本越后妻有的大地艺术祭(Echigo-Tsumari Art Triennale),则被誉为艺术振兴乡村的样本。
2 当代湘北乡村艺术乡建的现状
湘北地区一般指湖南北部的岳阳、益阳、常德、张家界。湘北地区劳动人民在日常劳作中创造了种类繁多且水乡色彩的民间艺术,然而却在城镇化高速发展进程中呈现“边缘化“现状。
2.1 地域乡土文化面临“边缘化”
湘北地区由于河湖众多洞庭湖自然环境和城陵矶港口商业贸易的发展,形成了独具一帜的鱼米之乡湘北乡村文化。“河网纵横”的洞庭水乡风光、“精耕细作”的农耕文化模式、“村落聚居”的生产生活方式、“宗法秩序”维系的乡村治理、以“血缘关系”为人际交往纽带、以“祠堂文化”为主体的农民精神家园共同体,齐力合作形成湘北乡村文化之“根”[4]。手工艺方面,岳阳的岳州扇、益阳的梅山剪纸、常德的擂茶形成了颇具风味的民间特色。如被列入省级非遗名录的岳州窑烧制技艺,岳州窑大胆创新,在汉代就尝试给青瓷加上褐彩,使中国原有的单色瓷器进入了五彩缤纷的世界。梅山剪纸以益阳安化梅山文化为底蕴,主要应用于祭祀活动、寿诞、新婚庆典等不同场合。然而随着社会经济的变革,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治理秩序的变迁、农民生产生活方式的演变、血缘宗亲关系的淡化,乡村文化建设表层化本土文化内涵挖掘不深,村民在一定程度上缺乏文化认同与自信,而使湘北乡土艺术面临“边缘化”境地,数据指向传统文化流失匮乏(图1)。
图1 以“岳阳团结村”为例,乡民对乡土艺术的问卷调查表情况(100份)
2.2 乡村人才紧缺、人口“空心化”
乡村文化是乡民在农业生产实践中逐步形成集体意识的村落文化,并演化包括乡土文化、村规民约、民俗民风、家族礼仪、价值审美观念等内容的一种文化形态,是乡民赖以生存的精神家园[5]。然而,当下外来经济的迅猛发展、城市的扩张和县域经济的崛起,乡村人口向城镇、沿海移动加快,从而使得湘北乡村居民主体由农村向城市迁徙流动,导致农村人口急剧减少,造成人口和文化的“空心化”,面临的乡村文化传承发展困境急骤加剧[6]。如被誉为国之瑰宝、湘绣之魂的常德“桃源刺绣”,老一辈人因年龄、身体状况力不从心,而更多的年轻人宁愿外出务工,也不愿意跟随家中老人学习刺绣技艺,无心从事枯燥乏味的女红刺绣工作,使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湘北桃源刺绣传承与发展受到重创,人才紧缺。
2.3 乡村文化建设模式发展趋于“同质化”
当前在十九大“乡村振兴”背景下的重视,乡村旅游业蓬勃发展,但一些地域乡村未尊重事实,对自身定位含糊不清,乡村文化建设模式创新不足,照搬情况屡屡出现,缺乏审美高度与特色,发展趋于“同质化”[7]。如地处汨罗市东部的新市古镇,该古镇位于湄江与汨罗江交汇处,地理位置独特,素有“小南京”之称。这是一座千年古镇,依托便捷的水运,古时有“三街九巷十码头,码头连巷巷连街”商贸兴盛的生动写照。这样极具特色的古镇,实地调研中我们发现该镇对自身文化建设模式定位不够精准,修复改造成效并不显著。如原本祈求水运平安的“耍宝塔”活动,如今转化为烧宝塔形式,以佑平安、求财喜,但近两年活动策划雷同,近似的祭月仪式表现也趋于表面,缺乏审美高度与创新,在一定程度引起游客兴致但参与度不高,未能充分融入新市古镇文化元素,发挥湘北湘楚文化的特色。
2.4 乡村艺术文化建设供给与村民需求“脱节”
当前,政府依然主导我国乡村文化建设和文化供给,这种模式一方面提升了农村公共文化服务效能,但另一方面由于统一标准的供给方式、内容和输送方式,对不同地域农村和农民个体差异化的文化需求政府未能精准对接,导致现有的刚性供给与弹性需求之间的矛盾显现。湘北地方政府对规划与梳理乡村文化建设还欠深入规划,因此乡民需求与文化建设“契合度”不高,造成脱节的现象十分明显。再如“艺术乡建”中近几年为人诟病的现象,则是建筑师、设计师们在乡村留下的构筑物,很多因无法在功能上满足乡村生活需要,成为格格不入的入侵物。这些无法真正深入乡村肌理、无法满足村民需求的体验现状,艺术之路是不能茁壮成长的[8]。
3 艺术介入当代湘北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
3.1 整合湘北乡土艺术资源,提高乡民自信
湘北地区乡土艺术资源丰富,各地政府应提出相关意见落实政策,整合湘北乡土艺术资源,加强乡村公共空间基础建设,提高地方基础配套设施,实行乡土艺术保护力度,这不仅使日渐式微的传统乡土艺术彰显新活力,内涵价值得以提升,还能促进乡土艺术的经济效益,文化效益和社会效益。如坐落于安化县的茶乡花海生态文化体验园,以青山碧水为背景,依托于独有的安化黑茶文化、梅山文化,走茶旅一体化发展道路,建设而成一个茶旅生态文化产业园。特色旅游在刺激消费同时,还为村民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乡村经济和文化“双重振兴”是乡土艺术产业化的重要实践模式和发展路径,它加快乡村艺术资源转变为艺术资本,进一步促进乡民对自身地域文化认同感增强、实现了乡民文化自信[9]。
3.2 提升数字化平台水平,扩大乡村影响力
智能科技飞速发展,共享时代的到来使当下文化服务线下转移到线上,因此需做好数字化文化平台建设部署,建构智慧农村数字化管理平台体系,扩大影响力(图2)。当下线上线下需齐头并进,农民作为主体,不仅要满足农民多样化的精神文化需求,还要人性化的推进线下文化空间新型设施的服务设计内容。为使农民可以多方面多渠道获取文化内容、艺术式样、表达需求、传播艺术文化信息等,首先可加大对湘北地方农村地区微信公众号、微博、App 等线上艺术文化服务的投入,讲好湘北乡村自己的故事。其次,可以通过开展线上文化艺术服务教学如拍抖音、小红书等多种艺术媒介方式向外传递文化,扩大湘北乡村艺术的传播范围。最后,鼓励村民参与线下文化活动,亲临现场实地感受,并配合场景和服务设计帮助农民了解数字化设施的使用方法及其主要功能,实现网络文化惠民,树立乡村影响。
图2 数字乡村数据融合
3.3 深入挖掘非遗资源,创新艺术发展新途径
经调研,湘北地区非遗资源丰富,如数家珍。音乐方面如以唱为主、以说为辅的常德丝弦,是群众创编、演唱活动中常用的一种曲艺音乐形式;土家族打溜子则与土家族人婚嫁、寿诞、传统舍巴节生活密切相关;石门土家族通过方言描绘了这一民族地区民俗风情与生产生活,是研究湘鄂土家文化和巴楚文化的“活化石”[10]。被列入国家非遗的岳阳临湘梅池嗡琴戏,其代表作《村官本是打工仔》采用梅池人物原型创作,并受邀请赴北京演出获特别奖。这种极具舞台表现张力,文化底蕴深厚的非遗艺术形式,与“表现”紧密相连,单纯的观看让人晦涩难懂,因此可创新非遗内容与现代技术的结合,可通过民俗节日让游客直接参与其中,来享受直观感受,另外可借助创新呈现手法和相关的媒体技术结合,还原非遗本真。
3.4 推进跨界融合,打造特色乡村文旅综合体
近年,中央办公厅印发文件落实国家政策,依托农村绿水青山,充分利用民俗文化等资源,改善农村经济面貌,促进乡村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实现现代化、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美丽乡村[11]。因此我们试图通过文创交叉的优势独创一条跨界融合的扩张之路,将湘北非遗符号融入本土特产、旅游景区中,加强非遗产业跨界融合能力。例如针对常德桃源刺绣,首先应非遗“联姻”景区。借鉴“故宫来了”节目,在常德旅游核心景区、公共服务区域、导游服装、酒店陈设、桌椅茶具软装等日常可见部分使用刺绣文创设计,让刺绣元素在旅游中得到更好的展示机会,也进一步提升桃花源旅游的文化含量。第二,促进桃源刺绣与演艺结合。借鉴“印象刘三姐”山水实景演出在常德现有的演艺节目《桃花源记》中再现苗绣制作场景,并主推“非遗+演艺”形式。第三,助推桃源刺绣迎合市场需求。可依托桃源县郑家驿、凌津滩等桃源刺绣示范基地,设立刺绣实习实训基地、打造研学基地,校企联手全方位开展产、教、学、研活动,为振兴乡村经济,共“绣”乡村振兴图。
4 艺术介入当代湘北乡村建设的优化策略
4.1 “非遗艺术+科技”活态化传承乡村文化
当前条件下传统艺术生态环境严峻,我们需要去把握新媒体的优势,创新传统艺术形式,使传统艺术的受众范围得到拓展。如首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岳阳“巴陵戏”,是湘北世代相传最原始的表演艺术。春秋战国时期,爱国诗人屈原通过《离骚》等诗篇将盛行的大型民俗祭祀场面进行了充分描述,让人们领略了楚地民间宗教歌舞及巫傩文化的神秘[12]。由于这种传统艺术形式与当前社会生活的脱节,现代年轻人无法理解、不喜欢,甚至更难提及传承问题,这严重阻碍了巴陵戏的传播和保护。因此,此类非遗应善于与科学技术相融合,发挥其非遗智媒传播的特色,使个性化与精准化服务能力在非遗传播过程中有效体现出。AR技术、5G技术可融合于演出过程,观众可使用通信工具的视频捕捉功能真实在线演出场景画面,并在移动终端进行图像处理。整个演出过程最大限度地发挥巴陵戏表演过程中的情感冲击、互动体验和观赏效果,紧密贯穿巴陵戏与观众的审美联系。此外,还可以增添声学与光电技术,为观众带来听觉、视觉与嗅觉等新颖的感官体验。现代科技的融合使不同文化层次的人群能够理解湘北非遗的内涵,并积极学习、保护与传承。
4.2 践行乡村美育的传播
蔡元培先生在《对于新教育之意见》文中,正式将“审美教育”列为国民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之一,强调美育的桥梁作用[13]。20世纪20年代末,有着“民国乡建三杰”号称的平民教育家晏阳初先生,集结了郑锦先生一群人将中国定县探索的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经验首推向了世界,他们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化农民”就须“农民化”的重要理念,开创了中国乡村美育实践的先河。今天,美育教育显然已成为建设文化强国的重要手段。以浏阳高坪为例,2021年12底以湖南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湖南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段江华教授命名的乡村美术馆落成。该馆践行“乡村美学实践站”的辐射带动作用,以美术馆为原点,画展、艺术家交流创作、美术写生基地、农民艺术交流、乡村学校美育教育等活动已然成为乡村文化、人才、产业的聚集“磁场”(图3)。2022年上半年举办了多场画展活动,创作者用画笔描绘了浏阳各种场景和乡村振兴崭新风貌。同年9月,“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写生教育实习基地”首次正式落户乡村潭花小学,并由段江华及研究生学生轮流为热爱美术的孩子们授课,进一步充实学生们的艺术课堂(图4),为乡村文化建设提供了有力保障。践行乡村美育需要有充分社会责任感和专业能力完备的艺术家,也应得到政府大力支持,使村民获得乡土情感体验同时增强村民文化自信。
图3 “艺术高坪写生展”在段江华乡村美术馆启动
图4 段江华研究生学生给乡村孩子授课
4.3 以IP为引爆点,塑造乡村文创品牌
在一定程度上,IP 形象的塑造可以连接人们产生文化和社会情感上的纽带,建立起共鸣。因此 IP设计可围绕乡村喜闻乐见的动植物、人物、事物等,设计师可对这些原型进行造型、比例、色彩等元素上的夸张变形设计。由湖南文化创意有限公司组织牵头,并以湖南省设计家协会主席、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李少波院长为核心的安化黑茶公共文化IP团队所研发的“嘿尤”和“茶宝”,先后经过15次实地考察调研,经过7版设计修改而确定。IP形象由两个人物组成,一个是以战神蚩尤形象为原型的“嘿尤”,另一个则是以茶树造型为参考的“茶宝”,一个粗犷一个可爱,形成鲜明对比。嘿尤的设计结合了牛图腾符号,展现了粗犷、健康的形态。他是上古战神蚩尤的后裔,同时也是一位茶农,为人憨厚老实,勤勤恳恳地种植、培育茶树。茶宝则是一个茶树小精灵,她头发蓬蓬,小个子俏皮可爱,总是上蹿下跳,用她强大的治愈能力为乡村生病的茶树和受伤的村民治疗伤病。该IP体系形象在第十四届湖南茶业博览会上首次亮相便广受喜爱。安化还将黑茶文化IP体系衍生至上下游产业,设计开发一系列IP衍生产品如帆布袋、文化衫、盲盒等,以及制作符合年轻人喜好的动画及表情包。立足文化,创意赋能,构建以品牌传播、品牌体验、品牌商品为出发点的营销推广模式,不仅促进湖南省“三湘四水五彩茶”良好格局的形成,从而助力推动了我省乡村全面振兴。
4.4 发展创意农业,构建三产融合艺术村
即便湘北乡村地区的农产品具备产量大、出产快、品味佳等优点,但农产品知名度受限,辐射范围有限,于是市场效益受到一定制约,如张家界葛根粉。设计相关人员可发挥新媒体传播专业特色,量身设计地域个性化的包装和logo,实现湘北地区农产品的产品化、品牌化、产业化,同时还可促进相关包装业、运输业等方面的附加值出圈发展。此外湘北可以通过乡村美食节、农耕艺术节、农产品赶集日等载体活动来丰富乡村景观场景,让更多游客走进乡村,享受蓝天白云,感受乡村优秀成果。还可利用专业优势创新湘北乡村的宣传途径,如被誉有“天下第一村”的张谷英村,可试图通过720VR全景拍摄对张谷英村落人文风光进行跟踪记忆,将该村独有的人文景观、风俗习惯、生产生活等方面素材通过新媒介宣传影片等途径对外宣扬,为乡村文化品牌做好个性化服务[14]。另外建立民俗农家艺术体验馆,将体验式农村教育课堂在儿童群众中普及,创造多元化旅游项目为儿童传授讲解农艺知识,实现艺术与产业的融合。
4.5 在地性“艺术驻留”
艺术家的“驻地”它不是一种“表演性参与”,也不是以自我抒发个人主义艺术为创作的目的,艺术的介入需要融入村民、对村落产生一定的可持续性影响[15-16]。在艺术乡建推动实践过程中,需根植当地干部群众的意愿,增强当地村民对艺术家的信任感,相互尊重艺术与乡村的有机关系,实现乡村经济发展、生态文明建设、艺术形式创新、村民素质提升的“四赢”全面发展。如2020年开启的以湖南岳阳“艺术芦苇季”为主打板块的“艺术在田野”项目便是最好的实践例证(图5)。该项目提出了“自然与环保、国际与在地、创新与活力、多元与互能”的观念,通过艺术新姿态回归田野、与天地万物同生共长[17-18]。艺术家们以芦苇为原料,以大地为载体与天地万物对话,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和启示,打造一批具有艺术性和观赏性的艺术作品(图6)。自艺术季20天展出期间接待了30万游客的流量,同时把项目实施地(岳阳g 君山)塑造成独树一帜的时尚艺术风向标和网红打卡圣地,进一步助推岳阳市文旅市场的多元与繁荣,提升了岳阳市在长江沿江经济带、环洞庭湖经济带及湖南省文化品牌中的影响力。这样的艺术乡建模式是值得被学习和参考的[19]。
图5 “艺术在田野”小朋友与作品的互动
图6 “艺术在田野”艺术家现场作品
5 结语
综上,在国家推进新农村建设方针和政策的指导下,艺术乡建以艺术之名振兴当代乡村建设是推动当前农村新面貌新发展的良好途径,是当今时代主题,彰显中国开放与自信,体现大国责任担当的重要命题(图7)。让每一个乡村将地域独特特色释放发挥,以艺术为载体的“乡建”,最终指向净化人的思想、养成良好的生活方式、行为习惯,从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图7 艺术介入当代湘北乡村建设的路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