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药品中检出非法添加化学降压药物的分析与应对

◎ 常婷婷，朱月辉，程 正，方 凌

（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安徽 铜陵 244000）

1 非法添加化学降压药物的问题与现状

高血压是常见的慢性疾病之一，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高血压发病率呈逐年增加趋势，已成为我国目前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1］。同时，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健康理念愈加深入人心，基于对自身健康的高度关心，人们对治疗高血压药物在使用时所发生的与治疗作用无关的不良反应密切关注。化学降压类药物疗效快速、显著，但存在依赖性、停药后出现血压回升及长期用药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副作用等问题，常见降压药分类及不良反应见表1。这使得辅助降压类中成药、食品、保健食品受到高血压病人的青睐。经调研，市场上宣称具有降血压类的产品不胜枚举，主要有中药制剂，如珍菊降压片、牛黄安宫丸、复方杜仲片、罗布麻降压片等；食品、保健食品，如代用茶、固体饮料、压片糖果和液体口服液等。目前，我国中成药、食品、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学降压药物的相关标准尚不完善，虽然发布了多项非法添加化学降压药物的标准和补充检验方法，但目前仍不能完全应对层出不穷的新型化学降压药物非法添加现象，不能满足对该类非法添加行为做到快速发现并打击的要求，使得食品、药品中非法添加化学降压类药物的情况时有发生［2］。一些不法商家在利益的驱使下，为了突出其产品具有明显降压效果，在产品中不加标注非法添加降压类化药成分或添加能产生相同功效的同系物、结构类似物等[3]，添加的剂量和类别存在不确定性和随意性，有的成分甚至毒性未知[4]，患者不了解实情，长期服用此类产品或因其他疾病同时服用相关药物，会对身体健康造成严重伤害。

表1 常见降压药分类及不良反应表

2 日常监检工作研究与分析

目前食品、药品中非法添加化学降压类药物的检测方法主要包括薄层色谱法、近红外光谱法、液相色谱法、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和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等[5-7]。其中，液质联用技术将液相色谱对样品的分离能力与质谱的高选择性、高灵敏度优点结合起来，同时能提供化合物的相对分子质量与结构等信息。即使暂时无相应的对照品也可以正常开展工作，即可以分析图谱，从中筛选出可疑样品各化合物一级、二级碎片离子信息，查阅相关标准或文献资料初步确定成分，快速筛查，之后通过与对照品比较进一步确证。液质联用技术为近年来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在日常监检工作中最常用的方法。

汇总近5年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降压类非法添加阳性样品后发现以下几点。①2018—2022年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降压类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种类以及多种成分混合样品占比呈上升趋势。②添加的化学药物由常见药物趋向于新品种或法定标准之外药物，无相应检测标准。如2018—2019年在样品中检出去氢硝苯地平、去氢亚硝基硝苯地平，2021—2022年在样品中检出的阿齐沙坦、美托拉宗。去氢硝苯地平、去氢亚硝基硝苯地平为常用降压药硝苯地平的降解产物；阿齐沙坦为一种血管紧张素II受体拮抗剂，由Takeda Pharmaceutical（武田制药）开发，于2012年1月在日本批准上市，2021年在中国上市，适用于治疗高血压症；美托拉宗为利尿降压药，1974年在英、美上市，临床使用近50年，为常用降压药吲达帕胺的同分异构体，目前未在我国上市。③多通过QQ、微信小程序、网拼等监管薄弱环节售卖，具有一定隐匿性。随着一些不法商家专业水平的提高，制售降压类非法添加技术呈现出隐蔽化、复杂化、科技化的新特点。对中成药、食品、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降压类药物成分的检验检测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与挑战。

3 思考与应对

3.1 建立数据库 快速筛查

面对中成药、食品、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降压类药物行为隐蔽化、复杂化、科技化及药物种类多、变化快这一问题，可以考虑利用液质联用技术在监检工作中收集包括常见降压药同系物、衍生物、降解产物、新药及未在国内上市的药品种类，建立非法添加降压类药物数据库，通过比对分子量、母离子、子离子等质谱信息对样品进行初筛，再用相应的对照品去比对、验证，作为非法添加降压类药物快速定性筛查的研究型检验方法，再以此为基础根据需要进行现有标准方法的提高或建立新的检测方法，并进行定量分析，不仅补充、完善了检验检测标准，还为迅速、深入查办此类案件，整治非法添加行为提供技术保障。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根据《降压类中成药中非法添加化学药品补充检验方法》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检验补充检验方法和检验项目批准件2009032、《降压类中成药和辅助降压类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6种二氢吡啶类化学成分检测方法》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检验补充检验方法和检验项目批准件2014008、BJS 201710 保健食品中75种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的检测等法定标准，结合日常监检工作，建立的非法添加降压类药物数据库见表2，目前共包含25种降压类药物质谱信息，并在不断充实和完善中。

表2 铜陵市食品药品检验中心非法添加化学降压类药物数据库表

3.2 多方联动形成合力

在网络平台及流通市场主动出击，密切关注有关降压类药物非法添加的敏感内容，排查对外宣传有降压“奇效”的可疑产品，利用技术手段快速确认非法添加行为；检验检测机构、市场监管部门和公安部门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协作，加强信息共享、线索研判、情况通报、联合执法，深挖非法添加生产、销售链，从严从重处罚违法企业与个人；完善社会监督机制，拓宽各类举报渠道，清理监管死角，扫除监管盲区。

3.3 加强推广并丰富类别

将食品、药品中非法添加化学降压药物监检工作经验推广至减肥、壮阳、安眠、降糖等其他非法添加类别中，积极探索新思路、研究新方法、尽可能扩大范围，建立健全食品、药品中各类非法添加数据库，打造全面的非法添加监检平台。

4 结语

现阶段食品、药品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监检工作中，依然存在一些问题，如标准不完善，没有判定标准；法定标准批准程序复杂、时间长，导致监管滞后等。建议检测检验机构改变完全按标准检测、判定的旧思维，利用液相色谱-质谱联用、四极杆-飞行时间质谱、离子阱-飞行时间质谱等技术开展食品、药品中非法添加化学药物大范围快速筛查探索性研究，与精准定量检测方法相结合，节约检测资源，提高检测效率；标准审批部门以解决问题、打击违法犯罪为导向，开辟绿色通道，精简程序，加快新标准或补充检验方法落地，使检验和监管有据可依；市场监管部门加强科普宣传，教育引导公众强化健康安全意识，拒绝夸大宣传，倡导共管共治。落实“四个最严”的要求，切实保障人们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