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农村养老的困境及对策探析

杜文君

摘要：随着我国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养老问题成为社会热点话题。农村养老由于经济基础薄弱、思想观念局限、基础设施建设不完善、养老保险制度不健全等因素成为我国养老服务体系的短板。为积极应对老龄化这一社会现状及发展趋势，缓解农村养老压力，文章针对性地提出发展农村地区产业，夯实养老经济基础；挖掘当地资源，推动农村养老可持续发展；健全农村养老保险制度，促进社会福利共享的对策，以期在发展农村一二三产业的同时带动养老产业发展，挖掘当地资源，物尽其用，用“小成本”撬动“大服务”，尽快健全农村养老保险制度，促进社会福利共享。

关键词：老龄化；农村养老；养老服务

文章编号：1674-7437（2023）02-0124-03     中国图书分类号： F323.89      文章标识码：A

我国老年人口占比正在快速上涨，社会老龄化态势不断加深。据2021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显示，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0%，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占13.50%。与2010年相比，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5.44个百分点，6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4.63个百分点[1]。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大量年轻劳动力外出务工，相较于经济基础较好的城市地区，农村的老龄化问题更加严峻。尽管农村发展态势整体积极向上，但在实际发展中还存在一些问题和挑战，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共同富裕的实现。农村是我国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主要部分，养老的实际需求较大，但由于经济收入、思想观念等因素影响，农村居民的实际可支配收入较低，影响其养老市场化的需求。自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逐步发展，养老服务能力不断提升，但大多都集中在城市，农村地区的养老压力仍在加大，缓解农村养老压力任重道远。为此，政府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发展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优化孤寡老人服务，推动实现全体老年人享有基本养老服务”[2]。

1   农村养老面临的困境分析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农村养老事业和产业的发展面临诸多困境。第一，经济基础差。农村发展缺失产业支撑，大多数老年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农业收入，虽然养老实际需求大，但由于缺少经济支持，养老市场狭小。第二，思想观念局限。农民深受传统思想影响，思维局限，绝大多数老年农民认为“百善孝为先”，养老应该完全由子女承担，对于养老机构非常排斥。但随着城市化进程不断深入，年轻劳动力纷纷进城务工或是定居，难以对父母做到“事事优先”，无法满足老年农民的养老需求，使其养老困境愈发严重。第三，社会化服务不足。农村养老的市场化需求小，吸引社会资本的能力较弱，社会组织的作用发挥不足，养老基础设施严重不足，不仅难以满足老年农民的养老需求，也不利于形成农村养老的社会氛围。第四，看病难，就医难。老年人身体多发疾病，农村缺少卫生所、问诊室、保健室等基础医疗设施，老人看病都要到附近乡镇，极为不便。且农村老年人遇到重大疾病没有畅通的信息来源及就医渠道，容易耽误病情，加重养老负担。第五，农村青年压力大。大多数农村青年都从事体力型工作，收入普遍不高，生活消费高且养家压力大。并且青年一代比较注重对下一代的培养，在子女身上的支出较多，难以兼顾对农村“空巢老人”的赡养。第六，养老保险制度不完善。经过多年发展，我国已初步建立起具有公共养老服务效应的养老金制度。但从整体来看，农民养老金相对较低，与不断提高的物价水平不相适应，滞后性严重，老年人的多病问题和养老金难以保障生活水平的问题，是我国农村老年人面临的重要挑战。

2   缓解农村养老压力的对策探析

2.1   发展农村地区产业，夯实养老经济基础

农村养老事业和产业发展最大的阻碍因素就是薄弱的经济基础[3]。从根本上说，只有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实现城乡协调发展，提高农村居民整体收入，才能真正激活养老產业市场需求，促进养老产业发展，从而惠及全体农民。改革开放后，我国沿海地区抓住发展机遇，劳动密集型加工业高速发展，吸引了大量农村年轻劳动力外出。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人口红利消退，经济结构开始转型，劳动密集型产业自带的弱势，如低成本、低附加值、低技术含量等逐渐凸显，以成本优势抢占市场份额的方式不再适合我国的发展趋势。与此同时，由于户籍、土地等制度的原因，导致一部分农民工难以 “市民化”，他们无法真正融入城市[4]。为此，引导农村劳动力回流，不仅能抓住时代机遇，实现产业转移，推动一二三产业融和发展，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带动养老产业，形成连带效应。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把“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作为新时代新征程“三农”工作的主题[5]。其中，农村第三产业的兴旺发达是现代化经济的一个必要特征。发展休闲农业、旅游农业是促进农村产业结构升级的有利武器，已经成为现代乡村发展的重要方式。尤其是农旅的兴起，也为农村养老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通过旅游等活动，可以吸引城市老年居民到农村旅游，增强老年人的生活体验和社交互动，同时也带来了较为稳定的经济收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丰富老年人的生活，改善农村养老基础设施，这是农村养老发展中一种有效途径。

2.2   挖掘当地资源，推动农村养老可持续发展

2.2.1   改旧造新，完善农村养老基础设施

农村囿于现实条件，难以建成像城市一样配套完善的养老院，但是在设置配套设施时应该全方位、全过程考虑老年人的实际生活需求，并提供适合农村老年农民的个性化、适老化服务。一是要因地制宜，发展农村养老服务。农村养老市场的发展对养老产业提出新的挑战和机遇。实际上，适合城市的养老发展路径在农村不一定合适，因此，要因地制宜，探索农村自身优势，才能真正盘活资源，挖掘经济增长点。改造农村现有的资源可以减少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消耗及时间成本。在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的过程中，会出现闲置村屋、闲置学校等情况，对这些房屋加以改造利用，既能加快基础设施完善进程，也能使旧物焕新，避免出现荒废现象，影响村风村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因地制宜地发展了农村的养老服务。二是按照统筹规划、留足余地、医养结合、问题导向等原则，新建一批适合农村养老及未来养老的配套设施。农村养老不仅是要给老年农民提供一个床位，而是要使老年农民从物质到精神全方位富足。在物质生活方面，基础设施建设应该以老年人的需求为导向，建设具有保健功能的老年问诊室和治疗常见老年疾病的老年卫生所。开通老人医疗服务专线，安排相应工作人员陪同，解决老年农民就医难的问题。同时，可以配套相应的健身广场，配置适合老年人使用的健身器材，并定时检修，使老年农民有条件进行日常锻炼，强身健体。在精神生活方面，基础设施建设也应该考虑老年农民的精神需求，建设公共文化室、广场、茶室等。很多农村空巢老人缺失精神方面的慰藉，他们子女在外打工，身边无人陪伴，又甚少有娱乐活动，文化娱乐设施的配置能缓解老年农民心底的孤寂，使其寻找个人价值。

2.2.2   以“地”养老，结合土地流转与农村养老

留守在农村的老年农民一般都会从事农业生产，特点是自给自足，但老年农民年龄较大，从事生产的能力减退，生产效率低下，单纯靠种地为生难以满足自身发展需求。我国正在建设现代化农业强国，零碎的土地难以成片整合，急需在农村发展规模农业。可以将农民手中的土地流转出来，以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宅基地使用权换取养老资金与服务，结合新型农村社区建设和农村宅基地有偿退出的政策，建设农村养老社区。在发展现代农业的同时流转土地，这不仅能满足农村全面发展的需要，促进城乡协调发展，还能将老年农民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解放出来，实现养老公共服务均等化。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农民土地证书上的面积与实际面积不一致、农村宗族关系、固有思想观念等因素的影响，以“地”养老模式的探索容易陷入困境，以“地”养老要讲求方式方法。部分农民在以“地”养老中会产生质疑，认为单纯用“地”换取一般养老服务，不仅会失去自由，陷入住进养老院的“悲苦”境地，而且会失去经济来源。因此，在以“地”养老时要结合老年农民的意见，统筹多种模式，提供多层次的选择方案，分配好流转后配置给老人的服务及经济补偿，平衡好政府、企业、老年农民三方利益。

2.2.3   互助养老，“物质、精神”两手抓

我国农村养老事业和产业的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在此过程中，互助养老不失为助力农村养老发展的一个有效手段。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主要是指，在国家及社会无力实现全面社会化养老的情况下，合理利用农村现有各种资源，以社区、村庄等作为主要阵地，以老年居民自身为互帮互助对象，创建出一种准社会化养老模式[6]。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老年农民在缺少子女照顾的情况下可以集中居住，相互照料。互助养老模式不是孤立的模式，而是可以和其它模式结合起来缓解农村养老问题的有效模式，如干部领导型互助养老模式、能人带动型互助养老模式和群众自治型互助养老模式，满足了农村空巢老年人对精神支持的需求，正在成为农村养老服务的重要途径。互助养老模式的不断完善，既能满足农村老年人的物质养老需求，又能以集居的形式抚慰老年农民的心理世界，给予老年农民必要的社会交流环境，使其在晚年过上幸福、有尊严的生活。

2.3   完善农村养老保险，促进社会福利共享

农村养老保险制度对于农村老年农民养老问题起到兜底作用，是我国养老保障体系建设中的关键一环。无论农村养老模式如何发展，都绕不开一个关乎农村老年居民兜底保障的问题。第一，完善农村养老保险法律制度，落实法律责任。应该按照应保尽保、问题导向等原则积极完善法律制度，健全法律机制，保障农村老年居民的物质生活需要。第二，充分发挥政府在配置资源中的作用。政府在加大财政补贴力度的同时，应该注意各省市的实际需求，平衡省际财政补贴，避免出现新的贫富差距，同时，帮助老年农民减轻经济上的负担，让他们感受实实在在的优惠，促使他们购买农村养老保险。第三，“线上+线下”双通道，参保服务更便捷。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许多保险参保缴费向互联网端转移，养老保险也有这一趋势。需要注意的是，老年农民文化水平低、学习能力差、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弱，这些都是阻碍老年农民参保缴费的“拦路虎”。在社会快速进步的今天，我们不能抛弃老年群体，今天的他们是未来的我们，适老化的设计非常有必要。在推行APP时，应该定期安排专人宣传讲解，组织老年农民集体学习，分发米、面、油等作为参与奖品。同时，开放线下人工通道，设置合理、简单、责任明晰的办理流程及咨询服务平台。第四，完善养老保险制度，提高保险保障力度。相较于城市养老保险设置来说，我国农村养老保险投保标准低，保障力度较小。而对于老年农民来说，农村养老保险很难负担起养老任务，参保意义不大。因此，参保积极性难以被调动。这就需要完善养老保险参保标准，要分地区、分层次划定适用人群，依照当地物价水平等客观因素，积极吸纳群众关于养老保险的意见，提高养老保险的保障力度，制定人性化的参保标准，提供多档次的参保方案，并对特殊老人给予特殊照顾。第五，积极宣传农村养老保险，形成参保共识。在不断完善养老保险的过程中，要加大力度宣传农村养老保险，使老年农民在思想上认同农村养老保险。为此，地方干部可以采取下乡演讲、群众访谈等方式，给老年农民讲清、讲透参保的流程及好处，帮助老年农民树立积极的参保心态，在农村形成良好的参保风尚。政府也可以结合我国实际情况，按照渐进性原则逐步推进养老保险的完善。

3   结束语

文章在社会发展老龄化的背景下，分析了解决农村养老问题对国家和社会的重要性，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农村养老面临的诸多困境。对于农村地区来讲，要寻求自身发展，不断发展农村地区产业，以吸引人才回流，增強农村经济基础，解决农村养老最根本的经济问题；要不断挖掘本土资源，化不利为有利，用最少的资金办“最大的事”，加速建设养老基础设施；要健全养老保险制度，为农村养老筑起最后一道屏障。为我国农村老年人的晚年生活提供更为坚实的保障。

参考文献：

[1]中国政府网.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第五号）[EB/OL].（2021-05-11）[2021-05-11].https：//www.gov.cn/xinwen/2021-05/11/content_5605787.htm.

[2]人民网.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评论员观察）[EB/OL].（2023-04-27）[2023-04-27].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64278709555726485&wfr=spider&for=pc.

[3]何颖，刘洪.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劳动力回流机制与引导对策[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37（05）：46-51.

[4]杨博.陕西省农村养老产业发展对策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20，31（18）：224-225.

[5]中国农民信息网.推动智慧农业发展 更好赋能乡村振兴[EB/OL].（2023-01-12）[2023-01-12].http：//www.agri.cn/V20/ZX/qgxxlb_1/jl/202301/t20230112_7928367.htm.

[6]霍玉琴.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研究[J].就业与保障，2023（04）：7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