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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制度建设研究

2023-07-17刘徽

现代职业教育·高职高专 2023年18期
关键词:社区政府教育

刘徽

[摘           要]  通过调研政府、高校、企业、行业协会四种类型组织,分析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存在的制度和体制上的问题,分别从政府和高校两个主体组织提出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制度建设建议。老年大学应在政府、高校、企业、协会四种类型组织间构建“政—校—企—会”老年大学教育联盟,构建以“政府为主要执行主体—高校为主要统筹组织协作主体—社会企事业单位为资源协同参与成员—行业协会为宣传成员”的“双主体—双成员”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双主体—双成员”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应建设“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区(县)教育局”三级老年大学教育审批系统和“省—市—区(或县)—街—社区(或村)”五级政府老年大学教育执行系统,两个系统的基层机构应设立专人负责,彼此间构建对接协同机制,在人员、管理和运行等方面协同协作开展老年大学教育工作。

[关    键   词]  老年大学;教育联盟;制度建设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3)18-0125-04

人口老龄化是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工作中亟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等提出老年人有继续接受教育的权利,应把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完善基层老年教育服务体系,通过多种教育呈现模式,让老年生活更有积极意义和人生价值,实现“老有所学、老有所乐”,实现“积极老龄化”。

由于资源限制、社会普及性等原因,单纯依靠政府一方力量难以实现全民老年教育。老年教育应以老年大学为基础,构建老年大学教育联盟。老年大学教育联盟从政府、高校、企业、协会四种类型组织,构建以“政府为主要执行主体—高校为主要统筹组织协作主体—社会企事业单位为资源协同参与成员—行业协会为宣传成员”的“双主体—双成员”老年大学教育联盟。

一、各级政府为老年大学主要执行主体

社区(或村委会)作为政府的基层单位,是老年人获取信息、寻求帮助的主要窗口对接单位和核心环节[1],是保障老年教育在老年群体中广泛實施的重要途径。老年教育如果没有各级政府机构的支持和配合,仅依靠高校或社会群体等组织实行,老年教育的普及和推广工作基本是无法有效、全面开展的。老年大学作为老年教育的系统化、专业化教育类型,其实施教育的最重要渠道通过社区(或村委会)开展。老年教育需要获得制度和体制上的保障,以帮助老年人获得系统、专业、正规的老年教育。

(一)对政府机构的调研结论

通过对近100个街道、社区(或村委会)实地抽样调研和电话访谈调研,得出以下结论:政府基层管理机构没有形成全年或者2~3年的系统老年大学、老年教育机制和制度,目前开展的相关教育存在“点、散、随机、普及率不高”等现象;由于政府不属于“教育专业机构”,在老年教育形式、课程设置、教学计划、教学模式、教学管理、师资力量等方面均不专业、不系统,有些老年教育课程实用性不强,课程设计不能引起老年群体的兴趣;社区(或村委会)的老年活动场所有限或缺失,学习场所的缺失是政府基层机构的困境,需要社会各类型组织通过多种方式协同参与进来;人员设置上,有些街道、社区有专人对接老年教育等工作,大部分基层政府机构没有设立专人对接老年教育相关工作;财政上存在困难,目前老年教育活动主要为相关社会团体赞助,没有专项财政资金预算和投入;老年群体对老年课程的线上线下教学,听说或者了解的均非常少,“常态化”接受老年大学等老年教育课程的老年人占比较少,老年教育在各地推广较少,尤其有些农村地区仍存在空白;市区(或县)各级教育局对“老年大学等老年教育培训机构”资质的审批基本处于空白,各级教育局没有相关文件规定、没有专门人员对接“老年教育培训机构”审核。

(二)建议构建“省—市—区(或县)—街—社区(或村)”五级老年大学政府管理执行系统

1.制定老年教育执行系统的政策文件。各级政府机构在日常工作中,下级政府通常需要接到上级政府的文件或工作任务开展相关工作。老年大学等老年教育在社区中的实施,应从省市区到街道社区(或村)各级政府制定老年教育的管理制度文件,设置考评体系,明晰各级政府年度任务工作[2]、任务指标、考核标准等。政府在干部考评、选人用人等方面,可以将“老年教育工作”作为“前置条件”和“考评项目”纳入干部考评指标评价体系。

2.社区老年教育场所解决方案的建议。建议出台政策文件以支持和解决社区(或村委会)场所难题,以下几种方案可供参考:类似于“小区配套幼儿园”政策,制定规章制度要求或鼓励房产开发商(或物业)建设小区配套老年健康家园;政府将“关停幼儿园”或“经营不善幼儿园”纳入社区政府管理体系,参考市场机制,征收此类幼儿园用于老年人活动场所,聘请专业人士统一管理;政府洽谈辖区内的社会各类培训机构,协调教育主管部门,为经营不善的各类型培训机构办理“老年教育培训资格证”,出台优惠政策,鼓励社会资源参与老年教育,鼓励各种形式的、正规的老年大学教育课程在社会培训机构开展;现有社区(或村委会)活动场所小幅度做软件或硬件改进,将原有的社区(或村委会)会议场所以及老年活动场所,作图书目录调整、播放课程等软件改进,或者进行电子设备加设、座位调整等小幅度硬件改进[3],以利于老年教育活动的开展;政府提供资源建设社区老年人食堂,为老年人在就餐期间提供社交平台和社交机会,使老年人在茶余饭后与“老伙伴”交流,及早发现彼此的困难,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互相扶持,提高社区居民的幸福感和归属感,为老年教育的社区实施提供机制和制度保障;设立类似于便民的“自动自助借还书图书柜”的“非固定场所式”老年教育学习场所,市民可以自助借还图书,在公共场所设置电子语音智能学习设备,老年人可以语音发出指令,电子设备根据指令播放老年教育课程短视频。

3.社区老年大学教育模式的构建。建议社区老年大学教育实行“导生制”教育模式,使老年人在学习课程中开展相互教学制度[4],让学习者既充当学习主体角色,又担任学习管理者角色,从根本上、制度上解决社区老年教育实施的困境。“导生制”在国内外教育领域被运用到多项教育实践中,具有实务性、可操作性、广泛性和推广性的特点,更适合运用于社区老年教育。老年大学等老年教育在社区(或村委会)中的持久、有效实施,单一依靠外界资源难以实现全面、整体、长久的运行,“导生制”教育模式可以突破老年教育社区实践的“瓶颈”,是一种“自适应学习”的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模式与体系。社区“导生”对其他老年学习者起到引导和示范效应,“引领”更多的学习者加入社区老年教育,社区老年教育普及效率和实施效果显著提升。

4.对接“1+X”证书制度和“学分银行”制度。建议社区老年大学与“学分银行”体系对接,在政策上允许“修满学分”、符合要求的老年学习者申请“1+X”证书。社区设立对接工作人员,帮助老年学员通过社区(或村委会)完成专业学历、职业资格证书的申请。省市级教育机构与高校研究制定“老年教育社会培训机构”与“学分银行”无缝对接机制[5],老年学习者可以将培训机构的课程学习或考核成绩折换成“学分”存入“学分银行”,通过培训机构渠道也可以申请“1+X”证书,构建老年教育的多渠道证书申请机制和渠道间的互通融合机制。

5.各级教育局对“老年教育培训资质”审批权限的设立。老年大学的建设,在制度上设立“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区(县)教育局”的“老年教育培训资质”审批体系,为社会力量开办老年大学培训班提供合法、正规途径,发放“老年大学培训机构”资格证,规范社会机构开办的老年大学学堂,将社会培训机构纳入老年大学教育体系中,设立“老年教育培训机构”管理规章制度,区(或县)教育局进行监管。

6.对政府工作者开展相关培训。政府进行顶层制度设计[6],需要在老年大学等老年教育工作方面开展相关培训,使各级政府工作者意识到老年教育的重要性、紧迫性和现实意义,将老年教育纳入政府日常工作中,认识到“社区老年教育”对政府工作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以保障老年教育工作在各级政府中有效推广和实施。

二、地方高校为老年大学主要统筹组织协作主体

社区老年教育的社会普及和广泛推广,需要一种机制建设才能满足老年人“就近学习”“随时学习”“方便性”和“常态化”等需求[7-8]。

老年教育本质上属于教育事业,在具体统筹组织操作中,由高校协助社区(或村委会)基层政府完成更具专业性,高校与基层政府共同扮演社区老年教育的“主体角色”,构成“双主体”。在“双主体”机制中,基层政府组织社区内老年人参与老年大学教育课程,并对相关内容提供咨询、解释、宣传、组织和管理等;地方高校作为“教育产品”的“供应方”,对老年大学教育的专业设置、教学计划设计、课程内容选取、教学模式选择、考核方案确定、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进行全面的统筹组织协作工作[9-10],协同相关企事业单位,为社区老年教育送师资、送课程、送教材、送设备、送系统等,通过线上课程录制和推送、线下开设系统课程,使老年教育具有专业性、系统性、规范性。

(一)对地方高校的调研结论

通过对各高等院校和高职院校实地抽样调研和电话访谈调研,得出以下结论:地方各类高校对参与社区老年大学教育具有很高的积极性,对承担和提供社会服务具有强烈的意愿和热情;高校与社区(或村委会)之间关于老年教育事业的合作,呈现“点、散、随机”等特征,每次开展老年教育均需要各方面的全新沟通、协调,这种合作模式属于组织间的浅层次合作类型,合作成本较高、合作不稳定,社区老年教育组织间合作没有形成长期的、完善的、高度融合的“社区老年教育协作机制”,教育合作存在不系统、不持久等问题;高校参与社区老年教育需要当地基层政府的支持和协调,才能在老年人中长期、有效地开展,高校亟须基层政府提供机制保障,以实现社区老年教育的实施;部分高校开办了老年大学,教学活动主要在高校内完成,没有在社区推进,高校应“走出去”,为老年群体提供各种形式的教育产品和服务;老年教育项目已经纳入高校“卓越校建设”评价体系,但是高校对教师的人事考评体系建设还没有设立和完善,老年教育工作没有进行教师工作量计算,仅归属为“社会服务能力”考评项且其所占权重较小,教师考评制度滞后,没有教师利益的制度保障[11-12],教师参与老年教育的积极性不高[13],高校自身相关制度建设缺失;大部分高校没有设立专门的社区教育部门,即高校工作中没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统筹安排;高校应协同统筹企事业单位或行业协会等组织参与到社区老年教育中,但省内目前没有适合、成功的案例参考。

(二)建设省高校老年大学教育统筹组织协调系统

社区老年教育体系庞大、任务繁重,单纯依靠某一所高校实施不能够完成老年教育任务,高校需要省级教育厅设置体制机制,将社会资源和力量融入社区老年教育中,使老年教育的社区实践有章可循、有制度保障。

1.高校可以参考成功案例,设置“社区教育学院”,老年大学社区教育工作由专人系统地组织和管理。

2.高校制定相关管理文件,設置教师参与老年大学工作量任务项目和业绩考评指标,在财政上和人才选拔上提供鼓励政策,激励高校教师参与到社区老年大学教育实践中。

3.高校制定教学管理制度,组织教师帮助地方基层政府,设计社区老年大学教学计划、教学内容等,制订常规化、系统化的教学方案,开展线上线下教学,录制线上老年大学课程,同时深入当地政府基层机构开展线下课程,将老年大学教育资源输送给老年群体[14]。

4.高校完善、健全“学分银行”管理体系,在“1+X”证书申请制度下对接“学分银行”,构建老年学习者学历、职业技能资格证书申请的体制机制[15],开设老年学习者的证书申报评价通道。

5.高校之间横向联合,同时根据高校自身特点和专长,协同开展老年大学专业设置、课程设计等工作,课程融通、学分互认,为老年大学提供多选择性的教育教学方案。

6.高校积极联合企事业单位、行业协会等社会资源力量,联合当地“区(或县)—街道—社区”政府机构,为社会资源融入社区老年大学教育提供路径,发挥统筹协调的主体作用。

三、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的制度建设

(一)构建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组织

建议从政府、高校、企业、协会四种类型组织间建设“政—校—企—会”老年大学教育联盟,构建以政府为主要执行主体、高校为主要统筹组织协作主体、社会企事业单位为资源协同参与成员、行业协会为宣传成员的“双主体—双成员”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组织。

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组织由高校之间具体联合组建,统筹各市当地的高校作为联盟主体成员,深入本地“街道—社区(或村委会)”二级政府,为地方提供老年大学教育产品;由“省—市—区(或县)”三级政府组建联盟办公室,各市、区(或县)均有专人负责,制定相关政府文件下发到“街道—社区(或村委会)”二级政府,下属二级政府设置负责对接专项工作人员具体执行联盟教育项目,并组织辖区内的居民开展老年大学教育活动;由社会办学机构等社会资源力量作为联盟成员协同高校,为社区老年群体提供内容、形式、类型等方面更加丰富的教育产品,使老年人学习时间、学习地点更加便利;将社会行业协会等组织作为联盟成员,宣传协调老年群体,为教育联盟提供建议、意见和协助,提高老年大学教育的普及率。

(二)构建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的制度体系

老年大学教育联盟的制度建设需要构建老年大学教育审批系统和老年大学教育执行系统,两个系统之间协同协作,形成常态化老年教育工作体系。

1.构建老年大学教育审批系统。老年教育属于教育系统,政府应明晰老年教育的主管和牵头部门,需要在省级级别设置专门的行政主管机构[16],对老年大学机构的设置具有审批职能,同时其也是整体协调全省范围内实施老年教育各类型组织的政府部门[17],以保证老年人在合法的老年大学教育机构下开展学习活动。合法的老年教育机构在招生简章、人才培养计划、教学课程设置、实训实践配置、学费教材费用、职业技能鉴定、学历证书发放等各方面,按照区(或县级)教育主管部门要求提交备案材料,审批通过后才可以组织资源,开展老年教育的招生、教学实施和技能培训等活动。

2.构建老年大学教育执行系统。老年教育具有公益属性,属于政府工作的一部分,老年人接受老年教育的主要渠道为政府基层组织,即社区(或村)居委会。而省市区(或县)各级教育政府部门虽具有老年教育办学等方面的审批权,但是教育部门与政府其他部门彼此独立,对非教育系统的政府机构不具有管辖权,在老年教育实施过程中无权监督和管理政府其他部门,所以我国老年教育需要建立健全“省—市—县(区)政府—乡镇(街道)—村(社区)”五级政府的老年教育执行系统,以保障老年大学教育在全体老年人之间得以有效开展和普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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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栗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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