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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淄博临淄区披甲西北墓地考古发掘报告

2023-07-16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临淄区文物考古研究所

文物季刊 2023年2期
关键词:灰陶底径西汉

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临淄区文物考古研究所

披甲西北墓地位于淄博市临淄区与张店区交界地带,墓地范围大部分归属临淄区披甲村行政管辖。墓地向北0.5 千米临鲁泰大道,向东北2千米为张店区中埠镇,向东0.8 千米为中埠镇大王村,向南1 千米为联通路与临淄大道交汇处,向西紧邻淄博市高新区九顶山(图一)。

图一 披甲西北墓地位置示意图

为配合沾临高速公路工程建设,2021 年12月至2022 年2 月,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对披甲西北墓地进行了考古发掘,本次发掘实际完成62 座墓葬的清理工作。由于墓地南北范围跨度较大,发掘时以工地现场一自然冲沟为界,将墓地分成北、南两个区:北区42 座墓葬,以汉墓为主(图二);南区20 座墓葬,除汉墓外,还发现有晋墓、清墓(图三)。

图二 披甲西北墓地北区墓葬分布图

图三 披甲西北墓地南区墓葬分布图

现将本次发掘成果报告如下。

一、概 况

披甲西北墓地地处九顶山东侧坡地,原为农耕用地,栽种有果树、林木等。据以往勘探资料显示,本次发掘工程红线及以西范围大面积分布有古代墓葬,数量至少三百座以上。从现场发掘情况来看,披甲西北墓地墓葬普遍埋藏较浅,都开口于①层20~30 厘米近现代浅灰褐耕土之下,部分墓葬墓圹已暴露于地表。发掘区域以东西约100 米工程红线为界,南北长近500 米。发掘区内墓葬分布并不密集,几无打破关系,常见两墓成组并排分布,以及数墓有序依次相错分布。墓地盗扰严重,尤其南区砖室墓葬,多已成空。

披甲西北墓地墓葬按照形制可分为土坑墓、砖椁墓、砖室墓三种,其中汉墓占大多数。墓地流行单棺葬,未见一棺一椁形式。部分墓葬下挖近墓底时刮面可见近长方形棺灰轮廓,墓底留存有板灰痕迹。墓向有南北向,也有东西向,其中南北向墓墓主头多朝北,东西向墓墓主头多朝东,可明确葬式者全为仰身直肢葬。砖室墓墓道皆朝东,即墓向为东,但墓室已空,葬具、葬式无从考证。

二、西汉墓

披甲西北墓地西汉墓有土坑墓和砖椁墓两类,均为小型墓葬,墓葬规模不大。墓坑填土以黄褐夹赭红或灰杂乱五花土为主,个别墓葬墓坑填土经过夯打,有明显夯面及夯窝,以M18 为例,夯面平缓,夯窝分布有序,南北向成列排布,夯窝直径7~10 厘米,多为圆寰底夯,剖面可见夯层,厚20~30 厘米(图四;图五)。

图四 M18 夯面

图五 M18 夯层剖面

西汉墓形制简单,土坑墓多为近长方形竖穴,坑壁流行生土二层台设置,部分墓葬墓壁一端或一角挖修壁龛,多呈半椭圆形或不规则形,是为放置随葬品之用,个别较深墓坑壁上挖有脚窝,多半圆或半椭圆形。砖椁墓为先挖长方形竖穴土坑,后顺坑壁垒砌砖椁。砖椁顶面未见板灰痕迹,推测上口并无盖板。砖壁以顺砖错缝平砌,铺底为平砖错缝平铺、“人”字斜向平铺或平砖对向平铺。

根据墓葬形制结构差异,土坑墓可细分为普通土坑墓、带生土二层台土坑墓、带壁龛土坑墓及二者兼有墓,砖椁墓可分为普通砖椁墓及带壁龛砖椁墓,对应以上细分形制分别选取典型墓葬进行介绍。

(一)典型墓葬

M18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口长3.7、宽2.3 米,墓底长3.5、宽2 米,墓深3 米,方向8°。墓坑口大底小,墓壁内收略斜,南壁、东壁有脚窝数个。葬具单棺,棺灰长2.1、宽0.74~0.8、残高0.1、厚0.04 米。墓主上身骨骸朽甚,棺外南部随葬陶罐1 件(图六)。

图六 M18 平、剖面图

M31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带生土二层台墓。墓口长2.9、宽1.7 米,生土二层台宽0.25~0.3、高0.84 米,墓深1.1 米,方向110°。葬具单棺,棺灰长2.1、宽0.9、残高0.14、厚0.04米。人骨保存较差,上身朽烂,足端左侧棺外置陶罐1 件(图七)。

图七 M31 平、剖面图

M26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带壁龛墓。墓葬长2.4、宽1.2、深2.2 米,方向192°。墓坑直壁,口底大小一致,北壁上挖修壁龛,平面半圆形,横宽1.06、进深0.22、高0.76 米,龛内置陶罐1 件。葬具单棺,棺灰长2、宽0.64~0.8、残高0.06、厚0.04 米。人骨保存一般,仰身直肢葬(图八)。

图八 M26 平、剖面图

M29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带生土二层台及壁龛墓。墓口长2.9、宽1.7 米,墓底长2.6、宽1.3 米,墓深2.7 米,方向12°。生土二层台分布三壁,宽0.1~0.3、高0.8 米。墓坑口大底小,墓壁略斜,南壁修半椭圆形壁龛,横宽0.55、进深0.34、高0.6 米,龛内置陶罐1 件。墓主腰部右侧随葬铜带钩1 件。葬具单棺,棺灰长2.2、宽0.7~0.76、残高0.1、厚0.03 米。人骨保存较差(图九)。

图九 M29 平、剖面图

M1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砖椁墓。墓长2.7、宽1.6、深1.4 米,方向192°。顺四壁内面垒砌砖椁,为顺砖错缝平砌而成,墓底为平砖斜向错缝平铺而成,东南角位置作“之”字形铺砌。北壁略低,专置陶罐1 件。墓主腰部右侧随葬1 件铜镜。葬具单棺,棺灰长2、宽0.8、残高0.1、厚0.03 米。人骨朽甚,仅可见大致轮廓(图一〇)。

图一〇 M1 平、剖面图

M27 位于墓地北部,长方形竖穴土坑砖椁带壁龛墓。墓口长2.86、宽1.6 米,墓深1.3 米,方向10°。顺四壁内面垒砌砖椁,为顺砖错缝平砌而成,墓底平砖对向纵横铺砌。在墓葬西南拐角处,挖修壁龛,放置陶罐1 件。壁龛横宽0.3、进深0.3、高0.34 米。葬具不详,人骨保存一般,仰身直肢葬(图一一)。

图一一 M27 平、剖面图

(二)随葬品

西汉墓随葬品以陶罐、陶壶为主,一件或两件罐或壶,且罐和壶并不共出,另还可见铜镜、铜带钩、铜钱、铜铃铛及铁器等,器物多置于墓主足端棺外或壁龛之内。另有部分墓葬陶罐或陶壶发现于墓坑填土中,推测应是下埋墓主至一定深度后放于填土之中的。

1.陶器

陶罐 根据陶罐整体形态不同,可分为六型,分别介绍如下。

A 型:圆腹小平底罐。腹最大径在中间,腹饰一到三周戳印点纹或弦纹,下腹至底饰绳纹。根据口部形态不同,分为三亚型。

Aa 型,敛口。6 件,沿面平或略下倾。标本M45:1,口 径19.6、腹径32、底径10、通高26.6 厘米(图一二,1)。

图一二 西汉墓出土陶器

Ab 型,折沿。3 件,口沿弯折。标本M49:1,口 径15.6、 腹 径25.6、底径8、通高21.8 厘米(图一二,2)。

Ac 型,直口。2 件,唇部圆弧。标本M27:1,口径18.5、腹径30、底径10、通高22.5 厘米(图一二,3;图一三,3)。

图一三 西汉墓出土器物

B 型:圆腹大平底罐。口和底尺寸相近,腹最大径在中间,腹部饰弦纹或戳印点纹。

Ba 型,敛口。1 件,沿面平,方唇,标本M7:1,口径18、腹径26.4、底径17.6、通高20.5 厘米(图一二,4;图一三,1)。

Bb 型,折沿。2 件,沿面弯折,方唇。标本M9:1, 口 径14.4、 腹径22.8、底径15、通高16.5 厘米(图一二,5)。

C 型:垂腹罐。腹部最大径下移,重心偏低,整体有下垂之势,敛口或略敞口。2 件,可分二型。

Ca 型:敛口,沿面平弧,圆唇。M8:1,口径15.6、腹径23、底径18、高18.5 厘米(图一二,6;图一三,2)。

Cb 型:敞口,方唇。M8:2,口径12.2、腹径22、底径16、通高22.4 厘米(图一二,7)。

D 型:短领圆腹罐。4 件。平折沿或略卷,有较短领部,领部直或微弧,圆鼓腹,小平底。肩部或饰弦纹,腹部多饰戳印点纹,下腹至底多饰绳纹。标本M25:1,口径16、腹径32、底径10.4、通高33.8 厘米(图一二,8)。

E 型:高领鼓腹罐。3 件。折沿略下倾,有较长领部,领部直或略弧,鼓腹,小平底。肩部饰戳印点纹,下腹部饰绳纹。标本M46:1,口径22、腹径30、底径7、通高34 厘米(图一二,9;图一三,6)。

F 型:盘口罐。4 件。形制近同,为盘口,短颈,鼓腹,小平底。器腹中部多饰两到三周戳印点纹,下腹至底饰绳纹。标本M6:1,口径13、腹径23.6、底径7.5、通高29 厘米(图一二,10)。

另有侈口圜底罐,仅一件,为M31:1,与以上诸类型器物差别较大,单列出来进行介绍。敞口,圆唇,束颈,圆腹,圜底。颈部有浅凹槽状抹痕,腹部饰一圈凹弦纹。口径14、腹径21.6、通高18.8 厘米(图一二,11)。

陶壶 6 件。形制基本一致,敞口,方唇,弧颈,扁腹,圈足底。器腹最大径下移,腹部扁折,陶壶多带盖,肩及上腹多饰彩绘纹样。

标本1,M16:2,无把手,上腹部饰铺首衔环及云气纹等。口径11.5、腹径19.6、底径10.5、通高25.3 厘米(图一二,12)。

标本2,M23:1,带圆形把手,素面无纹。口径11.2、腹径23.2、底径12、通高30.6 厘米(图一二,13)。

2.铜器

铜镜 8 件,有2 件残缺。按镜背纹饰可分为素面镜、蟠虺纹镜、草叶纹镜和星云纹镜,以下分别介绍。

素面镜 1 件,M22:1。三弦桥形钮,直径12.2、厚0.1 厘米(图一四,1)。

图一四 西汉墓出土铜镜及铜带钩

蟠虺纹镜 1 件,M36:2。三弦桥形钮,钮外为一圈凹面纹,再外铺“人”字斜线底纹,上刻四个近“S”形蟠虺纹,再外为内向十六连弧纹,边缘为素面。直径8.6、厚0.2 厘米(图一三,4;图一四,2)。

草叶纹镜 5 件,形制相近,纹饰类似。

标本1,M41:2。兽形钮,钮座外有两圈凹面方格,方格间四角各有一树叶形纹饰,间隔刻有两字,组成八字铭文,为“见日之光,长乐未央”。外方格外四角各有三朵树叶形纹饰,中间有四乳钉,乳钉上下有两树叶纹样,乳钉两侧各有一草叶纹。边缘为内向十六连弧纹。直径13.7、厚0.4厘米(图一四,3)。

标本2,M37:2。圆形钮,柿蒂纹座。钮座外有一圈凹面方格,再外四角有斜线方格,斜线方格间各刻两字,组成八字铭文,为“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内区外边框为一圈凹面方格,四角有两朵树叶形纹饰,外边框外四边中间为乳钉纹,乳钉外侧有一树叶形纹,乳钉两侧各有一草叶纹。边缘为内向十六连弧纹。直径13、厚0.3 厘米(图一三,5;图一四,4)。

星云纹镜 1 件,M12:1。残缺,连峰钮,圆形座。钮座外有一圈凸弦纹,再外为内向连弧纹及凹面纹。外区为中心乳钉纹,外围以八连珠纹,再外为一圈凸弦纹及连弧纹边缘。直径10、厚0.3 厘米(图一四,5)。

铜带钩 2 件。圆钮,近“S”形。

标本1,M36:1,腹部略弧。长6.3、宽1 厘米(图一四,6)。

标本2,M38:1,腹部显直。长3.8、宽1 厘米(图一四,7)。

铜钱 西汉墓出铜钱者甚少,仅M15、M40二墓出,可修复并能辨识、拓片者仅M15 出土的3 枚西汉半两钱。钱文字体为小篆“半两”,形制规整,无内、外郭,背平。直径2.2、穿径0.8 厘米(图一五,1)。

图一五 西汉墓铜器及铁器

铜铃铛 M23:3,3 件,形制近似,2 件残缺,介绍其中1 件,为钮钟,桥钮,合瓦形钟体,乳钉枚,弧形钟口。横宽2.9、通高2.9 厘米(图一五,2)。

3.铁器

铁锄 M15:3,器物已残并锈蚀,整体近横长方形,壁薄,上部有一近方形銎,銎口突出,锄刃部平。通长23.5、宽12.6 厘米(图一五,3)。

铁斧 M51:6,器已锈蚀,整体近长方形,上部有中孔銎口,腰部略内收,双面刃,侧剖面近三角形。长9.8、宽9.3 厘米(图一五,4)。

三、东汉墓

披甲西北墓地东汉墓全为砖室墓,除M50 为单室墓规模较小外,其余皆为通长超过10 米前后双室中型墓葬。双室墓前室左侧多带有耳室,前后室间有条石作界。砖室墓墓坑填土为黄褐五花土,因晚期盗扰严重,东汉墓普遍保存很差。以发掘现场连接墓道下嵌门槛基槽来看,双室墓应都是石砌墓门,有的墓门还带有画像石刻及彩绘装饰,但墓门画像石、墓壁及墓底砖多已无存,仅保留下来M51、M52 两套完整墓门画像石。墓底也少见随葬品,仅在墓坑扰动填土中采集到一些陶器。墓门多用画像石立砌,有门楣、门柱、门扉及门槛等结构。从残存砖壁及墓底来看,砖室墓壁多为两顺一丁砌法,墓底流行平砖错缝斜向平铺。

以下对典型墓例M56 及东汉墓随葬品、出土画像石等进行介绍。

(一)典型墓葬

M56 位于墓地南部中间位置,是一座东汉中型墓葬,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后双室及耳室组成。墓葬通长14.7、通宽3.8、深2.7 米,墓向95°。墓室位置口小底大,不甚规矩。墓道在墓葬东部,斜坡状,长6.3、宽1.2~1.4、最深2.7米,坡度25°。墓门无存,已被盗掘,但墓门位置还留有门槛长方形基槽,推测墓门应是石块修砌。甬道长方形,长2、宽1.8 米。前室长方形,长3、宽2.2 米,前室左侧有一耳室,为掏洞式挖砌。后室长方形,长3.7、宽1.7 米。由于被盗严重,墓室四壁用砖几乎无存,从残存南壁来看,用两顺一丁砌法修筑。墓底底砖尚有余留,为平砖斜向平铺。墓砖尺寸相近,均泥质灰陶条砖,长28、宽12、厚7 厘米。无葬具及人骨。在墓葬前室底部,尚存一些随葬品,有陶壶、陶耳杯、陶勺、陶井、陶案、石案等(图一六)。

图一六 M56 平、剖面图

(二)随葬品

东汉墓常见陶壶、陶尊、陶案、陶盘、陶耳杯、陶勺、陶奁、陶钵、陶魁、陶灯、陶井及铜钱等随葬品,除M56 墓底仍可见部分器物外,其余东汉墓出土随葬品都见于墓坑扰乱填土中。总体来看,以陶器为主,带红色彩绘装饰者不少,部分陶器上还施绿釉。从功能来看,可分为日用陶器和模型明器,大多泥质灰陶,个别红褐陶。铜器主要是铜钱。石器有石案。

1.陶器

陶壶 2 件。盘口,长颈,扁圆腹,高圈足。

标本1,M56:7。撇沿,扁腹,器身饰弦纹,圈足外有凸棱。口径20.4、腹径25.4、底径20.8、通高40.2 厘米(图一七,1)。

图一七 东汉墓出土陶器

标本2,M56:25。直沿,圆腹,器身涂彩绘纹饰。口径17、腹径24.4、底径17.2、通高38.8厘米(图一七,2;图一九,4)。

陶尊 2 件。敞口,圆唇,束颈,圆腹,圜底渐平,兽蹄足。

标本M52:13,泥质灰陶,器物内外壁饰红彩,腹部有两圈凹弦纹,下腹部以红彩上、下线条为界,中填条带成圈菱形纹。口径24.4、腹径23.2、通高13.3 厘米(图一七,3)。

陶奁 5 件。直口,圆唇,直壁,平底。分二型。

A 型:4 件,圆筒形。

标本M52:14,泥质灰陶,外壁饰红彩。下腹近底内折,底有三乳状足。外壁彩绘纹饰以成圈双线分界,自上而下分别为龙纹、菱形纹、线描云纹、双点纹。口径25.2、底径22.5、通高22厘米(图一七,4)。

B 型:1 件,亚腰形。

标本M52:3,泥质灰陶,未见盖奁,仅剩底奁。外壁饰红彩,可见双线条纹、线描云纹等,在口沿下部有一圈细凹弦纹。口长34.8、口宽14、通高14.6 厘米(图一七,5)。

陶钵 5 件。敞口,尖圆唇,弧腹,平底,饼足。

标本1,M51:22,泥质灰陶,器内、外壁饰红彩,内底未涂彩,口沿下有一圈宽深凹弦纹,饰有三横三竖短线交错纹饰一圈,器底还压印一圈凹弦纹。口径18、底径11.8、通高6.4 厘米(图一七,6)。

标本2,M52:4,泥质灰陶,口沿下有一圈宽深凹弦纹,饰有三横三竖短线交错纹饰一圈,器底压印一圈凹弦纹。器内、外壁饰红彩,内壁上部及内底各有两圈线条纹,外壁以三红彩线条分隔,中饰粗、细点纹。口径18.8、底径11.6、通高7.1 厘米(图一七,7;图一九,2)。

高足钵 1 件,M56:19。泥质灰陶。直口,圆唇,直壁,平底,外撇高圈足。器表饰红彩纹饰,有横向一周或竖向条带或线条纹。口径20、底径14.8、通高15.1 厘米(图一七,8)。

陶案 5 件。分二型。

A 型:方形,3 件。标本M56:9,陶案表面饰红彩,再于其上用白色彩绘线条描绘纹饰。由外及内依次为云朵状纹饰、连缀菱形纹饰、麦粒状纹饰,再内为四个抽象长须禽鸟纹饰,四角“L”形纹饰,内区为麦粒状纹饰、菱形纹、水波纹、圆圈纹及成数行小的抽象长须禽鸟纹饰。长32.8、宽22、厚1.8 厘米(图一七,9)。

B 型:圆形,2 件。标本M56:10,陶案表面饰红彩,红彩之上再用白线描各种纹饰。外区有接近龙形纹饰,双线菱形纹、单线菱形纹,内区有较大长须抽象禽鸟纹及内圆圈内太阳纹饰。直径43.2、厚1.8 厘米(图一七,10)。

陶盘 7 件。泥质灰陶。敞口,圆唇,斜壁,平底。

标本M52:5,器内底有两圈凸棱,内壁以线条为界,上下分饰连缀红彩双线菱形纹、大小点纹。内底外区涂红彩,内区有两圈红彩线条纹,内底中部素面。外壁上部及下部各有红彩双线纹,器底有刮痕。口径20.8、底径15.2、通高3.3 厘米(图一八,1)。

图一八 东汉墓出土陶器、铜器及石器

陶耳杯 29 件。形制相似,敞口,尖圆唇,斜弧壁,平底或浅圈足底。整体平面椭圆形,左右各附半月形耳。

标本1,M51:3,泥质红褐陶。口径长11.6、宽8.6、高3.3 厘米(图一八,2;图一九,1)。

图一九 东汉墓出土器物

标本2,M54:7,泥质红褐陶,内壁饰圆点彩绘纹饰。口径长10.5、宽7.4、通高3 厘米(图一八,3)。

陶勺 2 件。弯曲龙柄,椭圆形勺体。

标本M56:4,泥质灰陶,敞口,尖唇,圜底。内壁及柄端饰红彩,勺柄弯曲向上,柄端为龙头形象,有龙吟之态,勺沿外部及柄部有刮痕。通长15、通宽5.3 厘米(图一八,4)。

陶魁 4 件。可分二型。

A 型:3 件,形制接近,龙柄,近弧方形,两侧亚腰内收,平底。

标本M52:6,泥质灰陶,器身内外壁饰有红彩。内底四周有一圈凹槽,凹槽内未涂彩。外壁沿下有一圈抹痕,近底部有一圈刮痕。魁柄为龙首样式,刻划棱角分明,生动形象。长26.6、宽15~16、高8 厘米(图一八,5)。

B 型:1 件,M56:12。泥质灰陶,平面略圆,平底。器身内壁饰红彩,纹饰已不清晰,内底四周有一圈凹槽,凹槽内无彩绘。外壁素面,沿下有一圈抹痕。魁柄为龙的形象,比较抽象,柄端有三圈凹弦纹,眼圆口张。长21、宽15.5、高6厘米(图一八,6)。

陶灯 4 件。敞口,方唇,弧壁,高柄,圈足。

标本1,M56:1,泥质灰陶,深盘,盘内底凹,柄下部有水滴状镂空装饰。口径12.5、底径18.5、通高21 厘米(图一八,7;图一九,3)。

标本2,M57:1,绿釉陶器,浅盘,盘内底凹,唇面有凹槽,柄中部及底部有数道凹弦纹,柄下部有椭圆形镂空装饰,圈足底及内面未施釉。口径12、底径13.6、通高14.8 厘米(图一八,8)。

陶井 2 件。

标本1,M54:10,泥质灰陶,圆形井。直口,平折沿,直壁,微凹底。井内底中部隆起,中间及对称两侧有圆孔,外壁对称分布有井架柱洞。口径26.7、通高10 厘米(图一八,9)。

标本2,M56:8,泥质灰陶,圆形井,缺井架。敞口,折沿,方唇,弧壁,平底。井外壁中部有一圈飞棱,近底有刮痕,井底有圆孔。 口径16.8、通高10.8 厘米(图一八,10)。

陶猪 1 件,M56:15。泥质灰陶,中空,猪作蹲伏状。背脊夸张隆起,腹部向两侧外突,两耳向前,鼻嘴着地。长8.8、高3.9 厘米(图一八,11)。

2.铜器

铜钱 仅M50、M53 及M54 三墓出土,能修复并可辨识、拓片者9 枚,以下分别介绍。

M50:1,“五”字交笔弯曲,上下横出头,“金”字旁呈等腰三角形,且低于“朱”字,内穿上横郭。直径2.5、穿径0.9 厘米(图一八,12)。

M53:1,左一,内穿上横郭,钱文书体“五”字交笔弯曲,“朱”字头圆折,“金”字头呈三角形。中间,“五”字双横出头,中间交笔弯曲过甚,与两横相交处近乎垂直,“铢”字不可辨别。右一,“五”字双横出头,中间交笔弯曲,“朱”字头方折,内穿上横郭,外郭遭后期取铜磨郭。直径2.5、穿径0.9 厘米(图一八,13)。

M54:1,左一及中间五铢,“五”字交笔弯曲,包裹上下两横,“朱”字头圆折。“货泉”钱文悬针篆,字体纤细。直径2.5、穿径0.9 厘米。“货泉”钱直径2.3、穿径0.9 厘米(图一八,14)。

3.石器

石案 M56:11,长方形台状,表面粗糙不平,下底空有四足。长105、宽71、高20 厘米(图一八,15)。

(三)画像石

本次发掘共发现画像石10 块,画面10 幅,集中分布于M51、M52 墓门各部分,由每墓门楣1 块、门柱2 块及门扉2 块合计10 块画幅组成。画像内容可分三大类:一是祥瑞动物纹,有羊首、铺首衔环、龙、虎及鱼等形象;二是人物场景类,主要是车马出行图;三是几何线条纹,有垂帐纹、垂帘纹、直线纹等。整体画面质感粗糙,石头表面未经精细打磨。雕刻技法以减地浅浮雕为主。

1.M51 画像石

第1 幅 刻于M51 门楣前面。画面横向长方形,长163、宽42 厘米。画面由外及内以双线作边栏,将整个门楣石画像分为外、中、内三区:外区饰以垂帐纹,间隔涂朱砂红彩。中区饰三角帘纹,间隔涂朱砂红彩。内区中部刻一羊头,卷角,长耳,大眼,脸部红彩涂辔带、辔饰等;左侧为一凤鸟,仰首翘尾行进之态;右侧为骑马出行图,骑手头戴高帽,目视前方,手握缰绳,奋力驾马,骏马膘肥身健,头戴系络,昂首翘尾,呈奔跑之姿。缰绳与马身个别部位饰红彩(图二〇)。

图二〇 M51 门楣画像石拓本

第2 幅 刻于M51 左门柱前面。画面竖向长方形,长108、宽26 厘米。画面刻一虎,张嘴,圆目,扬尾,后腿蹬地,前腿腾空,似奋力向前,跳跃捕猎之态,十分形象逼真,虎头部位涂饰红彩(图二一,左)。

图二一 M51 左、右门柱画像石拓本

第3 幅 刻于M51 右门柱前面。画面竖向长方形,长108、宽27 厘米。画面刻一龙,张嘴,圆目,扬尾,头长双角,身着双翅,回首张望,有龙腾之势。龙头部位着红彩(图二一,右)。

第4 幅 刻于M51 左门扉前面。画像竖向长方形,长106、宽50 厘米。画面由外及内以双线作边栏,将整个左门扉石画像分为外、内两区:外区垂帐纹,间隔涂红彩。内区铺首衔环纹,环内刻双鱼纹。铺首为兽头样式,上有三角,铺首角部、眼部及圆环部位饰红彩(图二二,左)。

图二二 M51 左、右门扉画像石拓本

第5 幅 刻于M51 右门扉前面。画像竖向长方形,长106、宽52 厘米。画面内容与M51 第4幅近同,左右对称(图二二,右)。

2.M52 画像石

第1 幅 刻于M52 门楣前面。画面横向长方形,长163、宽47 厘米。画面由外及内以双线作边栏,将整个门楣石画像分为外、中、内三区:外区饰以垂帐纹,间隔涂红彩。中区饰三角帘纹,间隔涂红彩。内区为车马出行图,前为一轺车,车上有御者,马拉车奋蹄向前;后为一辎车,车上拉行李,马拉车奋力追赶;中间有一凤鸟,昂首展翅,似有飞舞追随之意。内区边栏、两马、凤鸟、轺车、辎车轮廓都饰红彩。在整个门楣画像中部,跨越外、中、内三区,刻一羊头,卷角,长耳,大眼,双鼻,脸部有辔带、辔饰,羊头轮廓涂红彩(图二三)。

图二三 M52 门楣画像石拓本

第2 幅 刻于M52 左门柱前面。画面竖向长方形,长112、宽29 厘米。画面刻两虎,前虎圆目、张嘴、长尾,后腿着地,前腿跃起,回首顾望,似有呼唤之意,后虎圆目、张嘴、长尾,后腿蹬地,前腿迈进,似有追逐之态。前虎轮廓饰红彩(图二四,左)。

第3 幅 刻于M52 右门柱前面。画面竖向长方形,长112、宽29 厘米。画面刻两龙,前龙张嘴顾首回望,后脚分开向前,后龙低伏前胸,下蹲之姿,后脚迈步奋蹄。前龙身体轮廓饰红彩(图二四,右)。

第4 幅 刻于M52 左门扉前面。画像竖向长方形,长109、宽51 厘米。画面由外及内以双线作边栏,将整个左门扉画像分为外、内两区:外区垂帐纹。内区铺首衔环纹,环内刻两条小鱼纹,环下横向刻一大鱼。铺首为兽头样式,上有三角,圆目(图二五,左)。

第5 幅 刻于M52 右门扉前面。画像竖向长方形,长109、宽52 厘米。画面内容与M52 第4幅一致,左右对称(图二五,右)。

四、晋 墓

披甲西北墓地南区发掘晋墓两座,分别为M59、M61,两墓墓向一致,皆东向,形制近同,都是“甲”字形土坑竖穴砖室墓,年代应比较接近。由于M59 被盗扰一空,以M61 为例进行介绍。

(一)典型墓葬

M61 “甲”字形土坑竖穴砖室墓,带斜坡墓道及过洞式甬道,通长7、通宽2、深2 米,墓向93°。墓道斜坡状,长2.8、宽1~1.1、深1.8米,坡度35°。甬道半椭圆形过洞式,上为生土,进深0.8、宽0.9、高1.4 米。墓室平面近长方形,通长3.2、通宽2 米,系用青砖修砌而成,墓顶大多已坍塌无存,从残存四壁形制推测墓顶当为穹窿顶,墓室四壁用二顺一丁或三顺一丁砌法层层垒砌而成,至上部四壁开始内收成穹窿顶样式,墓底砖为席纹状铺砌而成。墓内填土为黄褐加灰五花土,墓葬已被盗扰,葬具及人骨不见,仅在墓底中部靠北位置发现少量随葬品,全为陶器,有盘、魁、耳杯、多子盒(图二六)。

图二六 M61 平、剖面图

(二)随葬品

晋墓随葬有陶魁、陶耳杯、陶多子盒及陶盘等器物。

陶魁 1 件,M61:5。泥质灰陶,整体近圆形。侈口,尖唇,斜弧腹,平底。外壁由数道凹凸弦纹装饰而成,近底有一圈刮痕,内底有两圈凸弦纹。短粗微弧柄,魁柄截面近三角形。通长24.4、圆径19.5、高8.6 厘米(图二七,1;图二八,4)。

图二七 晋墓及清墓出土器物

图二八 晋墓出土器物

陶耳杯 1 件,M61:1。泥质灰陶涂红彩,敞口,尖圆唇,斜弧壁,平底。两侧附半月形耳。口径长12、高5.7 厘米(图二七,2 ;图二八,1)。

陶多子盒 2 件,分为二型。

A 型:方形多子盒,M61:3。泥质灰陶,有底座,座上分为9 个大小不同格子。长27.4、宽18.2、高3.8 厘米(图二七,4;图二八,3)。

B 型:圆形多子盒,M61:2。泥质灰陶,中为圆形,四周分成4 个扇形格子。口径32、底径23.4、通高5.6 厘米(图二七,5;图二八,2)。

陶盘 1 件,M61:4。泥质灰陶,圆形盘。侈口,圆唇,斜腹,平底。器内底有两圈凸弦纹,外壁下部有刮痕。直径26.4、高4.8 厘米(图二七,6)。

五、清 墓

此次发掘在南区清理清墓3 座,墓向有东北向及东南向,均为“甲”字形土坑竖穴墓,石块封门,墓室内分别以单棺为葬具,置两棺于墓室两侧,应为夫妻同穴合葬。在墓室后壁修砌壁龛,龛内放置瓷灯、瓷罐等随葬品。

(一)典型墓葬

以M43 为例,进行介绍。

M43 位于发掘区南部,“甲”字形竖穴土坑砖室墓,长5.4、宽2.2~2.5、深0.7 米,墓向18°。墓道斜坡状,长3、宽0.7~1、深0.6 米,石头堆垒封门,墓室近梯形,前窄后宽,半地穴式,直壁平底,通长2.4、通宽2.3~2.5 米,在墓室西南壁修有壁龛3 处,分别放置瓷灯、瓷罐等遗物。该墓东西两侧各置一棺,棺灰痕迹保存较好,葬式为仰身直肢葬,随葬有瓷缸、瓷罐、瓷灯和铜钱等(图二九)。

(二)随葬品

清墓出土随葬品较少,主要有瓷罐、瓷缸、瓷灯、铜钱等。以下分别介绍。

瓷罐 4 件。形制相似,敛口或略直,圆唇,弧腹,假圈足底。标本M44:2,白色发黄胎,器口沿至器腹下部施黑釉。口径10.6、腹径15、底径8.8、通高10.6 厘米(图二七,7)。

瓷缸 3 件。形制接近,敞口,圆唇,微弧腹,平底。标本M62:1,白色略黄胎、酱釉瓷罐,口沿、颈部未施釉。整体制作粗糙,壁面多凹凸不平。口径24.4、底径15.6、通高29.4 厘米(图二七,8)。

瓷灯 3 件。形制近同,圆形带柄,敞口,方唇,圜底。标本M43:3,白色略黄胎,施黑釉。柄端未施釉,上有花瓣纹,柄与灯体连接两端各有一乳钉,灯体另一端有置芯捻的刻槽。长10.9、宽9.2、高3.5 厘米(图二七,3)。

铜钱 分别出于M43、M60,共6 枚。分别介绍如下。

M43:5,左一,面文“康熙通宝”,楷书直读,钱背满文“宝源”,外缘宽阔。中间,面文“雍正通宝”,楷书直读, 钱背满文“宝源”。右一,面文“乾隆通宝”,楷书直读,钱背为满文“宝泉”。直径2.5~2.6、穿径0.6 厘米(图三〇,1)。

M60:1,左一,面文“康熙通宝”,楷书直读,背为满文“宝源”,外缘宽阔。中间,面文“康熙通宝”,楷书直读,钱背满文“宝泉”。右一,面文“乾隆通宝”,楷书直读,钱背满文“宝泉”。直径2.5~2.7、穿径0.6 厘米(图三〇,2)。

六、结 语

两汉时期,临淄为青州刺史部齐郡辖地,距披甲西北墓地西南不远张店区沣水镇就有昌国故城遗址,即汉代齐郡下辖昌国县城址遗存。以往考古工作中,在临淄商王村[1]、临淄金岭[2]、临淄徐家村[3]以及张店张庄[4]等地有不少汉代考古发现,这为披甲西北墓地的研究提供了可对比分析之材料。

从墓葬形制来看,西汉墓分土坑墓、砖椁墓两种,且都是小型墓葬,有的墓葬还带有生土二层台或壁龛等形制结构,整体上符合西汉中晚期鲁中北地区小型墓葬的特点[5]。以往研究成果也表明,西汉中期鲁北地区大量流行土坑墓,砖椁墓尚处于发展初创期,发现数量很少。到了西汉晚期,鲁北地区土坑墓存在的同时,砖椁墓才开始大量出现[6]。披甲西北墓地西汉墓中砖椁墓仅5座,只占52 座西汉墓总数约10%,其他全为土坑墓,以砖椁墓占比之低来看,符合西汉中期的特点。

从陶器类型分析,西汉墓Aa 型罐接近郑文Bb Ⅱ式罐,为西汉中期[7];Ab 型罐接近寿光三元孙墓地A Ⅲ式,为西汉中期[8];Ac 型罐形制特殊,为直口圆腹,在墓地中十分少见,接近临淄赵家徐姚墓地出土同类罐[9],为西汉早期;Ba 型陶罐接近寿光三元孙墓地C 型Ⅰ式罐,为西汉中期[10];Bb 型罐接近青州戴家楼B 型2 号罐,为西汉中期[11];C 型垂腹罐近寿光三元孙C 型Ⅱ式罐,为西汉中期[12];D 型罐近郑文Aa 型Ⅰ或Ⅱ式,年代略早,为西汉早期[13];E 型罐近青州戴家楼D 型罐(M106),为西汉早期[14];侈口圜底罐接近寿光三元孙M30:1,为西汉中期[15];F 型盘口罐接近郑文D 型Ⅱ式,为西汉中期[16]。陶壶接近临淄商王村Ⅰ型1 式壶,纹饰接近临淄商王村M49:1,年代为西汉早期[17]。另西汉墓还见有三弦钮四虺镜,为西汉早期流行镜种,星云纹镜为西汉中期流行镜种,草叶纹镜多为草叶纹日光铭外圈连弧纹镜,亦为西汉中期镜种[18]。总体来看,西汉墓陶器、铜镜的型式以西汉早期和中期为主,墓地年代应与之相当,从早期到中期。

东汉墓除M50 为带墓道单砖室墓,且年代较早应为东汉早期外,其余墓葬都是砖石合建墓,前后双室有的还带耳室,墓门全部石砌,年代当为东汉中晚期[19]。陶壶1接近临淄商王村东汉后期Ⅸ型陶壶(M85:23)[20];亚腰形陶奁在山东地区东汉墓中比较少见,在辽南姜屯汉墓中(M57:9)有发现,年代为东汉中晚期[21];高足钵在临淄商王村墓地亦有发现(M65:44),形制一致;方形和圆形陶案的彩绘纹饰与临淄商王村东汉后期Ⅲ型及Ⅳ型陶盘近同[22]。总体来看,披甲西北墓地东汉墓出土陶器形制及装饰风格,与临淄商王村东汉后期墓出土同类器相似度极高,应属于东汉时期临淄本地流行传统及风格,年代接近。另外M51、M52 墓门画像石刻,从画像内容题材、雕刻技法等比对分析,与张店区张庄画像石墓[23]表现出极大的相似性。

晋墓M61 形制接近胡娟硕士论文中划分的乙类Ab 型Ⅱ式墓,为甬道偏于一侧顺长方形单室弧壁墓,年代为西晋时期[24]。另外此墓出土的圆形多子盒,在山东地区晋墓中十分罕见,仅在苍山县庄坞乡东高尧晋墓中有发现,形制接近[25]。

清墓年代比较明确,因康熙、雍正及乾隆通宝铜钱的出土,时代当与乾隆年代相当或晚,为清代中晚期。

披甲西北墓地墓葬分布分散,无相互间打破关系,西汉墓多两墓并排分布,应是夫妻异穴合葬墓,东汉墓墓向朝东,由东北向西南斜向分布,推测应是以家族墓地布局规划营建而成。整体观察分析,披甲西北墓地由北向南墓葬年代渐晚,北区全为西汉墓,南区由北往南依次有东汉墓、晋墓及清墓,说明此地由汉代至清代墓地功能的专一性和埋葬传统的延续性。

临淄区西部及淄博城区周边以往发表的墓葬资料并不多,披甲西北墓地的发掘,无疑丰富了该区域不同时期墓葬遗存材料,也为研究当地墓葬分期、葬式葬俗及历史文化、社会生活等提供了新的考古资料。

[1]淄博市博物馆:《临淄商王墓地》,齐鲁书社,1997 年。后文所提商王村器物都出自此书。

[2]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东临淄金岭镇一号东汉墓》,《考古学报》1999 年第1 期。

[3]山东淄博市临淄区文化旅游局:《山东淄博市临淄徐家村战国西汉墓的发掘》,《考古》2006 年第1 期。

[4]淄博市博物馆:《山东淄博张庄东汉画像石墓》,《考古》1986 年第8 期。

[5]宋蓉、滕铭予:《山东中北部地区两汉中小型墓葬初论》,《文物春秋》2008 年第5 期。

[6]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秦汉卷》,第439 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年。

[7]郑同修、杨爱国:《山东汉代墓葬出土陶器的初步研究》,《考古学报》2003 年第3 期,第334、335 页。后文中提及“郑文”即指此文。

[8]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东寿光县三元孙墓地发掘报告》,《华夏考古》1996 年第2 期,第45 页。

[9]材料来源于2022 年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年终田野汇报赵益超负责的临淄赵家徐姚墓地资料。

[10]同[8]。

[11]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东青州市戴家楼战国西汉墓》,《考古》1995 年第12 期。

[12]同[8]。

[13]同[7],第334 页。

[14]同[11]。

[15]同[8]。

[16]同[7],第335 页。

[17]同[1],第78 页。

[18]李曰训:《试论山东出土的汉代铜镜》,《汉代考古与汉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齐鲁书社,2006 年,第363~365 页。

[19]同[6],第441 页。

[20]同[1],第118 页。

[21]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姜屯汉墓》上册,文物出版社,2013 年,第184、536、539 页。

[22]同[1],第116 页、117 页。

[23]同[4]。

[24]胡娟:《北京地区东汉晚期至西晋时期墓葬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 年,第49、50 页。

[25]临沂地区文管会、苍山县文管所:《山东苍山县晋墓》,《考古》1989 年第8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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