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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织法分析与技术复原

2023-07-11刘大玮

艺术设计研究 2023年3期
关键词:针织物鞋面纱线

刘大玮

2016 年5 月,浙江黄岩南宋赵伯澐墓曾出土一双环编丝履①(图1),因其特殊的织物结构而备受学界关注,笔者分别于2018 年9 月和2019 年12 月,两次前往浙江台州、杭州等地,对该文物的现状进行实地调查,记录形貌外观并测量结构数据,基于此发表《浙江黄岩南宋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的技术考释》一文,从纺织考古类型学的角度,对其纺织技术进行论证,通过与同类型出土针织物组织结构的比较,认为其织物结构符合针织物的技术特征②。同一时期发表的《南宋赵伯澐墓“编织鞋”技艺研究》则持不同观点,认为该丝履是刺绣技术的衍生品,并利用实验考古学的研究方法,对其进行工艺复原研究,通过刺绣方式复原了外观与丝履相近的织物结构③。本文从生产方式差异的比较入手,对丝履织物组织的定义和定性问题进行深入讨论,并以此对其技术属性作进一步确认。

图1:浙江黄岩南宋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

一、环编丝履是宋代丝履异同性的一种表现

丝履是宋代贵胄常用的服饰类型。陆游《老学庵笔记》称:“禁中旧有丝鞋局,专挑供御丝鞋,不及其数”,宋孝宗继位时“惟临服丝鞋,退即以罗鞋易之”④,可见当时丝履和罗鞋皆为皇室所用。同时,宋时官营机构文思院下设独立制鞋机构——丝鞋局,专门制作丝履,以满足贵胄日常所需。适逢节日,皇帝还会赐大臣以丝履,吴珙便被赐丝履“数百緉”。此后,民间亦形成“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⑤的风尚。据《咸淳临安志》记载,同时期在民间亦有手工作坊与店铺承制丝履⑥。时临安城“万物所聚,诸行百市,自和宁门杈子外至观桥下,无一家不买卖者,行分最多”⑦。其中,诸如“抱剑营街李家丝鞋铺”“升阳宫前季家云梯丝鞋铺”等是专业经营丝鞋的商贾⑧。

尽管社会风俗几经改易,但丝履的规制始终保持稳定。《宋史·舆服制》记载:“宋初延旧制,鞋履用靴。政和更定礼制,中兴仍之。乾道七年,复改用靴”⑨。随着服制更定,朝服靴、履的样式略有变通,而丝履兼具“靴式履制”,故“诸文武百官通之,惟以四饰(絇、繶、纯、綦)为别”⑨,出土纺织品亦得证实。赵伯澐作为宋太祖七世孙,是南宋贵胄之代表,经历“重和改制”⑩“乾道更靴”两次鞋履改革后四饰依旧,其墓葬出土的六双丝履规制基本一致,均由鞋面、鞋底、内衬、鞋跟、鞋带等构件组成。除鞋底以外皆用丝织品,鞋身及拼接处分别饰有“絇”“繶”“纯”“綦”,符合宋代舆服所录“诏文武官大夫以上具四饰,朝请郎、武功郎以下去繶,从义郎、宣教郎以下至将校、伎术官去繶、纯”⑪的服制规范,与其正四品通议大夫的官职相合。此外,湖南衡阳何家皂北宋墓⑫、福建福州南宋黄昇墓⑬、江苏金坛南宋周瑀墓⑭等同时代墓葬亦有同类型丝履出土,共同构建了宋代足以供研究的标志性样本体系。

除了规制特征外,宋代丝履的工艺同样值得关注。现存丝履的织物结构主要分为绢织物、罗织物和其它三类。其中以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外层织物的“线圈串套结构”最为特殊,既有针织物组织结构的特征,又有锁绣衍生品外观的特征。正是因为这种技术性差异,导致不同学者对其进行技术分析时产生了观点上的不同,从而引发了对其织物组织定义和定性的讨论。我们认为,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属于宋代丝履中比较特殊的一种编织方式,是宋代丝履异同性的一种表现形式。

二、环编丝履符合针织物的定义

综合样本织造原理的技术特征来分析,赵伯澐墓出土的环编丝履在表现形式上,更符合针织织物的定义。然而,就技术研究而言,相关记录鲜见于同时期的古代文献和图像,这对考释环编丝履的技术背景、加工方法造成了诸多壁垒。若从实物角度对其进行研究,其外观则和现代针织物结构具有高度的相似性。为了进一步探究其技术属性及相关问题,我们有必要对针织物的范围进行限定,从而为对该织物结构的深入研究构建理论基础。

事实上,“针织”一词很难用确定的语义来进行概述,因此国际标准化组织仅仅是对一部分针织物术语进行了规范,却始终无法对 “针织”一词本身进行全面的阐释。在现代纺织领域的业务实践中,通常将“纱线运动、弯曲成线圈,线圈相互串套所形成稳定结构的织物”⑮称为针织物。也就是说,线圈是构成针织物的最小单位,线圈则由针编弧、沉降弧、圈柱组成;依据编织方向可将其分为纬编织物和经编织物,环编丝履在结构上属前者。

让纬编织物产生风格变化的因素有两个:一为针编弧、沉降弧、圈柱排列方式的改变;二为线圈串套方式的改变。针编弧、沉降弧、圈柱的排列方式主要受圈柱位移影响,圈柱相离时,线圈呈开口状;圈柱相交或扭绞时,线圈呈闭口状。线圈串套方式则与方向、位置和次数相关:按照线圈串套方向,可将其串套方式分为两种,即自下向上串套和自上向下串套;按照线圈串套位置,可将其串套方式分为两种,即针编弧处串套、沉降弧处串套;按照线圈串套次数,可将其串套方式分为三种,即集圈、浮线、纬平(表1)。由此,结合影响线圈串套方式的因素,按照织物组织元,可以将其分为以下四类:挂环类、重环类、交环类、绞环类。(笔者在《西北地区出土古代针织物的组织结构研究》一文中,曾以新疆等地出土毛质针织物为例,对该分类方式进行详细说明⑯,亦可参考。)

表1:针织组织元结构(串套方法)变化汇总表

基于上述原理观察环编丝履的织物结构,发现线圈是构成该样本组织的最基本单位。纬向两根纱线同时进行编织,而成圈部分仅由一根纱线参与。参与成圈的纱线按纬向做单向“又”型轨迹的成圈运动,线圈下方两个圈足相交,形成一个沉降弧相交的闭合线圈,每隔一段距离重复一次该动作,重复多次,未参与成圈的纱线则伴随成圈的纱线进行位移,完成第一行编织动作。之后,再开始编织第二行,此时将绕回的纱线穿入第一行相近两个闭合线圈之间的沉降弧、引线之中,继续进行成圈运动,依次循环,层层编织(图2)。将其与交环类针织物组织结构进行比较(图3),可见若除去未参加编织的纬线,则两者组织结构无异,且丝履的环编结构部分独立于衬绢。此外,除边缘缝合线以外,参与编织的纱线与其之间无连接。在这种情况下,若除去衬绢,环编结构并不会脱散,符合针织物“线圈串套的稳定织物结构”的基本结构特征。由此说明,采用针织的编织方式对该丝履的织物结构进行技术复原具有可行性。

图2:环编丝履织物组织结构图

图3:交环类针织物组织结构图

三、环编丝履符合针织的编织方法

基于组织结构逆向推导编织方法,可以证明赵伯澐墓出土环编丝履在工艺流程上更符合针织织物的技术指标,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确认其编织工具。现有针织手编工具品类繁多,钩针、棒针、阿富汗针、一本针等不一而足。它们具有相似的造型,即两端或尖锐、或带钩的针状物,甚至很难与发簪、纺锭或其他近似形针状物相区分。依据环编丝履的纱线属性和织物特征推测,可以间接证明其使用的编织工具应是一种直径很小的针状物。原因在于,构成环编丝履的纱线支数窄小,织物密度却很稠密,较粗的织针直径不仅运动轨迹无法通过线圈孔隙,同时纱线在运动成圈过程中亦会产生较大弧度,使得织物密度稀松,这与该样本的现状并不符合。

利用较小直径织针进行编织,按照其使用方式可分为两种方法。其一,引线编织法,即将织物一端固定,使用前端尖锐、后端带有孔洞的织针,纱线穿过织针空洞,伴随织针运动,形成线圈轨迹。其二,框架编织法,即根据纱线粗细、织物密度,将织针固定,让纱线围绕织针做成圈运动,形成的线圈垂挂于针杆之上,次行纱线穿过前一行线圈,同时围绕织针做成圈运动,将前行线圈从织针上脱下,垂挂于次行线圈沉降弧之上。

由于编织方式不同,所产生的编织方向也会随之改变。依据其编织方向可分为两种编织方法:即纵向编织和纬向编织。纵向编织按照线圈成圈先后,又可分为两种:一,由上向下进行、针编弧朝下的方向为正向编织,即引线编织法;二,由下向上编织,针编弧朝下的方向为反向编织,即框架编织法。横向编织按照线圈成圈先后,亦可分为两种:横向从右至左的编织方法称作顺编法,相反方向则称作逆编法。

顺编法与逆编法的区别在于线圈的编织方向不同,从而对纱线运动轨迹、编织者动作造成改变,亦会影响编织效率。就构成环编丝履的单位线圈而言,其单位线圈的两个圈柱相互交叉(呈“又”形结构),右侧圈柱叠压在左侧圈柱之上,并从其上方经过。当采用引线编织法进行编织时,编织者右手持针。一,若以正向按照顺编法进行编织,则织针需要从参与编织线圈的左侧沉降弧经过,并由左至右绕过该沉降弧,右侧圈柱在左侧圈柱上方经过,形成新的线圈。这种成圈方式,需要编织者手腕在编织过程中顺时针由外向内翻转。二,若以反向按照逆编法进行编织,则织针需要从参与编织线圈的右侧沉降弧经过,并从右至左穿绕过该沉降弧,左侧圈柱在右侧圈柱下方经过,形成新的线圈。这种成圈方式,手腕需要在编织过程中逆时针由内向外翻转(图4)。

图4:引线编织法原理示意图

当采用框架编织法进行编织时,编织者右手持针。一,若以正向按照顺编法进行编织,则织针需要从参与编织线圈的针编弧中穿过,并由右至左绕过带有该针编弧的织针,从该织针的下方经过,穿过左侧圈柱上方,形成新的线圈,同时将上一排线圈从织针脱出。这种成圈方式,需要编织者手腕在编织过程中顺时针由外向内翻转。二,若反向按照逆编法进行编织,并从左至右绕过带有该针编弧的织针,由该织针的下方经过,再穿过右侧圈柱下方,形成新的线圈,同时将上一排线圈从织针脱出。这种成圈方式,手腕需要在编织过程中逆时针由内向外翻转(图5)。

图5:框架编织法原理示意图

相比之下,若使用引线编织法,采用正向逆编的形式,编织动作将更少,编织效率则更高。同类型织物结构亦可参考元、明时期环编首服制作工艺,诸如河北隆化鸽子洞出土环编面衣⑰、北京定陵出土明神宗网巾⑱等。后者的制作技艺因传播至李氏朝鲜而得以保存,并于1980 年被列为韩国第66 号非物质文化遗产。由此,我们可参考此技术对环编丝履进行复原。

分析环编丝履款式结构可知,单只丝履由鞋底、鞋跟、鞋面、鞋带、内衬等部分组成。鞋面、内衬四周相连,鞋面与前端及鞋口有凸起的延边,鞋面靠近鞋底一端可见缝合针迹,除此针迹外鞋面与内衬无其他连接点(图6-①)。鞋底利用相同方式缝有衬绢,而后沿鞋底边迹将鞋面与鞋底缝合(图6-②)。左、右两侧鞋面于鞋跟处相交、缝合,鞋跟部配有独立的双层衬绢于缝合线上,由鞋底与鞋面缝合内侧经鞋跟向外翻折,长及鞋底(图6-③)。

图6:环编丝履技术复原流程图(图自左至右回字形对应①至⑥)

若复原其环编织物部分,需根据鞋面尺寸准备圆台模具、织针等工具(图6-④)。先用纱线缠绕固定在圆台模具上,织针从上至下挑取第一行纱线,绕至引线左侧形成相交线圈,反复循环此动作,圆台配合其从左到右转动,第一行编织完成后,用线圈串套的方式进行锁边处理,预留合适的虚线距离,以控制鞋面宽度,进行下一行编织。在编织第二行时,织针动作与第一行相同,但需多挑一根纱线,即第一行线圈形成的沉降弧。在编织到图案部分时,需要控制引线长度,隔开对应的线圈圈位,于次圈沉降弧处继续编织。待丝履鞋面整体编织完成后,沿鞋底边缘虚线处剪开,将虚线缝合于衬绢与鞋面夹层处,并完成鞋面制作(图6-⑤、⑥)。

四、环编丝履的技术特征

通过上述织物结构复原研究分析可知,环编丝履有如下三个特征。

其一,就外观言,其鞋面与衬绢中间无连接,四周用针线固定,有明显的缝合痕迹,可判断鞋面与衬绢为相对独立结构。同时,鞋面表面有明显的线圈串套结构,其方式符合现代针织技术定义下的织物结构特征,属于挂环类针织结构。同类型的羊毛织物曾广泛分布于新疆青铜时期墓葬出土实物之中,如哈密艾斯克霞尔墓、且末扎滚鲁克墓等。同类型的蚕丝、马尾织物则分布在中原地区元、明时期墓葬出土实物之中。

其二,分析鞋面制作流程,其工艺具有一定技术背景,而非孤证。尽管古籍中鲜有对环编织物制作的详细描述,但从明《三才图会》所记录的网巾等服饰品中,可窥见其工艺特征。加之与其相关的制作技艺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被韩国民间传承至今,这为还原环编丝履的编织技术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依据,亦从侧面证实了其编织的技术属性。

其三,通过分析、还原鞋面的织物结构,便可以发现其成型性的技术属性,即在织造过程中通过增、减织针数以改变织物的轮廓形状,从而达到不经裁剪便可得到服饰配件的目的。故针织成型技术作为针织物所特有的技术特征,可作为判断针织物的重要标准。

需要注意的是,若采用刺绣技术将环编丝履进行复原,尽管鞋面外观可与之相近,但就组织结构、织造方式而言则差异极大。从技术原理的角度分析,刺绣并非织造,而是一种装饰或修补的手段,其目的是对面料进行二次改造,以改善其外观和使用功能。因此,所用纱线往往会直接或间接穿透织物表面,分别在织物正面、反面形成连续的运动轨迹。该运动轨迹往往与织物密切贴合,无法独立使用,而环编丝履鞋面与内衬结构相对独立,事实上否定了刺绣做法的可行性。

重要的是,在织针运动过程中,受客观因素影响,其纱线长度有限,一般不会超过人体单侧臂展,若纱线过长则会出现扭搅、二次带线等不利情况,进而影响织针运动效率,并且会在织物背面产生大量线头或线结。此外,刺绣所用纱线的捻度、捻回亦与织造所用纱线有别。后者捻度具有平均性、连续性特征,多使用纺轮、纺车进行加工,捻度、支数、捻向相对均衡;而前者所用纱线较短,在加工过程中对人的主观能动性需求较强,会根据刺绣题材、工艺,对纱线进行二次加工,如退捻、加捻、抽丝、合股等,同一织物不同位置纱线的参数差异性较大,无规律可循。而环编丝履所使用的纱线具有连续性,且纱线的捻度、捻回相对均衡,单根纱线投影为0.3毫米,捻回约为每毫米三次,显然更符合针织物用线的特征。

结语

综上所述,本文从针织技术的定义出发,通过分析、总结针织物组织结构变化规律,论证了采用针织编织方式对赵伯澐墓出土丝履的织物结构进行技术复原的可行性。并采用引线编织的方法,还原了通过正向逆编的方式对环编丝履鞋面部分进行复原的过程,进一步总结了其技术特征,即线圈的串套性、结构的独立性和款式的成型性。我们认为,上述特征完全符合现代针织物的技术界定,属挂环类针织物的衍生品。同时,我们从纱线、结构、编织方式等角度,将其与刺绣技术进行比较,再次论证了其应用针织技术所产生的特殊属性。基于对织物结构的系统研究,该发现弥补了我国12 世纪至13 世纪有关针织实证资料缺失的现状,为了解古代针织技术的发展、演变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

注释:

① 张良:《宋服之冠——黄岩南宋墓赵伯澐墓文物解读》,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7 年,第65 页。

② 刘大玮、王亚蓉:《浙江黄岩南宋赵伯澐墓出土环编足衣的技术考释》,《南方文物》,2019年第2 期,第242-247 页。

③ 薛冬梅、赵丰、赵安如、王淑娟:《南宋赵伯澐墓“编织鞋”技艺研究》,《丝绸》,2022年第2 期,第145-151 页。

④ [宋]陆游:《老学庵笔记》,西安:三秦出版社,2003 年,第55 页。

⑤ [宋]司马光:《温国文正文集》,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0 年,第142 页。

⑥ [宋]潜说友:《咸淳临安志》,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 年,第89 页。

⑦ [宋]吴自牧:《梦梁录》,西安:三秦出版社,2004 年,第192 页。

⑧ [宋]吴自牧:《梦梁录》,西安:三秦出版社,2004 年,第194 页。

⑨ [元]脱脱:《宋史·舆服志》,北京:中华书局,1977 年,第3569 页。

⑩ [元]脱脱:《宋史·舆服志》,北京:中华书局,1977 年,第3562 页。

⑪ [元]脱脱:《宋史·舆服志》,北京:中华书局,1977 年,第3563 页。

⑫ 陈国安:《浅谈衡阳县何家皂北宋墓纺织品》,《文物》,1984 年第12 期,第77-81 页。

⑬ 福建省博物馆:《福州南宋黄昇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 年,第19 页。

⑭ 肖梦龙:《江苏金坛南宋周瑀墓发掘简报》,《文物》,1977 年第7 期,第18-27 页。

⑮ 龙海如、秦志刚:《针织工艺学》,上海:东华大学出版社,2017 年,第1 页。

⑯ 刘大玮:《西北地区出土古代针织物的组织结构研究》,《南方文物》,2020 年第4 期,第236-239 页。

⑰ 隆化民族博物馆:《洞藏锦绣六百年——河北隆化鸽子洞洞藏元代文物》,北京:文物出版社,2015 年,第39-40 页。

⑱ 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定陵》,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 年,第9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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