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与传播方式探究

朱婧雯 赵敏婷

摘要：“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使敦煌壁画再次进入大众的视野，《九色鹿经图》《反弹琵琶》《莲花飞天藻井》是敦煌壁画众多艺术作品中的代表，九色鹿、反弹琵琶和飞天是敦煌壁画中极具特色的设计元素，这些设计元素被广泛应用于艺术作品中。在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敦煌壁画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数字化时代拓宽了敦煌壁画的传播途径。文章以敦煌壁画为研究目标，探究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与传播方式。敦煌研究院与人民日报、腾讯共同研发推广“云游敦煌”微信小程序，定期在微博、抖音、官方公众号等新媒体平台的账号上推送最新消息；淘宝推出两家官方店铺，在满足广大群众购物需求的同时传播敦煌文化；央视制作并播出《敦煌画派》纪录片，将视觉效果与生动的镜头结合，展现出敦煌壁画特有的艺术文化内涵。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点，多方向发展和传播敦煌壁画，不仅可以刺激经济发展，优化我国的文化形象，还可以促进丝路文化建设，传承优秀历史文化。在数字化飞速发展的时代，中华优秀历史文化应紧紧抓住机会，通过创新性发展和创造性转化，以全新的设计面貌面对大众，不断增强文化自信和丰富文化内涵。

关键词：敦煌壁画；艺术价值；传播方式；九色鹿；反弹琵琶；飞天

中图分类号：G206；K87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13-0-03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不断深入，丝路文化逐渐进入大众的视野，丝绸之路将中国与中西亚、欧洲连接在一起，无论是人文历史还是经济交流都通过这条纽带融汇发展。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商品的流通，促使丝绸之路沿线形成了风格各异的人文特色和奇特的景观。在这条通道上，不仅各种灿烂的历史文化得到了充分体现，同时作为连接亚欧大陆的重要经济动脉，这条经济纽带还为不同种族、不同民族的人民提供了丰富的物质补给，它将世界四大文明紧紧连接起来，是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就地理位置而言，敦煌地处丝绸之路的核心位置，敦煌文化的艺术传播有助于丝路文化的艺术传播。作为敦煌文化的代表，敦煌壁画历经千年的发展，不断吸收其他国家、其他民族的艺术文化，形成了多元化的艺术体系。研究和弘扬敦煌壁画艺术，不仅可以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还可以提高敦煌壁画的知名度，增强我国的文化自信。

1 敦煌壁画的代表作

敦煌壁画中汇聚了古代艺术创作者的高深技艺，壁画中独特的艺术造型展现了高深的绘画技艺、流畅自然的图画动态以及丰富的文化内涵。敦煌壁画作为中华文化宝库中的瑰宝，完美地体现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对艺术感官审美的诠释［1］。

1.1 《九色鹿经图》

《九色鹿经图》（见图1）绘于敦煌257号洞窟的西壁中部，是北魏时期的艺术作品。这幅壁画以精湛的艺术再现了《佛说九色鹿经》中“鹿王本生”的故事。《九色鹿經图》描绘了故事的8个情节：救人、溺水者行礼、国王与王后、溺水者告密、捕鹿途中、休息的九色鹿、溺水者指鹿、九色鹿的陈述。壁画最左侧是救人，然后是溺水者行礼以及休息的九色鹿，接下来是国王与王后、溺水者告密以及值得思考的捕鹿途中和溺水者指鹿的故事。

1.2 《反弹琵琶》

《反弹琵琶》（见图2）是中唐时期的作品，节选自壁画《无量寿经变》。这幅画作中出现的反弹琵琶形象是敦煌壁画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形象，同时其反映了敦煌绘画艺术最高的水平。可以看到，画作中展示的壁画色彩和人物动作都带有典型的西域少数民族特色，这体现了盛唐时期我国与其他各国的友好往来。

1.3 《莲花飞天藻井》

《莲花飞天藻井》（见图3）是莫高窟第329窟窟顶壁画，是莫高窟现存最精美的藻井壁画之一，井心以淡蓝色作地，象征天空，中心绘一大朵莲花。佛教认为莲花是西方净土的象征，孕育着灵魂。佛经上讲，要摆脱生、老、病、死等痛苦，只有从莲花中再生，从莲花中进入西方极乐世界，在莲花中成长。《华严经》说：“莲花妙宝为璎珞，处处庄严净无垢，香水澄淳具众色，宝华旋布放光明……”古代画师们正是根据经文绘制了这些美丽的莲花。

2 敦煌壁画元素在艺术设计中的应用

随着文化产业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非遗”文创产品吸引了消费者的注意，并且受到年轻人的喜爱和追捧，文化产业运营的方式使大众可以通过设计作品更深入地了解作品背后的知识与历史故事。

敦煌壁画中蕴含着丰富的人文思想和精妙绝伦的艺术内容，每幅画作都将哲学、宗教、神话传说等融于一体。敦煌壁画元素凭借独特的魅力和巨大的艺术价值，被越来越多地运用到艺术设计中［2］。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敦煌壁画元素为现代设计美学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营养。在敦煌莫高窟中，壁画的主要内容是人物，其造型千变万化，从形象上可以分为两类——普通的世俗人物和传说中的神佛形象，花纹元素和动植物形象常作为辅助装饰。角色的形象富有飞腾灵逸的视觉观感，蕴含传统的佛教韵味。轻灵高雅、气质飘然的飞天造型在敦煌壁画中最为典型，袅娜婉转的身躯缠绕着飞扬舞动的飘带，伎乐的轻盈美被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观者，能够带来丰富的视觉审美体验。敦煌壁画元素最常见和基础的运用实例是各类旅游纪念品和文化用品。敦煌壁画装饰图案被设计师以多元化的方式运用到文创设计中，大多为纪念装饰物件，如文具、纺织品等。

在与敦煌有关的艺术作品中，可以看到作品不仅被赋予了地域特色，而且具备丰富的地域文化内涵，九色鹿、反弹琵琶、飞天等代表性的敦煌元素，使艺术作品更加生动，同时提高了艺术作品的附加值，也使大众更加关注敦煌壁画。

3 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与传播方式

3.1 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

敦煌壁画在空间上有完美的比例，然而这种完美的空间比例在不同的部分、不同的画面中有着不同的绘画方式，古代画师们用十分巧妙的绘画手法，对不同的图案进行搭配，同时敦煌壁画凝聚着很多艺术技法，包含很多思想感情。因此在欣赏敦煌壁画时，会发现画面具有韵律美，画面中各个人物形象都栩栩如生。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体现在壁画背后的故事内容、人物造型、独特的敦煌配色等方面，其中的视觉元素对现代设计创作有着极其重要的启示作用。散点构图在敦煌壁画中常常出现，是中国传统的透视技法，这种构图方法可以使壁画在整体的构图布局上更为主观和自由，大大提升了画与画之间的连贯性、和谐性和稳定性。敦煌壁画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相互融合的成果，其色彩装饰是将复杂多变的物象转变为平面化的色块。古代画师通过对画面节奏的把控以及对画面疏密关系的把握，将丰富多彩的色块巧妙结合在一起，使壁画在色彩上和谐统一。

除了生动的人物造型与和谐的色彩搭配之外，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还体现为对视觉符号的模仿，这些视觉符号对当代设计极为重要。设计师在进行艺术创作时，要像壁画中的不同色块一样，“打散”自己的思维，又要像整幅壁画作品一样，“重构”自己的思想，摒弃狭隘的表现形式，多方面发散自己的思维，探索更多不同的、有创意的设计思路，不断丰富设计方案，基于最初的模仿，不断创新。

3.2 数字化时代敦煌壁画的传播方式

3.2.1 “云”游敦煌壁画

2020年，敦煌研究院与人民日报、腾讯共同制作了“云游敦煌”微信小程序，10天内用户数量突破100万。“云游敦煌”是敦煌首个集探索、游览、保护功能于一体的微信小程序，微信作为大众使用频率非常高的社交媒体平台，“云游敦煌”微信小程序在敦煌壁画的传播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目前，敦煌研究院官方通过定期在微博、抖音、微信公众号等多个新媒体平台的账号上推送有关消息，与大众长期保持互动。大众可以通过这些新媒体平台，广泛了解敦煌壁画背后的神话故事和历史。

3.2.2 “物”载敦煌壁画

近年来，敦煌研究院以及敦煌博物馆着力于敦煌壁画文创产品的开发和研究［3］，将敦煌壁画与现代产品设计相结合。目前，已经在淘宝推出两家官方店铺——敦煌研究院旗舰店和丝路手信，主要商品有书签、丝巾、手机壳、冰箱贴等，这些文创产品的设计元素大多为敦煌壁画《九色鹿经图》中的九色鹿形象、《反弹琵琶》中的人物经典形象、《莲花飞天藻井》中飞天形象等。

敦煌壁画相关文创产品的推出，将拥有丰富、精彩、神秘历史故事的敦煌文化展现在大众眼前。以“文化+产品”的方式，实现了在大众日常生活中融入历史文化。源远流长的敦煌壁画艺术在文化产业的助力下展现出新的活力，多姿多彩的敦煌壁画艺术为文创产品设计提供了许多灵感。如今，文创产品的设计有不同以往的受众群体，越来越多的用户希望可以在产品中注入情感附加值，用户体验情感化是未来产品设计的重要考虑因素，设计师在进行有关敦煌壁画的文创产品设计时，需要以其文化内涵为基础，同时结合大众审美、社会文化艺术需求以及传播方式。

3.2.3 “画”中敦煌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发展，媒体平台相继推出有关敦煌历史文化的系列纪录片，如由央视制作并播出的《敦煌画派》，其将敦煌壁画的历史以资料重现的方式直观地展现在大众眼前。在《敦煌画派》中，导演将视觉效果与生动的镜头相结合，展现出历史上的画家们对艺术坚持不懈的追求，同时展现出敦煌壁画丰富的艺术文化内涵。

另一种能够被低年龄段观众广泛接受的记录方式为动画，动画是一种与纪录片不同的记录方式，它以生动活泼的形式将故事内容传递给观众。动画短片《九色鹿》取材于敦煌莫高窟壁画中第257洞内的壁画《九色鹿经图》，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在1981年制作，讲述了“鹿王本生”的故事。这部动画作品的绘画风格极具敦煌特色，色彩取自壁画本身的色彩，其中还有宫灯、烛台、马踏飞燕等两汉时期的物品，高度还原了《九色鹿经图》中的鹿王和其他人物的形象，展现出了动画制作者的丰富想象力和创造力。

4 结语

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点，广泛、多维度地发展和传播敦煌壁画，可以优化我国的文化形象和促进丝路文化建设。同时，敦煌壁画的有效传播也是对中国古代工匠精神的传承与延续，是对我国古代优秀传统文化的延续与发展。在我国古代，工匠教育是言传身教的经验性教育，体现了古代工匠拥有的高超技艺与优秀品德。这种立德立艺是类似于文人“文以载道”的“艺术载道”，表现出我国古代工匠天人合一的境界。敦煌壁画的传播能使大众在古今对照中增强文化自信，以传承和创新的方式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代代相传。深入研究敦煌壁画可以为后人对敦煌的研究提供历史理论依据，为大众剖析呈现更多历史故事。

参考文献：

［1］ 邓诗元，伍世晨.敦煌壁画艺术元素在游戏中的运用研究［J］.艺术科技，2022，35（12）：120-122.

［2］ 黄思源，郑之安，厉梅.敦煌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创新与跨文化传播［J］.艺苑，2021（6）：60-65.

［3］ 朱兵霞.敦煌文化數字化传播研究［D］.开封：河南大学，2020.

作者简介：朱婧雯（1999—），女，河南郑州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视觉传达跨界设计理论与实践。

赵敏婷（1981—），女，陕西西安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视觉传达跨界设计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