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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永恒 不分信仰

2023-07-04黎斐张喜斌

中国民族博览 2023年6期
关键词:方丈难民营法师

黎斐 张喜斌

1937年12月,中国军队在南京保卫战中失利。首都南京沦陷后,侵华日军在南京及附近地区制造了骇人听闻、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大量平民及战俘被日军杀害,遇难人数超过30万。栖霞寺高僧寂然法师打开寺门,建立难民营。从1937年12月到1938年3月,共营救了27000多名幸存难民。

二战期间,德国商人奥斯卡·辛德勒在德国法西斯占领下的波兰,雇用了1100多名犹太人在他的工厂做工,帮助他们逃过被屠杀的劫难。一部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令辛德勒之名到处传扬。时至今日,每年仍有幸存的犹太人和他们的后代祭奠他。寂然法师在日本法西斯占领的南京城冒死保护了27000多名同胞,却长期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为了追溯历史,回顾80多年前发生的这段感人至深的故事,中国民族博览杂志社派出采访组,专程前往南京采访了江苏省佛教协会驻会副会长、泰州南山寺住持、南京建初寺住持大初大和尚,听其讲述了大德高僧的爱国情怀。

采访中,大初大和尚说:“在危难时刻,寂然法师出于民族大义和佛教的慈悲精神,打开山门接纳难民,确实不简单。在日本侵略者屠城、经济又非常窘迫的情况下,保护和救济难民,体现了高僧大德不惧怕敌人英勇无畏的精神和大慈大悲的情怀。寂然法师不畏强暴、正义慈悲之举在近代佛教史上必然留下深重的一笔。”

大初大和尚表示:在民国期间,佛教界像寂然法师这样的爱国忧民的事迹也不少。寂然法师是办难民营来营救、救济难民,也有高僧拿着武器上前线和敌人战斗的,还有带领僧众抬担架到前线救护伤员的……。

“各种各样的英勇事迹说明,爱国是永恒的,爱国是不分信仰的。”大初大和尚说。

栖霞寺与寂然法师

寂然法师生于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江苏省东台县栟茶镇(今江苏省南通市如东县)人。寂然法师年轻时在栟茶镇寿圣寺出家,在镇江宝华山受戒,在镇江金山寺参禅。

后到南京栖霞寺。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期间,寂然法师打开寺门,建立难民营,1937年12月到1938年3月,使27000多人得以幸存。因积劳成疾,寂然法师于1939年圆寂。

大初大和尚回忆说,栖霞寺是在1919年开始复兴的。当年,给寂然法师剃度出家的师父振禅和尚当时就在栖霞寺常驻当副寺,振禅和尚在寺院里协助住持若舜大和尚一起来复兴栖霞寺。

没过多久,寂然法师的师父振禅和尚就生病了。因为寂然法师是很孝顺的一个弟子,就从金山寺来到了栖霞寺侍奉、照顾师父。时间不长,他的师父振禅和尚就圆寂了。

振禅和尚当年,也是从金山寺跟着当时的方丈若舜大和尚一起来到栖霞寺,想要复兴栖霞寺。可是振禅和尚直到去世前,这个愿心也没有圆满,所以希望徒弟寂然法师也留在栖霞寺,帮助若舜大和尚一起把道场复兴起来。

尊从师父的遗命,寂然法师就留在栖霞寺用心推动栖霞寺的复建。那个时候,寺庙也是百废待兴,原来的寺庙毁于太平天国战乱。在民國那个动荡年代,要筹集大量的资金复建寺庙谈何容易,当时的方丈若舜大和尚就到香港去化缘,基本上平时都在留在香港化缘,募集资金。寂然法师就留在栖霞寺,等于就是一个大总管。

若舜大和尚在香港化缘汇钱回来,寂然法师就用来复建寺庙。整个寺庙的复建和内政管理,也都是在寂然法师一手操持之下。寂然法师没有做过方丈,是寺庙当家。1937年的时候,当时的方丈卓成和尚,是寂然法师的师兄。

抗战开始的时候,卓成和尚正好在江苏泰州,由于交通封闭,回不到栖霞寺。所以在栖霞寺里,一直都是靠寂然法师在维持。

战争打响以后,特别是南京保卫战失利以后,有大量的军人要撤离,可是江北很难过去,这就有了大量的部队撤下来,也有大量的难民涌出来,都没地方可去。这个时候,寂然法师在弟子大本、志开等帮助下,就在栖霞寺设立了难民营。

大初大和尚说:“据目前我看到的资料显示,从1937年12月南京沦陷时起,栖霞寺难民营共收留了27000多难民。”

冒死开山门接纳难民

大初大和尚说:“在当年那个艰难的时刻,寂然法师决定让大批难民到栖霞寺避难,这个一件很不简单的大事。

当时栖霞寺也并不是一个有钱的寺庙,日常寺庙里的自养也就勉强能糊口。过去叫“一干两稀”,指的是三顿饭,中午吃一顿干饭,早、晚都是稀饭。

在这种困难情况下,寂然法师还是收留了27000多人在寺庙里,把房屋、粮食都分给大家,男女老幼都收留。虽然吃的都是稀的,但是至少能够保命啊。一直到了社会相对稳定的时候,才逐步把难民慢慢解散。”

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寂然法师能够作出决定把山门打开,接纳这么多的难民,这个举动不简单。毕竟当时谁都是前途不明的,说不定日本人因为这个事情迁怒于寺院,把庙给毁了都有可能。

但是在那个时候,寂然法师出于民族大义,打开山门接纳难民。在经济那么窘迫的情况下,救济难民。他既英勇无畏、不惧怕敌人,同时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这使得他在近代佛教史上留下了深重而光辉的一笔。

寂然法师因积劳成疾,在1939年就去世了,当时年仅45岁。在他去世的时候,还没有当到栖霞寺的方丈。当时的方丈卓成和尚从泰州赶回来,寂然法师已经病入膏肓,已经快不行了。

最后,卓成和尚感念寂然法师为整个栖霞寺所做出的贡献,破例以方丈的身份为寂然法师办理了后事,表达对寂然法师的肯定和尊重。

爱国是不分信仰的

大初大和尚说:在民国期间,佛教界像寂然法师这样爱国忧民的事迹也不少。寂然法师是办难民营来救济难民,也有拿着武器上前线和敌人战斗的,还有带领僧众抬担架到前线救护伤员的。……

比如说,拿着武器抗日的,宜兴有一个寺庙叫龙池山,方丈叫恒海和尚,是河北人。他是清末保定军校的毕业生,在北洋的时候还当过旅长,后来觉得北洋政府太腐败,就解甲归田到宜兴的山林里隐居。他看到僧人的生活很平静,就决定出家当和尚。

在宜兴出家,他的修学也非常好,所以当时龙池山就请他去做方丈。做方丈以后,他在龙池山植树造林,大力种植竹子,后来之所以有宜兴竹海,他就有很大的功劳。同时,他还在寺庙里办学,办佛学院培养人才。

抗战开始的时候,淞沪会战以后,上海前线有大量的散兵游勇败落下来。因为恒海和尚本身就是带兵出身,所以他就把这些人招募过来,带着武器、带着这一批人组成了恒海和尚抗日游击队,在宜兴的山区和日本人打游击。最后,恒海和尚在马山太湖,被日本人杀害了。

大初大和尚说“寂然法师是办难民营救助难民的,恒海和尚是拿着武器上前线和敌人战斗的,还有一批人是带领僧众拿着担架到前线救护伤员、救助伤兵的……各种各样的英勇事迹都有。这些高僧大德都是在弘扬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

对佛像画的一点思考

熟悉大初大和尚的朋友,十分赞赏他的笔墨功夫。在采访中谈到书画作品,大初大和尚很谦虚,不想拿出自己的书画作品,只简单讲述了对于佛教绘画的一点思考。

大初大和尚说:讲心里话,从用笔用墨的角度,我和专业的画家没法比,笔墨这一块确实跟专业画家不好比。只不过在哪里我们有一点优势呢?就是对于佛像的理解上面,我们比畫家有一点优势。

打个比方,画观音,对佛教不是很了解的画家画的观音往往容易画成什么呢?会按照仕女画来画,画的是传统的仕女画。可是,观音并不是仕女。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理解就会有些不一样了。

另外一个,比如像弥勒、布袋和尚。布袋和尚在我们中国的民间都很喜闻乐见,大家都把其当成是一种福神来供奉。

但是从我们佛教的本身来讲,弥勒是我们的菩萨的化身,是一个祖师,所以他的形象虽然是乐呵呵的,很喜庆,但是他的笑是脱俗的,手里边拿的东西也不能俗,挑一个布袋、最多拿一个佛珠就可以了。

可是我们有些画师并不了解,反正是给人喜庆、给人欢喜的,手里边抓个大元宝、拿个大如意等等,现在也能看到很多类似的作品。这就是我们的理解和一些画师的理解的不同。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们对佛像画的一些理解不一样。其余的方面,那我是绝对跟专业的画家没法比的。

吕玉兰

吕玉兰(1940年2月6日—1993年3月31日),河北省邢台市临西县下堡寺镇东留善固村人,1955年高小毕业回乡务农,当年担任本村“铁球”农业生产合作社社长,是新中国最年轻的合作社社长;1958年入党;1960年任本村党支部书记;1966年发表了闻名海内外的“十个为什么”的人生体会文章;1969年当选中共中央委员;1970年任临西县委书记,提出了著名的“农业要上去,干部要下去”的口号;1971年任中共河北省委副书记。

1974年兼河北省农委副主任。1977年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当时设有第一书记)、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1981年任中共正定县委副书记。1985年任河北省农业厅副厅长,农业厅党组成员。

2019年9月,被授予“最美奋斗者”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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