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森见登美彦作品中的“异世界”

顾睿姁

【摘要】日本现代作家森见登美彦的奇幻小说大多以大学生的恋爱故事为轴，虽然文风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有些相似，但究其主旨则更为轻松。因此，本文仅从解构主义的视角出发，以《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为例，探讨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作品中幻想世界的特征，并着重研究其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具体来说，本文从故事所涉及的地理背景、人物设定和故事情节这三个角度，探讨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作品中幻想世界的特征，并通过这三个方面一一对应森见登美彦的现实生活，寻找到森见登美彦笔下的文学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强烈联系，以此学习其构建文学世界的独特方式。

【关键词】森见登美彦；奇幻小说；《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文学世界

【中图分类号】I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22-002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22.007

一、森见登美彦的文学

日本现代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作家森见登美彦创作了《四叠半神话大系》《有顶天家族》等许多知名奇幻小说，他的文字赋予了作品神秘的魅力，情节发展离奇，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将读者带入他的文学世界。

（一）森见登美彦简介

森见登美彦于1979年出生，2003年从京都大学毕业之后开始创作奇幻小说，同年凭借《太阳之塔》获得了日本第十五届奇幻小说大奖。至今，森见登美彦的代表作有：《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四叠半神话大系》《有顶天家族》等，这其中也有不少小说被改编成动画电影或是动漫，所以森见登美彦的作品不仅在日本，在中国的年轻人中也有不少的流传度。

森见登美彦的作品以京都的大学生为中心，加入独特的角色和离奇的情节，创造出一个错综复杂的文学世界。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作品常常以京都这一城市的形象融合日本神话作品作为小说的背景，营造出一个有着丰富历史的异世界。以《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为例，森见登美彦利用京都这个特殊地方的形象，同時营造出一种由明治、大正、昭和等诸多过去元素营造的神秘氛围。森见登美彦通过丰富自己的作品，几乎自然而然地创造了一个“异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不切实际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①。以此为基础，森见登美彦结合日本的神话与历史中的元素创造了一个充满魅力的文学世界。然而，以往的研究在此方面并不全面，仅侧重于森见登美彦文学特质的某一个侧面，因此，之后的章节将把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世界分解为三个具体的部分进行分析。

另外，森见登美彦的小说大多以大学生的恋爱故事为主轴，融合了日本传统文学中的典故与当今京都的样貌，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天方夜谭般的奇妙故事。虽然他的小说是由一个个短篇故事组合而成的，但故事与故事之间，甚至各本小说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比如，“樋口”学长不仅在《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出现，也出现于《四叠半神话大系》；《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着墨不多的次要角色“内裤大统领”在《恋文的技术》中占据了一定的篇幅……因此，通过《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森见登美彦文学世界的特征。

（二）《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简介

《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以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为舞台，从“黑发少女”和“学长”两个视角展开，讲述了两个京都大学生与各式千奇百怪的人物相遇，并随着季节的推移逐渐熟识的浪漫故事。

首先，第一章“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是一个以春天为背景的故事。“黑发少女”晚上第一次喝了酒，在先斗町四处游荡，并在富豪李白先生举办的酒量大赛上摘得桂冠。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人，例如：经营锦鲤中心并出售春宫图的东堂先生，酒量很好的漂亮牙科护士羽贯女士，以及自称天狗的樋口学长。与此同时，一位“学长”一直暗恋着“黑发少女”，并默默守护着她，但他在追逐“黑发少女”时被从天而降的鲤鱼击中，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深海鱼”是发生在二手书市场的故事。在这里，一个自称二手书市场之神的男孩加入了这个故事，更奇特的事件发生了。为了得到“黑发少女”想要的绘本，“学长”参加了李白先生主持的耐力赛并获胜，结果二手书市场的神明出现，将绘本“还”给了二手书市场。之后，“学长”和“黑发少女”同时抵达了展览这本旧书的图书角，“学长”将书交给了“黑发少女”。最后，两人坐在凉台上谈天说地。

接下来的第三章“机会主义者如是说”以秋天的学园祭为背景。学园祭上，“学长”的好友——学园祭事务局长因神秘组织“飞毛腿被炉”和他们的游击剧“乖僻王”所困扰，请求“学长”的帮助，并带着“学长”一起遭遇了许多奇怪的人。另一方面，“黑发少女”在机缘巧合下被选为游击剧《乖僻王》的女主角，与阴差阳错饰演“乖僻王”的“学长”在终幕中奋力相拥。虽然中途“学长”被“内裤大统领”抢了戏份，但最后“学长”仍然成功地拥抱了“黑发少女”。

最后，第四章“恋爱感冒之风”发生在容易感冒的冬天。由于京都的寒冷，“学长”在他的公寓房间里感冒了，樋口学长和东堂先生也同样如此。在拜访他们的路上，“黑发少女”遇到了“二手书市场之神”，得到了能治百病的药，并把它交给了京都流感的元凶李白先生。当李白先生服下药后，感冒之神便化作龙卷风从李白先生的体内飞出。“黑发少女”和“学长”也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龙卷风，意外在空中相遇。之后，他们进行了第一次约会。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充满了戏剧性与幻想色彩的大学生恋爱故事。

二、《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所呈现的“异世界”

正如上一节所说，森见登美彦仿佛创造了一个奇异的文学世界，从剧情梗概中就能感受到《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的独特魅力。下面将以《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为代表，从小说所涉及的地理背景、角色设计和故事情节这三个角度出发，解构森见登美彦的文学“异世界”。

（一）作为小说舞台的京都

总的来说，《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的京都可谓是无所不能的神奇小镇。首先，森见登美彦笔下的京都大体上与现实中的京都一致，不论是下鸭神社还是先斗町都是真实存在的知名旅游景点。不过，在此基础之上，森见登美彦还增加了历史的厚重感和神秘感，将其笔下的京都变成了可以发生任何事情的奇迹之城。例如：上等清酒“伪电气白兰”和可以治愈任何疾病的秘药，与真正的京都相比，增加了些许神秘。与此同时，在“京都”接连发生了一些超自然事件，比如：感冒之神变成了龙卷风，从天而降之前被龙卷风带走的鲤鱼，二手书市场之神将二手书归还市场等等，从不切实际的角度上来看与神话传说有些相似。

当然，既然叫京都，自然也有和真正的京都相同的地方。例如，小说中备受推崇的鸡尾酒“伪电气白兰”中的“电气”是明治时期日本人对于进口产品的潮流称呼，著名的闹市区先斗町和历史悠久的下鸭神社也是京都的旅游景点。然而在小说中，即便是这样熟悉的旅游胜地，也保留了京都原有的形象，并加入了神秘的元素，营造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为了寻求美味的清酒，假装应邀到各地参加酒会的发展，以及像樋口先生这样自称天狗的角色，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总而言之，《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的京都是一座历史悠久、充满神秘色彩的城市，也是一座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奇迹之城。因此，与真正的京都有相同的地方，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

（二）匠心独运的角色设定

首先，从《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的第一章开始，樋口学长就带着“黑发少女”在先斗町喝酒，教她关于先斗町的事。《四叠半神话大系》中的樋口学长也如此。小说中说：樋口学长是一个自称“天狗”的身份不明的人，总是穿着浴衣，使用“樋口式飞行术”脚离地而站②。他常说“为什么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在迷茫了呢”之类令人似懂非懂的话，像是通晓古今一般悠然伫立③。从这些描述中能够感受到樋口学长仿佛拥有非人的能力，充满了神秘感。另外，诸如《有顶天家族》描写的是狸猫、天狗和人类的故事，天狗这一形象在森见登美彦的小说中经常出现，也可以通过樋口学长的形象来想象一下森见登美彦文学“异世界”中的天狗形象。

其次是学园祭事务局长，他是“学长”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他和“学长”同属一个部门，从学园祭事务局的杂务、轻声社、落语到女装，他都游刃有余。特别是他的外貌十分出众，他在“变装咖啡馆”所做的女子装扮致使许多男人进入荒凉的情路，这也使得他在情感上臭名昭著④。《四叠半神话大系》和《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这两本书中，孤僻的“学长”周围总是有一个这样善于交际又天资聪慧的朋友。应朋友之邀，学长终于离开了四张半榻榻米的公寓，体验社团活动、校园神秘事件等各种超凡脱俗的大学生活。这是一个引领男主人公走出一方天地的社交达人角色。

最后，还要介绍在森见登美彦的另一本书—— 《恋文的技术》中作为主角登场的内裤大统领。内裤大统领面容骨瘦如柴，眉宇间仿佛将一往无前的斗志牢牢封印在眉间，身躯纤毫毕现，脊梁挺拔，威严无比⑤。一年前，他和一位女孩一同被苹果击中头部，于是产生了恋爱之心，并下定决心去吉田神社许愿，发誓不达成心愿不换裤子。之后他不换裤子的时长打破了学校中的记录，被选为光荣的内裤大统领。虽然坚持的具体内容有些奇异，但毋庸置疑内裤大统领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他会一直努力直到达成目的。

总之，三位在多部森见登美彦的作品中重复出现的角色：男主角“学长”的学长——樋口学长、“学长”的好友——学园祭事务局长和学校中的名人——内裤大统领，每一位角色都有非常突出的神秘性和闪光点。

（三）荒诞离奇的故事情节

首先，在第一章中，“黑发少女”第一次享受了先斗町的夜生活。在羽贯小姐和樋口学长的陪同下，混入了一些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宴会，畅饮美酒，比如：将要去英国留学的学长送别会，或者毕业几十年后的大学同学聚会等等。他们对于聚会中的人或事一无所知，仅仅是为了喝酒而到处参加聚会，却可以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好似真的被邀请了一般。他们毫不心虚地踏入热闹的宴会厅，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与客人交谈，最后趁着宴会结束前的混乱，在被人发现前离开。凭借这个策略，三人畅饮了整整一夜。

接下来是在第二章登场的二手书市场。在读书气息四溢的小镇上，有一个自称是二手书市场之神的少年，他说：“当我在这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所有的书都是平等的，自由地相互连接。那些书连接起来形成的大海是一本大书。所以我父亲死后，我打算把我的书归还于这片海洋⑥”，并一直为可以将二手书从资本家手中夺还给二手书市场而努力。最后，他成功从放债人李白手中抢回了旧书，重新投放入了二手书市场。

最后是第三章的“飞毛腿被炉”和“乖僻王”事件。游击剧《乖僻王》讲述了主人公达磨公主在与敌对社团的争执中又陆续发现了许多校园黑幕的故事。由于这个故事中的社团在学校中真实存在，所以有许多学生误将剧中情节当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引发了一些恶性事件。随后，这部剧的创作者也开始被称为“乖僻王”。然而，就算这部剧褒贬不一，但依然十分热门：校内张贴了许多有关这部剧的海报，表演形式也不仅仅是街头表演。可以说，游击战式的表演形式和制造话题的技巧才是《乖僻王》的精髓所在。而“飞毛腿被炉”是一群奇怪的人，他们进入被炉并带着被炉在校园里四处游荡。更有趣的是，“飞毛腿被炉”十之八九就是创作游击剧《乖僻王》的团体。

简而言之，這些情节都是乍看天方夜谭，而仔细思考却又有一定现实性的。

三、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联系

上一章总结分析了森见登美彦文学世界的地理背景、角色设定和故事情节这三个方面，本章将继续从这三个方面来逐一分析其与现实世界的联结，寻找森见登美彦创造出这样神秘而富有吸引力的文学世界的客观原因。

（一）毕业于京都大学的森见登美彦

首先，从森见登美彦的自传体小说《太阳与少女》可以了解其独特的性格与日常生活。例如，森见登美彦认为只有未知的道路才可能通向未知的陌生世界，因此从小就喜欢尝试过许多不同的道路，而不去走学校标出的正确路线。当然，他也因此常常迷路而在路上痛哭流涕等等⑦。然而，即使经常碰壁，森见登美彦依然坚持他的冒险直到现在。这种好奇心和冒险精神或许也是森见富彦小说创作的灵感之一。并且，《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的“黑发少女”等主角似乎也继承了森见登美彦的这一特点。

其次，森见登美彦在京都大学农学部的学习生活或许也对他的创作有些许的影响。虽然川端康成等较为著名的现代日本小说家对京都有着强烈的情结，他们的许多小说也都以京都为背景，但如今日本的流行趋势则恰恰相反，许多作家似乎都已经厌倦了描写京都。而森见登美彦却总是以京都为舞台，以京都的各个观光景点创作小说。而且，森见登美彦说自己会试图根据熟悉的事物构建小说⑧，因此在最开始创作的时候才会选择当时他所在的京都吧。

此外，京都本身也有许多的历史故事与神话传说，诸如天狗、鲤鱼旗等等，都有其独特的寓意。例如：樋口先生经常出现在《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的下鸭神社，这是一座建于八世纪的神社，被指定为京都的世界历史遗产之一，《源氏物语》和《枕草子》也都提到过神社之前的这片森林。由此看来，建筑物和地名所承载的历史也成了森见登美彦文学世界的内容。

总而言之，森见登美彦大多基于个人的人生经历和京都这座城市所蕴含的历史来构筑小说背景的。

（二）以日本大学生为原型的登场人物

从角色构造来看，森见登美彦的作品与当下的日本大学生，尤其是京都的大学生密切相关。

首先，森见登美彦曾就读的京都大学以自由的校风而闻名，就连京都大学的前身——第三高等学校的首位校长折田先生的铜像被同学们善意地改造之后，学校也并未实施多么严厉的惩罚，仅仅是不再放置此铜像而已。并且，京都大学也并不阻止学生学习“无用”的知识，而是鼓励学生追求任何自己喜爱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森见登美彦的小说中会出现“内裤大统领”这一类人物的缘故吧。他在神社许下恋爱的心愿，并决定在愿望实现之前都不换内裤，从而刷新了学校中最长不换内裤的时间记录。这样奇异的坚持，或许也正是在自由的校风之下才会如此存在的吧。

再者，日本大学生在完成日常的课业之外，还非常注重入职活动、社团活动等课外活动。小说中“学长”的友人——事务局长就是“学长”参与缤纷多彩的课外活动的契机，并且这样活泼开朗的亲友在森见登美彦的其他文学作品之中也经常出现。

此外，日本的社会非常注重上下级关系，在学校中也就是学弟学妹与学长之间的关系。在森见登美彦的作品中，不仅男主人公以“学长”代指，而且男主人公的学长——樋口学长也常常以一种非常神秘的姿态登场，带领两位主人公进行一系列的探险，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日本的“前后辈”思想吧。并且，虽然在《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没有描述太多，但在《四叠半神话大系》中却有一个“谣言”说樋口先生是八年级学生：“就像长寿的动物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在大学待久了的学生也有一种神秘的气息⑨”。因此，可以说樋口先生是体现“前辈”这一抽象概念的代表人物，从小辈看来，他是一个如同“天狗”一般的神秘人物。日本文化中等级森严的“前后辈”关系，或许就是樋口这个角色被创造出来的原因之一。

总之，森见登美彦作品中的角色虽然有一些文学上的艺术加工，但仍然可以从中窥见现实世界中日本大学生的影子。

（三）与日本传统文化相关的情节设定

森见登美彦会根据日本的一些传统文化来推进小说的发展。比如，由于日本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国家，所以日本的文学常常会与四季的变化相连接：《万叶集》里有许多关于季节的歌曲；作为日本文学之美的源泉的《枕草子》以“春为黎明”和“夏日为夜”开头……而森见登美彦的《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也正是以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为舞台，书写了四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另外，神道教在日本曾非常盛行，日本人多信奉“万物皆有灵”。而《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中，森见登美彦虚构了一个自称是二手书市场之神的少年，这背后或许就是对于“万物皆有灵”的一种推崇吧。

除此之外，《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还对许多文学作品的意象进行了二次创作。《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这本书名改编自大正四年（1915年）发表的《凤尾船之歌》（吉井勇作词、中山晋平作曲）中的词句“少女啊，人生苦短，快去戀爱吧” ⑩；第三章“机会主义者如是说”的标题或许也是取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⑩；法国大文豪大仲马的经典小说《基督山伯爵》在日本被称作“岩窟王”，这也是小说中所出现的“乖僻王”的命名来源吧……

由此看来，虽然并没有非常直接的引用，但森见登美彦笔下的各个奇幻事件或许都与日本的传统文化或其他文学作品有所关联。

总而言之，以《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为代表，森见登美彦的文学作品构筑了一个神秘而又拟古的幻想世界。森见登美彦利用京都这座城市所天然带有的历史厚重感与神话联想，融合了以京都大学的学生为主的日本大学生的现状和“万物皆有灵”、严格的“前后辈”关系等日本传统文化，创造出了一座万事皆可能的城市、一群不可思议的角色和一系列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

注释：

①田中貴子：《森見登美彦×京都小さな都市の民俗学》，《文藝》2011年01期，第76页。

②森見登美彦：《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日本角川書店2006年版，第4页。

③森見登美彦：《四畳半神話大系》，日本角川文庫2008年版，第43页。

④森見登美彦：《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日本角川書店2006年版，第56页。

⑤森見登美彦：《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日本角川書店2006年版，第56页。

⑥森見登美彦：《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日本角川書店2006年版，第42页。

⑦森見登美彦：《太陽と乙女》，日本新潮社2017年版，第44页。

⑧森見登美彦：《太陽と乙女》，日本新潮社2017年版，第59页。

⑨森見登美彦：《四畳半神話大系》，日本角川文庫2008年版，第23页。

⑩宮澤菜那：《森見登美彦『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における先行文学作品受容》，《富大比較文学》2017年03期，第1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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