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日企发展现状及日语人才需求分析

摘  要：从服务地区经济发展的视角对天津市日企发展现状及日语人才需求进行考察，显示天津市日企在2007年后呈现收缩态势，近年来日本在津投资虽有一定的回暖趋势，但无论是直接投资金额，还是在津日企数量均处于低谷期。在日语人才需求不旺的市场环境下，高校日语专业应立足天津市“制造业立市”的定位与实际，根据需求导向、特色导向的原则优化专业人才培养方案。

关键词：在津日企；发展现状；日语人才需求；服务地区经济发展；新文科建设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769（2023）02-007-08

当前国内各高校日语专业就业形势整体不容乐观，天津市各高校日语专业人才亦是如此。笔者曾对天津市9所开设日语专业的高校进行就业形势调查，包括南开大学、天津外国语大学、天津工业大学、天津师范大学、天津理工大学、河北工业大学等。调查中，除2所高校表示日语专业就业形势良好外，其他7所高校均表示当前日语专业就业形势比较严峻，占比约为78%。严峻的就业形势带来的低就业率必然导致专业的低认可度，这又会进一步影响其招生率和质量，尤其是在当前大类招生逐渐推行、学生可以提前对专业有充分了解的情况下，各高校日语专业普遍面临着较大的压力和危机。

关于当前日语专业就业形势不容乐观的原因，学界较有共识，认为这与21世纪初日语专业大规模增设、扩招有关，也与近年来国内劳动力成本增加、中日关系复杂多变、日本海外投资政策导向变化等有关。其中，日本缩小在华投资规模，是导致市场对日语人才需求量减少的直接原因。当然，除了上述就业环境因素，当前专业人才培养体系下日语人才与社会需求不契合也是就业困难的原因。南龙瑞就结合一线教学实践指出，“目前，在华日企需求的是懂日语的实用性、复合型人才。可是，多数学校培养出来的毕业生却是日语马马虎虎、对日本文化一知半解，综合素质一般般，毫无实战能力的‘半成品”[1]。因此日语专业教育者有必要结合社会实际需求进行深入反思和务实的变革。日语专业应如何提升就业、努力走出困境？新文科建设的基本理念为我们指明了方向。2018年8月，中央文件明确提出要推动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进一步提升教育的服务能力和贡献水平，发展新工科、新农科、新医科、新文科，之后，“四新”建设如火如荼开展起来。天津市各高校日语专业应当如何调整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以服务天津市经济社会发展？这既是新文科建设提出的课题，也是努力提升就业、走出专业困境的关键所在。本文旨在通过对天津市日企（1）发展现状的考察以及对当前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的调研，对天津市日语专业人才需求现状进行分析，从服务地区经济发展的视角，为天津市高校日语专业的人才培养改革提供现实依据。

一、 天津市日企发展现状

关于日本在天津的投资状况，王处辉（1997）认为，天津是我国改革开放以后日本来华投资最早的地区之一，日本最早从1980年开始到中国投资，其中投资额最大的一家即在天津，其后的6年中日本在天津投资的企业数一直居国内前两位，1987年后日本在津投资开始下降，“1991年至1994年是日本来我国投资的高峰期，恰恰是在这个高峰期，天津吸引日资的速度放慢了”。[2]其对日本来华投资初期（1994年之前）天津每年在吸引日资的企业数量上的变化进行了概述，这之后，尤其是近年来天津市日企发展现状如何，笔者未见到相关的调查研究。

本节中笔者将通过对本世纪以来日本在津直接投资、天津日企数量等方面的变化，以及对近年来在津日企的经营状况、投资意向等的分析，对天津市日企的发展现状进行分析。

（一）本世纪以来日本在津投资及日企数量变化

1.日本在津投资变化

为揭示天津市日企的发展现状及变化趋势，笔者首先利用《天津统计年鉴》对本世纪以来日本在津直接投资额的变化进行分析。为了能结合国家整体投资环境更好地把握其变化趋势，笔者另利用《中国统计年鉴》对相应年份的日本对华直接投资额也做了对比分析。

日本在天津的直接投资呈现出与其对华投资基本相同的趋势。关于日本在华投资，相关研究指出，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是波动变化的，历史上经历了四次高潮，第三次和第四次高潮出现在21世纪以后，如图1所示，峰值分别出现在2005年和2012年，其中，2012年日本对华直接投资额达到了历史最高值，日本在天津也表现出了基本相同的投资动向。具体来说， 2001～2005年日本在津投资呈增长趋势，而且增速明显，2005年日本在津直接投资额达到11.5亿美元，为2001年投资额的3倍之多；接下来的五年间（2006～2010年）中，除2008年出现过一次小高峰外，日本在津投资额基本处于较低值。2011年后日本在津投资又出现新一轮的高潮，到2013年其在津直接投资额为15.8亿美元，达到了日本在津投资历史上的最高值。之后，尤其是2014年后日本在津投资额逐年下降，且持续走低，到2018年在津投资额仅为2.8亿美元，跌至新世纪以来最低值。

日本在津投资也呈现出自身的特点。例如，从波动周期来看，日本在津投资波动实际上更频繁，基本为10年一个波动周期，而严格来说，本世纪以来日本在天津的投资实际上经历了四次波动，尤其是最近一次，与日本对华投资在2013年后至今呈现出的持续走低不同，2018年后日本在天津的投资出现了回暖倾向。当然，这是否会导致日本在津投资新一轮的上升期还有待进一步关注。虽如此，2014年后日本在津投资整体处于较低值却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2.天津市日企数量变化

面对日本在津投资波动频繁、但近年来整体低迷的现状，天津市日企发展状况如何？笔者首先利用《天津统计年鉴》对本世纪以来天津日企数量及其增长率的变化进行分析。

如图2所示，整体来看，本世纪以来天津市日企在数量上没有表现出大幅的波动，但是其增长率却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这与近年来日本在津低迷的投資动向是一致的。具体来说，2007年之前天津日企的数量是逐年上升的，而且增速明显，2007年达到峰值，当时天津市日企数量为856家，比2001年的563家增长了34.2%。这之后除了个别年份，如2009～2011年、2014～2015年间有小幅波动之外，天津市日企数量整体呈现出负增长的趋势，也即，2007年后除个别年份外，每年都会有数十家日企撤离天津，2020年天津市日企数量为616家，基本降到了2003年的水平。

实际上，上述天津日企数量的变化趋势从历年在津日本人数的变化上也可以得到佐证。日本外务省每年会发布当年度的《海外日本人数统计》，其中包含有全球日本人在留最多的50个城市（Top50）的相关信息。根据该统计，天津市自2004年进入该榜单（2907人），2007年在津日本人数达到峰值（3347人），2012年之后跌出该榜单（3157人），至今没再进入榜单。这与上述天津日企数量的变化是基本吻合的，也间接反映出日本在天津的整体投资动向。

（二）近年来在津日企的经营状况及投资意向

近年来在津日企经营状况如何？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每年会发布当年度的《海外日资企业经营实况调查》，其中中国篇部分会对在华及中国各主要城市日企的经营状况进行统计分析。根据该调查最新数据（2），2021年度实现盈利的在华日本企业占到整体的72.2%，成为2007年以来的最高值；而在津日本企业的盈利比率也从2020年的58.1%上升到2021年的73.1%，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亏损比率则从2020年的19.4%降低到2021年的3.9%。除此之外，2022年天津市日企景气扩散指数DI值（3）为32.0，虽仍略低于全国整体的33.5，但较2021年度的7.7已有大幅的提升。这些数据均反映出近年来在津日企经营状况是整体向好的。

另外，该调查中还涉及到在津及其他主要城市的日企今后的投资意向。根据该调查，2021年度表示“扩大规模”的在津日企占比30.8%，表示“维持现状”的占比57.7%，表示“缩小规模”的占比11.5%，暂无企业有“向其他国家或地区转移或撤资”的计划。对比2019和2020两年度的数据，表示“扩大规模”的日企占比明显降低，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40.9%；而表示“缩小规模”的日企占比则有較大幅度的增加，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3.4%。由此可以看出，近年来日本在津的投资意愿较低。当然，本次调查中在津日企呈现出的较低投资意愿也可能与天津市的疫情防控政策等有关。结合上述在津日企的经营状况及没有企业表示转移或撤资的投资意向，反映出天津市对日资还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日资对天津市场仍持观望态度。

总之，天津市日企在2007年后基本呈现出收缩态势，但日本在津投资是波动变化的，即使是在受疫情严重影响的情况下，日本在津投资也出现了一定的回暖。尤其是近年来在津日企经营状况整体向好，虽然部分日企对在津投资环境仍持观望态度，扩大投资意愿较低，但日本在津投资仍然值得关注和期待。

鉴于在津日企的发展现状，天津市日语相关人才需求自然也不会处于需求的旺盛期（4）。关于天津市的日语人才需求，2007年曾有报道表示“天津日资企业人才缺口近50万，7个工作1人挑”（5），从就业角度来讲，这应该是天津市高校日语专业的“黄金期”，但2012年后日语专业进入了“后黄金时代”，这也符合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的实际。实际上，人才需求量减少还不是当前日语专业发展面临的唯一问题，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的上述调查中还关注了在华日企面临的经营问题。根据2021年度数据，企业面临的问题中（TOP10）有5项与人才需求相关。如表1所示，除各企业普遍表示“员工工资上涨”（72.4%）对其经营影响较大外，“员工的能力素养问题”（40.1%）、“人才招聘困难（一般职员、事务类职员等）”（32.1%）、“人才招聘困难（中层管理人员）”（28.1%）、“员工工作稳定性问题”（26.1%）等也被视为在华日企经营发展中的制约因素。且对比2020年度，各项数据占比均有增加，其中，认为“人才招聘困难（一般职员、事务类职员等）”的企业比上一年度增加了12.7%。

一方面，人才需求量减少，人才供给供大于求，“就业难”；另一方面，需求方人才难觅，招聘难。高校日语专业人才培养与社会实际需求的不契合可见一斑。在这种情况下，日语专业发展该何去何从？主动对接市场需求，了解社会经济发展需要，应该是下一步需要解决的问题。

二、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调查

为对近年来天津市日语人才的需求状况进行分析，笔者利用国内网络招聘中市场占有份额最大的招聘网站前程无忧，将城市设定为“天津市”，以“日语”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检索到相关招聘信息342条（6）。笔者将围绕哪些企业/行业需要日语人才、需要哪些岗位的人才以及需要具备何种能力的人才等问题，从日语人才需求的来源、涉及的职位种类、人才能力要求等方面对当前天津市的日语人才需求状况进行分析。

（一）日语人才需求的来源

1.企业性质

首先，从招聘企业的性质来看，如图3所示，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近七成（66%）来自日资、中日合资、中日合作等与日本有关的企业，另有近三成（28%）来自国内民营及其他企业，还有部分来自欧美及其他非日资外资企业，这部分占比约为6%。

2.行业分布

笔者首先参考通用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将相关招聘涉及的行业分为制造类、IT类、贸易类、流通类、教育及技术服务类等几大类别。本次调查中，如汽车及其零部件、机械、医药化工等的制造业占招聘总数的66%，其他行业的日语人才需求与此相比则明显较少。具体来说，IT类相关企业占比13%；批发、零售、电子商务、进出口等贸易类企业占比9%；交通运输、仓储物流类企业占比5%，教育培训及技术服务类企业占比4%。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近七成集中在制造业，而制造业中汽车及零部件相关企业占比38%，这与天津市制造业立市的发展战略是相吻合的。而天津市汽车产业经过多年发展，其整体产业规模已位居全国前列，拥有包括丰田、电装、矢崎、爱信、津川、日技精密电子等在内的众多知名日资及中日合资企业，因此也就产生了一定规模的相关日语人才需求。

（二）招聘职位及种类

上述这些企业/行业都需要哪些岗位的人才？从招聘职位的种类来看，日语人才需求占比最高的为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如营销、总务、助理、翻译、客服等，这类职位占招聘总数的半数以上（53%）。其中，需求量最多的为销售、营业等职位，占招聘总数的26%；其次为翻译类职位，占比18%；总务、助理类占比约5%；其他如客服、采购等占比约为4%。除此之外，技术类职位（如设计开发、生产管理、品质管理、工程师等）也有较大的日语人才需求，占招聘总数的近四成（39%）；其他分别是管理行政类职位（如人事、财务、法务、广宣等），占比6%；教育培训类职位占比约为2%。

笔者进一步结合招聘的专业要求、语言能力要求等对上述职位进行了分析，发现不同的职位类别在日语人才需求方面也表现出明显不同的特点。

1.技术类职位

首先，技术类职位一般都会有特定的专业要求，无专业限制的招聘仅占该类职位的11%。此外，有关日语能力类的职位一般只是规定具有日语能力者优先，日语并非招聘的首选条件。本次调查中，对日语能力要求较低，仅规定日语能力者优先的占该类职位的56%，而且其中43%的招聘企业要求应聘者有日语或者英语交流能力，即懂一门外语能够进行交流即可，对日语没有硬性规定。这点也表现在对专业过级的要求上，技术类职位招聘中要求日语达到N2以上级别的只占23%，其余近八成的相关招聘无日语等级证书方面的要求。由此可见，技术类职位大多针对特定的专业方向，会日语只是其优先考虑的条件之一，这类职位应该更适合于具有一定日语能力的理工科专业毕业生，即我们通常所说的“+日语”的理工科复合型人才。

2.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

与上述技术类职位不同，在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的招聘中，74%的企业并未规定特定的专业方向。而在规定了专业方向的相关招聘中，明确要求日语相关专业的占比超70%。而日语以外，要求如市场营销、国际贸易、管理等其他专业的占比约为29%。日语能力方面，与技术类职位相比对日语语言能力的要求相对较高，73%的企业要求日语达到精通及良好以上级别，44%的企业要求日语能力达到N1或N2以上，这个比例占到了有过级要求招聘的64%。由此可见，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更适合于经过专业训练，具有较好听、说、写、译能力的日语专业毕业生。

（三）人才能力要求

各招聘企业需要具备何种能力的人才及应聘有哪些条件？

1.学历、经验及专业要求

首先，关于应聘者的学历，本次調查中大部分企业要求本科或者专科以上，二者分别占比55%和40%。其他如要求硕士及以上学历的占比为1%；要求高中或中专学历即可的占比2%（7）。由此可见，本科毕业能够满足大多数招聘企业的学历要求。

关于工作经验，本次调查中64%的岗位要求具有一定年限的工作经验，而表示可以接纳应届毕业生的36%的岗位中，也有约41%的岗位规定有相关工作经验者优先，“优秀（留学）应届生也可考虑”。

由此可见，日语相关招聘中，面向应届毕业生的岗位非常有限，本次调查中表示工作经验不限的仅占招聘总数的21%。

关于招聘的专业要求，本次调查中46%的企业表示专业不限，54%的企业规定了特定的专业方向。笔者对此进一步分析发现，表示专业不限的招聘基本集中在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中（占77%），而规定了特定专业方向的岗位则多为技术类岗位（占89%）。具体来说，规定了特定专业方向的招聘中，要求材料、机械、自动化等理工科专业的占比26%；计算机相关专业占比11%；明确规定日语专业的占比10%；营销、商务、管理等相关专业的占比7%。

2.专业能力要求

（1）日语语言能力要求

笔者根据对应聘者日语能力要求的高低将相关招聘分为精通、良好和较低三个等级。其中，精通等级基本对应商务水平级别，要求应聘者在日常商务工作中能够熟练使用日语进行业务应对，具体表现为具有良好的日语听说读写译能力、具备商务礼仪、熟悉日式思维、一般有日语N1要求、有留学背景优先等。良好等级对应准商务水平级别，要求具有一定程度的日语交流能力，能够进行社内正常的沟通。较低等级则一般只是规定具备一定的日语能力者优先，日语能力只是招聘的加分项，而非必要条件。本次调查中，要求日语精通的占比36%，良好的占比26%，较低等级的占比38%。

笔者进一步结合专业要求、招聘职位的种类等对此进行了关联分析，发现：对日语能力要求较高的基本集中在无特定专业要求的招聘项目及明确要求日语相关专业的招聘中，分别占比65%和17%。而如前所述，无特定专业要求的岗位基本集中在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明确要求日语相关专业的招聘中，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也占到84%。从职位种类来看，技术类职位对应聘者的日语能力要求相对较低，管理行政类与此相似，而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和教育/培训类职位对日语能力要求则相对较高，包括良好级别在内分别占到了74%和71%。另外，对日语能力要求高的招聘中，有部分企业除了要求精通日语外，还要求同时具备英语读写和沟通能力，这类有复语能力要求的招聘在同类中占比约19%，而对日语能力要求较低的招聘中，部分企业要求具备日语或英语能力即可，即日语非招聘的必要条件，同类中占比49%。

（2）其他专业能力要求

是否只要具备了日语语言能力就能够满足招聘企业的用人需求？事实上并非如此。首先，从专业要求来看，如前所述，虽为日语相关人才招聘，但明确要求日语专业的仅占10%，除去专业不限的招聘项目，仍有44%的企业要求应聘者有其他特定的专业背景。其次，即便是在明确要求日语专业的招聘中，日语语言能力也并非招聘企业的唯一要求。明确要求日语专业的招聘85%集中在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而其中48%为翻译类职位。以翻译类职位为例，从工作内容来看，半数以上（56%）职位并非只是单纯的翻译工作，而是翻译与销售、运营、总务、人事等其他工作的结合，即“翻译+”，日语语言能力只是这类职位所需的工作技能之一，也即招聘企业希望应聘者在语言技能之外具有一定的营销、管理类专业知识，即“日语+”的复合型知识结构。

3. 其他素质能力要求

除了上述对应聘者在学历、工作经验、专业方向、专业能力等方面的要求外，有近八成的企业（77%）对应聘者的性格素养、基本技能等也做出了规定，具体如图4所示。

这里笔者将其总结为以下四类：一是性格与基本素养。多数企业希望招聘的员工能够具有以下基本素养，即工作认真细致，有耐心，责任心强，能积极推进业务（52%）；吃苦耐劳，抗压能力强，能接受出差和加班（37%）；勤奋踏实，诚信正直，值得信赖（23）；有较强的适应能力、学习能力和进取心（20%）；对该工作感兴趣，有热情（13%）等。也即责任心、抗压能力、诚信、学习能力、工作热情等基本素质较为被企业看重。二是人际交往能力。约64%的企业表示希望应聘者具有良好的人际交往与沟通协调能力，有较强的服务意识和团队合作精神。可见良好的人际交往能力是企业最为看重的能力素养之一。三是信息处理技能。约30%的企业要求应聘者能够熟练使用office办公软件，具有良好的文字表达和编辑能力。四是驾驶技能。约8%的企业希望应聘者有实际驾驶经验，且持有驾照。驾驶能力作为一项实用的日常技能，开始被企业定为应聘条件。

三、结论与展望

以上笔者从服务天津市经济社会发展视角，对天津市日企发展现状及日语人才需求进行了考察。天津市日企在2007年后基本呈现出收缩态势，近年来日本在津投资虽有一定的回暖趋势，但无论是直接投资金额、还是在津日企数量，均处于低谷期。根据本次调查，将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特点总结如下：

第一，天津市的日语人才需求基本来源于日资、中日合资、中日合作等日本相关企业（66%）及国内部分民营及其他企业（28%）。从行业分布来看，与天津市制造业立市的定位相吻合，天津市日语人才需求近七成集中在制造业，其中近四成为汽车及其零部件相关企业。

第二，从需求的职位种类来看，天津市日语相关人才需求占比最高的为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占招聘总数的半数以上，主要为销售、营业、翻译、总务等职位。另外，为技术类职位，占招聘总数的近四成，而教育/培訓类职位的需求量则明显较少。结合相关专业能力要求，上述职位种类中，技术类职位适合于具有一定日语能力的“+日语”的理工科复合型人才；而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则更适合于具有一定营销、管理类专业知识的“日语+”的日语专业毕业生。

第三，关于应聘条件。学历方面，本科毕业基本上就能够满足大多数招聘的学历要求；工作经验方面，大部分企业较为看重应聘者的工作经验，面向无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的岗位十分有限；专业要求方面，近半数的企业没有规定特定的专业方向，大多集中在销售/运营/事务类岗位；而规定了特定专业方向的多为技术类岗位，明确要求日语及相关专业的约占招聘总数的10%。

第四，语言能力要求方面，对日语能力要求较高的基本集中在无特定专业要求的招聘项目及明确要求日语相关专业的招聘中，这主要见于销售/运营/事务类职位的招聘，其中约二成的企业还要求应聘者具有日语和英语的双语能力；技术类职位对应聘者的日语能力要求相对较低。

第五，除日语语言能力外，应聘者的基本素养（如责任心、抗压能力、诚信、学习能力、工作热情等）、人际交往能力、基本信息处理技能、驾驶技能等也被招聘企业作为应招的条件。

由上述天津市日企对日语专业人才的要求来看，当前日语专业人才培养与市场需求的不契合主要源于传统的语言文学培养方向与市场需求脱节。当前市场需求的是具有一定语言能力、相关专业知识和一定工作经验实践的应用型、复合型日语人才，而传统的语言文学培养面向的教育/培训类职位需求非常有限。当然我们并不否认语言文学培养方向的意义和价值，但是日语作为语言专业，必然有其人文性和工具性两个方面，忽略其中任何一项都不足以全面发挥语言专业的价值和功能。高校日语专业有必要结合学校及专业的定位在语言文学方向的基础之上为学生提供更贴合市场需求的方向设置和选择，这也是对新文科建设倡导关于提高高等教育服务能力和贡献水平的回应。当然，除了需求导向，如何结合天津市“制造业立市”的定位与实际，根据特色导向的原则优化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也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课题。

注释：

（1）本文中将日资、中日合资、中日合作企业统称为“日本相关企业”，简称为“日企”。

（2）日本振兴贸易机构. 2021年度海外日资企业经营实况调查中国篇[R]. 2022年2月公布，第7页。

（3）景气扩散指数（Diffusion Index，简称DI）是把保持上升的指标占上风的动向看作是景气波及、渗透的过程，将其综合，用来把握该行业的景气状况。景气扩散指数序列可以形象地表现周期波动相继扩散的动态过程。

（4）天津统计年鉴中公布了2001年到2011年天津市日企的从业人员数量，其与在津日企数量表现出高度的正相关。

（5）犁镜. 天津日资企业：7个工作1人挑[N]. 职业技术，2007（000）005，第35页。

（6）前程无忧网仅提供当前招聘中信息的检索，本文检索到的342条为2022年7月28日数据。对前程无忧网的定位参考《2017-2021年中国网络招聘市场现状综述》。

（7）另有2%的招聘企业对学历要求没有特别规定。

参考文献：

[1]南龙瑞.“后黄金时代”理工科院校日语专业的“求生”之道[C]//外语科研文论，2017：173-198.

[2]王处辉.日本在天津投资状况分析[J].南开经济研究，１９９７（0４）：３７－４０．

Analysis on the Development Situationof Japanese Enterprises and the Demand for Japanese Talents in Tianjin

MENG Hui-Jun

（Tianj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Tianjin 300382，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Japanese enterprises in Tianjin and the demand for Japanese language talen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rving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survey， Japanese enterprises in Tianjin basically showed a trend of contraction after 2007. Although Japanese investment in Tianjin has rebounded in recent years， both the amount of direct investment and the number of Japanese enterprises in Tianjin are at a low point. Under the market environment of low demand for Japanese talents， Japanese major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hould base on the positioning and actuality of "manufacturing city" ofTianjin， and optimize the professional training program according to the demand-oriented and characteristic-oriented principles.

Key words： Japanese Enterprises in Tianjin； Development Situation； Japanese Talents Demand； Serving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Liberal Arts

收稿日期：2022-12-01

作者简介：孟会君，女，语言文化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学、日语教育。

此文为天津市教委科研计划专项任务项目（外语教育）“新文科背景下日语专业人才培养与服务天津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项目编号：2021ZXWY-QN03）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