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的多维解析

孙 亮

（1.南京大学 雨花台红色文化研究院，南京 210023；2.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党的二十大报告既是引领时代、开辟未来的行动指南，又是通篇闪耀着马克思主义光辉的政治宣言。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指出，“全党务必牢记，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1](64-65)。这不仅继承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相关重要论述，而且创新性地发展了新时代新征程中党的自我革命相关思想，把一个“永远在路上”创新性地发展为两个“永远在路上”。这将为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进程，为新时代新征程全面从严治党提供“重要制度保障”[2]。立足党的二十大报告，聚焦党的自我革命，不仅有益于学深悟透党的二十大精神，而且有助于当前深入开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

一、目标不变：党的自我革命始终锚定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

“革命”一词，历史悠久。《周易》中就说“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3]，意指改朝换代。近代以降，“革命”一词则被纳入到民族独立和阶级斗争的历史语境中理解。而“自我革命”则是新时代的新概念，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管党治党、治国理政的创新成果。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指出“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绝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进而“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1](64)。这就是说，当下以及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党的自我革命”目标不变，始终锚定在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上。具体可从以下几方面去解析。

（一）党的自我革命为中国共产党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提供政治保证

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要“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1](64)。这是历史的选择，又是新时代的选择，也是中华民族的选择。历史已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只有在党的领导下、在党的自我革命征途中，中国才能不断取得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的伟大胜利，才能够从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旧社会逐步迈入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新时代。百年恢弘历程中，自我革命不是弱化、虚化党的领导，恰恰相反，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去腐生肌、固本培元，始终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从而使党始终成为干事创业的主心骨，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路人，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掌舵者。

党的自我革命能够防范化解党内外各种风险挑战，有助于党的领导平稳高效。习近平指出：“如履薄冰……是因为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需要不断披荆斩棘，是因为抵御各种腐朽思想侵蚀需要勇于自我革命。”[4](36)一段时期以来，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想在党内外受到部分人的热捧，这对于党的作风、形象和意识形态安全等均构成直接挑战。党的自我革命，就是直面风险与挑战，以无畏的勇气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破除谬论，敢于亮剑、勇于发声，坚定不移地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根本指导思想，扫除影响党坚强领导的拦路虎，搬掉阻碍党长期执政的绊脚石。

党的自我革命能够筑牢长期执政根基，以此推动党的领导更加坚强有力。近代以来中国共产党所进行的一切革命，本质上来看是一个打破旧世界、建立新中国的根本性变革。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从本质上而言是一个立党立国、兴党兴国、强党强国的过程。也就是说，党的自我革命，既不是拆自己的“台”，也不是砸自己的“脚”，更不是要自己的“命”，而是一个“全面推进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过程[1](64)。总体来看，党的自我革命能够有效增强执政意识、提升执政本领、完善执政制度、涵养执政情怀，从而不断筑牢长期执政根基。

（二）党的自我革命是新时代新征程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逻辑必然

党的自我革命能够拓展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深度。“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5]理论和理论的实现即实践之间存在一定的张力，张力的大小则取决于“国家的需要”。时代是思想之母，新时代创造新思想，新思想引领新时代。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中国共产党全面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出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到“四个全面”的战略全局，管党治党由宽、松、软转变为严、紧、硬。实践创新推动理论深入。在“两个一百年”交汇的重要节点，习近平多次从理论、历史、现实、未来等多个角度去阐述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本质要义和实践路径，以党的自我革命实践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创新，以自我革命理论丰富全面从严治党理论。

党的自我革命能够提升全面从严治党的政治高度。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要“以党的政治建设统领党的各项工作”[1](13)。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是一项系统性、整体性和基础性工程，是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要求我们要破除不正确的短视，纠正不科学的偏见。要站稳政治立场，增强政治意识，从政治高度来认识党的自我革命，从政治角度来践行党的自我革命。

党的自我革命能够丰富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向度。现实世界的复杂面相决定着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路径不能是单向度的，而应是多向度的。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将长期面临着“四大考验”和“四种风险”的挑战。上述考验和风险，从其性质上粗略来看，既有主观因素，又有客观因素，既有党内方面，又有党外方面，既有政治领域，又有经济领域，有的还是综合性、系统性的。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要以问题为导向，见招拆招，克敌制胜。党的自我革命，是要以刀刃向内的精神，对党内一些显性的现象、隐性的问题，对一切背离党的先进性、纯洁性、革命性的行为，展开彻底清除。党的自我革命，不是弱化全面从严治党，也不是偏离全面从严治党，而是丰富全面从严治党的“武器库”，提升全面从严治党的“战斗力”。

（三）党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

从“第一个答案”到“第二个答案”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探索的成果。延安时期，毛泽东给出了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一个答案，那就是“让人民来监督政府”[6]。这为中国共产党最终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新中国的成立以及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奠定了重要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但新机遇伴随新挑战，新时代出现新问题。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告诉我们，事物是联系发展的，矛盾是无时无处不在的。习近平就曾深刻指出：“当年‘窑洞对’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吗？恐怕还没有。”[7]“窑洞对”的老问题尚未彻底解决，新时代的新问题又接踵而至，并且这些新问题呈现出隐蔽性、复杂性和系统性的新特征。这就需要中国共产党坚持问题导向，一方面从外部入手，继承党的优良作风和方法，充分发扬人民民主，创新全过程民主，继续“让人民来监督政府”。另一方面从自身出发，发扬革命精神和斗争意志，在新时代新征程中浴火淬炼、涅槃重生。

从阶级革命到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中心任务转变的结果。阶级革命是阶级社会下阶级矛盾发展的必然结果。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把阶级革命作为推翻反动阶级统治的主要方式，这集中表现为近代以来中国共产党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推翻“三座大山”的恢弘历史过程，表现为近代以来中国共产党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艰苦奋斗的历史征程。这是由近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和主要任务所决定的，这也影响甚至决定着近代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提出党的中心任务是全面建成现代化强国和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党的中心任务的实现，关键在党，关键在于党要管党治党和自我革命。党的自我革命，可以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中心任务的践行提供精神动力、制度基础和组织保障。

（四）党的自我革命是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纯洁性的必由之路

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不是“青春永驻”的，其纯洁性也不是“容颜不老”的，他们需要在自我革命中不断淬炼保持。幻想一劳永逸地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不仅不切实际，而且还十分危险。俄国布尔什维克曾经依靠数量不多的党员，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依靠同仇敌忾的精神，进而取得卫国战争的胜利。但谁曾想到它会在和平年代迷失了自我、丧失了精神，最终落得了苏共解散、苏联解体的悲催境地。何以至此，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无疑，苏共丧失政权的根源在于苏共自身，在于“苏共不重视自身建设，逐渐蜕化为谋取自身利益的党”[8]。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同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总结国内外和党内外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成功地找到一条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之路。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下，中国共产党坚持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坚持把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相统一，“勇于自我革命，不断清除一切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有害因素”[9]，从而为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提供了重要保证。

二、完善不断：党的自我革命始终坚持守正创新赓续发展

党的二十大报告创新地提出“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1](65)，并把该部分单列成段加以阐述。制度是人类文明的积累，制度建设是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的关键部分。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多重逻辑的必然结果。

（一）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新时代实践创新的结果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紧紧抓住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和如何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这个关键问题，深刻总结百年来中国共产党管党治党的宝贵经验，科学归纳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把全面从严治党提升到“四个全面”的战略部署，从而为新时代管党治党、治国理政提供了坚实的政治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身作则，制定并严格执行“中央八项规定”，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精神，从细节入手，从小事做起，紧盯各个节假日，彻底纠正“四风问题”，根治各种顽瘴痼疾。经过系统整治和清理，党风发生了根本性好转，党风、政风、民风良性互动，党群关系、干群关系亦得到明显巩固和加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没有休止符，也不会有终点站。因此，如何在下一个十年乃至更长时间把全面从严治党持久有效深入开展，这就需要进行顶层规划和创新设计。党的二十大召开，为全面从严治党再上一个新台阶提供了一个重要机会。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中国共产党立足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伟大征程，对全面从严治党进行了创新性系统性的顶层规划，首次把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纳入其中，从而为全面从严治党长期高效深入开展提供了政治保证。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大背景下，守正创新、开拓进取，不断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取得新成就新突破。党的建设伟大工程诞生于革命时期，发展于建设时期，成熟于改革时期，完善于新时代。新时代开启新征程，新征程需要新实践。习近平指出新时代必须不断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实践应与党情、国情、世情紧密联系在一起，进而赋予它新形式新内容。这主要表现在把党的自我革命嵌入到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中去。具体而言，一是以党的自我革命丰富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一段时期内，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并不包括党的自我革命。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站在两个百年的历史交汇点，不断丰富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内涵和形式。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把党的自我革命纳入到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总要求中去，确立了把党建设成为“勇于自我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了要始终保持“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以此丰富和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二是以党的自我革命开辟新时代党的建设新路径。新时代党的建设不仅是一个新的伟大工程，而且是一个新的系统工程。它既需要从外部入手，让人民起来监督政党，也需要从内部入手，进行自我监督、自我革新。党的自我革命就是从党的内部入手，系统推进党的建设。

（二）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新时代理论创新的结果

第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提供了根本遵循。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建立和完善，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哄而上的，这需要有科学理论作为指导，需要有战略思想作为支撑。作为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极富内容科学性、理论系统性和路径可行性，是指导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根本遵循，是引领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不断完善的行动指南。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就党的自我革命进行了深刻论述，提出了诸多新论点、新论断。在此基础上，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提升和凝练，从而形成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这一重要新命题。第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指明了发展目标。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内容丰富、体系完备，它不仅为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制定了路线，而且它还为新时代“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擘画了蓝图。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提出、实施和完善，是为了建设一个强有力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是为了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国家的行稳致远。在这个意义上而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指明了发展目标，这就能够保证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始终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始终遵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始终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第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完善提供不竭动力。“没有革命的理论，也就没有革命的行动。”[10]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集中反映了新时代中华民族的奋斗精神和中国人民的共同意志。它在内容体系上是完备科学的，中国共产党能够以其思想伟力推动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不断完善。它在价值目标上是崇高进取的，中国共产党能够以其精神感召力引领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追求卓越。它在实践路径上是稳妥可行的，中国共产党能够以其坚定执行力推进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落地生根。

（三）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新时代制度创新的结果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自我革命”从最初的一个重要概念，逐渐发展为一个重大命题，再演进为党的二十大的一个规范体系，这凸显了中国共产党对自我革命认识的愈加深入和系统，同时也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制度自觉、制度自信和制度创新的伟力。具体而言，第一，中国共产党以制度自觉不断审视自我革命。习近平指出：“制度优势是一个国家的最大优势，制度竞争是国家间最根本的竞争。”[11]作为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从建党之初就十分重视自身制度建设。进入新时代后，伴随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共产党制度自觉愈加清醒和坚定。党的二十大报告以高度的制度自觉站在历史新征程，把自我革命推进到制度新高度。第二，中国共产党以制度自信涵养自我革命。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从制度层面而言，是对新时代党和国家各项制度的坚持、完善和发展，使之能够在实现党的第二个百年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制度自信能够坚定自我革命信心，使党在自我革命征途中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激扬斗志。第三，中国共产党以制度创新引领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建设。毋庸讳言，一段时期内，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设存在着“碎片化、粗放化、虚化和老化等问题”[12]，从而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的形成。作为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的一部分，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建设应提前谋划并预防上述问题。而预防上述“四化”问题之道，根本就在于制度创新。

（四）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需深入贯彻二十大报告相关战略部署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并详尽论述了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重要路径，这为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提供了行动指南。

一是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重大原则，既要确保政治方向、做到“两个维护”，又要坚持以党章为根本遵循、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13]。完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应紧密结合党的民主集中制，坚决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党章是党统一意志的集中体现，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应严格依照党章来进行。

二是健全监督体系，完善监督机制，促进各类监督贯通协调。作为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若没有自我监督，党的自我革命难免流于形式，止于表面。新时代党的监督体系和监督机制，内在地蕴含着在监督过程中应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全面覆盖和权威高效等基本特征。同时，还需要推进政治监督，增强对党员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的监督实效。应“紧抓‘关键少数’，为自我革命明确清晰的人群导向”[14]，应增强对领导班子和“一把手”的监督实效，加强和完善监督检查、任职回避、定期轮岗、离任审计等制度。除此之外，还应深化政治巡视，注重巡视整改和巡视成果运用。

三是夯实管党治党政治责任，健全问责机制。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讲政治是中国共产党显著的优点和特征。政治责任是党员领导干部，尤其是党委主要领导需要承担的首要责任。各级党委应主动承担起管党治党的政治责任，切实为党分忧、为国尽责。健全问责机制，是对新时代党员领导干部规范行为和监督权力的有效之举，其关键在于权责一致、有责必问、问责必严、失责受惩，问责既要对事，又要对人。问责机制的建立健全，可使党的自我革命制度“长牙”、规范“带电”、体系“生威”。

三、时间不限：党的自我革命始终贯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

何谓“永远”，仅从字面理解，这是一个时间概念，意指永无止境。何谓“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沿用上述概念，意指党的自我革命永无止境，进而言之，就是党的自我革命贯穿于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等不同时期，就是党的自我革命贯穿百年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致力于以自我革命精神将其锻造成“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15]。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紧扣思想建设这个着力点，坚持以思想建设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与此同时，毛泽东还探索出了一条通过党内整风来推进自我革命的有效路径。通过延安整风运动，中国共产党提升了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破除了对教条主义的迷误，确定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而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思想基础和组织保证。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延安整风运动不仅是一次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运动，而且它本身就是一场影响深远的党的自我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把自我革命汇入新中国建设中。新中国面对新问题，革命政党面临执政考验。正如毛泽东所言：“我们熟悉的东西有些快要闲起来了，我们不熟悉的东西正在强迫我们去做。”[16]万里长征已胜利走完第一步，如何走好第二步、第三步，乃至走好更远的路，党的自我革命至关重要。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后，毛泽东把对党员领导干部的制约监督和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作为推进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重要路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把自我革命注入现代化建设中。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党和国家的制度建设。“小智治事，大智治制。”制度问题是立党立国的根本性问题，又是治国理政的基础性问题，须臾不可轻视。邓小平指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关系到党和国家是否改变颜色，必须引起全党的高度重视”[17]。在此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确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不断完善党的民主集中制，不断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在此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以坚定的政治勇气，初步建立了自我革命制度体制机制。

党的十八大以来，自我革命成为新时代党的建设的显著特征，成为引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征程的政治保证。习近平指出：“自我革命本身就是对着问题去的，讳疾忌医是自我革命的天敌。”[4](164)一段时期以来，党内存在管党治党宽、松、软的现象，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存在各种形式的“四风”问题。上述现象和问题如不加以解决，势必将侵蚀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进而影响到党的执政根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两个百年”的历史交汇点上，把党的自我革命契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作出了党的自我革命是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的重大论断，提出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重大命题，倡导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

概言之，党的自我革命萌发形成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曲折发展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创新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完善体系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从这个意义上说，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同频共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坚实的政治基础和思想保障。

党的二十大已经擘画出党和国家迈向新征程的恢弘政治篇章，已经勾勒了新时代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宏伟政治蓝图。走好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万里长征，应依照党的二十大报告相关内容，依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保持目标不变，始终以党的自我革命持续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坚持不断完善，始终坚持守正创新、赓续发展，推动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建设始终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阔步前进；坚持时间不限，始终把党的自我革命贯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