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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乡村文化振兴的铸魂功能

2023-06-07

青岛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乡土精神传统

王 瑛

(中央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必须正确处理好关系国计民生的“三农”问题。兼顾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振兴乡村文化是应有之义。“中国的文化、法制、礼俗、工商业等,无不‘从乡村而来,又为乡村而设’”。[1]乡村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血脉与根基,为人类社会搭建了满载乡愁情怀的精神家园,其中蕴涵着丰富的思想观念与道德规范,在塑造人的精神气质、增强人的精神力量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文化振兴更是乡村振兴的灵魂所在。

一、乡村文化振兴铸魂功能的具体表现

文化振兴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有效推动新时代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手段,也是破解现代化发展难题的必然要求,为加快乡村建设、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农耕文明铸就了饱含价值意蕴的乡村文化,传统儒家文化推崇的仁义礼智信等一系列人文精神与价值追求也一并渗入到乡村文化的灵魂与血脉之中,深刻影响着数千年来中国人民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乡村历史文化精髓更是深深扎根于中华大地这片广阔的沃土,凝结着丰富的历史与空间记忆,并在新时代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相结合,为中国人民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浇筑了坚实的文化根基。

(一)重塑精神风貌,凝聚强化价值共识

乡村文化植根于乡土社会,是乡土社会的精神支撑。基于长期的历史积淀,乡土文化逐渐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价值体系,凝聚了中华民族的先进思想与智慧结晶。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理念,邻里和睦、尊老爱幼的人际关系,诚实守信、崇德向善的社会风尚以及其他的精神文化特质全部融汇在乡村文化的价值理念之中,对集体行为倾向、个人行为选择起到了规范性作用,为构建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稳定关系发挥着重要的价值引领作用。

首先,在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上,乡村文化蕴含着“天人合一”等绿色发展的价值向度。人类通过物质生产实践对自然界进行改造,逐渐形成“人化自然”,而“人化自然”的过程中必然包含着自然对人的改造。纵观中国数千年的农耕文明进程,对人与自然之间辩证关系的探讨可谓是贯穿其中的不变议题。古代生态哲学向来重视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系统性、整体性。以儒家思想为例,儒家生态伦理道德始终秉持“天地之大德曰生”的价值规范,主张人类的生存周期与自然界客观规律相结合,体现了中国传统社会尊重自然、顺应自然规律的发展理念。此外,“道法自然”等道家思想同样蕴含着按自然规律行事的哲学智慧。诸如此类的生态发展理念长期以来维系着乡村社会节用爱物的传统美德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价值追求,为现代化生态文明建设以及人类社会的永续发展提供了具有借鉴意义的理想范式。

其次,在处理人与人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上,乡村文化中蕴含着塑造个人品德情操、维系人与社会良性互动、促进人与人和谐共处的道德价值。中国自古以来便将伦理道德视为维系社会秩序的精神纽带,并将德治视为治理国家的重要手段。“乡村文化中蕴含的伦理文化是引导乡村风气不可或缺的力量。”[2]在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结构之中,家训、族规、乡约等成为具有普遍约束性的道德行为准则,它们在德治社会之中潜移默化地发挥着教化作用,引导村民营造家庭和睦、邻里和谐的浓厚淳朴民风,弘扬重信守诺、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美德。不仅如此,中华民族还习惯于将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倡导“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情怀,崇尚“舍己为人,先公后私”的忘我境界,追求“忠孝仁爱,礼义廉耻”的道德修养,为个人价值取向的形成与培养规定了基本方向。时至今日,这些价值观念与传统美德依旧是新时代主流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整体性对接,对于增进广大农民群众对价值观的认同意识,提高整体思想道德修养与科学文化素质,重塑精神风貌,具有重要意义。

(二)守护精神根脉,激发维系乡土情结

中华文明在农耕文明中培育锻造而来,根基在乡村,发展靠乡村。农耕文明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造就了人与土地之间的生存依赖关系,这种依赖关系满载着历史记忆与精神归属,逐渐转向为情感上的依赖托付,并进一步促成了人们自发对土地的守卫,保境安邦、强民富国的民族爱国主义精神也在这一进程之中悄然萌生。可以说,乡土文化不仅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而存在,更厚植了广大农民群众对中华民族这片文化沃土的热爱、依恋的深厚情怀,乡土性便成为了中华文明由内而外自然流露的鲜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征,构成了乡土中国的文化底色与中国人民永恒的精神故土。千百年来中国的乡土文化屡遭外来文化的入侵与破坏依旧生生不息,归根到底在于它蕴涵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等一系列富有乡土情怀的民族精神,能够在内忧外患的民族危亡之际唤醒并激发中华儿女的爱国主义情怀与舍生取义的英雄气魄,构筑起推动中华民族持续进步和发展的精神力量。

伴随着乡土社会人口的大量流失以及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快,传统乡土社会结构难以适应农民群众的生存需求和社会发展现状而日益边缘化,与乡土社会相伴而生的乡土情结也一度被曲解为阻碍现代化步伐的落后的小农思想。而乡村文化生存空间面临持续挤压,乡土文化价值认同逐渐淡化,农民生产生活方式向现代转型,又不可避免地造成乡村文化的衰落与断层,深厚的乡土情结在城市化的裹挟之下,凝结为一缕令人忧思的乡愁。但是,无论现代化的步伐如何加速,乡土情结作为一种早已融入中国人民血脉中的精神支撑与情感基因,依旧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精神需求与价值判断。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使得乡土文化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乡村文化秩序得以重建,乡村文化优势得以重塑,曾经背井离乡的农民群体与新乡贤在党和国家的政策号召与故土的亲情感召下,纷纷投身于返乡建设之中,内心的乡愁最终寻得精神皈依的着力点,深厚的乡土情结得以复归。与此同时,乡村文化的全面振兴与现代化转型也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提供了有利条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3]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使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乡村文化建设充分融合,中华传统美德等精神载体与传统古建村落等物质载体得到了应有的保护与重视,为守住精神根脉、厚植乡土情怀创造了文化情感空间。

(三)回应精神需求,构筑共有精神家园

历史与实践充分证明,一个民族只有始终保持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精神面貌,才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且经久不衰。缺乏精神追求的依托就会动摇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与向心力,进而影响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进程。市场经济浪潮的涌动激化着物质价值与精神价值之间的矛盾。精神层面的荒芜制约着社会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健康发展,加剧了城乡文化发展的失衡,导致乡村公共文化生活在乡村现代化进程中日渐式微,由此引发村民精神生活的匮乏、乡村文化的认同危机以及村民价值世界的异化。

作为农民群众在乡村生产生活中合力孕育形成的特定精神产物,乡土文化贮存着丰富的民族记忆,为回应与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构筑共有精神家园积淀了丰厚的文化资源。乡土文化之所以能够在新时代继续服务于社会意识形态建设的工作,源于自身强大的包容性与生命力,它塑造着包容、开放的文化价值取向,维系并传承着中华文化多样性的鲜明特征,以强大的精神感染力呼应了时代发展的迫切要求,能够在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历史进程中基于不同文化主体的现实需求,通过创造性发展与创新性转化增添新的时代特色与价值内涵。也正是在这种改革创新精神的引领之下,中国共产党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面临的实际问题,将中国具体实际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强化了各族人民对中华文化的心理认同,同时不忘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各民族文化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以文化的共识性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不断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机与活力,更为推进乡村文化振兴提供了更为充盈的精神滋养。乡土文化的历史积淀同样也在时刻涵养着中国精神,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不断充盈着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世界,激励着中国共产党带领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以强大的勇气与智慧化解矛盾、克服阻力,以积极的心态应对各种风险挑战,构筑共有精神家园,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蹄疾步稳,开创新局。

二、乡村文化振兴发挥铸魂功能的现实阻力

党的十九大以来,乡村文化现代化转型稳步加快,城乡一体化取得突破性进展,解决“三农”问题的制度保障更加健全,各项惠民工程也为乡村文化振兴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然而,在城市中心主义语境下,乡村文化的振兴难以规避城乡一体化引发的城乡文化冲突,村民传统的精神认知与价值观念在潜移默化之中悄然转变,乡村人口加速流失以及公共文化空间逐渐弱化等问题严重阻滞了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乡村文化的振兴任重而道远。

(一)乡村文化情感认同的削弱

情感认同作为一种心理机制,承载着人们对乡村人文风情、文化符号等元素的归属感与依赖感,极大程度上维系着传统村落的存续,对乡村文化的继承与发展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然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不仅导致传统村落在经济、文化等因素的裹挟中逐渐呈现边缘化样态,同时加剧着乡村文化滞后落魄的尴尬处境。特别是在现代工业迅速崛起的背景下,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进一步割裂了农耕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关系,城乡文化的发展鸿沟难以规避乡村文化认同危机的产生。一方面,面临着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诞生于农耕文明的乡村文化如果不能及时追踪时代步伐,就会不可避免地面临排斥与挤压,消解人们对乡村文化的情感认同;另一方面,城市文化作为多元文化要素的集合体,能够迎合人们生活的行为导向与精神需要,同时凭借自身强大的文化输出力与辐射力不断渗入乡村文化原有的道德准则、思维方式,影响广大农民群众的精神世界,甚至加剧乡村文化的认同危机。

(二)乡村文化建设主体的缺位

中国古代的乡村社会主要以血缘关系为纽带,注重家庭关系与社会组织的稳定性,村民将农业生产视为生存生活的基本保障,在狭窄的地域范围内逐渐形成了较为封闭的交往空间。伴随着社会工业化与城市化水平的稳步提高,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开始向现代化转型,乡村原始的生活方式与稳定的社会关系也被工业文明的冲击打破。市场经济的发展不仅为社会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同时造成资金、技术以及人才等优质公共资源逐渐向发达城市与地区转移,相比之下,农村社会经济的发展呈现出滞后性与落后性的局面。为了追求更优越的生存环境与更高层次的生活质量,乡村群体中的青壮年人口与优秀人才纷纷离开乡村,从而造成乡村人口的外流,乡村的整体规模与村民的家庭规模逐渐缩小,乡村社会整体面临着“空心化”与“留守化”问题的严峻挑战。“农民的‘离土离乡’改变了过去以土地为中心的生产生活方式,破坏了传统乡村文化存在的基础。”[4]在社会文明发展不平衡的条件下,乡村文化建设主体的缺位造成了人口比例的失调,乡村社会关系发生着深刻的代际裂变。老年人及妇女儿童成为了不少乡村主要的人口构成,受年龄以及教育水平等条件的限制,他们对自身的文化利益与诉求缺乏一定的了解认识,难以发挥自身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保护与传承乡村文化,导致乡村文化振兴举步维艰,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乡村文化的铸魂功能。

(三)乡村文化价值观念的消退

乡村文化在长期的农耕生产生活中凝聚了丰富的价值观念,它们构成了乡村存在与发展的内核与精髓,是稳定社会秩序、滋养农民精神家园的关键所在。然而,城镇化的推进造成了乡村文明与城市文明之间的冲突与碰撞,导致农民群众在精神层面的进退无据。在城市文明的不断渗透下,村民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处事原则等方面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其中一些人逐渐淡化了以往勤俭节约、诚实守信、重义轻利等传统的道德价值观念,利己主义、享乐主义、功利主义等不良思想持续侵蚀着传统的主流价值观念,影响了村民在道德领域的判断能力与行为选择,使乡村原有的道德评判标准与价值体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尤其在现代文明的背景之下,乡村文化由于无法及时适应社会形势的新变化,难以满足农民对美好生活的现实需求,曾经被人推崇的传统道德权威日渐衰落,甚至被贴上了落后的标签。因此,一些农民在城市一体化的进程中逐渐淡化了对乡村文化的认同感与归属感,同时也丧失了对乡村文化的自信心,一度排斥甚至否定自身的农民身份,传统的价值观念日益淡薄,乡村文化的根基也随之弱化。

(四)乡村公共文化空间的衰减

乡村公共文化空间作为农民群众开展精神文化活动的主要场所,是乡村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记录并承载着丰厚的乡村文化记忆,为乡村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搭建了宝贵的平台,“无疑是激发农村内生文化力量、克服传统文化管理和供给模式弊端、振兴乡村文化的重要途径。”[5]然而,乡村社会的空心化与留守化问题造成乡村传统的社会关系结构趋向瓦解,现代化水平的提高也加剧了农村公共文化活动与农民日常生产生活习惯相脱离,传承与建设乡村文化的中坚骨干不断流失,而乡村的留守人口又因为自身的局限性无法承担建设与保护乡村公共文化空间的重任,致使乡村公共文化空间日趋萎缩。除了乡村文化建设主体缺失导致的内生动力不足之外,一些政府部门对乡村文化建设缺乏合理的规划与足够的重视,进一步加剧了乡村文化生存空间的困境。其主要原因在于,受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方式快速转轨的影响,为了适应农村产业结构的变更以及市场经济的发展需要,一些地方忽视了乡村文化发展规律的特殊性,盲目照搬城市文化的发展模式,一味地迎合现代化建筑风格,诸多不合理的改造在不同程度上破坏了乡村独特的文化风貌与文化内涵,致使乡村文化同质化问题愈发严重,难以彰显本地的文化特色。加之保障乡村文化建设的统筹机制尚未建立健全,又进一步加剧了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与村民多元文化需求的失衡,使得基层文化治理陷入僵局。

三、发挥乡村文化振兴铸魂功能的路径思考

现代化视域下,乡村文化振兴必须要从乡村社会的文化基础出发,坚持政府、社会、个人层面的多元共治,既要做好顶层设计,同时也要注重乡村文化建设的科学布局与谋划,从而充分发挥乡村文化振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的铸魂功能。

(一)坚守文化根基,以传统优秀乡土文化铸魂培元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6]乡土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柢,发挥乡村文化振兴的铸魂功能就必然要求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当代的现实需求充分结合,以扬弃的方式、创新的方法牢牢坚守住乡村文化的根脉。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夯实社会和谐之基、凝聚群众价值认同离不开乡村传统文化的优秀思想的支撑。只有深入挖掘传统文化的优秀思想,才能更好地培育与引导一代又一代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的社会主义公民。值得注意的是,任何文化的演变都会留存具有时代特色的烙印。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框架之下,让乡村传统文化更加适合新时代的发展趋势,促进新时代主流价值与优秀乡村文化精神的高度契合,就必须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与糟粕进行辩证地区分,舍弃其中有碍于时代进步的内容,对优秀的传统文化资源加以继承与弘扬,不断加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从而持续激活乡村文明的内在精髓,永葆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创造力与影响力。

守住文化根脉,还要着力加强对传统文化遗产的保护力度。文化遗产作为生成与培育传统文化的见证者,承载着一个民族高度的文化认同与文化自信。当乡村文化的生存境遇面临严峻考验时,以国家层面推动乡村文化治理便成为乡村文化振兴的必然选择。政府特别是基层的相关部门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主导作用,通过落实完善相关的法律机制、加大资金扶持来加大传统物质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挖掘程度与保护力度,采用科学理性的手段正确处理好保护传承与开发利用的关系,确保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有机统一,使之成为新时代培育乡村文化精神、助推乡村文化建设的重要引擎。

(二)提振主体意识,以优秀乡土文化人才铸魂聚智

没有农民的存在,自然没有乡村文化的生成与发展。作为农民群众的智慧结晶,乡村文化的振兴必然要求立足于农民群众的立场,依靠农民群众的力量,不断满足他们在物质层面与精神层面的多样化需求。然而,城乡发展失衡削弱了农民对乡土社会的归属感、对乡村文化的认同感。当农民价值观的改变影响了乡村文化振兴的发展进程时,防止农民与乡村文化体系发生根本性断裂,需要发挥多元主体的群聚力量,强化农民对乡村传统文化的再认同。

提振主体意识,要不断提高农民群体的基本文化修养。农民自身的文化短板加剧了乡村文化的滞后性与局限性。要强化主流价值观对农民意识形态的引导作用,提高农民文化自治的能力,基于农民群众的客观实际因人而施,使其能够自发自愿地投入乡村文化建设。此外,培养更多优秀乡土文化人才助力乡村文化振兴,需要借助教育手段从青年一代抓起。要特别重视青年儿童的家庭与学校教育,尤其在学校教育方面,除了依托优秀的师资力量、有效的教育机制与完善的教育条件,还需要拓展与创新教育模式,将本土文化融入日常的课程教学,帮助青少年塑造多元的文化观,真正领会与认同乡村文化,为优秀乡土文化人才增添后备力量。

提振主体意识,要善于引导乡贤发挥带头示范作用。乡村社会不乏精通文化建设与传承的精英人才,他们通过身体力行为振兴乡村文化作出了一系列突出贡献。充分发挥乡贤的模范带头作用,能有效利用他们的权威力量激发村民的文化自觉意识,从而降低乡村文化治理的成本,引导村民自主地成为乡村文化建设主体。培育振兴乡村文化的优秀人才同样离不开政府的有效介入,各级政府只有不断完善顶层设计,才能更好地调动农民群众投身乡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以自身的能动性与创造性培植文明新风,真正成为推动乡村文化振兴的主力军。

(三)推进道德建设,以文明乡风淳朴民风铸魂补钙

面对乡村文化价值认同的危机,加强村民思想道德建设,培育文明乡风与淳朴民风成为新时代推进乡村文化振兴的当务之急。中国的乡村社会长期处于自给自足的生存状态,具有高度的自洽性。推进乡村移风易俗离不开乡村文化的精神支撑。在乡村营造向上向善的道德文化氛围,必须要积极引导农民群众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破除传统陈旧的思想陋习,着重挖掘与弘扬符合时代发展的文化价值,及时纠正文化认知偏差,为落实乡村文化振兴战略凝魂聚气,强基固本。

推进乡村道德建设一方面要重塑乡村价值理念,另一方面要重视乡风家风的建设,以优良的传统家风带动文明乡风的发展,共同维护和谐稳定的社会秩序。首先,要发挥优秀家规家训的道德教化作用助推乡村家风建设,大力宣传道德模范的光荣事迹,凭借榜样的力量感染更多的人民群众,引领带动村民建立起贴合新时代发展要求的家规家训,从而推动乡村的道德实践。其次,要开展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通过农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弘扬传统家庭美德,引导他们重视家庭教育与家庭氛围,使其内化成为个体的道德信念,外化成为文明的社会风尚,真正渗透到日常生活之中,最终塑造文明乡村新风貌。

(四)强化基础设施,以乡村文化治理体系铸魂赋能

践行高效能治理的新发展理念,持续推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已经成为新时代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必然要求。近年来,乡村社会正面临着深刻的文明转型,应对乡村文明的建构环节中普遍存在的社会矛盾迫切需要增强乡村文化治理的能力。由于文化构成与呈现方式具有复杂性、多样性等特征,乡村文化成为了多种文明形态共生共存的复合体,不同乡村文化的区域性特征加大了乡村文化治理的难度。只有改造与变革原有的治理格局,实现乡村文化治理体系的创造性转换,乡村文化治理中的矛盾与冲突才能迎刃而解。因此,乡村文化治理要坚持以国家治理为主导的宏观治理格局,同时有效发挥各类基层组织引领带动作用,以社会协同的原则鼓励社会公众广泛参与,从而形成宏观微观双向协作的多元共治新样态。乡村文化治理在依靠政府主导力量的同时,利用市场机制弥补政府在文化治理过程中的缺陷,避免“行政化主导”导致的供需关系失衡以及由此引发的资源浪费与效率低下等问题,提倡以市场力量发展与繁荣乡村文化产业,利用乡村社会独特的文化资源打造特色文化产业区域链,为乡村文化治理创造可观的经济效益,实现资源优势向产业优势的转化。乡村文化治理体系的现代建构要以法律作为基本保障,通过完善的法律政策为乡村文化治理提供制度依据,不断强化乡村文化的基础设施建设,切实保障乡村文化的发展空间与乡村文化的话语权不受侵犯,将乡村社会“自治、法治、德治”三治融合的理论框架付诸实践行动之中,以科学规范的乡村文化治理体系茁实乡村文化的精神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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