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民间音乐元素在赵季平影视歌曲中的应用
2023-06-05孙会玲
摘要:赵季平是我国当代著名的影视音乐作曲家,他扎根于传统音乐的沃土,在创作中广泛吸收民族民间音乐精髓,赋予了不同作品以丰富内涵和独特个性,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力。他应用民族民间音乐元素时不拘一格的创作风格在其影视剧歌曲中得到了鲜明体现。
关键词:赵季平 影视歌曲 民族民间音乐元素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3)09-0145-04
作者简介:孙会玲(1968—),女,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声乐演唱与教学、作曲家与作品分析。
基金项目:本文为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赵季平声乐作品研究”研究成果,项目编号:19YSD008。
赵季平是我国当代享誉国际乐坛的著名作曲家,他从事音乐创作六十多年,作品逾千部,体裁广泛,题材丰富,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辉煌成就。他秉承民族化的音乐创作理念,数十年一如既往、坚定不渝地扎根于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土壤,汲取其精华,并创造性地将之与现代音乐创作技法相融合,谱写出了具有浓郁民族韵味、百姓喜闻乐见、“能够钻入人心”而又具有高度艺术质量的音乐作品,真正做到了用民族的语言讲述中国人自己的故事、抒发人民的情感,鲜明地体现了人民音乐家的艺术追求,因此他也被誉为“中国乐坛最具有中国风格、中华气质和民族文化精神的作曲家”。
一、赵季平影视剧音乐创作概述
影视剧音乐是赵季平音乐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他取得杰出成就的重要领域。张艺谋曾对此进行了贴切评价:“20世纪80至90年代,中国电影音乐的历史,不能不谈赵季平。他代表了这一阶段的电影音乐,他是这一时期的里程碑和巨匠。”自从1984年为电影《黄土地》创作音乐首次“触电”后,赵季平与中国影视剧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先后为电影《月月》《大阅兵》《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梅兰芳》《秦颂》等,以及电视剧《笑傲江湖》《水浒》《大宅门》《乔家大院》《三国》(新版)等六十多部影视剧创作了音乐,获得了两次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音乐奖、法国南特国际电影节最佳音乐奖、四次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音乐奖、中国金唱片“艺术成就奖”等国内外诸多殊荣,成了中国电影音乐发展史上的代表作曲家。
赵季平在影视剧音乐创作中所取得的成就,源自他对于影视音乐艺术功能的准确理解、对影视剧内容风格以及人物形象的独到把握、对中国民族民间音乐艺术本质的深厚情感,以及扎根传统而不囿于传统、大胆突破常规手法、将多种元素融会贯通的开拓创新精神。在创作中,他深入理解影视剧本身的艺术追求和编导的个性特征,敏锐地捕捉符合剧情的地方语言风格和民族民间音乐特征,提炼出其本质的“腔”“韵”,再进行艺术加工,从而用音乐来呈现人们真实、生动的生命状态,表达质朴、鲜活的人物情感和民族精神。如:《丫丫情话》中的岭南音乐元素、《文成公主》中的藏族音乐元素、《水浒》中的山东民间小调、《桃花满天红》《活着》中的陕西地方戏曲碗碗腔、《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梅兰芳》中的京剧元素等。这些对民族民间音乐素材别具一格的运用,不仅赋予了影视剧动人心弦的艺术表现力,也形成了作曲家影视音乐创作独具特色的民族化风格。
二、民族民间音乐元素在赵季平影视歌曲中的应用
影视歌曲是电影电视剧的重要组成部分,优秀的影视歌曲不是画面可有可无的陪衬和补充,而是影片中不可或缺的因素,其可以“勾勒出影片的灵魂”。其结合文学,在影视剧中充分发挥了自身感染人心的力量,使观众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体验中投入剧情,与人物的情感、遭遇、命运共鸣,从而获得了充分的艺术美的体验,深刻理解了影片的主题思想。
音乐中浓郁的民族风格在赵季平的影视歌曲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几十年来他对凝聚了劳动人民情感、智慧、愿望和意志的中国民歌、戏曲保持着浓烈的热爱,并在不同题材的影视歌曲创作中吸收其精华,进行了创造性的运用和发挥。他巧妙地运用民族民间音乐元素和特色音调,用中国人自己熟悉而又鲜活生动的音乐语言,发挥了歌曲在影视剧中的艺术功能,生动诠释了作曲家所言“一个好的电影音乐,必须有个性”的创作理念,从而体现了不同影视歌曲的獨特个性。
(一)《女儿歌》中的民歌元素应用
民歌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由劳动人民集体创造加工并代代相传的一种艺术形式。它具有鲜明的地域性,体现了当地的自然环境、人们的生存状况和风俗习惯,也具有强烈的现实性,真实而又生动地反映了劳动人民的思想情感和审美趣味。民歌的音乐形式一般简短朴实、流畅自然、亲切动人,唱起来朗朗上口。民歌产生于民间,发展于民间,表达了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和朴实愿望,因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最能打动人心、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具有感染人心的力量。除了歌词内容,民歌在音乐本体,如:音高组织形式、音调特性、调式调性等方面,同样体现出了其独特性。因此,民歌不仅是各民族艺术的名片,也是人类精神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专业作曲家音乐创作过程中的灵感源泉。
赵季平在多部影视剧歌曲创作中,尊重并深入领会不同影视剧编导的创作意图,依据影视剧的风格、剧情和人物性格,以深厚的民族民间音乐修养,大量而巧妙地汲取了民歌元素的精髓,并进行了变化、发展等,从而充分发挥了民歌在影片画面渲染、情节发展、心理刻画、情感抒发中的作用。影片《黄土地》的主题歌《女儿歌》就是典型案例。
《黄土地》是1984年上演的一部西北黄土高原题材的影片,取材自柯兰散文《深谷回声》,也是作曲家首部影视音乐作品。影片剧情简单,讲述了在荒凉贫困的黄土高原上,少女翠巧因受到顾青进步思想的影响,勇敢地想要追求新生活,但最终却未能逃脱悲剧性命运的故事。片中人物对话极少,画面一片荒凉和孤寂。灰暗的色调、长时间画面的静止、人们迟钝的言行、冷漠的表情,无不展现了这片土地的贫瘠荒芜以及陕西中北部老百姓的生存状况,暗示着影片的悲剧色彩。歌曲作为影片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渲染了色彩单调的画面,抒发了人物的心声,更与剧情紧密结合,成了促进影片情节发展的重要手段。
《女儿歌》是影片中主要人物翠巧的主题音乐,其是主人公心声的外化,体现出了翠巧不屈服于旧传统、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追求自由的性格。歌曲的词、曲都体现了鲜明的信天游的风格特点。作曲家赵季平从对陕北民歌和影片人物情感的体悟中获得了创作灵感,使歌曲脱胎于民歌,但又不受限于此,而是通过对民歌素材的创造性运用,刻画出了人物心理,揭示了人物命运,深化了影片思想内涵。歌词由导演陈凯歌根据陕北民歌改编,采用民歌常用的上下两句体,上句以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物起兴,下句点题。语言浅显生动、纯朴简洁、自然清新,诉说了翠巧丰富的内心世界,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六月里黄河冰不化,扭着我成亲是我大。五谷里数不过豌豆圆,人里头数不过女儿可怜。天上的沙鸽队队飞,不想我的那亲娘再想谁”。歌曲运用陕北民歌常用的核心调式——商调式,色彩暗淡、柔和。歌曲共六句,旋律围绕着陕北民歌四五度核心音程盘旋进行,细腻柔美、真切动人,尤其是在歌词“女儿可怜”处出现苦音“4”,渲染了浓郁的悲戚之情和悲剧色彩。整首歌曲音调哀婉凄凉,情绪压抑忧愁,抒发了主人公内心的悲伤、无奈,令人听来为之动容。
歌曲在影片中多次出现,并结合故事情节发展,被赋予了不同的心理状态和情感内涵。翠巧出场时作为旁观者出现在他人的迎亲场面,在这片落后贫穷的土地上,翠巧与许多女子的命运相似,自小就被定了娃娃亲,别人的婚礼也是她未来无法逃脱的命运。翻腾不息的黄河边,《女儿歌》作为画外音,配合着翠巧心情沉重地挑水的画面,诉说了她旁观他人婚礼后对自身处境的哀叹、忧伤。
歌曲第二次出现伴随着翠巧首次接触到外来新思想后的心理活动。顾青的到来,带来了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的新观念。然而,“庄稼人有庄稼人的规矩”。婆家的彩礼一半已为过世的母亲办了丧事,另一半用来给弟弟订婚娶亲。夜晚昏暗的灯光下,翠巧独自纺线劳作,节奏舒缓的歌曲诉说着她的内心凄苦:“天上的沙鸽对对飞,不想我那个亲娘更想谁。川地里葫芦,山地里瓜,不想成亲我挨过打。”接着《女儿歌》进行了變化发展,在保持原来基本节奏形态的基础上,旋律移调到上方四度调,推动着音乐情绪的发展,也似是翠巧内心悄然上升的期望和憧憬。
歌曲第三次为缩减再现。顾青对女子读书识字、婚姻自主的描述,使翠巧内心再次受到触动。随着《尿尿歌》《镰刀、斧头、老镢头》的出现,影片色彩明亮起来,人物情绪活跃起来,命运似乎出现转机,观众内心的期待也逐渐升起。
插曲《黄土地放歌》是主题歌的变化再现,也是剧情发展的高潮。目送顾青越走越远,消失在苍茫的大山中,翠巧在山崖上放声唱出了她对新生活的期待和憧憬。这是她对命运的抗争,是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呐喊。歌曲速度加快,热情奔放,调式从色彩明亮、音调昂扬的徵调式开始,再转回商调式,具有较强的情感冲击力,表达了她追求自由、期望冲破束缚、参加队伍的坚定决心。
送走顾青,歌曲以变化发展的形态再次出现。它是翠巧深知难以改变命运后失望的内心独白,在广袤无边、沧桑荒凉的黄土地画面背景下,歌曲画外音预示着她的悲剧性结局:“青草牛粪救不了火,山歌也救不了翠巧我。”无奈、凄凉的歌声扣人心弦,令观众感受到主人公悲凄的内心世界,从而为其命运潸然泪下。
影片最后,歌曲主题再次响起:“芦花子公鸡飞上墙,救万民靠咱共产党。”进一步升华了影片主题思想。由以上分析可见,主题歌《女儿歌》以鲜明的信天游风格、朴素简洁的艺术形式、凄美动人的情感,描写出了人物的心理活动,诉说着人物的心声和悲剧性命运,并参与剧情发展,与画面相融合,推动了影片冲突的展开,极大地增强了影片的艺术感染力。
(二)《大宅门》中的京剧音乐元素应用
中国戏曲是世界三大古老戏剧之一,有约三百六十多个剧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经历了长期的发展过程,形成了种类繁多、个性鲜明、内涵丰富的中华戏曲百花园。中国戏曲根植于民间,生发于民间,其音乐综合了当地方言、民歌和说唱等艺术,从而散发着浓厚的地域性风格和本土气息。它凝聚了劳动人民的艺术创造力,体现了大众的审美情趣和情感追求,是百姓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戏曲音乐作为民族民间音乐,表达了朴素、生动、真实的情感与理想,是专业音乐创作永不枯竭的重要源泉。这在作曲家赵季平的影视歌曲创作中有着生动体现。
京剧是在中国影响最大的戏剧剧种,被称为“国剧”,它以北京为中心,流传于全国。京剧具有精致、典雅、稳健、含蓄的艺术品格和精神气质,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瑰宝。赵季平在多部影视剧音乐创作中,独具匠心地运用京剧音乐元素,出色地完成了人物性格刻画、戏剧气氛渲染、主题思想升华的任务。《大宅门》主题歌正是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40集电视连续剧《大宅门》2001年在中央电视台热播,并获得了央视年度收视冠军。它以清朝末年同仁堂为原型,讲述了老北京百年老字号药铺百草厅在艰难岁月中经历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风、历史变迁,描绘了特定环境里人物复杂的个人命运和丰富的情感世界,突出了主人公白景琦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人物形象。电视剧获得巨大成功的原因之一在于其不同凡响的音乐创作。作曲家赵季平充分运用京剧音乐元素进行配乐创作,并将其贯穿整部电视剧。具有鲜明民族特色和时代气息的音乐与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画面情节、对白韵味、精神气质高度契合、水乳交融,营造出了北京宅门文化的京味基调和生动传神的民族音乐神韵。
电视剧《大宅门》的同名片尾主题歌气势磅礴,是以京剧音乐元素为基础,并有机结合了京韵大鼓、民歌和流行音乐创作而成的“戏歌”。其特色鲜明的旋律音调,简洁精炼的歌词,以及歌手胡晓晴荡气回肠的演唱,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对剧情的概括、人物形象的刻画、情绪气氛的渲染、思想主题的升华具有重要作用。
从歌词角度看,词作家易茗创作的歌词平实精炼、简洁生动。“由来一声笑,情开两扇门,乱世风云乱世魂。平生多磨砺,男儿自横行,站住了是个人。有情意有担当,无依无傍我自强,这一身傲骨敲起来铮铮的响。有情意有担当,无依无傍我自强,集百草要让这世界都香。无悔一腔血,有意济苍生,百年风雨大宅门。”
电视剧内涵丰富生动、情节跌宕起伏,展现了白氏家族在社会历史进程中曲折的兴衰史,饱含着浓厚的家国情怀和民族气质。歌词是对电视剧剧情和思想内涵的概括和总结,也是对主人公白景琦性格特征和传奇经历的凝练。白景琦笑着来到人世,乱世之下他果敢坚定、敢爱敢恨;逆境之中他独立自强、诚实守信;在民族大义面前,他豪迈洒脱、勇于担当,展现了中华儿女不畏强权、铁骨铮铮的民族气节。
从音乐角度看,歌曲篇幅不大,结构简练,为带再现的ABA三段体。器乐部分的前奏、间奏和尾奏,由“急急风”节奏紧凑的打击乐配合高亢明亮的京胡演奏的西皮旋律,营造了浓郁的京腔京韵,充分展示出了剧情的民族地域文化特色,不禁使观众脑海里浮现出了剧中画面,并将自身融入复杂曲折的情节中,产生了丰富的情感共鸣。A段由两句重复构成,旋律为徵调式的色彩,舒缓自由,带有叙述性。其中倚音装饰音和句尾的拖腔运用,赋予了旋律浓厚的京剧韵味和抒情性。B段旋律结合了京韵大鼓元素,在宫调式基础上,情绪热烈奔放,豪迈大气,与A段形成了鲜明对比,构成了歌曲内在的戏剧性,从而充分突出了电视剧主题,概括了白景琦不平凡的一生和白家几代曲折坎坷的家族奋斗历程,展现出了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的精神气质。
(三)《远情》中的晋剧音乐元素应用
晋剧是山西省的四大梆子剧种之一,又被称为“山西梆子”,它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吸收了当地的民歌、秧歌等艺术特点,形成了既慷慨激昂又婉转柔美的风格特点。作曲家赵季平先生在45集电视连续剧《乔家大院》主题歌创作中,通过对晋剧音乐素材的运用,出神入化地传达出了电视剧的主题思想和人物丰富复杂的情感。
这部电视剧讲述了清代晋商乔致庸曲折而传奇的一生,彰显了历经磨难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剧中贯穿着两条主线,一是乔致庸在家族衰败的危难时刻勇担重振家业重任,并实现“货通天下”“汇通天下”宏愿理想的奋斗史;二是为了挽救家族命运,他不得不忍痛与恋人江雪瑛分开而展开的错综复杂的爱情悲剧。电视剧片尾主题歌《远情》以晋剧韵味浓郁而又简洁大气的旋律、深情细腻而又饱含激情的演唱,淋漓尽致地抒发了人物凄怆、甜蜜、忧伤、期望等复杂的情感。
歌曲结构简洁精炼,为带再现的二段体,第一段旋律音调婉转柔美,节奏平稳舒缓,开头乐句运用富有晋剧和民歌特色的上行四度音程跳进及连续二度级进下行,线条清新而又深沉,情感真切动人。连绵舒展的悠长旋律中的休止符运用,造成了情感抒发的停顿,增强了音乐中的凄凉感,是对剧中人物复杂内心世界和坎坷经历的悲叹和感慨:“尘缘苦短叹人间路长,不能够容我细思量。繁华瞬间如梦幻一場,世上人又几番空忙。”
第二段通过音区的提高、八度音程大跳,以及歌唱者谭晶结合民族和通俗唱法的舒展大气的演唱,使情感表达更加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几番起落雨暴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留住所爱,留住所想,留住一梦相伴日月长。”
歌曲中令人叫绝的是三次以不同力度和情绪出现的男声合唱伴唱。作曲家不同凡响地运用晋剧锣鼓点“咚呛里个咙咚呛”作为衬词,构成了由旋律动机变化而来的四个乐句。它在结构功能上,有效地连接了歌曲各个段落,统一了歌曲;在色彩上,富有弹性、刚毅有力的男声旋律与凄婉深情的女声旋律部分形成了明显对比;在艺术表现上,以晋剧音乐主题元素和民族化的深刻内涵,形象生动地表现了乔致庸洒脱的性格特点,突出了他不畏艰难、锐意进取的晋商精神和心怀天下的家国情怀。歌曲尾奏运用晋剧特色性主奏乐器晋胡演奏,使民族化的旋律更加亲切动人,同时也升华了歌曲的主题。
三、结语
1990年1月,赵季平先生在接受《中国音乐年鉴》采访时曾经说过:“在中国古老的民族文化中,蕴藏着丰富的民族精神和民间音乐素材。作为作曲家,如果脱离了这样一块沃土,离开民族文化的大河,创作的作品是很难有分量和力度的。”由此可见,他创作出大量民族风格浓郁、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影视歌曲的根本原因,正是他几十年如一日对于中国丰富灿烂的传统音乐文化的满腔热忱、对艺术创作的执着态度,以及对传统文化进行弘扬的历史责任担当。他的影视歌曲民族民间音乐风格鲜明,创作手法新颖,并体现出了符合故事背景和人物性格的各不相同的个性特征,生动贴切地揭示了不同影视作品的思想内涵,强化人物情感抒发,成了影视剧中不可或缺、无可替代的部分。他的成功经验和艺术追求,激励着当代音乐人在艺术创作中扎根传统、勇于创新,表达鲜明的中国风采和时代精神,并以自信的面貌站立在多元化世界文化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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