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现代学徒制研究知识图谱分析

邓 飞,张媛媛,孙临珺,刘俊辉

(1.华北科技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东燕郊 065201;2.北京交通运输职业学院,北京 102618)

0 引言

2020年9月教育部等部门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的通知,明确要求“全面推行现代学徒制和企业新型学徒制,鼓励企业利用资本、技术、知识、设施、设备和管理等要素参与校企合作。”现代学徒制是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标识,是职业院校办学质量整体结构中的核心部分。我国职业教育现代学徒制研究所遵循的路线是什么?研究阶段又能划分为哪些?现代学徒制研究的前沿热点都集中在哪些领域?现代学徒制研究的未来发展会有什么变化?现有文献研究在理论和实证研究中取得了丰硕成果,但究其内容,大多数结论由于缺乏文献计量的量化分析方法,对研究文献的作者、机构、关键词等网络关系没有厘清。

本文以文献体系和文献计量特征为研究对象,利用数学、统计学为计量分析工具深入探究现代学徒制领域文献情报的变化特征、分布规律和数量结构,通过知识图谱对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数据挖掘,得到动态变化和发展趋势的可视化结果。为避免对知识图谱的粗浅解读而造成的信息缺失甚至偏颇,本文尝试紧密参考职业教育学科相关的理论知识,积极与领域专家沟通,最大限度提高本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的信度和效度,为现代学徒制原理性问题提供实证层面的支撑。

1 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知识图谱可视化工具为CiteSpace,该工具专注于挖掘海量文献数据背后的规律,在计量经济学、大数据分析、视觉思维、数学思维的背景下将文献引文以科学知识图谱的形式呈现大数据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1]。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检索主题为“现代学徒制”并含“职业教育 or 职教”,检索时间范围为“1992年至2020年”。布拉德福定律揭示出了文献分布的规律,即某个领域的权威论文通常大量集中在少部分重要期刊上,剩余论文则依次分散在普通期刊上[2]。根据该定律的结论,如果想要保障本研究样本数据具有广泛代表性,需要将期刊来源类别选定为“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期刊和CSCD”,文献语言类型选择“中文文献”,经过上述条件限定后共得到1790条检索结果。由于文献征文和会议通知是无效数据,因此需要进行剔除,最终确定了1417条有效文献。以“现代学徒制”为主题建立数据知识图谱可视化项目,时间跨度为1992年1月至2020年12月,时间划分方式为1年。

文本数据来源(Term Source)包括标题(Title)、摘要(Abstract)、作者关键字(Author Keywords)和增补关键词(Keywords Plus),文本处理术语类型设定为突现术语(Burst Terms)。由于本文选取的时间段29年,时间较长可能会导致知识图谱网络较为密集,为使可视化结果清晰明了,需要通过保留重要的连线使得网络可读性提高,本研究需要将网络进行裁剪,采用的方法为“寻径(Pathfinder)”、“修剪切片网络(Pruning Sliced networks)”和“(修剪合并网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3],这样得到的可视化结果就可以完整展现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的作者、机构和关键词的共现关系。

2 特征分析

2.1 文献数量特征分析

一个研究领域的重要性和受关注程度可以通过文献发表变化趋势的时间序列上可以看出来。对样本数据按照年代分布进行整体梳理,在数据样本期间的现代学徒制研究文献呈现出逐步攀升的总体特征,具体分布趋势呈现出4个阶段(如图1所示):萌芽阶段(1992—2004年)、落实阶段(2005—2007年)、激增阶段(2008—2017年)、平稳阶段(2018—2020年)。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同时结合上述4个阶段特征,本文尝试深入挖掘现代学徒制领域研究轨迹。

2.1.1 萌芽阶段(1992—2004年)

该阶段现代学徒制研究发文量较少,共46篇,仅仅占总样本文献的2.57%,虽然这一阶段该主题研究没有得到大范围关注,但为后续研究起到了非常好的铺垫,总览该阶段文献,可以看到我国现代学徒制还没有得到应用,研究者主要通过梳理世界上经济发达国家在现代学徒制领域的改革动向。张晓鹏(1993)探讨了德国和日本两个国家的中等职业教育在学徒制培养方式的具体处理区别,认为我国职业教育应借鉴两个国家的先进经验同时结合本国优良传统来实际操作[4]。邓晖(1994)通过研究学徒制在美国社会中作用发现,学徒制在美国职业教育、经济和政治战略地位非常高,对提高美国国民整体教育比例、拉升劳动力素质和增强社会公平价值观念方面起到了重大作用[5]。法国社会工商界非常重视商业教育,顾永才(1995)在总结法国商业教育经验与改革动向后,发现学徒制能弥补学生校外实习机会不足的短板,学校和企业同时给学生提供经济资助,学生反过来成才后也能给企业带来丰富的人力资本[6]。阎昌琪等(2000)认为瑞士高等教育中的学徒制教育和多渠道实践教育为高校科研工作提供了各方面的保障条件,建议我国高校应该朝这些方向进行教育改革[7]。英国在20世纪90年代迎来了经济爆发期,这离不开英国政府的职业教育改革,翟海魂(2003)认为英国职业教育学徒制的发展是职业教育改革的动力,解决了学校职业教育脱离企业实际工作的弊端[8]。

2.1.2 落实阶段(2005-2007年)

虽然该阶段时间跨度只有短短三年,但在数量上已经超越了萌芽阶段的发文量达到了49篇,占比为2.74%。该阶段的现代学徒制研究与萌芽阶段相比,研究方向得到进一步明确,并在此基础上得以初步具体实施,理论研究深度和广度得以进一步加深和拓展,实践研究开始涉及我国不同行业、不同教育层次、不同学校等微观层面,政府层面的支持力度也在不断加大。刘路(2005)为解决出版专业教育与出版单位在人才培养与需求之间的脱节问题,提出以情景认知观为理论基础的认知学徒制学习模式[9]。晋商作为我国明清时期商品经济的重要商业帮会为当时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殷俊玲(2005)认为相对稳固的学徒制在明清晋商商业文化中营造了良好人文氛围,从而让经济活动进行得井井有条[10]。万希(2005)对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的身份调查研究发现半数以上获得者具有师徒关系,因此认为应该在职业教育、理工类教育领域方面大力提倡实施现代学徒制[11]。樊清华和李德平(2007)以我国传统学徒制教育的内涵和特点两个维度为切入点,浅谈了该教育模式对我国法学实践教育的启示[12]。

2.1.3 激增阶段(2008-2017年)

该阶段正好与我国职业教育大发展时期相对应,更是迎来了职业教育改革的关键阶段,和前两个阶段相比,这一阶段的研究成果呈现井喷之势,在这10年的激增阶段中,发文量达到了惊人的1160篇,占整个样本量的近七成之多。这与国家在这一时期职业教育改革的政策导向有关。2014年国务院颁发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要求“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完善支持政策,推进校企一体化育人”。在该阶段研究内容包罗万象,从引介经典现代学徒制理论和实践应用到反思国内现代学徒制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宋晶(2013)从伦理视角出发探寻学徒制产生的道德性驱动力,试图挖掘出解决当下不良劳动价值观的现代职业教育方法论[13]。针对当前农民工培训存在吸引力不足、有效性较差等问题,关晶和石伟平(2013)认为需要基于现代学徒制体系规范农民工培训来解决[14]。现代学徒制主要涉及政府、企业和学校三方,在现代学徒制构建阶段中,三方充当的角色至关重要,苑国栋(2009)认为增加校企合作的效能需要政府承担主要职责[15];黄享苟(2013)则认为由于体制不顺、动力不足和基础薄弱三点导致政府在实际实施过程中统一主导地位很难实现,同时企业表现出动力不足、意识不到和实力不够的局限性,因此学校应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改革的主体地位[16]。2016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提到:“鼓励企业开展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这是工匠精神首次出现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这激发了学者们的研究热情,杨红荃和苏维(2016)认为现代学徒制为工匠精神培育提供了体制基础[17];孟源北和陈小娟(2016)也认同现代学徒制和产教融合等形式给工匠精神培育与实际生产间的融合带来有力支撑[18];姜汉荣(2016)认为找到现代学徒制在职教现代化发展的价值关键在于解构工匠精神内涵[19]。

2.1.4 平稳阶段(2018-2020年)

从2018年开始,现代学徒制研究进入了比较平稳发展的阶段。该阶段的成果数量虽然有一定波动,但每年的发表优秀文献成果都在160篇以上。研究内容也逐步稳定在外部环境建设、校企协同重构课程体系和双师教学团队构建等领域深层次方面,这些方面也促进了现代学徒制的逐步完善。潘玉成(2018)通过剖析宁德职业技术学院教育改革开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发现,学校和企业利益诉求之间的矛盾、固化的课程体系设置和传统的企业师傅指导方式严重制约着现代学徒制下的人才培养效率[20]。现代学徒制能否运转顺利取决于企业的参与,因此张志平(2018)认为打造良性企校合作育人生态、加快校企合作法规制度建设、激发企业师傅的积极性和制定明晰的激励机制是纾解之策[21]。张明明等(2018)对双主体协同育人进行探讨和研究,认为学徒制课程构建、校企共建的双师教学团队以及政府部门的政策倾斜是保障现代学徒制成功实施的保障[22]。

文献发表来源期刊情况的分析有两方面的价值:一方面为该领域文献搜集和期刊知识积累提供方向;另一方面可以初步反映该研究领域的理论和实践价值[23]。在本研究样本数据中,现代学徒制研究的1790篇样本论文分别分布在37种期刊上。1992-2020年期间,该领域发文量前三种期刊分别是:《中国职业技术教育》(339篇)、《职业技术教育》(319篇)和《职教论坛》(305篇),均是职业教育为研究主题的期刊。从期刊刊文数量来看,对现代学徒制研究较多的学科包括教育、工商管理、社会、法学、劳动经济、商业经济等,这些学科中教育学科论文所占比重最大,达到84.84%。现代学徒制研究大量发表于职业教育类期刊,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是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问题。但从文献来源期刊类别来看有648篇(80.4%)来源于核心期刊,仅有156篇(19.35%)和2篇(0.25%)分别来源于CSSCI和EI期刊,这说明了该研究领域尚未形成具有一定权威影响力的观点。

2.2 机构特征分析

利用CiteSpace分析得到现代学徒制研究机构共现知识图谱,如图2所示。

图2 现代学徒制研究机构知识图谱

表1 成果数量前9位的研究机构

在图2中,每一个节点表示一个研究机构并且大多数为高校和科研院所,研究机构的研究成果数量与节点的大小成正比,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了不同机构间的合作关系。从研究机构知识图谱中可以看出,研究机构总共有450家(节点数量为450),其中137家研究机构存在合作关系,研究机构共现网络密度为0.0014,这说明了在现代学徒制领域方面不同研究机构之间虽然不乏合作,但多数处于单打独斗状态,合作力度有待加强。从研究机构知识图谱中还可以得到不同研究机构的成果数,成果数量在20篇以上的研究机构有9家,发表成果数量有330篇,占总体成果总量的18.44%。

2.3 作者分布

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的观点一般反映了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主流观点,由于现代学徒制研究得到很多人的重视,因此该领域的研究作者数量也越来越多,因此为了更加聚焦核心作者,有必要对作者进行统计分析。

普莱斯定律是文献计量学中一个很重要方法,它起源于科技情报学,反映了不同研究领域文献作者的分布规律。普莱斯认为在某一研究领域中,核心作者中最低产的作者论文数量与最高产作者的论文数量的平方根的0.749倍持平[24],上述表述可以用公式(1)来表示。

m=0.749(nmax)1/2

(1)

式中,m表示最低产核心作者的论文数量;nmax表示最高产核心作者的论文数量。

核心作者群形成的前提条件是核心作者的文献发表数量至少达到整个研究样本所有作者的文献综述的一半。对样本数据做统计分析得到部分作者发表文献的情况,详见表2(由于篇幅限制,所有作者共有537人,本表只展示发表文献数量前10的作者信息)。发表论文数量最高的作者发表了33篇,也就是nmax的值为33,代入到公式1得到m的值为4.30。最低产作者最低发表了4.30篇(由于文献数量必须是整数,这里向上取整为5篇),符合发表5篇及以上文献的作者有24人,总共发表230篇文献,占文献总量的12.84%,没有达到50%的最低占比,因此核心作者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核心作者群也没有出现。

表2 文献发表数量前10的作者

通过图3中的作者知识图谱可以了解到,赵鹏飞、王辉、张志等作者,李玉静、于志晶、程宇等作者,石伟平、关晶、唐智彬等作者分别形成了小规模的合作关系群,这说明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中,虽然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但有部分作者的合作关系网络已初见规模。

图3 现代学徒制研究论文部分作者知识图谱

3 文献关键词分析

文献关键词是对文本主旨和要义的高效凝练,因此对文献关键词分析可以更为直观地呈现现代学徒制领域的研究热点、研究趋势和知识结构。研究领域文献关键词如果在同一篇文章中同时出现,那么这些关键词就存在共现关系,在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用节点表示共现的关键词,用节点大小表示包含该关键词的文章数量,用连线的连接表示节点之间共现关系,连线的权重表示关键词在文章中同时出现的次数。基于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的点、线分布情况以及借助于中介中心性、频次、突现相关参数可以清晰地清晰地分析出样本数据下的研究热点的详细特征[25]。本研究基于统计样本从内容和时间两个角度分别进行阐述,尝试挖掘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中的发展趋势。

3.1 关键词内容角度分析

在CiteSpace中将时间跨度设置为1992—2020年,时间切片的单位1年,首先对文献关键词进行抽取、计算词频TF和逆向文件频率IDF,其次将TF和IDF二者相乘就能在保留核心关键词的同时过滤掉无用常用语,最后根据算法计算的结果进行可视化就能得到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详见图4。

图4 1992—2020年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从图4可以看到,1992-2020年间,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中共有801个关键词共现节点、1417条关键词共现连线、0.0044的网络密度。具体可以得到以下分析结果:(1)由于在知识图谱中,节点年轮的层数与对应关键词的被引次数成正比,“职业教育”、“校企合作”、“英国”、“人才培养模式”、“产教融合”等节点年轮层数较多,这反映了这些研究点受到了外界高度和持续关注。(2)“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高职教育”、“工匠精神”几个关键词联系密切,共现关系强度较大,构成了一个较为系统的研究框架。李鑫和李梦卿(2020)认为现代学徒制以师徒关系的建立为核心,以校企合作、产教融合为基础,“双高建设计划”要求现代学徒制需要与工匠精神在职业理念、育人准则上站位一致[26]。“英国”和“学徒制”两个关键词多次在同一篇文献中大量出现,在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形以二者为核心的知识节点网络。学徒制在英国出现比较早,以中世纪行会组织的师徒关系为萌芽,历经英国社会的衰落和复兴,学徒制表现形式不断发展,这最终也为世界各国的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一个良好模板[27]。

关键词中介中心性(Node Centrality)情况可以量化关键词间的联系程度。若某一节点的中介中心性数值越高,则表示在知识图谱中其他节点与该节点的连线越多,该点的“媒介”性越突出[28]。表3显示,节点中介中心性数值整体上与节点频次数值成正比,且由于9个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都大于0.1[29],因此这9个节点也被称为关键节点。这说明“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等关键词在现代学徒制领域中,其关注热度、纽带影响力度较强。

表3 现代学徒制研究关键词共现频次和中介中心性情况(前10位)

3.2 关键词时间角度分析

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的共现关键词除了用网络图谱的形式呈现之外,还可以采用时区知识图谱(Time Zone)的形式更加直观地透视出现代学徒制研究不同时间维度上的研究重点(如图5所示)。在该共现词时区知识图谱中,所有的共现词节点按照首次在研究领域中出现的时间划分到不同时间区域中。在图5中,时间区域从左向右按时间推进分布在共现词下方,由于本次时区知识图谱的时间划分为1年,因此共有29个时间区域。可以清晰看出有两个特征:(1)从1992-2020年间,时间区域的跨时区的连线基本上都频繁存在,这说明样本时间周期中现代学徒制领域研究是存在良好的传承关系。(2)从2008-2017年这20个时间区域中文献较其他时间区域,其每一个时区中共现关键词节点密度明显变多,这说明在这20个时间区域中研究成果较多,这也与图1现代学徒制研究文献时间序列分布相一致。

图5 1992—2020年现代学徒制研究关键词时区知识图谱

4 现代学徒制研究热点分析

4.1 关键词突现前沿演化分析

关键词突现可以反映在样本数据周期中该研究领域中的热点变化程度,相对于共现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前者更可以聚焦研究领域中的拐点和热点。图6展示了一组现代学徒制研究领域突现的动态概念和未来学术前沿问题。

图6 1992—2020年现代学徒制研究突现值排名前15的关键词时序图

从图中可以看出以下几个特征:(1)突现关键词“学徒制培训”和“职业教育与培训”突现持续时间周期最长其持续时间都为8年(1995—2012年和1996—2013年)。刘育锋(2018)认为学徒制培训的目的就是以工学交替的形式让学徒在长期、系统的职业教育培训过程中获得职业技能,职业院校就是这种学徒制培训的有效载体,需要政府大力支持[30]。从2014年现代学徒制启动以来,各地紧跟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大力培养技术技能人才,逐步完善了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截止2020年全国职业院校已过万所,所涉及专业点过10万,组成了世界最大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2)“工匠精神”(2016—2020年)、“高职院校”(2018—2020年)、“课程体系”(2018—2020年)、“企业新型学徒制” (2018—2020年)这几个突现关键词出现时间较晚,并且突现进程一直持续到现在。工匠精神实际上是一种具有高品质创新驱动力的职业精神,其诞生和发展的载体是职业院校特别是我国办学水平层次较高的高职院校。贾旭鑫和徐国庆(2018)认为工匠精神和企业新型学徒制是相互促进的关系,前者是提升后者人才培养质量的推动力量,后者是前者的前沿阵地,所以为了更好将二者结合,需要构建和完善校企“双元、双轨”的现代学徒制发展特色课程体系[31]。

4.2 关键词聚类分析

知识图谱中关键词共现网络纷繁复杂,为了更加清晰研究现代学徒制的热点趋势,需要对样本数据中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基于图论算法对关键词共引链接网络进行信息浓缩,将节点进行特征词抽取归纳。对样本数据中的关键词进行关键词聚类,得到8个有效聚类,如图7所示。Q值和S值是网络模块化程度的两个重要指标,前者的数值水平决定了该聚类结构是否显著,而后者决定了聚类是否合理。一般而言,如果Q值大于0.3则认为聚类结构在统计层面是显著的;如果S值大于0.5则认为聚类结果是合理的,大于0.7则表示聚类结果是令人信服的。本次得到的关键词聚类Q值为0.72,S值为0.89,这说明该关键词聚类结构显著且聚类结果整体是令人信服的。CiteSpace中的具体聚类算法有三种分别为:LSI聚类算法、log-likelihood ratio聚类算法和mutual information聚类算法。根据聚类模块大小,本次得到前8个聚类标签:“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学徒制”、“现代学徒制”、“启示”、“高职教育”、“职业教育与培训”、“英国”。以上8个标签显示了现代学徒制领域中,不同研究者重点关注的几个热点方向。

图7 1992—2020年现代学徒制研究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由于三种聚类算法选取的聚类关键词区别不大,因此本文以LSI聚类算法在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基础上绘制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见表4)。对表4中的聚类内容情况进行分析,样本期间现代学徒制领域研究热点方向整体上具有以下几个特征:(1)德国和瑞士的职业教育具有明显的学徒制培训双元制特征。在借鉴德、瑞两国的优良做法,在供给侧改革的背景下,我国政府相关部门一直持续推动校企合作、协同育人,高校通过产教融合提升了职教水平,企业通过发挥培训主体作用深化了产教融合。(2)中等职业教育在兼顾学生“个性化”的同时需要发挥出“普及性”和“公平性”特征。孙翠香(2015)认为美国作为“单轨制”职业教育学制的国家,在中等职业教育过程中依据学生特点将高中必修课程与符合个体发展需求的职业技能培训相结合,为美国现代制造业的发展培养了素质全面的蓝领技能人才[32]。

表4 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

5 结论

(1) 加强研究机构间、研究者间的合作。虽然在该领域研究机构和研究者的合作网络初见规模,但是合作深度尚且不足,这样对于整个研究领域的发展长远来看是不利的。政府相关部门应该搭建合适平台让有该领域中有研究能力的机构和学者进驻,从而扩大合作范围和规模。

(2) 协调各方利益,强化制度配置。在学校层面应该通过完善的课程体系与企业用工诉求相结合,并且通过灵活多样的课程学分制度来破解教育与培训过程中的工学交替场地频繁转换给学生带来的负担等问题;企业层面应该积极主动拥抱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摒弃在用人方面唯学历化的做法,这样解决了企业留不住高学历人才,适合企业的人才进不来的尴尬局面;政府层面应该积极干预,通过税收和服务购买等措施保障参与企业的利益、通过规范学徒培养过程保障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质量以及根据一套完备的标准遴选出在现代学徒制应用典型院校进行推广和引领示范。

(3) 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高质量的现代学徒制体系。中国高质量学徒制的发展,要充分吸收世界其他国家的有效经验,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同时总结归纳自身学徒制探索中的取得的成效与问题,勇于创新,逐步建立起中国特色的高质量的学徒制体系,培养更多的“大国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