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黑豹有多罕见？ 100多年才拍到1只

玛雅蓝

在很多人心目中，黑猫总是与神秘、灵性联系在一起，黑色的大猫就更非同寻常。在2018 年的漫威电影《黑豹》里，虚构国家瓦坎达的国王就称为黑豹，具备强大的超能力。尽管瓦坎达的设定原型是东非国家，但是要说黑豹，就不能不提西非的加蓬。加蓬的国徽上有2 只黑豹，2017 年出征非洲杯的时候，国家足球队的吉祥物也是黑豹。黑豹不仅象征着力量、勇气、团结等美好品质，更代表着加蓬对环境保护的关注和承诺。

在黑夜丛林中寻找黑豹

加蓬的人口约230 万，主要集中在城市，其国土面积88% 为雨林覆盖，而且与周边国家的雨林连成一片，组成了全世界第二大的热带雨林——刚果盆地。这里生活着非洲象、大猩猩等珍稀动物，也是非洲豹的家園。加蓬人民喜爱的黑豹就是非洲豹（Pantherapardus pardus）的黑化个体，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物种。

已知猫科动物中， 至少有14 个物种会发生黑化现象， 频率与具体物种有关。理论上讲，除了狮、虎之外的黑化豹属动物， 包括豹（P. pardus）、美洲豹（P. onca）、雪豹（P.uncia），都可以叫作“黑豹”（black panther）。不过，人们至今没有发现过黑化的雪豹，所以提及黑豹，一般指的都是黑化的豹和美洲豹这2 种。

根据巴西科学家卢卡斯·贡萨尔维斯·达·席尔瓦（Lucas Gon?alvesda Silva）的统计研究，豹和美洲豹发生黑化的可能性大约都是10%——虽然自然界里的黑豹并没有那么多。

10% 的可能性说低不低，但是非洲豹昼伏夜出，行踪隐秘，在黑夜的丛林里寻找一只黑豹，对人类来说可太难了。100 多年来，野生黑化非洲豹的可靠历史记录就只有1 笔，是1909 年在埃塞俄比亚拍下的1 张照片。直到2018 年，研究人员在肯尼亚架设了红外摄像机，才再次拍到了野生黑非洲豹。

黑化，一种有代价的超能力

席尔瓦的研究还发现，只有在潮湿的森林地带，黑化现象的发生率才与预期值相近；而生活在开阔、干燥平原地带的种群中，则极少出现黑化个体——这也是为什么生活在东南亚区域的印度支那豹（P. p. delacouri）当中的黑化个体最多的原因。

要想理解黑化对豹子生存的影响，得从它们的原装色说起。

经过长期演化，在开阔地带活动的狮子拥有了朴素的毛色，而生活在森林中的豹子、老虎则披上了带斑点、条纹的皮毛，这都是为了更好地融入环境，提升捕猎成功率。对小型猫科动物来说，这样的毛色还能帮助它们躲避更大的捕食者。

黑色的非洲豹，就是把这种隐身“效果”拉满，但是这种“超能力”也伴随着代价。许多老虎、豹子的耳朵后面都有显眼的白色斑块，能够结合耳朵的动作传递信息。这个特征在昏暗的丛林环境下足够显眼，又不容易从远处发现；对于依靠母亲生活的幼崽来说，这种沟通方式尤其重要。然而，黑豹的耳朵没有了这个白斑，可能会影响后代的生存率。

这样算下来，黑化对个体野外生存能力的总体影响尚不明确。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微妙的平衡，黑化特征才能在豹的种群中稳定存在——没有被淘汰出局，但也没有成为主流。

谁说环保只能花钱没啥用？

如今，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豹的栖息地范围已经缩小到它们历史分布范围的四分之一。在豹的几个亚种当中，撒哈拉南部的非洲豹相对来说生存状况最好，这离不开加蓬、刚果等中非国家的努力。

一方面，加蓬的支柱产业是石油，会对森林造成影响的产业（例如农业、林业、采矿业等）在经济中比重较小，这是加蓬的先天优势。另一方面，加蓬政府有意识地将资金投入到森林保护中，例如兴建国家公园、用科学方法管理林业等。据统计，如今加蓬的森林每年可吸收约1.4 万吨二氧化碳，可抵消3 000 万辆小汽车的环境影响。

2021 年6 月，加蓬得到了联合国信托基金“中非森林倡议”提供的1 700 万美元，成为首个因保护森林而获得资金补偿的非洲国家。这笔奖金将用于支持森林巡护、生态保护区运营和农村地区发展。

加蓬对环境保护的大力支持，离不开对科学的重视，也离不开人们对黑豹的喜爱，这大概就是黑豹真正的“超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