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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 耳(外一章)

2023-05-30王秋霞

湛江文学 2023年5期
关键词:裤脚羽翼苍耳

◎ 王秋霞

想和你打声招呼,可在你面前,我低下了头,像个哑巴。

我是刻意长在路边的苍耳,在你经过时,悄悄拉紧你的裤脚,一直跟着你,走过你走过的路,看遍你看过的风景。但,始终不敢说话。

在你身边安静地待着,头低一点,再低一点,这样,如果能完全埋进你弯曲的裤脚,最好。你不会看见我,就不会看见我的自卑,看见我说不出话。

然后,便不会把我丢下。

蝴 蝶

六月,离别的乐章不停地被弹唱。

那是雨郑重的仪式感。

整日整夜的灰蒙的天,让所有微弱的亮光变得明显,比若蝴蝶。

她来自遥远的山谷,是阴雨里耀眼的烛光,落在我伸出的手上。在浑浊的污流里浸泡得漆黑的我,被点亮。后来,我长出了发光的翅膀,在雨的歌声里煽动羽翼,轻盈起舞。

我会离开,像蝴蝶离开她的山谷,践行她的使命——将漆黑的人一一点亮。

漆黑的人,也会变成别人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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