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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 to Summit:从海平面到世界之巅,摇动时代风铃

2023-05-30禾木羊

户外探险 2023年1期
关键词:珠穆朗玛登山者登顶

禾木羊

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说过:没有人会記得谁第二次登上珠穆朗玛。我敬佩他深刻的洞察力,但我同样钦佩那些不断创造奇迹的人们。

1990年5月11日清晨,Tim Macartney-Snape第二次站在了珠穆朗玛峰顶,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独自一人站在了这热闹又安静的地球最高点。

他凝视着遥远的南方。

重回巅峰不仅让世人见证了珠穆朗玛攀登历史上前无古人的壮举,也开启了一场从海洋到山巅的攀登浪潮。

澳大利亚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来自童年看过的那部《Crocodile Dundee》,片中的自然风景让人记忆犹新。这块被上帝遗忘的角落如梦似幻:从海洋之心塔斯马尼亚到连绵碧透的黄金海岸再到野生王国的大堡礁。

但澳大利亚真正的魅力却是那片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极致荒野。出生于西澳荒野之城珀斯的Roland Tyson,除了传统的Bushwalking,他对制作装备同样痴迷,卧室里那台旧式缝纫机伴随他度过了充满创造乐趣的青少年时光。

Roland Tyson成长的时代正是全球户外运动发展的高峰,喜马拉雅式攀登风起云涌的同时轻量化浪潮也席卷世界。南崎巴札这个隐藏在雪域高原里的世外桃源,不仅是登顶珠穆朗玛的必经之路,也是许多探险家背包客心中神秘的代名词。

Roland Tyson选择遥远的“南崎巴札”作为自己的背包品牌寓意不言而喻。但Roland Tyson立志走向设计与制造户外装备的道路就像穿越昆布冰川一样困难。而南崎巴札带给Roland Tyson的显然不只是巅峰的荣耀……

就像登山三则中说的:“lt's always further than it looks.It’s always taller than it looks. And it'S always harder than it looks.” (在荒野中,它总是比看起来更远,更高,更艰难)

1984年,当Roland Tyson的好友Tim Macartney-Snape与同伴在怀疑和惊诧中艰难地通过GREAT COULOIR站在顶峰的那一刻,世界才真正开始注意这个被遗忘的大陆,在此之前澳大利亚的登山运动犹如一种隐居式的自我修行。

无论是国家地理的《群山世界》还是著名登山家约翰-克莱尔的《山》,这些蜚誉世界的登山著作对企鹅比人还多的南极洲的登山运动都有所提及,却将澳州大陆完美忽视。

这种忽视,一方面来自广袤平坦炎热干燥的澳洲大陆缺乏巨大的雪山可以攀登,另一方面由于远离登山世界的核心而鲜少被关注。就像很少有人知道带领马洛里冲击珠峰顶峰的乔治-芬奇其实是一位澳大利亚登山者。

瘦削的身材、宽阔的肩膀、深蓝色的眼睛、痴迷登山并有着丰富的经验。60年后,与芬奇的外形有着惊人相似的Tim完成了前辈登顶世界之巅的梦想。这次的荣耀对于澳大利亚就像当年苹果公司发布的划时代产品Macintosh -样耀眼。沉浸在兴奋中的Tim的命运却在一次对话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摄影师迈克尔微笑着问Tim:珠穆朗玛有多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29029英尺。迈克尔接着问道:那你攀登的垂直高度是多少?

Tim沉默了。

他当然清楚自己攀登的高度,但这显然不是一个数字的问题。

1977年迈克尔跟随偶像埃德蒙-希拉里进行的一次“从大海到天空”的攀登活动。迈克尔思考:为什么珠穆朗玛的攀登不能从“从大海到峰顶”呢?

之后若干年里许多登山者对于这个问题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攀登世界第一高峰究竟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才算真正登顶?

攀登珠峰的大本营甚至比欧洲最高峰勃朗峰还要高,即便登顶,真正攀登的海拔高度也只有3000多米。相比而言,世界第二高峰K2的北坡大本营海拔高度却有近4000多米。

这个发人深省的问题在Tim的内心深处埋下了种子。就像《进入空气稀薄地带》的作者Jon Krakauer所说:“Getting to the top of any given mountain was considered much less important than how one got there: prestige was earned by tackling the most unforgiving routes with minimal equipment, in the boldest style imaginable.”(登顶远没有攀登的过程重要,尤其是用最少的装备最果敢的风格克服最艰难的路线。)

直到6年后,他才用自己的方式完美回答这个难题。

在喜马拉雅山区登山旅行的Roland Tyson汲取着轻量化装备理念的营养改良和研发新型登山装备。这些新型装备就像是春风雨露唤醒了西澳荒野中不断奔跑的身影中埋藏多年的种子。

当初对于迈克尔问题的沉默并不难理解,如果从海平面攀登至珠穆朗玛峰顶,即便是选择最近的印度洋入口,整个过程的长度也超过1000公里。如果不是有非凡的勇气和决心绝无可能。

6年来Tim一直为这个几乎不可能的“Sea to Summit”计划准备着,他甚至放弃了欧美登山界默认的喜马拉雅攀登方式,他要完全凭借自身的力量用传统的阿尔卑斯方式攀上顶峰。

这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却得到了好友Roland Tyson深深的理解,除了英雄惜英雄外同为西澳登山者的他们清楚这个计划所具有的划时代意义。就像查尔德所说:

“Somewhere between the bottom of the climb and the summit is the answer to the mystery why we climb.”(在峰顶与谷底之间蕴藏着我们攀登的真意)

1990年2月5日,印度洋的季风吹动着海浪,Tim知道是时候出发了。

Gangasaga是孟加拉湾入海口的一个小岛,在这里神圣的恒河满载着信徒的虔诚与祈福汇入深海,这里也是无数朝圣者与探险家的修行之路。

宗教与地理的独特之处让这里成为极具象征意义的“Sea to Summit”计划的起点。事實上这次攀登更像是一种朝圣而非征服。当Tim的双脚浸泡在温热的印度洋海水里,快乐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洋溢着。

随行的妻子Ann Ward却喜忧参半,作为皇家空中救护队的白衣天使飞到病人身边救死扶伤是她的日常工作,但这一次担任丈夫的医疗救护还是让她十分忐忑。“后嬉皮士时代”的背包客关于这1000多公里的漫长征途的传说更加让她担忧。

蚊虫、狗咬、痢疾、疟疾……这些早已不是Ann Ward担心的事情,上路后她最担心的反而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卡车。熙来攘往的人群穿梭的卡车,带给他们的不是异域文化的惊喜而是无时无刻的交通危险。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Ann Ward要经常提醒专心徒步的Tim以防他被卡车撞到。她甚至自嘲道:我可不希望Tim的墓碑上写着“攀登珠穆朗玛的途中遭遇车祸不幸遇难”。

3天后他们的海拔高度终于上升了7米,虽然还没有路边的电线杆高。

加尔各答污浊的空气让Tim的鼻炎开始发作,这个被称为死亡之城的著名旅游城市用独特的方式欢迎他的到来。

躺在Roland Tyson为自己定制的轻量化帐篷里,Tim没想到仅仅在海拔高度10米的地方就要户外露营。但也多亏了这顶帐篷让他可以在城市唯一的绿地中稍作休息。

按照计划Tim要一直背着自己的装备攀至峰顶,哪怕是一块速干毛巾也要自己携带,这对于装备轻量化的考验远远超出了当时的水平,Tim“轻量化登山之王”的美誉自然离不开Roland Tyson无数个日夜的宵衣旰食。

穿越无数村庄与城市,古老的恒河就横在了前方,摇橹起帆渔歌唱晚的诗意美景让他们留恋不已。

善于游泳的Tim并不担心河流的危险,唯一难受的是他必须尽量不让鼻子口腔里进水,神圣的恒河水一旦入口很可能是致命的。恒河的经历也给了Roland Tyson关于水上装备的灵感。

意外与惊喜哪一个会先来?只有上帝知道。长途跋涉后脚上的水疱逐渐与鞋子和谐相处,珠穆朗玛已经不再遥远。就在大家都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印尼边境的通道突然关闭,无论如何交涉得到的答复都是拒绝入境。

天无绝人之路,好消息是东边还有一个没有关闭的口岸,坏消息是那个口岸还在300公里外而且5天后也会关闭。这意味着Tim一刻都不能耽误,他必须在5天内跑完300公里才能在通道关闭前进入尼泊尔王国,别无选择,因为季风和暴风雪不会等他。

30多度高温天气每天1.5个马拉松,最终打卡成功的Tim已经可以遥望远处群峰耸立的喜马拉雅山脉。海拔在这里陡然上升,气候也变得更加温润,层层的梯田遍地的绿色取代了一路的尘土飞扬和人声嘈杂,高山杜鹃与玉兰瑞香在这里争奇斗艳,曾经遥远的冰川与村庄已经近在眼前。

忙碌的登山大本营就像一个太空中转站,这里汇集了世界各地的登山者,当地的夏尔巴向导与廓尔喀士兵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登顶。

持续的坏天气让Tim觉得自己像是困在笼中的乌儿,他担心会错过这次得来不易的天气窗口。而Ann更担心Tim越发糟糕的鼻炎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肺部感染。6个星期的等待与煎熬,蓝色的天、微风吹拂、山岭寂静。

轻装上阵的Tim小心翼翼地跨过铝合金云梯通过巨大的冰裂缝,前方还有俄罗斯轮盘赌一样的雪崩时刻威胁着自己。22000英尺高度上Tim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着,颤抖导致的燥热与帐篷外飘落的雪花形成了巨大的冷热反差。

雪多下一寸,登顶的希望就减少一分。Tim知道能否成功或许就在今夜。晚上9点满月如照,Tim开始了最后的冲顶,呼叫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应让Ann越发担心,与此同时Tim已经通过险要的希拉里台阶全力上升。

早上Ann的长焦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那正是Tim。1000公里的跋涉8848米的攀登,一个从未有人尝试过的“Sea to Summit"摇动了时代的风铃。

这一天,万里之外的Roland Tyson期待好友凯旋的同时依然沉浸在装备工作室里。

从海平面到山之巅,Roland Tyson为Tim定制的装备为一路的跋涉和最后的冲顶奠定了至关重要的安全保障,无论是加尔各答的路边小憩还是恒河水里的逆流而上,抑或是每天一个马拉松,直至最后所经历的高海拔终极考验。

Roland Tyson自17岁那年缝制背包开始,轻量化、便携性、坚固耐用的理念就从未改变过。从新型截水阀门到船只挂架,从折叠炊具到超轻背包,从携物把手到步行计量仪……一项项专利的发明一件件产品的诞生如同Roland Tyson也在进行着另一场看不见的攀登。

哲学家约翰-拉斯金说:大山不仅是自然的边界也是崭新的开始。1990年这次轰动世界的攀登,不仅在登山历史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世界贡献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户外品牌:Sea to Summit。这个充满哲学意味的品牌,它的诞生过程就像是一次理念与工艺的攀登。

Tim休息时的那顶稍嫌局促的A字帐篷今天已经进化成被探险家与背包客交口称赞的TELOS。无论是细节的孜孜以求还是更加宽敞的空间与功能设计,都秉承了30年来一贯的品牌精神。在TELOS的身上我们可以清楚地见证Sea to Summit的细节打磨和攀登历程。易于装卸的包装收纳袋一经打开就让人被无处不在的精心设计所折服。

从帐篷底部的地钉与风绳的连接,到中部快捷巨大的储物袋配置,再到更高位置的通风系统的优化,最顶部飞檐设计的创新……从底到顶,犹如一次微缩版的Sea to Summit过程。

在TELOS的身上,无论是异化的A形结构,还是极具创新的张力设计,都让人们坚信Sea to Summit的探索之路从未停止。在全世界户外品牌大家庭里,Sea to Summit的特立独行是显而易见甚至是与生俱来的。它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它有着众多传统硬核装备的代表作品,而且在许多被忽视却极其重要的装备上开拓创新与精益求精。这种特质就像曾经的澳洲登山者心怀世界却低调谦逊。

如果說TELOS帐篷代表着Sea to Summit的硬核装备,那么更多的Soft Goods同样被Sea to Summit打造得更为硬核。

水是Sea to Summit的起点也是其不断发展的源泉。从屡获大奖的event compression dry sack的轻量化坚韧的防水袋,到轻若无物的Ultra-sil pack liner防水衬袋,再到广受欢迎的Ultra-sil drysack超轻防水袋。这样的创新与精致同样体现在其他众多产品中,许多人并不知晓Sea to Summit为何对这样不起眼的装备如此深入创新与精工细作。

无后援、无队友、无向导、无氧气……这种逼近极限的阿尔卑斯式SOLO注定了整个攀登过程里衣食住行全部要依靠自己。独立自给的风格与精神深刻影响了Sea to Summit的过去与现在。

变形金刚一样的X-POT第一次让人们发现原来餐具也可以如此轻巧便携,而俄罗斯套娃设计的SIGMA炊事套装更是将户外炊事的空间与重量发挥到极致。在睡眠系统中,同样获奖无数的SPARK与ASCENT轻量化拒水羽绒睡袋,在保暖的同时额外增加的舒适空间,也是得益于无数次的攀登经历。

对衣食住行的深刻洞察、对严谨细节的知微见著,使得Sea to Summit装备设计与研发的要求绝不停留在锦上添花的阶段,雪中送炭才是Sea to Summit品牌诞生的真正使命。那些好评如潮的产品无一不是这种理念在Roland Tyson带领下的Sea to Summit设计团队不断攀登的成就。

Sea to Summit的设计师米勒说:我们没有其它公司的设计“任务”,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断打破边界鼓励创新挑战极致。

30年过去。

曾经,全世界的探险家、科学工作者、背包客都在享受着Sea to Summit创新产品带来的轻量舒适与安全。现在,不断创新畅销全球的Sea to Summit继续在Roland Tyson、Penny Sanderson的带领下向着无尽的顶峰迈进。

未来,我们从未忘记自己身处大地与海洋,那里是所有梦想的源泉与起点。

追逐梦想的天空里山风吹来:“When the wind calls,We just have to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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