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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新计划”下的文学空间与可能

2023-05-30陈涛张亚丽关仁山李运才李伟长田耳

时代文学·上半月 2023年1期
关键词:中国作协山乡巨变

陈涛 张亚丽 关仁山 李运才 李伟长 田耳

陈涛:“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是中国作协面向全社会的文学号召。从发布征集通知至今已有半年多的时间,是一项由作家出版社具体承办的长期性文学行动,请张总编为我们介绍一下具体的进度情况。

张亚丽:中国作协党组实施“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寄托着对文学服务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大局的考虑,是一项长期的、系统的文学工程。作为这项文学行动的具体承办单位,作家出版社备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计划启动以来,作家出版社认真学习领会中国作协党组有关指示精神,对“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的意义、价值和选题标准、推动方式进行多次研讨,广泛发动,严格筛选。目前宣传、组稿、征稿、审读、论证、改稿、出版等各项工作有序推进,取得了一定成效。

首先,深入宣传,引起广泛关注。在中国作协党组的指挥领导下,作家出版社和文艺报、中国作家网等兄弟单位一同组织了多渠道多角度的宣傳活动。2022年3月17日,作家出版社在全国200余家新闻媒体及网络平台集中发布“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征稿启事;4月12日,作家出版社举办“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媒体沟通会,线上线下同步直播,各类媒体发稿160余篇次;世界读书日期间,在各大网络平台发布多种变体传播稿件100篇次;《文艺报》、中国作家网、作家出版社微信公众号持续跟踪报道有关情况;7月底8月初在湖南益阳清溪村举办启动仪式,新浪微博、抖音、今日头条等平台全程记录和展示活动亮点,上线活动话题,总曝光量超过2亿;10月14日全网发布了“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专题片。同时,作家出版社还与芒果TV、万达影视、腾讯视频、爱奇艺、欢瑞世纪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着力推进入选该计划作品的影视化开发。通过这些宣传活动,“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获得了社会和业界的广泛关注,有效提升了知名度和影响力。

其次,凝心聚力,盘活资源,推出第一批优质作品。我们通过社会征集、发动各地作协推荐、深化文学报刊社网资源合作机制,对接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定点深入生活扶持等项目,以及出版社内部深入动员,加强与重点作者定向沟通联系,有针对性地组稿约稿,极大激发了广大作家的创作热情,盘活了现有资源,取得了初步成效。截至10月31日,作家出版社共收到来稿709件,经过严格把关、优中选优,遴选出20个选题进行重点培育。其中,已推出描写雄安新区建设的《白洋淀上》、书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特别是新时代以来青海玛曲草原社会巨变的《雪山大地》以及反映贵州脱贫攻坚的《莫道君行早》等作品。

最后,热情召唤,深入拓展,文学新人初露头角。“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注重文学品质,不唯作家名气,乐于发现、培养有才华、有生活的文学新人,鼓励山乡人、亲历者记录、讲好新时代山乡巨变的鲜活故事。为此,我们积极探索具有新时代特点的组织创作模式,唤醒、挖掘、引导广大基层文学工作者、网络作家投身到创作计划中来,得到文学界以及社会各界的热烈响应。作家出版社收到大量基层作者来稿和咨询电话,其中不乏好苗子、潜力股,上述遴选出的20个重点培育的选题,作者大部分是陌生面孔。

陈涛:在“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第一批入选作品中,山东文艺出版社的《老渤海》与上海文艺出版社的《大医》《纵浪》均入选。两位社长如何看待这个计划?它对当下文学生态是否会产生影响?

李运才:《老渤海》是著名军旅作家苗长水近几年潜心创作的一部革命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讲述的是在党中央的领导下,渤海军区和渤海革命根据地创建、发展、壮大的故事,通过对部队军人群像的精心塑造,展现了渤海子弟兵特有的不屈不挠、顾全大局、无私奉献的老渤海精神,以及为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立下的不朽功勋,以小说的形式对渤海革命根据地的发展史进行独特的书写,具有补白的意义。山东文艺出版社申报的《老渤海》有幸入选第一批“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这是对创作者和出版者的极大肯定。

中国作协实施的“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重要论述,推动新时代文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中国作协为实施好“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中国作协联合全国重点文艺出版社、期刊社等32家单位作为共同发起人,为作家搭建了作品出版、传播、译介、成果转化的平台;二是中国作协对首批入选的19部作品的出版社、期刊社给予了资金扶持,其杠杆的撬动效应非常明显,有力调动了文艺出版单位抢抓文艺精品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此外,作协还采取有力措施,促进文艺精品的影视转化等IP的开发,这些举措必将给文学生态带来积极的影响和改变,有力地推动中国文学从“高原”走向“高峰”,对中国文学精品的创作和出版产生深远的影响。我们作为“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的共同发起单位,备感荣幸,接下来会积极策划更多的文艺精品,为实施好“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尽绵薄之力。

李伟长:这个计划首先是一个冲锋号角,是中国作协对未来新时代文学事业,实现从“高原”迈向“高峰”的高质量发展的一次重大部署,有着全局性的战略意义,也是对“新时代文学”出发的一次超级动员和顶层设计。文学与时代的关系是所有文学从业者都无法忽略的内容,“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就是在定义这一全新关系,其中的两个关键词就是“新时代”和“攀登”,既是部署,也是行动,很好地体现了中国作协对新时代文学事业的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和整体性推进。

从出版角度来说,“攀登计划”是对当下文学创作的一次系统性的顶层设计,其亮点是把出版单位邀请了进来,由出版社来组织申报,列入出版规划的项目才可以申报,由此创作、出版和营销就形成了闭环效应,很好地解决了以往创作扶持和出版的分离状态,能够更好地发挥中国作协的统筹作用,体现了系统观念。好的选题,好的作者,再加上好的出版,以及好的营销,这样的系统性设计就让创作出版项目的落地有了抓手。创作出版的生态真正实现了同步融合。好的文学生态是可以也应该形成闭环合力的。

上海文艺出版社此次有马伯庸《大医》和田耳《纵浪》两部作品入选,我们倍感振奋,不但解决了我们出版和推介优秀作品面临的实际困难,更重要的是,入选本身就是一次提前展阅,借助“攀登计划”的影响力,是一次卓有成效的营销。

陈涛:关主席好,您是有着丰富创作经验的写作者,《白洋淀上》入选了“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您觉得如何书写新时代的山乡巨变,塑造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彰显精神特质和艺术追求,实现文学从“高原”到“高峰”的攀登?

关仁山:2017年雄安新区成立后,我便深入白洋淀的王家寨体验生活,创作《白洋淀上》这部长篇小说的时候,中国作家协会还未启动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文学攀登计划和山乡巨变计划,其本质都是需要作家突破自我,向文学高峰攀登,艺术标高也是一样的。我理解的山乡巨变计划是将题材选定在乡村。我的三卷本长篇小说《白洋淀上》完稿时,正好是2022年年初,准备进入第三次修改。中国作协启动两个计划后,我向作家出版社投稿,有幸被纳入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在此感谢中国作协和作家出版社组织专家召开改稿会,与会专家提出了非常适用的修改意见,回来后我认真消化,拿出了与之对应的修改方案。经过几个月艰苦地修改,从语言、故事和人物塑造等多方面铺开修改,倒有点像是以原稿为素材新写作的感觉,这是我写作生涯迄今为止没有经历过的,寄希望于作品能脱胎换骨。现我回头一想,这部作品的人物、故事、主题都非常切合这个计划,正是因为我写雄安新区并没有写这个未来之城的诞生,没有把笔墨放在城市,而是将最初的视角放到城乡统筹发展上,来旁观白洋淀乡村的巨变。在这里有雄安的落地和乡村振兴政策,借着双向带动,白洋淀的水村王家寨和种粮村庄北羊村在科技赋能中发生了变化。构架这部长篇小说时,我是以王永泰和他的三个儿子王决心、杨义成、王徳的命运来展示新时代十年的奋斗故事和曲折命运。这里的变化确实是新时代山乡巨变的一个缩影。于我而言,书写新时代山乡巨变重点是塑造人物形象。在日常生活与波澜壮阔的新时代激荡融合的背景下,新的农民形象诞生。白洋淀是红色土地,诞生了许多新时代有信仰的农民英雄。在这片土壤上,写他们的精神,写他们的文化传承,写他们丰富的内心和性格的复杂性,写时代大变局中他们内心的纠结、冲突、蜕变和新生,通过王决心、乔麦、孙小萍和赵国栋等艺术形象来反映时代的变化和本质。

在新时代山乡巨变这个大背景下,产业振兴必然由人才来完成。关于新时代山乡巨变中新人典型形象塑造,我们怎样挖掘出具有恒久魅力的人性和人情,塑造既有传统美德的传承又有现代意义上人道主义精神的艺术形象,是一个亘古不衰的话题。个人看法,在塑造新人形象的时候,要考虑周全环境因素、政治因素、文化因素等对人物性格的影响,要对人物形象外在容貌和内在复杂感情的揭示上进行深入思索。

当然,除了塑造新人,还要观照复杂的人物形象,聚焦从人物塑造到艺术表达怎样创新的问题。对于新时代山乡巨变书写,不仅要着眼于风云激荡的国际变局,还要看这些大变局中人的新形态,关注人的思想历程演变。我们面对乡村的人生百态,应该向前辈大师柳青、孙犁、沈从文、周立波、浩然和路遥致敬。如今,我面对这类农村题材,怎样学习前辈的经验,如何把新时代的农民艺术形象塑造好,成为自己首当考虑的问题。我想,不能简单写雄安新区和乡村振兴,应该将目光放在历史长河中,把白洋淀农民的个体生命同样放在历史长河中观察和塑造,看他们在新时代如何绽放新的光芒。

乡村振兴是新时代的伟大事件,农民是主体,每一个农民都不是孤立的,作家应该主动深入这些人内心,把人和事研究透。在我的作品中,白洋淀外在的变化与农民心灵深处的暗流相互激荡,农民在资本面前是无力的,有期待,有困惑,也有抵触,最后终在城乡统筹的发展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产业从绿水青山中获得的实惠,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获得感。其中,农民庞大的群体中有一部分先知先觉的人,他们在种种挑战里,正面应对,积极回应,在奋斗中寻找自己的价值。他们并不是每一步都是成功的,而乡村振兴这个契机,给了他们成功的机会,助推他们在一次次失败后走向了现代农业。

陈涛:波澜壮阔的山乡巨变为新时代文学提供了广阔的生活图景和丰厚的写作资源。中国作协实施“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其用意在于推出一批具有时代高度的长篇小说力作。张亚丽总编和李运才社长能否从出版社的角度谈一下,将会通过哪些举措来推出精品?

张亚丽:“两新计划”是我们坚定文化自信、以文学助力新时代新征程的重要举措。辉煌壮丽的新时代正在呼唤能够反映时代精神、体现时代高度的伟大作品。

首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出版导向。“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是中国作协坚守人民立场、用文学促进人民精神富裕的新举措。当前,乡村振兴的伟大实践正在亿万民众中创造着无数新的英雄人物,以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书写新时代的“山乡巨变”,塑造这样的“新人”是新时代中国文学的光荣使命。作为实施单位,我们要真正俯下身、沉下心,像前辈出版人那样,深入研究新时代人民精神文化的需求,深入挖掘新时代乡村人民在新时代新征程上的生动实践和精神富矿,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提炼主题、策划选题,为人民推出更多思想深刻、清新质朴、刚健有力地反映新时代“山乡巨变”的文學精品。

其次,坚持“精品出版”“内容为王”理念不动摇。 “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没有优秀作品,其他事情搞得再热闹、再花哨,那也只是表面文章。”作家出版社始终坚持社会效益第一、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双丰收的原则,把出版发行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文学精品作为工作的中心环节,努力在提升作品的思想高度、文化内涵、艺术价值上下功夫,在拓展题材、内容、形式、手法上下功夫。建立健全精品出版保障机制,鼓励编辑沉下心来做精品,倡导“十年磨一剑”的工匠精神。

最后,认真组织稿件评审,扎实推进选题创作生产。为保证选题质量,作家出版社多次开展“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 专题讨论会。为保证选题方向和质量,不少作品从大纲开始,出版社即介入生产过程。稿件经编辑部二级初筛后,进入选题论证小组群,小组成员共同审读初选通过的选题,进行专题论证,大家充分交流意见,多方把关,优中选优。对于进入重点关注的选题,出版社进行三级责任跟踪,及时了解创作情况,与作者随时交流,根据作品质量及时决定是正式进入计划还是再次论证或列入其他出版项目,以此保持重点选题的动态调整,确保该创作计划的作品质量。为帮助作家提高站位、拓宽视野、扩大格局、深入思考,提升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我们对重点培育的作品分类指导,采取多种模式多种层次指导帮助,或召开专家改稿会,广泛听取专家意见,或指定知名作家、评论家和资深编辑进行“一对一”“多对一”的写作指导,帮助作家精益求精地打磨作品。

李运才:中国现当代文学中,乡土文学一直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建党第一个百年之际,我们党如期完成脱贫攻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两项彪炳史册的任务,在这一伟大征程中又产生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新故事,出版作为中国沧桑巨变尤其是山乡巨变的记录者、传播者,以文学的样式书写新时代的山乡巨变,是党和政府赋予我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中国作协实施“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的目的在于推出一批具有时代高度的长篇小说,我社近年来一直十分重视反映山乡巨变选题的策划和图书的出版,先后出版了一批现实主义力作,如山东作协副主席王方晨创作的《大地之上》、贵州作协副主席王华创作的《大娄山》、中国作协会员于琇荣创作的《南风歌》、厉彦林创作的长篇纪实文学《沂蒙壮歌》等。这些作家置身乡村巨变的现场,其作品都从不同的侧面反映、记录了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历史巨变,出版后在读者中产生了良好的反响。为做好这一类题材的开发,我社主要采取了以下几个方面的措施:一是加大投入,为作者深入基层采访提供经费支持,以及交通、食宿便利;二是配备资深编辑跟进,与作者一起探讨、完善作品;三是重点宣传,在报刊宣传、新媒体平台重点推广,产生较好的传播效果;四是加强成果的转化,助力作品的影视开发。

陈涛:在由互联网、大数据等所构建的现代传播格局中,文艺形式得到了创新,同时有了比较大的发展空间。对于当下的文学,李伟长社长您如何看待其竞争力?我们的文学要通过哪些方式来实现破圈发展,积极融入现代传播格局?

李伟长:从传播和营销的角度看,“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本身就是一次超级营销,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文学事件。数十家文艺出版机构的共同参与,背后是这些机构自身的营销矩阵。现代传播越发达,互联网思维越充分,对文学越是利好消息,文学的母体作用才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需要越来越多越好的文学消息。客观地说,在认知层面上,当内容地位小于营销的时候,“内容为王”只是美好的安慰。只有当真正优质的内容被看见,被专业者辨认出来并给予标贴,内容才可能成为真正的王。文学的竞争力从来就没有消失,当健康的文化秩序出现,资本的泡沫一朝消失,文学依然是其他艺术形式的母体。

要破圈,先得认识我们的圈。为什么要破圈?因为我们的圈太小了,而且还有自我缩小的迹象,如此就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就难以呈现新时代文学应有的新格局。得拥抱互联网,而且是谦虚地拥抱,谦虚不是自轻,是遵守互联网的玩法和规则,是尊重Z时代文化消费者的习惯,努力把精品力作与互联网技术手段结合起来,通俗地说,就是得把融于互联网看作一门生意,得有商业眼光,而不是被“扶困”。好的生意从来都是双赢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兼而有之。如果说目前的攀登计划再生产这一环节和广大出版社达成了合作协议,但在整体营销这一块还有比较长的路要走,就是阅读推广组织和推广人的加盟,这方面需要考虑激活商业机构的商业兴趣,即推广的转化效益,我们需要更多的“董宇辉”,需要主动伸出橄榄枝,抛出更多的绣球,广撒英雄帖,创新合作机制,打开更多的羊圈,把我们的羊放进去,团结吸引一大批头部“主播”在文学产业的周围,形成可持续的秩序和市场,而不是像“赶集”一样。

融入现代传播格局,就是得找到更多的桥梁,或者说“渡船”,把好书好作者渡到读者身边,需要散发更多的文学“传单”。名家新作的谈判还容易一些,更关键的是如何把象征未来的青年新力量送出去。这方面确實得发挥中国作家协会的大集体优势,大有大的影响力和动员能力。

当然,拥抱互联网不止于发送传单,也不植于别人家的羊圈,除了依靠他人的平台,还需要打造属于文学界的超级平台,像“中国文学盛典”这样的大平台,就可以稍做延伸拓展。既然“攀登计划”已经是一次超级营销,那么就在这个基础上完善和丰富这个计划,将它打造成为“中国文学盛典”的组成部分,譬如与全国各地书展展开合作,开设专题;与研究机构开展合作,加强研究评论推广;与高等院校的创意写作机构合作,推进作品的示范和引导;与各大电视节和电影节开设合作。这些计划我们看到已经在逐步落实了,譬如与平遥电影节合作的“迁徙计划”。

我们可以畅想一下,以后的中国文学盛典·茅盾文学奖之夜,从启动开始就可以考虑延展外围,入围名单的图书可与直播、电商等平台链接,颁奖直播之夜同样开启直播销售,不但可以带动获奖作品的销售,还可以一并带动入围的数十强作品的销售,充分利用好这一平台的广泛影响力,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充分调动起来,打造具有文学氛围的超级嘉年华。

陈涛:我们面对山乡的书写有丰富的创作经验,我们的写作者很善于以怀旧、批判的眼光书写传统,但是在面对如何书写“新时代山乡巨变”这一崭新的时代命题时,怎样积极正面地描写当下社会现实的巨大变化,尤其是克服主题先行的弊病,将光明、温暖的形象与事件写得生动感人,充分展示出那些新生活、新经验、新领域与新想象,是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与难题,对此,关主席和田教授你们怎么看?

关仁山:文学需要不断创新。我创作《白洋淀上》这部作品,便是把雄安新区各种人物构架成屋檐下的关系,每个人物都在特定新时代的氛围下追索创新的出路。他们是痛苦的,也是欢欣的。我笔下王永泰家族里几个人物在不同的领域,都有创新意识的觉醒,在觉醒后竟发现无路可走,这群人物能不迷茫痛苦吗?一旦在无路里找到路,那便是创新,他们也就蜕变成了“新人”形象。现实主义文学强调作家介入时代生活的能力,体现在选材上,更体现在思想力度和现实关怀上。我的这次叙述选择了宏大叙事,这既有优势也有劣势。我的初衷是为新时代拍摄一个正面照,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是最好的利器。如何进入新时代,能否写出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新人,重建文学的尊严,需要我们深入思考。

笼统地说,这个新时代波澜壮阔,飞速巨变,必将产生震撼人心的作品,细细想起来,又没那么容易。概括提炼这个时代需要精神资源和思想力量,其作品价值体现在对时代的深刻认识和艺术形象的塑造上。乡村已经不是过去的乡村,振兴之后乡村面貌焕然一新,发展速度飞快。就文学而言,有速度不一定是好的,但反映时代是不能忽略的,市场要求无限快与作家库存有限之间产生了矛盾,市场要求作品的市场属性,但精品又要求沉淀且精益求精,这又是矛盾的。在这儿要突破一个思想误区,那便是文学精神的矮化,告别思想启蒙,走向解构与逍遥,走向娱乐,这必然会弱化精神力量。因此,“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与“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的提出是符合现阶段文学发展要求的。于我而言,新时代山乡巨变农民的奋斗精神应该是恢宏壮丽的,这些平凡的人,他们的吃苦耐劳,他们的献身精神,需要我们作家带着一颗爱心、同情心来书写。新时代的中国故事,可能是小人物、小细节,但与波澜壮阔的时代大潮融汇了,就可能奔腾出惊涛骇浪。我们的新时代是有新起色、新作为的。我们作家走到生活的深处,进行有效的收集提炼,重新认识和思考广阔的生活。所以说,我们的文化自信,在创新里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另外,在新时代的农村,乡村的生产、人才是新的,问题也是新的,人的精神也是新的,这些特殊性自然要求我们独具慧眼,挖掘新时代农民面临的精神问题。所以说,我们要进入这个“新”的层面里捕捉新的特殊性和普遍性。这些年来,我对北方农村生活,始终抱有热情,一直寻找今天的“梁生宝”。我在长篇小说《金谷银山》中做了一点尝试,《白洋淀上》继续向前走一步。在此需要纠正一个常见误区,新的生活需要沉淀不假,新生活没有拉开距离,实际上也是审美距离、艺术距离,这对作家创新形成了某种挑战。我想,一部作品如果游离于社会脉动之外,搞历史虚无,远离时代主流和社会主流,其活力和感染力也会大大减少。反之,敢于触碰新的焦点问题,直面人生,并不意味着艺术必然丧失。新时代需要有新的思想来认识、剖析新世界,洞察人性幽微。新时代除了物质生活的丰富,还有精神生活的观照。精神是文学的核心命题。然而,无论是白洋淀还是各地的农村,提到振兴是有难度的。从乡村社会关系结构来看,传承千年的乡土社会秩序,在现代社会发展中逐渐瓦解,封闭的乡村社会陷入了迷茫,农民之间的社会关系结构比过往模糊,乡村逐渐呈现衰落的形势,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在这种常态里,如何走出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困局这个议题,给乡村振兴提供了舞台,同时也给作家提供了创作的舞台。细想看,如果没有衰落,谈何振兴?所以说到怎样书写这波澜壮阔的新时代,首先就要正视新时代沧桑巨变的复杂性、丰富性、微妙性和真实性,抓住这些特征来反映生活本质,避免花拳绣腿,完成真正的现实主义精神的书写。

田耳:我写作二十余年,《纵浪》已是我第六部长篇小说,速度大概是三四年一部,不疾不徐,匀速推进着。前面的长篇作品也曾产生一定反响,包括获得华语文学年度小说家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的年度排行榜,现在也仍能再版,但并未成为畅销书与常销书,我也只能以长篇的畅销和常销为极小概率事件而自我原宥。

二十余年的写作,我已将此当成毕生志业。坚持写下来,我现在年近五十,长中短篇小说交替着写,作品一部一部出手,自己内心确乎建立起“但向耕耘不问收获”的态度。

最新的长篇小说《纵浪》的创作始于2020年初,那时因疫情我供职的大学停止上课,占地五千亩的校园幸有工人修饬,否则阒寂如同电影中末日图景。在这寂静中,我不免是要思考以后会样,这样的思考,竟然具体落实到要写一写人机关系,写一写机器人。但我的目的又并不是写科幻小说,人机时代已经确凿地来临,手机已经超越所有亲人成为我们每个人最亲密的伴侣,机器人如何还是科幻?我相信,机器人可以像一个熟人一样,被写进现实图景当中。这也是时代必然的变化,机器人曾是科幻作品的第一符号和标准配置,而现在和以后必然是现实生活中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今后文学作品只能越来越多地涉及,所有写作者都无法回避。

虽然生活中智能化成分日渐增多,头脑中人机时代的深化并不虚幻,但对于人机关系的发展和朝向,对我而言是个难题。在这部小说的写作过程中,我大量阅读相关书籍,同时还找关系向人工智能专家请教相关问题。虽然亦步亦趋,写作过程中又切实感觉到未来已来,这个题材非碰不可,硬着头皮也要拿下它。这部作品已经写了两年多,轮廓渐至清晰,写作难度大于我前面几部长篇作品,对于难度,我可以凭借的除了花够时间,就是下足笨工夫,内心揣定功到自然成的信念。寫作于我就是从不间辍的恍惚远行,只能靠方向感模糊感知自己一路向前,也只能靠身体冷暖大体判定处身位置的高低。作品是否处于高原,是否可能抵达高峰,其实只能托付于他人的评判。

陈涛:“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并不是一项只针对作家作品的资助计划,而是要充分发挥中国作协作为党和政府联系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作用,着力发挥组织优势,聚焦创作生产优秀作品这一中心环节,发动文学创作生产传播各个环节的中坚力量,搭建平台,建立机制,形成合力,共同推动精品力作的创作、传播、转化。李伟长社长和田耳教授你们如何看待新时代文学攀登的方向与现实意义?

李伟长:方向已经很明确,就是贯彻落实新时代文学的新发展理念,更有效率地联系、服务作家和文学工作者,实现中国文学从高原到高峰的高质量迈进。我理解,攀登计划的方向就是自信自立,就是大声地标出我们这个时代的优秀文学作品,就是敢于锚定和确认“高峰”作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高原”和“高峰”的问题这么多年了,经过文学工作者的奋斗耕耘,已经诞生了一批思想性、艺术性俱佳,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唯有自立方能破局开新业。

田耳:作为写作者,我近些年遭遇一大困惑,就是在创作的同时必须参与自己新作,尤其是长篇作品的宣传推介活动、新书发布会、读者见面会,还有各地书展中的活动、各地高校的讲座,都成为新作推介相对固定的模式,成为作者必然要走的流程。以前并不这样,写作只要待在家中完成创作即可,新书出版也有活动,顶多一两回。但现在的全媒体生态环境,信息的发布日益要求量的堆积,要求相对持续的热度,否则有限的信息发布迅速淹没于巨量的信息流当中。时至今日,作品完成便遭遇淹没,写了就跟没写似的,成为最常见的景象,作者确实不能忽视或回避。于是,为自己作品吆喝成为一种强迫症,成为写作本身日益重要的组成部分,虽然大多数活动效果并不佳(签售环节往往成为打脸时刻),但作者仍身陷其中难以解脱,分明是一种内卷。

中国作协“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全方位无死角地介入我们个人的创作,方式和力度前所未有。在我看来,这首先是对当下文学生态有了正确体认以后,有针对性地制定出的全套计划。时下的创作,显见的事实是,一部作品能否俘获广泛的认可,得到有效的确认,其文学本身的含金量和传播的效能两方面都不可偏废,必须两条腿走路。甚至,这些年不少事例一再证明,传播学的意义一再碾压着文学价值。某种意义上,“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正是试图在文学和传播学两方面形成合力,共同推进优质作品的最终生成。其次,吆喝成为内卷以后,众声喧哗也必然导致任何一个声音含糊不清。“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也正是要在这喧哗声中形成层次分明的宣传效力,让主流声音越发清晰。

对于我本人,“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不但是漫长写作过程中的浇水施肥、及时帮扶,同时也是一种感召,一种督促,让我有信心解脱于吆不吆喝都为难的尴尬,将精力与热情最大限度地投入创作过程之中。

陈涛:文学事业中,编辑的意义毋庸讳言,他们身处文学现场最前沿,掌握作家文学創作第一手资料,是文学出版的核心力量,“两新计划”的顺利实施,必须依靠一支高水平文学编辑队伍。在这个方面,作家出版社和山东文艺出版社有什么举措?

张亚丽:出版工作是专业性很强的工作,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本领高强、求实创新、能打胜仗的高素质编辑队伍,是多出精品力作的重要保障。当前出版业面临的新形势对从业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时代呼唤政治强、素质高、专业化、创新型的编辑队伍。为保障“两新计划”顺利实施,我社不断加强编辑队伍建设,主要有以下举措:

强化政治理论学习,坚持正确的出版导向。加强编辑队伍的思想政治教育,切实增强政治敏锐性和政治鉴别力,时刻筑牢意识形态安全屏障;同时严格规范出版流程,坚持总编辑例会、选题论证、“三审三校一读”制度和重大选题备案制度,严把政治导向关、内容质量关和格调品味关。

加强专业知识培训,打造全流程编辑。全流程编辑对于出版社的可持续发展尤为关键。作家出版社以提升业务本领为中心,通过责任编辑制,以实际操作压担子,通过线上线下多途径培训,加强编辑的整体素质培养,增强编辑队伍的新理念、新知识、新技能,着力打造政治强、业务精、有特色、能创新的全流程编辑。

树立精品意识,坚守工匠精神。通过《加强原创精品图书出版的意见》《关于建设“五大优质产品线”的通知》等一系列制度,加大精品图书出版扶持力度;提倡编辑家精神,提倡“十年磨一剑”的工匠精神,鼓励编辑学习老一辈出版人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精神,伏下身沉下心把优质选题做深做透。

建立传帮带机制,发挥团队作战优势。充分发挥编辑部负责人、骨干编辑在组织理论学习、选题策划、业务指导、服务作家等方面的传帮带作用,不断增强编辑团队意识和合作意识;加强对文坛现状、作家动态、市场需求等的研究交流,密切关注名家名作和文坛新秀,鼓励各编室通力合作,优势互补,共同服务好、维护好作家和读者,共同推出更多精品力作。

坚持出版职业准入和岗位准入制度。加强编辑职业资格培训,坚持责任编辑制度、编辑持证上岗制度和责任校对制度,坚持开展编辑职业资格登记注册,严把编辑人才队伍入口关,全面提升编辑的综合素质和业务水平。

李运才:高水平的文学编辑队伍是文艺出版社的最大财富,也是做好文艺精品出版的基础,还是“两新计划”顺利实施的保障。出版作为创意产业,优秀的编辑人才始终是我们出版的第一资源。因此,加强编辑队伍建设,培育、打造一支高水平的编辑队伍始终是我们出版社的一项重要工作,具体说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举措:

提升编辑的政治素养和职业素养。一方面加强政治业务学习,强化导向意识,提高编辑的政治站位,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紧跟时代的步伐策划选题,始终保持做好新时代文学出版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另一方面不定期组织业务培训,加强业务学习,提升编辑的职业素养,打好编辑成才的基础。

建立有效的微观运行激励机制。微观运行激励机制是培养编辑人才的有效手段。我们以绩效薪酬改革为抓手,制定了科学的激励机制,根据编辑取得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进行奖励,以此激发编辑的活力,增加编辑的收入,增强编辑的获得感,提升编辑的职业尊严。

做好编辑队伍的“传”“帮”“带”。领导带头,以“老”带“新”,发扬好多年形成的传帮带优良传统。针对新入职的编辑,我社专门制定了“导师制”,以三年为一个周期,制定量化考核指标,让资深编辑手把手带新人掌握编辑技能,加快新人成长的步伐。

为文艺精品的出版提供资金支持。文艺精品多产自名家,稿费、印装、推广投入都比较大,有些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需要深入生活,社里也有较大的投入,这些书对编辑的经营压力比较大。为减轻编辑的压力,我们开始实施“鲁艺精品项目”,每年遴选出20余部作品,社里提供资金支持,按照规定对盈利、获奖的编辑予以奖励,既解除了编辑的后顾之忧,又提高了编辑策划文艺精品的积极性。

经过多年积累,山东文艺出版社目前拥有了一支较为成熟的文学编辑团队,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先后七次获得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目前,我社编辑对“两新计划”已有了充分的认识,策划了一批选题,已申报了“文学攀登计划”的第二批扶持项目。我们相信,在中国作协的领导下,经过作家、文学出版者和相关的单位的努力下,中国文学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从“高原”走向“高峰”。

陈涛:请各位老师谈一下对中国作协“两新计划”的期待与建议。

张亚丽:中国作协的“两新计划” 站位高远,恰逢其时,从作家创作、编辑出版、宣传推广、成果转化、对外译介等多方面统筹协调,形成联动机制,为文学精品的产生加压赋能,将有力推动新时代文学从“高原”迈向“高峰”。今后我们将以“两新计划”为抓手,深入研究新时代文学特征和创作规律,加强理论建构,以新时代、新理念、新语境、新的文学形态、叙事方式等理论依据指导新时代山乡文学的实践。另外,希望进一步加强互联网思维,更多开展精准而富有穿透力的宣介活动,加快“破圈”传播、“跨界”生长,同时有效发掘新人。

关仁山:白洋淀这片地域,有着响亮的文学标识,从维熙、刘绍棠和韩映山等著名作家深受滋养,更是诞生了以孙犁先生为代表的荷花淀派。我要向孙犁先生致敬,他的作品书写了白洋淀的美,极富浪漫主义气息和乐观主义精神,语言清新、朴素、隽永,描写逼真,心理刻画细腻,抒情意味十足。这些都让我在写作中受用无穷。

我过去的农村题材写作,多写冀东大平原的农民生活,这次来到白洋淀,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白洋淀美丽如画的风情是我这个作品的底色。但是,我这部作品采用的是正面强攻乡村文明变革的方式,所以说不能用折射的方式,还是要融进厚重悲壮的元素,以此完成我的艺术追求和表达。深究自己想在《白洋淀上》追求怎样风格,就是既具有白洋淀这块地域的特征和人性美、风情美,同时还有雄安新区成立之后一种具有现代感的冷峻现实主义。寻找今天的语言,书写波澜壮阔的山乡巨变,叙述语言既清新隽永又壮阔厚重,是这两种风格杂糅后的中间道路。后来有的评论家在改稿会上提出来语言问题,我扩大认知,立下雄心,既书写全景式的波澜壮阔的大事件,同时深入人物内心的细微之处,发掘人物在这个山乡巨变中的奋斗史和心灵史,发掘人物之间相濡以沫的温情,发掘潜在生活深处的理想之光,融入故事情节和人物的灵魂里去,来完成一种艺术的升华。树有根,方能繁茂,水有源,方能奔涌。白洋淀这个富有历史感、生命感的湖泊,就是我这个作品诚实的底蕴,它也给了我自信和力量,来写新时代中人民的心声和人的新生。因此,新时代的山乡巨变,我既要为王家寨、北羊村等新乡村“塑形”,更要为其“塑魂”。

为达目标,就要不断“下沉”。在深入生活时,得到了中国作协创联部定点深入生活项目支持,同时作品也被中国作协创研部扶持,更有幸获得中国作协创联部表彰深入生活的先进个人荣誉。由衷感谢中国作协的支持,让我有机会在白洋淀体验新农民的生活,激发自己艺术化感悟,将真实生活转换为艺术想象,最终落实在文学作品中。作品又纳入了中国作协新时代山乡巨变计划,在此也同时感谢《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和《芳草》杂志发表了部分章节。如果说对“计划”有话说,就是感觉这个计划有高度,有号召力,有感染力,相信会吸引更多作家加盟,创作出更多好作品。在此我引用长篇小说《天高地厚》后记里的一句话:“农民可以不管文学,但是文学万万不能忘记了广大的农民。”当然,我们坚信,好作品定会受到广大读者欢迎。

李运才:“两新计划”如同一面旗帜,召唤着文学创作与出版携手并肩,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提炼主题、萃取题材,用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优秀作品,全方位全景式展现新时代的精神气象,讲好中国故事,推动中国文学从“高原”走向“高峰”。总而言之一句话:新时代,新乡村,倾力书写山乡巨变;新时代,新征程,勇毅攀登文学高峰。

李伟长: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一个文学事件只有变成了品牌之后才会有更强的生命力。期待品牌建设再上一个台阶,无论是一个文学项目,还是一个品牌,要有真正深远的印象力和辐射作用,就在于品牌的社会认知度。如何柔软细腻地推进品牌建设,可能是较为迫切的任务。“两新计划”的不断被信赖需要时间,可能还是比较长的时间,如何获得作家的认可、出版社的支持、营销机构的肯定和读者们的信任,还需要更多更细更落地的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引入商业咨询和广告机构,围绕品牌建设再做文章。一分部署,九分落实,一个规划的方向对了,剩下的就是执行落实。

田耳:首先,当下创作不可谓不繁荣,高质量的作品确实也存在,只是不再有当年阅读的氛围烘托,而一部作品要想经典化,主要是靠阅读量打底,以畅销和常销作为重要指标,读者的普遍认可最难以实现,也最难以操作。在这一点上,主流的声音和组织的优势有必要进一步对症下药,“两新计划”扶持作品的同时,除了产前投入,能否加大事后评估的力度,对作品的捧和抬之外,能够有更具指导性的意见?因为批评日益成为表扬以后,捧杀的事例层出不穷,哪天不吆喝哪天消失成为最常见的景象,而真正的写作者,是渴望聽到最真实最有效的见地,需要像专家诊断疾病一样,得到最专业最靠谱的意见。毕竟,长篇的写作投入产出比极低,许多作家都会创作一定数量的长篇,但其实大家自己心里也明白,写再多也只是为了其中一部,而且希望非常渺茫。与其撞运气意外写出来,还不如真正听到有见地的意见,诚心接受,以进一步修订作品或是指导后面的创作。只是这声音和意见如何有效形成,如何准确传递,都需要在方式上作一定探索。

其次,毋庸讳言,现在文学奖项并不缺,包括国家奖项对长篇的评定,影响力照样在衰减,有些作品获得国内顶级的文学奖项也未必能拉动销量,未必能扩张影响,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与影视结合成了文学作品最大的推手、最大的助力方式。但作品被改编又是一种资源分配,有类型的差异,有省份的差异,像江浙一带影视公司较多,江浙作家跟影视结缘就多。在“两新计划”的范畴之内,以国协名义举办与之相关的培训班,帮助进入此计划以及有良好势头有待后续进入的作家进一步了解文学与影视结缘的详细过程,了解转换过程中自己如何主动参与与配合,甚至是在新作品创作过程中如何与影视相关的专业人员对接并有效互动,从而更有针对性地指导这些作家后续的创作,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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