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跖疣的疗效及对患者调节性T细胞、TGF-β、IFN-γ的影响

[摘要]目的：探討中药浸泡联合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5-aminolevulinic acid photodynamic therapy，ALA-PDT）治疗跖疣的疗效及其对调节性T细胞、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TGF-β）、γ-干扰素（Interferon-γ，IFN-γ）的影响。方法：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将2019年1月-2020年12月笔者医院收治的160例跖疣患者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每组80例。对照组使用ALA-PDT（每隔20天1次，共3次），观察组使用中药浸泡（每天1次）联合ALA-PDT。比较两组的临床疗效、疣体评分、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水平、血清TGF-β、IFN-γ水平，不良反应及复发率。结果：观察组总有效率92.50%，明显高于对照组80.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观察组的疣体评分[（0.39±0.0.4）分 vs （1.05±0.16）分]、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水平[（6.90±1.04）×105个 vs （8.72±2.58）×105个]及血清TGF-β[（0.75±0.16）ng/ml vs （1.02±0.21）ng/ml]明显低于对照组，血清IFN-γ水平[（5.63±1.14）ng/L vs （4.09±1.02）ng/L]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的复发率（5.00%）明显低于对照组（18.7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跖疣疗效显著，安全性好，能有效调节免疫-炎症反应，降低复发率。

[关键词]跖疣；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中药浸泡；调节性T细胞；转化生长因子-β；干扰素-γ

[中图分类号]R275.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3）04-0111-03

Effec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oaking Combined with ALA-PDT on Plantar Warts and Its Effects on Regulatory T Cells，TGF-β and IFN-γ

YANG Ruihai，WANG Yunpeng

（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Rizhao Institute of Dermatology，Rizhao 276800，Shandong，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 soaking combined with 5-aminolevulinic acid photodynamic therapy（ALA-PDT） on plantar warts and its effects on regulatory T cells， 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TGF-β） and interferon-γ（IFN-γ）. Methods  According to random number table method， a total of 160 patients with plantar warts who were divided into control group and observation group in the author's hospital from January 2019 to December 2020， with 80 patients in each group. The control group was given ALA-PDT（once every 20 days， three times in total）， 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given TCM soaking（once a day） combined with ALA-PDT. The clinical efficacy， warts score， peripheral blood levels of CD4+CD25+CD127dim/-Treg ， serum levels of TGF-βand IFN-γ， adverse reactions and recurrence rates were compared between two groups. Results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s（92.50% vs 80.00%）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P＜0.05）. The warts score[（0.39±0.0.4）points vs （1.05±0.16）points]， peripheral blood levels of CD4+CD25+CD127dim/-Treg [（6.90±1.04）×105 vs （8.72±2.58）×105]，the serum TGF-β [（0.75±0.16）ng/ml vs （1.02±0.21）ng/ml]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The serum levels of IFN-γ[（5.63±1.14）ng/L vs （4.09±1.02）ng/L]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P＜0.05）. The recurrence rates （5.00% vs 18.75%）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P＜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adverse reactions between the two groups（P＞0.05）. Conclusion  TCM soaking combined with ALA-PDT had significant effect and good safety on plantar warts. It could effectively regulate the immune-inflammatory response and reduce the recurrence rates.

Key words： plantar warts; 5-aminolevulinic acid photodynamic therap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oaking; regulatory T cells; 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 interferon-γ

跖疣是由人乳头瘤病毒（Human papilloma virus，HPV）引起的足跖部皮肤良性增生物，发病以青壮年人群为主，受外伤及免疫力低下者更易患病[1]。HPV可通过皮肤的细小破损而直接接种并传染，导致皮损越来越多，从而加重病情，使治疗难度加大。目前，临床治疗跖疣的方法包括全身治疗、局部药物治疗、物理治疗和针灸治疗等，但效果各异[2]。ALA-PDT是一种联合应用光敏剂5-氨基酮戊酸和匹配光源，通过光化学反应选择性破坏病变组织的治疗方法[3]。ALA-PDT在跖疣等皮肤疾病的临床治疗中已得到广泛应用，疗效较佳，但部分跖疣仍无法根治[4]。祖国医学称跖疣为“足瘊”、“牛程蹇”，中西医结合疗法、中药联合物理疗法等治疗跖疣已取得显著疗效[5]。本文旨在探讨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跖疣的临床疗效，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和方法

1.1 一般资料：纳入2019年1月-2020年12月笔者医院收治的160例跖疣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每组80例。对照组：男48例，女32例，年龄24～58岁，平均（35.29±4.60）岁，病程3～20个月，平均（14.17±2.38）个月，疣体直径0.20～0.70 cm，平均（0.51±0.18）cm；观察组：男44例，女36例，年龄22～60岁，平均（36.40±5.12）岁；病程3～18个月，平均（14.57±2.60）个月；疣体直径0.24～0.75 cm，平均（0.58±0.14）cm。两组患者基线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P＞0.05）。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查，患者均知情同意。

1.2 纳入标准：①符合《临床皮肤病学》中[1]跖疣的诊断标准，足跖受压部位出现淡黄色或褐黄色斑块，伴挤压痛；②年龄≥18岁；③患者依从性较好；④具备正常的沟通能力。

1.3 排除标准：①伴有严重心脑肺功能不全、肝肾功能不全者；②伴有惡性肿瘤、感染、糖尿病、血液系统疾病及自身免疫性疾病者；③近3个月进行过其他治疗者；④光敏者或对研究药物过敏者；⑤精神异常或意识障碍者；⑥孕妇或哺乳期女性。

1.4 治疗方法

1.4.1 对照组：ALA-PDT治疗。采用艾拉光动力激光治疗仪（武汉博激世纪科技有限公司，型号：BJ.LD），5-氨基酮戊酸外用散（上海复旦张江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70027）。治疗前使用温水对病足浸泡30 min，使用无菌刀片对病灶处角质层进行剥除。配合20%浓度的5-氨基酮戊酸生理盐水溶液，滴于棉球上，将棉球覆盖于皮损处，每间隔30 min在棉球上滴药1次，持续敷药4 h，敷药过程中避免强光照射。光动力治疗参数波长为635 nm，激光能量为120～180 J/cm2，照射时间30～60 min，每次治疗间隔20 d，共治疗3次（共40 d）。

1.4.2 观察组：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中药组方：香附、木贼、马齿苋、夏枯草、浙贝母各30 g，加白矾10 g及水2 L，煎煮成1 L药液，放置温热后对病足浸泡30 min，每天1次，连续治疗40 d。ALA-PDT治疗方法同对照组。

1.5 临床疗效判定：按照文献[6]的标准进行临床疗效评价。痊愈为皮损及临床症状完全消退，疣体评分降低≥95%；显效为皮损及临床症状基本消退，疣体评分降低70%～95%；有效为皮损及临床症状大部分消退，疣体评分降低30%～70%；无效为皮损及临床症状未消退，疣体评分降低＜30%。总有效率=痊愈率+显效率+有效率。

1.6 观察指标：①治疗前后对患者进行疣体评分，主要包括疣体数目、皮损面积、疣体挤压痛3个项目，每个项目评分0～3分，疣体评分0～9分，评分越高表示疾病情况越差；②治疗前后采集患者的清晨外周静脉血3 ml，分离获取单核细胞，采用流式细胞仪（锘海生命科学，型号：NH21）检测CD4+CD25+CD127dim/-Treg水平；③治疗前后采集患者的清晨外周静脉血3 ml，分离获取血清，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检测TGF-β、IFN-γ水平；④观察治疗过程中不良反应发生情况；⑤治疗后随访3个月，观察复发情况。

1.7 统计学分析：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x?±s）表示，两两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2.50%，高于对照组的80.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两组疣体评分比较：治疗前，两组疣体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的疣体评分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且观察组疣体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 两组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及血清TGF-β、IFN-γ水平比较：治疗前，两组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及血清TGF-β、IFN-γ水平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及血清TGF-β水平较治疗前均明显降低，血清IFN-γ水平较治疗前明显增高，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的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及血清TGF-β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血清IFN-γ水平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4 两组不良反应及复发率比较：对照组发生轻度红肿3例，轻度刺痛感3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7.50%；观察组发生轻度红肿5例，轻度刺痛感4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1.25%；两组之间不良反应发生率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复发15例，復发率为18.75%；观察组复发4例，复发率为5.00%；观察组的复发率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5 典型病例：某女，32岁，左足跖疣12个月，疣体平均直径（0.56±0.14）cm。采用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治疗3次后患者的疣体完全消失，效果显著。见图1。

3  讨论

临床上治疗跖疣的方法较多，光动力疗法在其治疗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有较好疗效[7]。ALA-PDT是以光、光敏剂及氧的相互作用为基础，利用光动力学反应进行治疗的一种方法；5-ALA本身不是光敏物质，但参与体内血红素的合成时能产生中间产物强光敏剂原卟啉IX，并浓集于生长异常组织，经特定波长（635 nm）的光照射后，光敏剂激发后发生光动力敏化反应，产生单线态氧等活性氧物质，导致生物大分子光氧化失活，使异常增生的细胞坏死或凋亡，起到治疗作用[8-9]。部分患者的疣体角质层比较厚，对5-ALA的吸收较差，ALA-PDT的治疗效果较低。因此，寻找一种能提高ALA-PDT疗效的方法至关重要。

中医认为本病多因气血失和，腠理不密，复感外邪，凝聚肌肤，或因怒动肝火，肝旺血燥，筋脉不荣，以致气血凝滞；多采用外治法，治以养血平肝、活血通络[10]。本研究组方中，香附疏肝解郁、理气宽中，含有的生物碱、黄酮等成分具有抗炎、抗血栓的作用[11]。木贼具有疏风散热、解肌退翳的功效，其活性成分具有镇痛、抗菌、抗病毒等作用。马齿苋可清热利湿、解毒消肿，夏枯草、浙贝母清肝泻火、散结消肿，其活性化学成分具有抗病毒、增强免疫力的作用[12]。明矾具有解毒杀虫，燥湿止痒的作用。本研究显示，治疗后观察组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疣体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与孙焱[13]的研究结果相符。中药药液浸泡跖疣，能解毒消肿，软化疣体角质层，改善局部血液循环，促进5-ALA的吸收和渗透，提高光动力治疗效果，中药浸泡联合ALA-PDT起到了协同治疗作用。

现代医学认为跖疣由HPV引起，HPV病毒对疣体表皮浅层角质细胞核进行侵袭，而浅层角质组织中没有血管及淋巴管，真皮组织中的免疫细胞不能对HPV病毒进行进攻，引发免疫逃逸[14]。CD4+CD25+CD127dim/-Treg是一种调节性T细胞，能产生TGF-β抑制T淋巴细胞诱导的免疫反应，增强抑制性细胞因子的表达，从而减弱病毒细胞因子的表达和功能[15]；本方中多种中药具有Th17/Treg平衡的作用[16]。TGF-β是一种有效的免疫抑制剂，TGF-β信号紊乱与自身免疫、炎症有关；IFN-γ是一种高效的抗病毒生物活性物质，又具有广泛免疫调节作用的淋巴因子[17]；以往研究证实[18]，含大青叶、板蓝根等中药的解毒祛疣汤能明显改善多发性跖疣患者的血清IFN-γ和TGF-β水平。本研究中，治疗后观察组的外周血CD4+CD25+CD127dim/-Treg及血清TGF-β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血清IFN-γ水平明显高于对照组，说明在中药浸泡的基础上行ALA-PDT治疗能有效提高患者的免疫功能，降低炎症反应。本研究还发现，两组不良反应无明显差异，观察组的复发率明显低于对照组，说明中药浸泡辅助ALA-PDT的安全性高，能明显降低跖疣复发率，提高患者免疫功能。

综上，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跖疣疗效显著，安全性好，能有效调节免疫-炎症反应，降低复发率。但本研究收集的病例有限，跖疣的治疗受多个因素的影响，今后还需进行大样本、高质量的研究。

[参考文献]

[1]明星，李秀翠，董强，等.寻常疣和跖疣HPV型别及与临床特征关系的差异性[J].中国皮肤性病学杂志，2020，34（11）：1233-1237.

[2]García O S，lvaro A F J，García L Y，et al.Topical treatment for plantar warts：A systematic review[J].Dermatol Ther，2021，34（2）：e14941-e14946.

[3]李志嘉，冯颖君，肖紫璇，等.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治疗尖锐湿疣的机制研究进展[J].皮肤性病诊疗学杂志，2019，26（5）：315-318.

[4]申琳，鹿鸣，白小嘉，等.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治疗跖疣的效果观察[J].白求恩医学杂志，2020，18（6）：544-545.

[5]景伟芳，周娜娜，邱思思，等.点阵激光联合祛疣汤治疗顽固性跖疣的临床观察[J].中国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杂志，2020，19（5）：425-428.

[6]孙焱，景伟芳，薛莉.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联合中药方剂治疗跖疣的效果及对外周血CD4+CD25+CD127（dim/-）调节性T细胞的影响[J].中国医药导报，2021，18（7）：108-112.

[7]戴海蓉，周晖，李巧飞，等.二氧化碳激光打孔预处理联合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治疗难治性巨大跖疣[J].中山大学学报（医学版），2018，39（1）：152-156.

[8]朱萍萍，陶迪生，陈兰，等.光动力结合中药外洗治疗面部多发性扁平疣临床观察[J].中国美容医学，2016，25（11）：98-100.

[9]徐圣经，丁克云，赵志国，等.5-氨基酮戊酸光动力疗法治疗面部扁平疣疗效观察[J].中国美容医学，2015，24（23）：49-51.

[10]郭媛媛，王苇，朱云腾，等.中药治疗跖疣疗效与安全性的Meta分析[J].中国药事，2020，34（11）：1329-1342.

[11]刘芳.疏肝养血法治疗心身性皮肤疾病的方剂配伍规律研究[D].昆明：云南中医药大学，2019.

[12]张丹露，季梅，钱季鑫，等.中药祛疣方温热疗法联合他扎罗汀治疗多发性跖疣的临床研究[J].中国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杂志，2019，18（1）：38-39.

[13]孙焱.光动力联合自制中药方剂浸泡治疗跖疣的效果及对患者血清TGF-β、IFN-γ、CD28及CD40水平的影响[J].中国医药导报，2020，17（12）：192-196.

[14]de Planell-Mas E，Martínez-Garriga B，Zalacain A J，et al.Human papillomaviruses genotyping in plantar warts[J].J Med Virol，2017，89（5）：902-907.

[15]李彧，田颖，杨晓梅，等.胸腺肽α1对慢性乙型肝炎CD4+CD25+CD127dim/-调节性T淋巴细胞功能的影响[J].临床肝胆病杂志，2018，34（5）：      1011-1014.

[16]曹爽，周妍妍，杨素清，等.中医药干预银屑病Th17/Treg平衡的研究进展[J].中国实验方剂学杂志，2021，27（19）：225-232.

[17]赵婧，钱磊，盛国荣，等.窄谱中波紫外线联合退白颗粒对寻常型白癜风外周血IL-2、IFN-γ、IL-4、IL-10、IL-17、TGF-β1水平的影响[J].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2017，26（33）：3652-3655.

[18]张蓉，李燕妮，闫小宁，等.联合干扰素局部封闭对多发性跖疣患者血清IFN-γ和TGF-β水平的影响[J].现代生物医学进展，2021，21（8）：1529-1532，1515.

[收稿日期]2021-12-03

本文引用格式：杨瑞海，王云鹏.中药浸泡联合ALA-PDT治疗跖疣的疗效及其对调节性T细胞、TGF-β、IFN-γ的影响[J].中国美容医学，2023，32（4）：111-114，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