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堰河——我的保姆》*《再别康桥》核心素养导学

付增胜

1.《大堰河——我的保姆》第三节写了哪些与大堰河相关的事物？写这些事物有什么作用？

2.《大堰河——我的保姆》中“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一句是否矛盾？并且这句话在第六节首尾句构成反复，有何作用？

3.闻一多提出了新诗的“三美”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徐志摩非常赞同。请分析《再别康桥》是怎样体现“三美”主张的。

笑对苦难的坚韧

——《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笑”

韩雲鹏

大堰河在流干乳汁后，为生活所迫，来到地主家帮佣。诗人艾青选取了大堰河生活中的大量细节构成一组组真实感人的画面。通过这些叙事性的语句、描述性的意象，我们眼前呈现出大堰河一年四季辛勤劳动的身影，大堰河就是用这双包裹“我”的两臂为“我们家”洗衣、洗菜、切菜、喂猪、炖肉、晒豆、收麦……大堰河的勤劳、善良、淳朴、宽厚的形象跃然纸上。

诗中连续使用六个“她含着笑……”，集中写出大堰河在“我”家的帮工生涯。始终“含着笑”却如陀螺一般终日忙碌着，大堰河一年四季承担着繁重的劳动与“含着笑”形成鲜明比较。一个“笑”的细节，正是大堰河生活中的一个重点状态。

她的笑，已不是简单的情绪上的欢愉，更是蕴含着其深层意蕴。“我被生我的父母领回到自己的家里。/啊，大堰河，你为什么要哭？”大堰河对“我”如慈母般地疼爱，“我”的离开让大堰河心如刀绞，而“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液之后”来到“我”家帮工，不仅能让大堰河家拮据的生活有所改观，更重要的是她能见到她的乳儿，她开心、快乐，这种开心是作为母亲的那种成就感，既是对她的一种慰藉，同时也是她的希望。一個“笑”的细节，写出了大堰河对生活要求极低，在物质和精神上极容易得到满足，为了自己的家和乳儿甘愿付出辛劳。这是一种在艰苦岁月磨蚀下洋溢出的昂扬乐观的高尚精神，把大堰河虽生活酸苦却不以为然的心理状态完美呈现出来。

大堰河知道，生活虽艰苦，但上天却恩赐给了她乳儿和儿子们，为了她的孩子们，所有的苦难都微不足道。一个“笑”的细节诠释了大堰河的无私、坚韧、自我牺牲以及笑对生活的乐观精神。

《再别康桥》的音韵美

诗歌《再别康桥》的节奏轻松明快，韵律和谐优美，具有极强的文学张力。诗句总共分为七个小节，每个小节有四行诗句。诗作的第一个小节与最后一个小节主要押“ai”韵，中间各个小节则采用了三组韵字：“娘”“漾”为第一组；“摇”“草”为第二组；“箫”“桥”为第三组。韵脚的抑扬顿挫与诗句的情感起伏保持一致。诗歌的其它行虽然不押韵，但句式长短交错，节奏时快时慢，生动地表现了诗人回忆康桥时的喜悦以及离别之时的不舍。除押韵之外，诗人还采用了一系列的叠词，比如“轻轻”“悄悄”“油油”等，使用这样的词语可以使诗歌的音韵更加协调。在部分小节中，诗人还采用相同的词汇将不同的诗句连接起来，很好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如“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将上半句的最后一个词语作为下半句的开头，使诗句读起来有一种回环往复的美。《再别康桥》一诗的音韵之美还体现在停顿和重音上。每一行诗句中一般有两次停顿，比如“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且三处“轻轻的”都可以重读。停顿与重音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给人以美的体验。

艾青诗歌中的“苦难美”

路 曲

艾青在诗歌中大量地描写苦难，既是他爱国和民族忧患意识的具体反映，也是源于他独特的诗歌美学观点：“苦难比幸福更美。”

一个伟大的诗人总是和自己祖国的命运连为一体。艾青，于20世纪30年代，在中华民族处于危机时，以献身诗歌和民族的解放事业的姿态，走出了自己的诗歌地平线，他的诗歌一出现就很快显示出一种高度的责任感，让人感到真诚和亲切。《北方》《我爱这土地》《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就是典型的佐证。这些诗歌一方面表达了诗人对祖国的真挚感情，另一方面表现了诗人跟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情绪。艾青的诗歌在描写民族苦难时，不是为了描写苦难而苦难，常常是忍不住仰望未来，热切地呼唤着带给大地光明的太阳。于是他的诗歌中大量出现了与众多苦难意象相对立的光明意象群，如：黎明、曙光、太阳、光芒、春天等。因此有人说：“艾青的诗歌总是在现实的苦难描绘中显得沉郁，又在对未来的光明向往中显出豪迈。”因此，我们看出艾青诗歌里的苦难美的追求，他的苦难美不是一种绝望，而是从苦难中寻找一种民族的支撑点，寻找民族在苦难中挣扎的希望。

艾青诗歌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对“苦难美”的追求，其实就是对我们民族的生存的关怀。有人评价他：“在新诗发展史上，艾青可以说是开了一代的诗风，这是因为他的诗歌影响了一大批人，让不少人走向革命道路和诗歌创作的道路。”艾青多次说：生活着，创造着，生活和创造是我生命中的两个轮子，一方面是生活，一方面是创作，缺一不可。我们就可以看出诗歌创作与生活的关系，作为一个现实主义的诗人在苦难的历史背景下，就应该写出反映民族苦难的诗篇，以此激发国人的意志，使之从苦难中解脱出来。我们可以看成这是那个时代诗人的一种天职。比如在《北方》《旷野》等诗歌中，艾青用极其具有暗示性色彩的象征，用行乞者、卖艺人、补衣妇以及悲哀的北方、迷雾的旷野、贫瘠的田亩等苦难的意象在乌黑、灰黄、灰暗的冷色调中造成暗示，这给人们带来的阴郁与压抑感充分显示出一种美好的东西被毁灭的悲剧式伤感和沉郁美。这正是艾青爱国忧民凝聚于土地的一种特殊表达方式。

艾青在这个时代的诗歌创作的美学追求，可以说是一个伟大诗人在一个历史时期的诗歌写作主张与实践。他的成功告诉我们，一个真正的诗人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是分不开的。一个时代可以成就一个诗人，一个诗人也可以创造自己的诗歌时代。

（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