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农高校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的路径研究——以温州科技职业学院为例

肖惠杰

（温州科技职业学院）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乡村振兴关键在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要坚持农民主体地位，同时不断对农民赋能，全面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

教育在乡村振兴中具有基础性、先导性作用，高校具有人才、智力和科研优势，涉农高校在农业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方面更具优势。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要在政策法规、实施主体、传授内容和服务形式等方面加强保障和创新，高校特别是涉农高校能够发挥积极作用。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

农村劳动力是指农村人口中具有劳动能力并经常参加社会劳动的人，包括乡村企业的劳动力、集体统一经营的劳动力、联户企业的劳动力和农民家庭经营的劳动力。农村劳动力素质包括科技文化素质和生产管理技能等。发达国家在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方面有很好的探索和经验。

（一）国外

美国的农民培训分公立学校外和公立学校内两种，具体方式大致分四类：一是辅助职业经验培训（SOE），教授有关农业生产管理和投融资方面的技巧；二是未来美国农民培训（FFA），培养青年农民的就业能力、创业能力；三是辅助农业经验培训（SAE），学生将知识技能应用于自家农场或学校实验基地，教师给予实地指导；四是课堂指导的农业培训，在农村地区的公立高中开设农业课程。

英国则大力开展农民学历教育，以政府主导的专业化机构与社会多元化机构为教育主体，重视教育培训的实用性和针对性，逐步由单纯的技术培训向文化素质、管理能力的转变以及生态生活观念的教育培训转变。

德国农民职业教育采用“双元制”模式，即企业和学校是教育的双元主体，受教育者既是学生又是学徒，学员有过半的时间在企业实践。

（二）国内

黎丽（2003）提出以职技校、农广校为主阵地，建设实用技术培训资料库，大力推行远程教育。朱文、姜太碧（2010）提出建设农民终身教育体系，传授方式以农技人员现场指导为主。2012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更多专家学者把职业农民作为农村劳动力的重点，根据生产经营型（重点）、专业技能型和社会服务型三种类型进行研究。高春娟（2019）从“互联网+”的角度，提出构建集线上学习、信息传递、咨询交流和管理服务于一体的农民移动学习平台。杨琴、吴兆明（2020）阐述上海在产业链上培育职业农民，依托农业企业、合作社等建立一批农民田间学校，为青年农场主搭建创业对接、孵化和服务平台。

（三）发展趋势

2022 年11 月，浙江省成立高校助力乡村振兴联盟，旨在发挥高校学科、人才、技术综合优势，拓展教育、科技、人才势能向乡村振兴动能转化的通道，打造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示范样板。涉农高校以农立校，是市域内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涉农高校的社会服务尽力挖掘和盘活教科研资源，遵循“市—县—乡村”工作机制和“互联网+”行动路径，最大限度地应用于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

二、涉农高校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的实践路径

温州科技职业学院（以下简称“温科院”）是全国唯一在地市级农科院基础上创建的高职院校，兼具农业职业教育和农业科研优势。温科院内设温州农民学院，在开展高素质农业从业人员培训方面成绩斐然，是全国乡村振兴人才培养优质校、全国高职院校服务贡献50 强。

（一）内容架构

温科院以乡村振兴为背景和目标，以农村劳动力（包括新型职业农民、高职扩招学生、科技特派员服务对象和线上信息服务对象）为对象，以科技文化素质和生产经营管理技能提升为主要内容，“校内校外、线上线下”，全方位开展素质提升活动。“校内校外”即采取“请进来培训”和“走出去指导”的方式，“线上线下”即“线上信息传递”和“线下技术服务”，多管齐下，让更多的教科研资源惠及更多的人（见图一）。

图一 温科院农村劳动力素质提升架构图

（二）实践路径

温科院在机构人员、服务形式和内容项目等方面精心设计与安排，并得到较好的实施（见图二）。

第一，明确机构人员。一是明确机构，农民学院（继续教育学院）为主体机构，承担日常职业技能培训；图书馆作为辅助机构，从事信息资源推送服务。二是明确人员，农村第一书记、科技人员（科技特派员）是主力军，其他教学与管理人员则从事基础性服务工作。

第二，优化服务形式。根据“校内校外、线上线下”的思路框架，温科院共推出“菜单专题培训”等6 个大项和“农民职业技能培训”等12 个子项的服务项目；这些项目充分挖掘各类资源，基本覆盖服务群体。如“菜单专题培训”和“学历进修学习”由教学管理人员承担，线下为主。“田间学校指导”和“外出参观考察”由科技管理人员负责，面向更多农业从业人员。“外出参观考察”更是为优秀新农匠和农业企业家量身定制。同样是“菜单专题培训”，“农民职业技能培训”是温科院按既定的大纲和计划授课，比较传统；“农民需求定题培训”则是点单式培训，即温科院根据学员点题组织培训。如2022 年4 月，应永嘉县60 多位杨梅种植大户和基地负责人要求，温州市科协组织温科院农业专家吴永汉、蒋巧俊等系统传授杨梅的日常栽培技术、分拣预冷包装的技术规范、所需耗材推荐及设施优选等，很受果农欢迎。

第三，创新内容项目。涉农培训项目繁多、内容广泛，根据乡村振兴需要和现代农业发展实际，温科院将培训内容分为宏观政策和生产经营两大类。宏观政策包括惠农金融、乡村振兴政策和产业形势等；生产经营包括作物、禽畜和水产的种养、管理及销售各个环节，如粮食果蔬育种栽培、宠物繁育、农产品网销等，培训内容几乎涉及农业生产全流程。

（三）实施情况

2019 年到2022 年的3 年间，温科院为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开展了一系列活动。温州农民学院开展农民职业技能现场培训120 多场，受众达5200 人次；针对乐清铁皮石斛、平阳马蹄笋和文成糯米山药等特色农产品的产销问题，开展专题培训16 场；组织农业带头人到北京、杭州等地参观学习5 次，参加与浙江农民大学，金华、丽水农民学院、高校等单位合作举办的培训班共12 期。由招生教务部门牵头，温科院3 年共招1608 名高职扩招学生，其中涉农专业1292 名，占80.3%。科研人员主动到田间地头和农业企业园区提供服务，马国华、王成豹等20 多名科技特派员到瑞安马屿、永嘉界坑等12 个乡镇开展水稻、果蔬、畜牧、药材和花卉等种养殖指导，解决设施、化肥和销售等短板问题；朱建军、张海利等8 名驻村第一书记指导平阳怀溪金线莲繁育示范基地和泰顺大安樱桃番茄基地建设，共计26 场次。温科院图书馆订购“智慧农业云平台”数字资源服务，提供农业种植环境、温室大棚、水肥灌溉技术和智慧禽畜、水产养殖方案；开发“温农云”手机APP，及时发布农业动态，交流农业生产技术；与文成农康院、永嘉界坑等5 处图书室共建共享，完善图书管理系统，开展图书外借服务。

三、涉农高校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的建议

（一）问卷调查

2022 年12 月，温科院向新型职业农民等4 类农村劳动力人员开展了问卷调查，内容含选择题（服务满意度）和主观题（意见建议），共发放180 份，收回143 份，有效率为79.4%。反馈如下：新型职业农民47 份，满意及以上41 份，满意率87.2%；高职扩招学生42 份，满意及以上31 份，满意率73.8%；科技特派员服务对象26 份，满意及以上26 份，满意率100%；线上信息服务对象28 份，满意及以上18 份，满意率64.3%。

（二）问题分析

一是针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反馈的情况是：能够面向农业生产实际，多形式多渠道实施，但有些理论与生产实际有距离，应用起来有难度。

二是针对高职扩招学生培训，反馈的情况是：教师传授农业基础的理论知识较多，田间指导偏少，因学员人数多，难以顾及每个人的需求。

三是针对科技特派员服务对象培训，反馈的情况是：为农户面对面解决技术难题，并提供产供销全链条服务，农民现学现用，学到不少最新的前沿知识技能。

四是针对线上信息服务对象培训，反馈的情况是：优势是可以一对一交流，学员利用微信、网站、论坛和QQ 等媒介工具就农业生产技术问题提问，专家线上解答。但线上服务需要服务对象有一定的信息技术知识基础和学习兴趣，有实际需求但年龄偏大的学员信息技术能力偏弱，难以从中受益，所以总体满意率比较低。

（三）建议

一是提高思想认识。提升农村劳动力素质是涉农高校现阶段社会服务的重点，是履行乡村振兴的职责使命，涉农高校要充分发挥人才资源优势，为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二是重视实践操作。要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尽可能在农业生产一线传授知识技能，在农业园区基地和农业企业实践中传授知识技能，培养更多优秀新农匠和农业科技带头人。

三是加强个别指导。充分挖掘涉农高校的教科研资源，线上线下相结合为每个人提供个性化服务。组织科研人员实行“一对多”帮扶机制，根据农产品生产规律和特点，定期或不定期下乡指导，平时利用QQ、微信群等交流工具提供线上服务，及时推送资源、解答疑问。

四是创新产业业态。创造条件，加强交流，邀请知名专家学者到本地传经送宝，带领农业骨干力量到外地学习取经，引导建设更多更好的农业现代化示范区，做精农业特色优势产业和都市农业，发展智慧农业，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提高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