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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纸化”:未来出版中现代校对功能和定位的再审视

2023-04-24张洪玲

中国传媒科技 2023年11期
关键词:校样原稿无纸化

张洪玲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 100088)

众所周知,信息技术乃至数字出版的迅猛发展对出版行业发生了深远而广泛的影响,使得出版业不仅迅速实现了由“铅与火”向“光与电”的技术变革,而且编辑、发行的方式,以及出版物的形态等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信息技术的发展对校对的影响更加深刻,无纸化办公不仅使“校是非”上升为校对的主要功能,而且将进一步影响到校对的存在状态,乃至现代校对功能的发展趋势,未来校对需要重新审视。

1.现代校对产生和存在的基础

从现代校对产生和存在的现实基础和逻辑基础来看,校对是适应出版的产生和发展而出现并不断发展至今的。信息时代以前,用于出版的原稿一般为手写稿、印刷稿、剪贴稿等,在这种情况下,原稿经三审和编辑加工整理后,即交给专门的人员或部门刻版或排版录入,然后提供出校样,经“三校一读”的程序,最后才可印制成正式出版物——杂志、报纸、图书。这样的出版流程,无论是手工刻版、活字排版,还是计算机排版,几乎没有本质的区别。

由于作者的原稿需要由排版录入的工序而变成校样,在这一过程中,客观上产生了原稿与校样两个客体,两者存在着人为造成的不一致。要使两者一致,因此必须通过一系列的工作和程序,检查并改正校样与原稿的不一致,消灭由排版造成的差错,实现两者最大程度的统一。当下意义的所谓现代校对应运而生,这也是现代校对存在的现实基础。

2..校对的历史发展

业内人士对“校雠”一词是不会陌生的,也清楚“校对”一词的来历,即校对是由“校雠”一词演化而来的。西汉时代的编校大家刘向在《别录》中是这样解释“雠校”的:“一人读书,校其上下得谬误,曰校;一人持本,一人读书,若怨家相对,故曰雠也。”将“雠”取“对”意,故“校雠”一词就演变成了“校对”一词,并渐渐演变成现代的“校对”。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出版业的发展,人们对校对的研究越来越深入,校对工作演变成现代出版过程中独立的一个工序,并逐渐职业化,成为专业性很强的技术工作,现代校对学也得以建立。

从词源上看,校对显然是属于校雠的范畴的,但比较这两个词,二者虽有相通之处,其实质则不完全相同,校对的含义远没有校雠那样繁复。“校雠”的工作是“用同一部书的不同版本和有关资料加以比较,考订文字的差异,目的在于确定原文的真相”,其工作对象似乎应当称为原稿。将刘向对“校雠”的解释与现代的出版操作流程进行比较,这个“校”,似乎可以理解为现在的编辑加工,也可以理解为非专业校对——编辑校对和作者校对,或校对的最后一个环节——通读,具体的方法有本校法、对校法、他校法、理校法,可通称为活校。其所说的“对”,似乎只是校对方法的一种——读校或死校。更重要的是,校雠是整理古籍的方法。刘向等的校书是“广储众本,用以正一书”,即刘向的校并不是以校样对原稿,而是用以确定供刻书用的“校本”,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原稿。此“校雠”的含义超过现代意义上的校对,确实非得“通识者”才能承担这项工作,譬如刘向这样的大家。至于随后刊印时的核对工作,肯定再有别的人来承担。

现代的校对是什么呢?校对的“主要作用是根据原稿对比排版校样,改正校样与原稿不符的文字、标点符号、图表、格式等的错误”。明确规定“校对人员不能改动原稿,只能提出疑问”。至于编辑校对和作者的校对,则是非专业的,且不能算作一个校次,是不包括在“三校一读”制度之内的。可以说,现代的校对虽然是从校雠发展而来的,但二者绝不等同。正如现在的“编辑”不能等同于古代的“编辑”一样。

3.现代校对的职责和功能

尽管现代校对不同于古代校雠,但在现代出版工作中,校对的地位和作用同样很重要。纵观书刊生产流程,校对毋庸置疑是编辑之后、印刷之前的最后一道质量把关工序。一般来说,编辑工作的疏漏还可以由校对弥补,而校对工作如有疏漏,则几乎没有可挽回的余地了,将最终造成书刊成品的差错。因此,校对在现代出版工作中处于对编辑工作进行补充或完善的地位。由于校对是一种文字性、学识性的创造性劳动,是编辑工作的必要延续,这就奠定了校对工作在现代出版中不可或缺和不容忽视的重要地位。

校对工作如此重要,其主要职责和功能是什么呢?1980 年国家出版事业管理局制定的《出版社工作暂行条例》(2003 年废止)规定:“校对工作应对原稿负责,消灭一切排字上的错误。发现原稿有错漏不妥之处,应及时提交编辑部门解决。”据此可提炼出校对人员的两大职责:第一,忠实于原稿,依据原稿逐一核对校样,消灭一切排版上的错误。第二,发现原稿中存在的各种差错,并用铅笔在校样旁边提出疑问或填写“原稿疑问单”,提请编辑部门解决。

根据上述校对的两大职责,校对派生出了两个功能——即我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校是非和校异同。校异同是以原稿为唯一依据或标准来核对校样,分辨二者的异同:同则通过,异则以原稿为准,对校样进行改正,即“照本改字,不讹不漏”。校异同需要非常的细心,因为它不仅要将印厂排字工人(录入员)在把作者手写稿件排版时辨认失误等产生的错误对出来,还要将编辑在作者手稿上所进行的各种加工——修改、增补、删减等也要一一进行对照,保证排出来的校样与原稿内容一致。校是非则是校对者凭借自身储备的知识或其他权威的信息、资料来判断原稿中的是非,确认其“是”就通过,确认其“非”就提出疑问,请编辑部门解决,即“信其是处则从之,信其非处则改之”。

不难看出,校异同是“忠实于原稿”,以原稿核对校样,对原稿没有异议,对原稿也没有提升作用;校是非则不同,它要求校对者在很强的责任心作用下,凭借本身扎实的文字功底和广博的知识积累,对作者的疏漏和编辑加工的不足予以弥补。不难看出,校异同是对校对员的最低要求,也是最基本的要求;校是非对校对员的要求则要高得多。

在作者原稿为手稿,需要专门的机构排版录入的情况下,校对人员校异同的任务是相当繁重的,各个校次都规定了明确的标准,即留错率必须在各自规定值之内,同时,兼顾第二个功能。尽管我们一直强调校对的两项功能不可偏废,但相对来讲,校对的第一个职责有具体的量化指标,是硬性的;第二个职责则依靠的是校对人员有较强责任心的表现和最大限度地体现自己劳动价值的内在需要,兼顾而已,是软性的。客观上,这造成了校对功能的“一手软一手硬”。

校对的最后一个环节——通读。从理论上说,经过三个校次,这时排版造成的差错已经消灭了绝大部分。通读时需要脱离原稿阅读、检查校样(必要时核对原稿),除最后完成校对工作的第一个基本职责,消灭校对过程中所遗留的所有错误外,尤其要注意隐性的科学性、政治性、思想性差错,以及似是而非的语病与其他语法错误,还要注意人名、地名、书刊名、组织机构名等的前后统一。实际上,通读是综合运用本校法、他校法、理校法等校对方法,集中注意力辨别校样上文字的形态,理解文句的含义,通过比较、查阅、推理、分析、前后印证等来发现错误(一般是原稿里的),提出疑问,请编辑部门解决。因此,通读环节最能体现校对“作为编辑工作的延续”这一特性,也最能体现“校”的古义。但不可否认的是,通读时仍要求将原稿放在旁边,以备随时核查。总之,校对工作“忠实于原稿”的最终结果就是一切向编辑负责,编辑是校对的上一级。

4.电子原稿模式对现代校对功能的影响

进入21 世纪后,电脑开始代替钢笔,已经有年轻的作者进行计算机写作了。现在,计算机已经非常普及,对作者的创作模式产生了重大影响,鲜有作者向出版社提供手写的书稿,绝大多数作者由“爬格子”变成了“爬电脑”,交给出版社的也是发送一份电子文件,并附送一份打印稿,特殊情况下甚至连打印稿也省了。三审审的是电子版原稿的打印出来的纸稿。

这种情况下,责任编辑一般对电子原稿开始人工编辑加工之前,总是先通过相应的校对软件(如黑马)检查原稿中不符合汉语语法和语义习惯的词语搭配,常识性的知识性差错、标点符号、汉语拼音、英文拼写等方面的差错。责任编辑一般根据计算机屏幕的报疑、提出的修改意见或建议进行处理后,再出一份打印稿,然后开始纸介质的编辑加工整理工作。编辑发稿时,将编辑加工后的打印稿连同电子文件交去排版,排版人员只需根据纸样上的编辑加工标记改动文字、根据整体设计方案进行版式调整即可,省去了排版或逐字录入,工作量大幅减少;然后打印出校样,由校对人员按惯常的流程进行三个校次的校对工作。

这个前加工操作过程是值得注意的,如何对它进行命名呢?大家可能并未深究。将其称为编辑加工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它是编辑工作者在借助计算机软件的功能消灭原稿中的差错,是编辑加工的一部分;称其为校对也无可非议,因为它应用了校对软件,是计算机以其本身强大的数据库为更高一层次的原稿与电子原稿进行校对,如此可以说,校对工作在编辑加工整理前就已经开始了。这道隐秘的校对工序是由编辑操作机器完成的还是由校对员完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其内在逻辑归属却意义重大。既然它是由编辑完成的,为进一步加工原稿做准备,所以应当归为编辑加工,如有修改,也算编辑加工的一部分,没有校对什么事儿。

现在,出版(尤其是出版社)还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或完全意义上的无纸化,很多编辑也不习惯在机器上进行编辑加工,较通行的做法还是先将电子原稿打印出来,编辑在打印稿上进行加工整理,校对人员在排好版后打印的校样上校对。即便电子原稿这一小小的改变,也已经使得校对的功能悄然发生了变化。因为作者交付的是电子稿文本,省却了排版录入的环节,使得排版造成的、与原稿不同的差错在最大程度上降低甚至是消失了,校对这一矛盾运动的客体——原稿与校样的差别越来越小。原稿与校样的差异既然已经很小,那么,核对原稿与校样之间异同的校对职责势必就变得微弱了。

事实上,社会的发展往往令人始料不及。过去几年的新冠疫情对整个社会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一定程度上催化了信息技术的跨越式发展,原来还需要展望的居家办公、网络教学、网络购物已不可阻挡之势进入了大众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疫情期间的居家办公造成的打印不便和不及时,以及因封控带来的编辑、排版、校对之间传递纸稿的迟滞与阻塞,已经在极大程度使得一部分编辑开始在计算机上进行编辑加工了。在将作者发来的电子文稿进行保存后,编辑使用修订模式在电子原稿上进行编辑加工,无论修改,还是删减、增加,所有改动均一目了然,在经作者确认后,将编辑加工完毕的电子原稿发给排版单位进行灌版,除图表、插图、公式、造字等,排版人员基本不用改动文字,更注重于版式;排版单位灌版后,将文件转成PDF 格式通过电子邮箱、微信或者QQ 发给编辑确认;编辑将电子原稿和灌版后的文件一并发给校对人员进行校对(如方便的话,校对人员可以将两份电子文件打印出来进行传统纸质的校对;如不方便,在计算机上进行人工校对),如此循环往复完成“三校一审读”。这种情况下的电子原稿和校样的差异性在哪里,差异性有多大?校对发挥作用的点在哪里,校异同发挥的作用又有多大?

继计算机排版、电子原稿以后,未来出版必将朝着操作过程无纸化的方向继续发展,并走向融合出版。原稿、校样不再必须打印出来,进行无纸化的编辑加工和无纸化的校对。无纸化编辑和校对工作的最主要特征是电子原稿与校样会合为一体,未来可期,这将使得校是非功能上升为校对的主要功能。对此,业界已经取得了共识,认为“校对的职责应是‘协助编辑解决原稿中的错漏和不妥’”。那么,这就有必要加强校对工作的校是非功能,对校是非有明确要求,使之落到实处,不能再仅仅限于责任心和实现校对者价值的层面。目前,已经有不少出版社已经注意到校对功能的这一转变趋势和发展方向,并在这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如减少校对(主要是折校)的校次,而增加通读次数;内校、外校承担不同校次;不同校次设定不同工价;考核校对工作时,“对质疑按采用量给予奖励”,将字数考核与质量考核综合考虑等。

5.编辑工作与“校”

在现实的出版工作中,编辑对原稿进行加工整理时,除去形式方面的要求,单从内容和文字上来说,经审定决定采用的稿件,都还有通过加工整理消灭差错、弥补疏漏、规范文字、提高质量,并符合排版和校对的要求等问题,因此,任何稿件都需要经过编辑加工过程才能发稿。编辑加工整理的必要性及该环节在出版流程中的重要性已是人所共知,值得一提的是编辑加工整理的具体方法包括修饰、改错、校订、增删、整理、规范、统一等。

编辑的改错是消灭原稿的错,既包括消灭政治性的,也包括思想性、知识性、科学性的,以及文字、语法、修辞、逻辑、标点符号等方面的差错,最大量的工作是改正错别字、用错的标点符号以及不通的语句等,尽量保证原稿准确无误。修饰是对原稿进行增删、润饰等,进一步提高稿件的质量,包括强化主题、调整结构、理清层次、梳理文字、删削赘文、弥补缺漏等方面的内容。

编辑对原稿进行这些编辑加工整理工作时,凭借的是编辑的学识、积累和其他版本的图书,没有什么原稿可依赖,这些工作具体表现为现代校对意义上的通读,或者是编辑校对。也不由让人回想起古代“校雠”中的“校”,“编”与“校”二者有似曾相识之感,都需要综合运用本校法、他校法和理校法,才能完成包括消灭差错和润饰提高在内的各项工作。这与目前“三校一读”制度中的通读几无差异,只不过编辑加工中要消灭的差错是著译者造成的原稿的错;而校样中的差错是排版的疏忽造成的,即错误的来源不同。在具体处理上,编辑加工中遇到的疑问,除查阅他书外,可直接向作者提出;而校对对原稿产生疑问只能向编辑提出,不能直接和作者商讨而已。二者并无实质区别,但各自有界。

展望未来,出版流程操作实现无纸化办公,尤其是省去录入环节以后,如不出操作上的失误,校对员所面对的差错也将是由于编辑疏忽的作者原稿的差错。这样一来,不仅编辑加工整理中消灭差错无原稿可依,而校对(校异同)发现差错也将无原稿可依,这种情况在报界尤为突出。随着新闻采编系统的广泛应用,“报纸出版的特殊性已经出现了‘无原稿校对’”;甚至出现了“‘校对编辑化’”的趋势。因此,在失去或校对异同弱化的情况下,校对如果要继续存在下去,就必须寻找生存空间,加强其校是非功能的意义,因为可能“电子出版的差错率比传统的校样差错率还要高一些”,有必要强化其编辑工作的职责;而基于校异同层面上的狭义的校对形式,则将逐渐失去其赖以存在的现实和逻辑基础。编辑加工的其他环节同样有与校是非相通的操作方式,这里不再一一对比。

结语

综合上述的梳理和比较,随着计算机普遍应用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作者交给出版社的原稿将绝大多数是电子文本稿件,整个出版过程也必将实现无纸化操作,不仅发排时传输电子文件,责任编辑更直接利用软件的功能在计算机上完成编辑加工整理工作,校对也将在计算机上完成——由目前人机结合的校对走向人工辅助的机器校对,直至完全的机器校对。

由于省略了录入环节,因而现代校对的两个客体——原稿和校样合二为一,原稿与校样之间的内容异同也将不复存在,校对的校异同功能将日渐衰微,或被计算机取代。那么,适用于校异同功能的校对方法是否会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呢?虽然仍有待出版实践给出答案,但可以肯定答案是不会。尤其是现在大量编辑并不适应完全无纸化,甚至技术也达不到;而且出版社正处在数字化转型阶段,不少出版社一些拳头品种或挖潜品种面临着由铅排版本转为计算机排版或老版本再版因出版时间较早而找不到排版文件的情况。解决这个问题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由排版公司重新录入,现有版本图书就类似于手写原稿了;一种是利用现在的图文转换技术(OCR),将图片转化为文字。无论哪种情况,最好都按照新书出版流程重新进行编校,都需要在校对过程中充分重视校异同,否则容易出现质量问题。2023 年上半年曾出现过一个案例,某公众号文章指出某出版社2022 年4 月出版的《王维诗集笺注》(第3 版)存在很多“印刷错误”,另有公众号文章将上述错误进行3 个版印次归类、分析出错原因时,发现大量存在一版正确、二三版错误的情况(20个“形近字错误”中有14 个“一版正确,二三版错”),故推测应为用OCR 致错(该书2003 年第1 版,2018年第2 版)。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OCR 不是复印,转换过程会导致大量差错!”出版社回应的处理措施之一也是“立即开展一次全社编校质量和对发稿流程的自查工作”,至于“严肃处理该书相关责任人”,因属于出版社内部事务,外人则无从知晓。还有一种是直接影印,这多用于古籍整理类图书,一般图书极少采用。

从长远来看,校对校异同的功能绝不能忽略,但工作的着力点应该甚至针对具体情况制定相应的校对方案,应该有意识地进行调整。作为把控出版全局的编辑人员,对此应该心中有数,无论如何都应该最大程度地发挥校对在保证出版物编校质量中的作用,毕竟看着几乎没有校对标记的一二校样,编辑的心中实在是忐忑。面对未来发展,大的方向是必须加强校对之校是非功能,将“校”的功能发扬光大,校对与编辑携起手来,从各自的专业分工出发,共同为完善和提高书稿质量而努力。唯此才更能保证出版物的质量,并在未来的出版发展中为校对求得生存。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不仅不会忽视或降低校对的地位、作用,而且校对这一工序必须保留、坚守,对校对的质量和要求提出更高要求,对校对人员素质的要求也将更高。[1]随着现代校对学的建立与发展,编辑与校对的边界越来越明晰,不应消弭,但工作内容越来越融合;至于在具体的出版过程中如何操作,工序如何调整,新的质量保障体系如何建立,还需要认真研究、在实践中进一步探索,并在制度管理方面有所创新,以适应信息时代的无纸化出版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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