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研究

摘    要：进入智能计算时代，以信息技术为依托的智慧教学工具的影响力不断增强，混合式教学在智慧教学工具的帮助下实现了多平台、多终端的应用与拓展。文章依托“雨课堂”“课堂派”等智慧教学工具，构建了“互联网+课堂+移动终端”的新型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然后通过课堂教学实践对该模式进行了满意度检验，并进一步探讨了未来汉语混合式教学的发展走向。

关键词：智慧教学工具；混合式教学；汉语；活动设计；虚拟现实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23）04-0044-04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以MOOC为代表的E-Learning（网络化学习）、M-Learning（移动学习）成为信息时代人们学习的重要方式之一。在这一热潮之下，汉语MOOC及相关资源逐渐丰富，吸引了不少海内外汉语学习者。但同时人们也发现，单一的网络汉语学习效果并不理想，存在着学习体验感欠缺、学习持续性不够、语言知识不够系统等问题。2000年度美国教育部《教育技术白皮书》指出，E-Learning能很好地实现某些教育目标，极大地改变课堂教学的目的和功能，但不能代替传统的课堂教学[1]。在这一背景之下，国内学者引入并提出了强调结合传统学习方式优势与数字化学习优势的混合式教学与学习[2]。混合式教学为信息化汉语教学提供了较好的解决方案，它代表了信息时代教育思想和教学理念的转变，也势必会带来智能技术支持下的汉语教学方法、教学模式、教学设计的进一步发展。

一、汉语混合式教学的特点

十几年来，教育学界诸多学者对混合式教学进行了较深入的探讨。混合式教学实现了传统教学方式和数字化教学的优势结合，既发挥教师引导、启发、监控教学过程的主导作用，又充分体现学生作为学习过程主体的主动性、积极性与创造性的观点成为教育学界的共识[2]。基于前人研究成果，同时结合语言教学的独特性，文章认为汉语混合式教学具有“三融合”特点，即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融合、在线学习与课堂学习融合、自主学习与互动学习融合。

（一）教学理念：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融合

教学理念是指引教师处理好教学主客体关系、采用合理教学策略的关键。混合式教学提倡在学习过程中采用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的“双主”模式。其中，教师在语言学习过程中的主导地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1）引导学生高效率学习。在语言教学过程中，教师角色身份发生转变，从语言知识的单向传输者转变为语言交际活动的“设计者”和“教练”，而学生通过教师精心设计的语言活动掌握语言知识、提升语言技能、锻炼实际语言交际能力。从具体实践来看，教师既可以在教学伊始为学生提供简要的语法纲目，帮助学生厘清汉语语法格局，也可以打通课内外界限，发展语言交际社区，提供语言学习机会，最终实现语言学习效果和效率的提升。（2）监控教学过程。基于信息技术的混合式教学可以实现對学生学习数据的实时监测与量化统计分析，帮助教师了解学生状况并及时调整教学内容及策略。学生主体地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1）语言活动的主体。课内外所有语言活动均服务于学生语言能力的发展，在“教练”的指导下，学生在真实语言场景中，利用定制化语言资源进行个性化学习。（2）学习责权的主体。学生既享有自主选择学习资源与学习方式的权利，也必须承担因个人原因（动机不足、投入不够等）导致学习落后的责任。

（二）学习环境：在线学习与课堂学习融合

汉语混合式学习环境由在线学习和课堂学习两部分组成。在线学习环境下，依托信息技术和智能化在线语言学习资源，学生可自主控制学习的时间、地点、内容、路径及进度。课堂学习环境下，学生在教师指导下进行基于在线学习数据分析的个性化互动学习。由于课程内容、教学条件及设计理念的不同，混合式教学往往又包含多种实现模式，如转换模式、弹性模式、菜单模式、增强型虚拟模式等[3]。不同学习模式中的在线学习模块与课堂学习模块在占比、内容融合、技术互接等方面均存在差异。

（三）学习策略：自主学习与互动学习融合

混合式教学语境下，精心设计的在线学习系统，不仅能为学生创造必要的环境和条件，同时也能通过各种学习策略激发学生发挥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去自主构建语言知识体系、提升语言技能。个性化的自主学习一般是混合式教学的起点。在自主学习的基础上，学生在教师或智能系统的安排下，在实体课堂参加互动式学习，具体学习方式包括全班教学、小组教学、小组互动、单人辅导等。

二、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

汉语混合式教学的开展离不开互联网工具和在线教学平台的支持。当前，以“雨课堂”“课堂派”为代表的智慧教学工具可以轻松实现传统教学向智慧教学的转型，为新时代汉语混合式教学提供强有力的平台与技术支持。文章将着重探讨基于上述两款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及其具体应用。

（一）智慧教学工具

“雨课堂”是由学堂在线与清华大学在线教育办公室共同研发的智慧教学工具。“课堂派”是由北京爱课互动科技有限公司开发的在线课堂管理平台。两款智慧教学工具的具体功能有所区别（表1）。

从表1可以看出，尽管“雨课堂”和“课堂派”在功能上存在一定差异，但两者均具有在线学习与课堂教学（线上与线下）功能混合、多样化教学互动、学习数据记录分析、轻量化设计等特点。智慧教学工具的这些特点是帮助教师实现混合式教学的基础。

1.在线学习与课堂教学（线上与线下）功能混合。教师可在智慧教学工具移动端平台设计并发布学习资源，学生利用相关资源进行在线学习。同时，智慧教学工具又以课堂学习、实时答题等多种方式融入课堂教学。

2.多样化教学互动。“雨课堂”和“课堂派”提供的互动方式十分多样，如弹幕、投稿、随机点名、板书、词云、学生表现评价等。丰富的教学互动可以实现学生语言使用机会的最大化，有利于构建高效的互动学习环境。

3.学习数据记录分析。“雨课堂”和“课堂派”可实现对学生多类学习数据的跟踪记录及统计分析，包括预习数据、主题讨论语料、学习疑难点数据、考试数据、考勤数据等。

4.轻量化设计。“雨课堂”和“课堂派”都是基于微信平台的轻型应用工具，与学生的微信账号绑定后，即可全功能使用。智慧教学工具的轻量化设计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语言资源获取的技术门槛，在线学习过程变得更人性、更有亲和力。

（二）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

教师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智能学习功能，构建了翻转课堂型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这一模式由两大功能模块构成，即在线学习模块、课堂学习模块。

1.在线学习模块

在线学习模块是教师创设在线学习环境、学生通过自主学习构建语言知识的过程（图1）。首先，教师根据学生语言水平及需求，确定教学目标。其次，在教学目标的指导下，将教学内容细化为多个语言点（语言知识、语言功能项目均可）。与此同时，选择合适的多媒体素材（网络素材、自制素材），制作成相互关联又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微教学课件[4]。在课堂学习正式开始前，教师将教学课件上传到智慧教学工具平台。最后，学生通过移动终端，即智慧教学工具微信平台即时接收教学课件，并根据自身情况自主安排学习时间、学习地点及学习进度。学生的学习数据被智慧教学工具记录，并实时传送到教师终端。教师可在线解答学生疑问，与学生展开互动讨论。在线学习模块完成后，可实现两个目标：学生完成了语言输入的主体部分，为课堂学习的交际交流奠定了基础；教师发现了学生的语言难点，针对性设计语言活动，调整教学策略。

2.课堂学习模块

课堂学习模块是教师设计语言活动，学生通过互动学习内化语言知识、发展语言交际技能的过程（图2）。教师分析学生在线学习数据，进行针对性的互动活动设计，活动方案可采用“智慧教学工具平台+其他教具”的混合方式实现。语言活动是课堂学习的核心，活动内容及方式依据以下原则进行设计，如学生交际机会最大化、培养语言意识、促进协商互动、实现语境化语言输入、整合语言技能，关联社会生活、增进文化意识等[5]。基于这些原则，学生互动学习由多类型语言活动构成，如课堂讲授、辅导答疑、讨论交流、分组任务、语言游戏、角色扮演、辩论演讲、问卷调查、投票等。教师既要对语言活动进行引导监督，同时也要对学生学习行为进行实时客观的评价评估。在活动过程中，智慧教学工具平台可对部分学习活动数据进行跟踪记录。课堂学习模块完成后，可实现两个目标：学生完成了语言输出的主体部分，语言交际技能得到提升；教师完成了课堂语言活动组织及对学生的指导与评价。

（三）汉语混合式教学案例设计

在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框架指导下，文章以“早睡早起的好处”为主题，设计了一个面向初级汉语学习者的口语教学案例（表2）。

三、汉语混合式教学满意度实证分析

为验证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接受度及不同教学环节的实际效用，课题组开展了以下实验研究。

（一）研究假设、对象及工具

研究假设：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取得了较高的教学满意度，不同教学要素对满意度的贡献值存在差异。

研究对象：22名韩国大学汉语进修生，汉语水平为HSK（汉语水平考试）2级，有较好的信息素养，会使用微信的诸多功能；在武汉大学进修汉语3个月，期间一直采用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模式学习汉语。

研究工具：教学要素满意度排序表。

（二）数据采集与处理

课题组通过问卷星设计满意度评分调查问卷，学生通过扫描二维码进入问卷系统进行网上评分。问卷实时访问人数22人，回收问卷22份，有效回收率100%。

（三）研究结果及分析

问卷调查结果如表3所示。问卷将混合式教学中的关键教学要素归纳为在线资源、工具平台、互动活动、课堂组织及教师指导5种。各教学要素进行降序赋值，第一位要素赋值5分，第二位要素赋值4分，第三位要素赋值3分，第四位要素赋值2分，第五位要素赋值1分。表3中的Var列对应一个研究对象对各要素评分，SUM是各要素总评得分。最终，教学要素满意度排序从高到低依次为：工具平台、互动活动、教师指导、课堂组织、在线资源。从排序结果看，工具平台满意度最高，这表明以智慧教学工具为代表的新兴信息技术辅助工具可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提升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混合式教学模式得到大部分学生认可。学生对互动活动及教师指导也给予了较高评价，这表明在语言学习过程中，学生十分重视语言输出行为及教师有针对性及个性化的指导。在线资源尚未满足学生需求，这表明在线资源的内容、设计及展示方式有待进一步提升。

四、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基于智慧教学工具的汉语混合式教学具有诸多优势，具体如下。（1）打破了学习的时空局限，充分利用移动教学和课堂教学的优势互补来提高学生的语言认知效果；（2）丰富了语言互动活动形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实现学生自主学习、互动学习，提升了学习效率；（3）实现了学习数据全景记录，教师可利用该数据对学生的学习方法、学习态度、课堂表现及汉语能力进行分析，改进教学方法，开展针对性、个性化的教学服务。

当前，我们正经历从信息时代向智能时代的转型，人工智能、大数据、虚拟现实等智能技术的发展正在颠覆传统教育方式，基于新技术的学习理念、学习模式、学习方法逐渐形成。可以预见，未来的汉语混合式教学将呈现以下两个趋势。

（一）“混合式教学+融合教学”

新冠疫情暴发后，国际中文教育进入转型期。新技术的发展与国际中文教育整体环境的变化，促进了融合教学等教学新形态的出现。线上线下融合教学是未来汉语混合式教学的一种新样态，它旨在解决单纯线上教学或线下教学面临的痛点和难点，充分融合线上线下教学优势，打破数据流通壁垒，实现线上线下融合教学的实质等效。线上线下融合汉语教学兼容汉语混合式教学，强调以智能技术为驱动，重构学习空间，实现线上元素与线下元素的灵活组合、虚拟空间与实体空间的无缝融合，提供以学生为中心的个性化汉语教学与服务。

（二）“真实世界+元宇宙”

未来，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技术将深度融入汉语教学，通过构建与物理实体空间等同的虚实映射的数字孪生空间，用“真实世界+元宇宙”取代“线上+线下”，进一步打破传统教学的时空限制，形成深度交互的具身体验场景，营造实时、高效互动情境，大大提升学生多维度具身认知的效果[6]。在元宇宙空间，数字资源的立体化、远程交互的自然化、数据分析的智能化将更有效地促进学生学习发展与语言能力提升。

參考文献：

[1]  罗忠民，陈楚君.E-Learning定义与特征研究[J].外语教学，2005（3）：60.

[2]  何克抗.从Blending Learning看教育技术理论的新发展（上）[J].电化教育研究，2004（3）：1.

[3]  迈克尔·霍恩，希瑟·斯特克.混合式学习：用颠覆式创新推动教育革命[M].聂风华，徐铁英，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37.

[4]  吉晖.汉语微课件设计及应用研究[A]//第十二届国际汉语教学研讨会论文选[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7：260.

[5]  库玛.超越教学法：语言教学的宏观策略[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7.

[6]  张艳丽，袁磊，王以宁，等.数字孪生与全息技术融合下的未来学习：新内涵、新图景与新场域[J].远程教育杂志，2020（5）：36.

编辑∕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