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视野下乡村祠堂文旅资源开发与创新
——以高要①古祠堂为例
2023-04-16肖娜
肖娜
(肇庆学院 学报编辑部,广东 肇庆 526061)
一、引言
祠堂是乡土社会的产物,它是维系宗法社会结构的纽带,祠堂见证一村一族的历史变迁、荣辱兴衰,承载人们的集体记忆。从外观形态看,祠堂是乡土社会组织生活、日常秩序、运行构架的一个有形依托,从内在形态看,祠堂是乡土社会族风族俗、文化传承、情感维系的无形载体。历经沧桑变化的老祠堂,在时光跨入21 世纪的现代社会后,很多旧有功能已然解体。
本文通过实地调查发现,广东高要地区的乡村中保留着不少宋至明清以来的古祠堂,历经风云变幻,祠堂建筑虽然受损,但是经过维护、修葺,老祠堂的原貌得以较完整的保存下来。这些祠堂从建筑风格上看富于岭南地域特色,一砖一瓦、一梁一柱、一壁一画、一屏一台都折射出中国传统文化晕染下岭南地方乡土生活和乡村家族变迁的印记,祠堂内部的廊壁、柱头等处镌刻着家规、家训、家族人物传记、祖先遗训等,其中不乏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祠堂是活的历史,是文化变迁的活化石,将其丰腴的遗产馈赠给后人,成为当下值得珍视的文化资源。
笔者了解到,高要一些村庄都有一两座古老的大祠堂,为村落聚居初期同姓大家族建造,随着时代的推移,子孙繁衍增多,后代的各房系又修建小家族祠堂,大族祠堂规模磅礴,小族祠堂则规模相对简单。祠堂属同一家族姓氏所有,如有外姓家族迁入,则在村庄中另建祠堂。因此,高要村落里的祠堂多以家族姓氏的方式命名,如“李氏大宗祠”“邓氏祠堂”“蔡氏大宗祠”等。
祠堂具有建筑学、社会学、文化学、风俗学等多重研究价值。本文的研究重点是梳理高要地区大祠堂的历史流变,并从文化继承和乡土旅游资源开发视角来审视当代乡村社会中古祠堂的开发和利用价值。
二、祠堂功能变迁中的乡土风貌流转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祠堂的功能主要是维系乡土社会的宗法权威,维系家族血亲关系和家族集体利益,因而多数宗族活动都是在祠堂里进行的。本文走访的6 个代表性大祠堂,虽然建筑年代不同,风格各异,但从遗留下来的文字、祠堂器物中仍能感受到往日社会生活的图景。跨入祠堂,如重返旧时光景,走出祠堂,则是喧嚣的现代社会。岁月变迁,祠堂功能已然发生了变化,乡土社会的风貌也随之流转和变化。
(一)名利观的沉重到追求个性与自觉的张力
学而优则仕,在封建社会,扬名立业的唯一途径是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获取了仕途不仅功成名就,更能光大门庭、光宗耀祖。封建宗法社会特别强调功名意识和家族观念,个人荣辱与家族光环是紧密维系在一起的,获取了仕途的个人会受到本族人的膜拜,他们的个体荣耀被镌刻在祠堂显要的位置,牌位在祠堂中被供奉。在调研的祠堂中,这种封建荣耀观念都有非常显在的体现,建于明成化年间的白土镇龙沙村黎氏宗祠里详细记载着本家族33 位进士的仕途官位轨迹,保存着他们的画像,先祖宗德公是明朝在京城为官的进士,得到赏赐回乡修建祠堂,其后,家族后代考取进士者无不一一受到供奉。蚬岗镇蚬西村李氏大宗祠里的显要位置上镌刻着李氏一门的进士、举人、秀才计40 余人之姓名、画像,并刻写着家族始祖李幸仁官拜明朝银青光禄大夫的事迹。位于高要区南岸街道新江一村的邓氏宗祠建于明天启五年,在其内阁的显要位置悬挂着家族三世祖邓斌的画像,其曾官拜明朝皇宫锦衣卫,此外,祠堂内还保留着六块明代永乐年间诰命牌匾(臣子遵循帝王之命制作的牌匾),祠堂门口还立有存留下来的5 块清代举人碑,据载本族从明朝至清朝以来荣任九品官以上者有近50人。可见,在封建宗法社会中,个体被放置于家族体系中,作为家族的资本而得到珍视和彰显,这使得他们在谋取仕途的道路上背负着沉重的家族重任。
在现代社会,学而优则仕和光宗耀祖的观念已失去依托的土壤,家族后人怀念这些先祖,主要在于感怀他们的苦读精神以及心怀荣辱的进取心。父母会带领年幼的子女到祠堂拜祭家族先祖,意在以先祖的苦读精神教诲读书的道理,而不是灌输旧有的家族荣辱观念。今天社会中的年轻人对读书的认知已发生改变,读书的目的和功用不像过去那样狭隘,无需背负着沉重的家族重负,青年人有很多实现自身价值的渠道,读书并不是个体出路的唯一选择,而是塑造自我的一种途径。封建社会对功名观的过分强化使个体的人受到压抑和窒息,今天宽松的社会氛围则使青年人自由地塑造自我,追求个性,激发更多的个体自觉。笔者在调研中了解到,很多青年选择多元化就业,实现知识价值,或选择回乡创业,推动着乡村健康发展,乡村呈现出轻松、愉悦、充满活性与张力的气息。
(二)封闭的家族睦亲到开放包容的人际网络
费孝通认为,中国乡土社会的基层结构是“一根根私人联系所构成的网络”。[1]31在封建社会中,乡土的封闭性和不流动性使人们之间的交往多局限于各自宗族范围内,在参与和维护宗族利益中才能确定个人生存的坐标,每个同姓家族构成一个由族人紧密交织的人际网络,在以血缘亲疏构成的圈子文化中,同族人属圈内,外姓人则被排斥于圈外,共同利益成为圈内和圈外人关系的分水岭。当子孙繁衍人口增多,有本族人迁出,但不论迁徙远近,同姓家族在新的栖息地又组建新的血亲家族圈,且紧密维系着与原来大族的血缘亲近性,常见的做法便是再建立家族分祠堂,一是供奉大家族的始祖以维系家族后代的共同血亲纽带,如蚬西村李氏大宗祠附近的莲塘村李公祠,就是家族始祖李幸仁三子李宗贵一脉所建的祠堂。二是记录和保存大家族的族谱,族谱让人们“在亲族血脉的坐标图上准确找出自己的位置,从而判断出于他人的长幼尊卑关系。”[2]铭记祖先、记载族谱成为宗族血亲维系的重要手段。封闭的家族睦亲是乡土社会中必然现象,是封建宗法制的必然结果。
到了现代社会,乡土社会的封闭性早已不复,现代乡村的开放和文明程度愈来愈高,随着乡村被不断开发和城乡一体化步伐加快,社会人口流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家庭搬迁到城市,同时,不少外来人口流入农村,过去同族而聚的村落结构早已被打破。此外,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们文化程度的普遍提升都有助于祛除同族聚合而排他的思维陋习,同姓结盟的狭隘利益观不复存在。社会的进步、交流的多元、视野的开阔,是当前乡村社会的风貌。由此,以记录族谱来固定亲疏远近已显得没有必要,记录族谱的后人越来越少,一些大祠堂的族谱记载已出现断代现象,如拥有300 多年历史的新江一村邓氏祠堂已没有保留到当前的完整族谱,如今村里的邓氏子孙只把先祖们流传下来的家谱作为一种史料留存起来,而没有专门再进行补录与延续。抛去旧有的家族亲疏,人们更享受现实生活的喜悦和充实,逢年过节,村里举行庆祝活动,广邀亲朋好友并参观祠堂,只为缅怀过去。现代村庄正以开放包容的气息构建着对外发展的人际网络,展现着新的风尚。
(三)杂糅的伦常法理到现代民主的理性思维
在封建社会,道德、人伦、法理三者往往杂糅在一起,难以厘清。儒家的“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教条既是道德教化,也是人伦坐标,也作为法理准则。人伦、道德、法理同构之下,家族内部的伦理和道德规约往往代替法理,行驶着判决的功能,威力甚至超越法理。如当有族人出现犯规行为,往往直接依据具有浓厚道德和人伦性质的族约族规来处置,即“家法伺候”,让违犯者遭受到身心的多重压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封建乡土社会的闭塞性使个体更多从属于家族,而少成为社会公民,宗法往往更凸显其震慑和威力,强化族规族约的生杀予夺效力。从调研看,虽然家族历史上处置个体的详细记录没有留存,但凸显和强化族规族约的做法却存在,邓氏大祠堂、李氏宗祠、黎氏宗祠,及规模小一点的回龙镇松塘村蔡氏祠堂、黄氏祠堂,都在祠堂内显要位置镌刻着本家族的规约,字字醒目,句句入心,多年来片字未失,足见封建社会族权的威力。
现代社会,宗法式村庄结构解体,家族道德、人伦准则的封建约束随之烟消云散。村民们都接受现代民主法治教育,法治意识普遍提高,摒弃了愚昧落后的思想,人们懂得用现代法治观念来维护权益,判断曲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深入村庄,党的新思想宣传标语随处可见,人们熏陶感染社会主义道德和风尚。不少村庄还立有自己的村规村约,但已然不同于旧社会的家族规约,是村民共同管理和维护现代乡村文明自发约定的新时代道德规范的通则。新农村建设下,村民们知法守法,能运用现代治理思维处理事务。比如对祠堂的管理采用了民主手段,成立了祠堂管理委员会,在法律的尺度下募集资金,规范管理,用于祠堂的修缮、日常维护等。村务等大小事务也及时在宣传栏公开。从杂糅的伦常法理到现代民主的理性思维,现代化村庄正在蓬勃发展。
(四)陈旧的宗法仪式到现代化的移风易俗
仪式是宗法社会强化家族凝聚力和宗法权威的必要手段,是沿袭下来的一套礼节和程序,从某个角度说,族人必须接受这些仪式,参与并奉行。这些仪式不乏繁缛性、神秘性、震慑性,以强化族权力量。祠堂是举行共同仪式的必然场所。据悉,龙沙村黎氏祠堂的奉香节有着一套繁琐的仪式,包括按选定的时辰前去高庙接神,擦拭神像、以“敲圣杯”方式决定抬神牌的新丁、集体奉香、献贡品、点炮等仪式,且很多过程只能男丁参与,含有明显的男尊女卑观念。此外,龙沙村还有“上头”(旧时女子出嫁前改变发型的仪式),“换柜”(旧时女子放置嫁妆仪式)等习俗。蚬岗镇蚬西村过去的清明祭祖只有男丁可以到祖坟拜祭,且须先到祠堂拜祭共同的先祖,三天后才能拜各家先人。松塘村过去的“花灯节”要在祠堂和房屋前后烧香拜神,年初十六将灯升到神牌上方,年底才把灯摘下,还要不间断为花灯加油。
现今,这些习俗要么完全消失,要么去除了繁缛的程序,经过改良,不再带有封建意识,成为现代社会的一种文明活动。蚬岗村李氏大宗祠的族人,取消了过去的北帝诞、大王诞、盂兰节烧香塔等落后习俗。新江一村邓氏祠堂族人逢二月二、七月十四、八月十五搭台唱大戏的习俗已经没有。笔者了解到,虽然每到逢年过节族人仍会走进祠堂,做些拜祭,如给祖先牌位添香,拜祖等,但初衷已然不同,村民表示这是出于对先祖的思念和崇敬,寓意不忘过去,饮水思源。有意义的年俗活动则保留了下来,重大的活动仍在祠堂里举行,以纪念祖先。现在保留最广泛的是茶果节年俗,即过去的奉香节,但其中不文明的细节,如抬神牌敲锣打鼓的仪式已经没有。如今的茶果节更加日常化,很多村举行茶果节的时间相互错开,以便不同地方的亲朋相互探访。茶果节期间,家家宾客楹门,畅享欢聚,品尝美食。舞龙舞狮在各村庄比较盛行,多由村民自发组建舞龙舞狮队,逢节日和喜庆,舞龙舞狮队会到祠堂门口表演,热闹非凡。“不管一种生活的方法在过去是怎么有效,环境一改变,谁也不能再依着法子去应付新的问题了。”[1]52-53在时代的发展中,移风易俗是必然的选择,这是新时代农村精神文明的走向。
三、打造乡村文旅资源特色与亮点
(一)祠堂旅游开发的历史及现实基础
综上所述,宗法制下的乡土社会是凝滞、自闭、保守的,当代乡村则创新、开放、进步。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在现代都市圈包围下具有优美环境和人文气息的乡土语境弥足珍贵,古祠堂更倍增了乡村厚重的传统底蕴,带来独特的吸引力。地处岭南地区的高要,村庄建制悠久,积蕴深厚,民风民情深具岭南特质,具有别样美感。古祠堂造就的民风民俗与村庄人文气息相融共生、相得益彰。“祠堂及其伴生的民间艺术、民俗活动等与祠堂文化不可分割”[3],应该将乡村的古祠堂文化和乡土风光、特色民俗等作为旅游资源进行综合打造、开发,使祠堂古为今用,同时让乡土的审美要素得到更好的继承,以创新的文化载体滋养现代乡村文明建设、推动乡村发展。
地理位置上,高要濒临珠三角,经济发展基础较好。此外,各村落所处地域交通便捷,与珠三角各城市的距离较近,村庄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很强。在全国全省大抓文化建设的环境下,高要的村庄都非常珍视自身积淀下来的文化资源,村民们有共同维护祠堂及开发村庄旅游的意愿,加上流传下来的各种民俗活动丰富多彩,独具特色,如开耕节、茶果节、抢花炮、舞龙舞狮等民俗已经广为人知,很受欢迎,每年都会吸引不少外地游客前来观看,成为村庄扩展对外影响力的文化品牌,不少学者也对这些民俗和文化活动产生研究兴趣。深厚的历史积淀,良好的现实条件,使高要祠堂及其乡土文化旅游能够走出新路。
(二)以祠堂为辐射的乡土文旅综合开发策略
1. 重视器物的符号阐释价值
乡村经历了从传统向现代的过渡,乡风乡貌有了质的变化,古老祠堂的功能也必然改变。今天,祠堂的一个重要价值在于它是一种文化遗产,它的所有遗存和遗迹,包括建筑、外观、器物、文字、图案、标识等,是一种留存下来的物质载体,这些载体见证了村庄兴衰荣辱、家族变迁、走向近现代的流转历程。物质载体是活的历史教材,保留和唤起后人的历史记忆,让过去的经历不被遗忘与丢弃。黎氏宗祠、李氏大宗祠、邓氏祠堂等几个历史悠久的大祠堂,器物保存都比较完整,从祖训到举人碑、进士匾、皇帝诰命牌匾等,到一代代家族杰出人物的事迹、实物、图片,再到家谱、家训、家规,使得家族史一直延续、连缀,对于今天的参观者释放出多重的符号阐释价值。比如,能够从中了解到一个家族筚路蓝缕往岭南迁移,从白手起家建立村庄到人丁兴旺、子孙繁衍的壮阔的迁移历程,这无疑是激励后人铭记历史、生生不息、勤奋不辍的教育素材。又如,一些家风家训,浸润着优良的遗风和中华传统道德精髓,向善、向美、修身、养德、勤俭、持家、致学等,在今天仍值得发扬与继承。再如先祖们使用或遗留下来的器物,其寄寓了警示和警醒的指向,让后人通过器物得到启示,反观自身。因此,符号所具有的阐释价值是文化旅游开发的重要维度。
2. 在仪式感中重申教诲意义
当今社会,人们的流动性增加,生活方式比较个性化,集体性的仪式化场景大大减少,快餐式的生活节奏容易引起庄严感、仪式感的缺失,导致人们集体观念的淡化,出现急功近利思想,个体主义观念、集体荣誉感、集体归属感弱化等问题。祠堂是不可多得的能够起到凝聚集体情感、塑造集体意识的教育场所。在调研中,宗族后代人也常利用年节在本村祠堂举行集体拜祭活动。因此,村庄可以利用每年大型年俗活动的契机,将年俗活动转变为旅游活动,吸引周边游客前来参与和体验。这在有的村庄已有实践,如蚬岗镇蚬西村在清明节会举行上千人的同姓祭祖活动,规模庞大,仪式感强,住在各城市的同姓后人也回到村里参加,有的也携亲带友前来观看。有的村庄每年为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分发礼品、并在祠堂周边举办宴席,以示孝老敬亲。这种规模性的集体活动,必能让参与者感同身受,珍视集体情谊,增强团结之心,增进手足之情,感染尊老敬老品质,经过一定的耳濡目染后,这种感知能够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即升华为一种家国情感和社会责任意识。所以,祠堂虽古,只要古为今用,创新思维,就地取材,就能发挥很好的旅游教育价值。
3. 发掘民俗的教化和启蒙功能
祠堂衍生的民俗活动还具有现代启蒙的作用。“作为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民俗渗透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反映着特定地域、特定时代的人文风尚和社会面貌。”[4]高要祠堂相关的民俗具有浓郁的地方文化色彩,比如茶果节,对于高要地区的很多村庄来说比过年还重要,各村日期不同,从正月开始持续到三月份,节日当天无比热闹,家家杀鸡宰鹅,制作传统美食,远近亲朋前来欢聚,整个村庄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待到下一个村举行茶果节时又是如此盛况。添丁节也是很多村庄的一个传统节日,添丁节时,成年男子要抢花炮,但已经不是抱着过去的祈求生子的观念,而是一种文体竞赛活动和追求幸福生活的愿望。还有端午节大规模的赛龙舟习俗,场面颇壮观。可见,民俗在人们生活实践中演变得更符合时代发展需求,以新的形式给人们带来教育与启发,从现代社会的角度去创新、改革民俗活动,与祠堂文化结合,在新时代的审美、道德教化中发挥启蒙的作用是非常可行的。
4. 开发寻根之旅融合海外侨胞
历史上,高要村镇有很多人迁居到海外谋生,如澳洲、新西兰、加拿大等。后来,本族的后人都有陆陆续续寻亲到海外并定居的,久而久之,不少村庄的海外华侨资源非常丰富。随着改革开放,侨居海外多年的华侨有机会回到家乡,满足了寻根的平生夙愿。村庄是他们的根,祠堂是维系他们血缘亲情的纽带,华侨回到故土,一定要去祠堂拜祭先人,跟同族亲属在祠堂里缅怀往事。很多经济富足的华侨还回乡投资、捐款、助学,支援家乡建设。现在,不少侨胞较多的村庄成立了侨胞联谊会,华侨代表会定期回到乡里,和同宗兄弟们举办一些活动,商议家乡发展的事宜。借着华侨的资源和优势,村庄可以打造寻根之旅,建立完善配套的寻根旅游路线及完整的旅游接待、服务程序,吸引更多的华侨和华侨后人回故乡游览,感受故乡的变化,增进和祖国的情感,为建设新时代乡村出力。既满足侨胞的思乡之苦,也扩展了乡村的发展平台,汇聚建设资源。
5. 激活乡土特质、拓展文旅资源
在开发利用好祠堂的基础上,村庄可以凝练自身特色,结合村庄拥有的天然风光和农业优势,进一步打造综合旅游线路,激活乡土特质以拓展乡土旅游潜力,拓进旅游开发的深度和广度。如有的村庄民居很有特色,村里有不少岭南特色的古巷和古屋,古朴素雅,房屋雕梁画栋,有族人的题词题画,具有观赏价值和考察价值。有的村庄则依水而建,祠堂位于水滨,倒影依依,与周围民居相错落,清溪小桥,是一道绝美的江南山水画。有的村庄建制久远且富于设计构思,如高要回龙镇黎槎村,又称八卦村,该村有近千年历史,村里的房屋在历史上全部按照八卦形状排列而建,巧如天成,从上空俯瞰颇为奇特壮观。该村目前已开发旅游业务,每年吸引不少游客来游览。此外,乡土优质农产品可以成为综合旅游的组成部分,高要大湾镇养殖的麦溪鲤鱼从明朝洪武年间便负盛名,活道镇则盛产优质大米,这些具有文化积淀的产品为旅游增色。总之,以祠堂旅游为核心引力,以村庄特色景观和特色物产为辐射,拉动村庄旅游向纵深开掘,让乡土资源得到充分开发,建构乡土文旅资源综合体的广阔图景颇有可为。
四、结语
在高速发展的21 世纪,继承和创新传统文化非常重要,在向现代化迈进的过程中,祠堂成为保存历史记忆和文化传承创新不可多得的资源,创新性利用祠堂文化遗产,挖掘村庄特色,推广和打造综合文旅资源,让乡土旅游更好的在现代社会中发挥出独有的魅力和应有的吸引力,起到文化教导、文化促进、文化传承、文化记忆功能,对促进乡村繁荣、推动现代乡村振兴是有意的探索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