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诗学里朴素的语言，想象剑门关（组诗）

李伟（四川）

闪耀入诗的剑门关

我不知所措了。

为了千秋万代

不可更改的一个完整名字。

兴盛过，哀伤过，重建过在那些庞大的人群，

尤其是怀揣梦想的诗人，

穿过秦岭，用拜访过孔庙的虔诚

用诗学里朴素的民谣，并在深沉的言说里

调动所有的想象。剑门关恰似春天里

一直萦绕在龙门山断裂带上的甜美诗句

一道夕阳，就是饱经风霜的一首绝句

青山环绕，古木夕照，香亭独立，叹为观止

这或许是131.93平方千米，相同的文字

不同的寓言。与李白的“蜀道难”

道一声追忆。把准备好的崇敬和赞美

加上几代人信仰的力量，一如既往的慷慨

走进大剑小剑纵横交错的褶皱，一阕小令

在妩媚的修辞里，《浪淘沙》《渔家傲》

骄傲在剑门关的清风、露水和明月中

在昭化有了一次美丽的遇见

为了诗意的平仄，一阕词，即可

打开剑门关的春天，降低吹来的风

眼前的城隍庙，壁画僵硬，有裹紧千年的

风俗。沿途的鸟啼婉转，我认得了

那是画中的松涛，借昭化古城的清晨抒情

迎面扑来的典故，覆盖着悠远的历史

庇护古驿道后世瞩目的耕种信仰

人类对古籍根植于心的保护和敬畏

我也无法置身事外，从踏足那一瞬间

滔滔不绝的诗意倾诉而出，发出

点燃内心的诗句，如今的昭化

是如何把幸福建在古木葱茏的大地上

一个用旧了的名字，明月峡

一个带有乡音的名字，能写进历史

却又没有金银珠宝，轻易得到

都说它是博物馆里的珍品。来来往往的生命

熟悉它的模样，它弯曲的方向，诡异与沧桑

姓氏中的万幸。应该从老虎嘴、灯影石

三把刀开始，无以粉饰的明月峡

让我这个外乡人联想到一页宣纸中泛黄的律绝

静听，峡谷深处的奇迹再现江湖

岸上的山望着另外的山和山上的人

仁义其实就是明月峡的智慧，在于涌动

在于笔墨浓淡时，恰到好处的纯朴

为一阵麦黄而焦急

我梦里去过剑门关，还带着匆忙的脚步声

不只是为了行游在古城的石板路上

这么多考究的画卷，抑或为了迎接我

若浩大的土地，一旦被翻开，将成为永恒

随时都会在黄昏重现鸟鸣，重现诗情

跻身越来越喜欢抒情的美学逻辑

而我却只能以三百里程的十万棵树为参照

分辨一阵麦黄时的焦急。直到皇泽寺

一遍一遍重复，只有阳光伸进缺水的石头

牵出那个艳丽的芳名，可能已经是她的后代

我需要仰视吗？围困我的古木，是否守信

唯有暴富的松涛，无时不在敲打着聪慧

因清静绿茵的梦呓。我朝拜了气息开阔的

汉字，在横折提捺里，注意了一个节气

记住了通往千山阅尽，归处是麦黄时的喜庆

天曌山日月湖

在我还没来时，天曌山日月湖

就演绎了神奇

似乎是诗人们手中的诗情

拔地而起

即便是斑斑驳驳的山山水水

依旧高贵。想和我约定

约定千年过后的鸟语花香

约定明月清风时

映照我的清澈湖水

抑或将自己幻化成梦中

依稀可见的一首诗的起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