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南疆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对实体经济的影响研究
——基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实证研究
2023-04-08徐爱勤
徐爱勤
(塔里木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阿拉尔 843300)
1 文献综述
1.1 数字普惠金融内涵的研究
数字普惠金融是互联网技术和普惠金融结合的产物,是对传统金融的有效补充;是指一切通过使用数字金融手段来促进普惠金融的金融服务;是借助互联网和计算机技术,通过数字化对金融领域的信息进行处理和分析,使交易成本和金融服务门槛降低,进而使金融服务覆盖面和范围扩大的金融服务。
1.2 数字金融对实体经济影响的研究
众多学者研究表明数字普惠金融能显著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Grossman,2014;陈婕,2021;周泽炯等,2021),其可帮助居民借助科技手段显著提升支付结算的便利水平,使企业也因降低了交易成本而更多地关注研发和生产,进而使产品更多样化,且提高效率和更新产品无疑会刺激居民的消费需求,降低消费者融资约束(周泽炯等,2021),即通过影响消费机制推动实体经济发展(陈婕,2021)。数字普惠金融还可增加农民收入,使城乡差距随之改变(Grossman,2014),对企业获得正规信贷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杨波等,2020),缓解企业融资约束,为企业扩大投资创造条件(任晓怡,2020),对创业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谢绚丽等,2018),还可通过改善居民内部的收入不均问题来减缓贫困(杨宁,2021),对区域创新产出也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郑雅心,2020)。
综上所述:数字普惠金融可能从消费、城乡收入差距、融资、投资、创业、减贫、创新等各个方面促进经济的发展,但就具体区域视角研究的经验证据还不够充分。数字普惠金融对新疆南疆地区实体经济的发展是否有影响,有怎样的影响,这些值得深入研究。因此,文章利用新疆南疆3地2州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地区实体经济发展受数字普惠金融的影响情况,对南疆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数字普惠金融的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2 实证分析
2.1 数据选取
文章从新疆统计局网站和国泰安数据库等处选取2011年到2018年南疆5地州数字普惠金融和实体经济的相关数据。其中,数字普惠金融选取的是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郭峰,2020),其他各个指标的具体数据来自对应年份的新疆和各地州的统计年鉴。所有数据真实有效,并对部分数据进行取对数处理。
2.2 变量说明
因变量:实体经济(LNGDP),和众多学者一样,文章用公式LN[南疆各地州国民生产总值GDP-(房地产产值+金融业产值)]算出的值来代表。
自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指数(INDEX),选用北京大学和蚂蚁金服集团共同整理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以及其三个子指标:覆盖广度(COVER)、使用深度(USA)与数字化程度(DIG)。
控制变量:除了数字普惠金融,实体经济发展还受其他因素影响。文章选取了如下控制变量:①产业结构(IS):产业结构可通过影响资源配置效率和产出能力来影响当地实体经济发展,故文章参照前人做法用第二产业与GDP总值之比来代表。②城市化水平(URBAN):城市化水平可用城镇人口与总人口之比代表,它的提高会促进居民收入提高、推动人口流动,从而影响实体经济。
2.3 模型设计
为了考察南疆地区实体经济受数字普惠金融的影响情况,文章构建如下回归模型:
LnGDPit=α+α1INDEXit+α2ISit+α3URBANit+εit
其中,α表示截距项,i表示地州域,t表示年份,α1、α2、α3分别表示各变量对实体经济的影响程度,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
2.4 变量描述性统计
描述性统计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产业结构、城市化水平在不同地区差异很明显,波动性较大,但实体经济发展水平差异不是很明显。其中实体经济发展水平均值为14.9375,与极大值16.02、极小值12.75差距较小,说明南疆5地州实体经济发展水平比较均衡;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极大值230.32是极小值28.78的8倍多、是均值133.86近2倍,五地州数字普惠金融的均值分别为155.86、133.78、129.89、124.8、125,且覆盖广度、使用深度、数字化程度,三者的极大值均是均值的2倍,是极小值的10倍左右,说明数字普惠金融在南疆各地州发展程度存在明显的差异;而南疆各地州产业结构、城市化水平的极大值均是均值的2倍多,是极小值的4倍多,也反映出南疆各地州的产业结构、城市化水平存在不均衡现象。
2.5 实证结果
采用spss 19.0软件对全样本进行回归,重点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及其三个子指标对南疆地区实体经济的影响,然后对南疆5地州的数据分别进一步回归,考察南疆不同地州实体经济受数字普惠金融的影响程度。
2.5.1 全样本回归结果
表1数据说明了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南疆地区实体经济的情况。第1列是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INDEX)对实体经济影响的回归结果数据,系数为0.04,且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对实体经济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第2~4列分别是数字普惠金融三个子指标对实体经济影响的回归结果,三个子指标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的系数均为正数,即均能促进实体经济发展,但对实体经济影响不同,其中,覆盖广度与实体经济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即对实体经济有显著的影响,这可能是因数字普惠金融使金融服务门槛降低了,让在传统金融机构中难以获取贷款的中小微企业可通过数字普惠金融产品(如支付宝、手机银行等)获取贷款,扩大了用户范围;使用深度与实体经济在10%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其对实体经济也有显著影响,但程度弱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包括移动支付、小额信贷和保险业务功能,其提高则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功能逐步完善,使金融体系包容性增强,可为更多金融服务需求者提供多样化服务,进而促进实体经济增长;影响最弱的是数字化程度,系数虽为正却不显著,说明数字化程度提高能推动实体经济的增长,因其为经济带来了便利性和低成本优势,但数字普惠金融还处在初级阶段,其技术手段及硬件设备还不够完善,从而使数字化程度对实体经济的影响不明显。
表1 数字普惠金融与实体经济回归结果
控制变量中产业结构对实体经济的促进作用较显著,因提高产业结构即表示增加了第二产业产值,进而实体经济增长。城市化水平对实体经济有促进作用,却不显著,因南疆地区城市化水平不够高,起到的促进作用较弱,但人口密集、发展较快的城市对实体经济的作用不容小觑。
2.5.2 分地州回归结果
由表2可知,五地州的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INDEX)对其实体经济均存在显著的影响正向影响,和全样本分析结果一致,但不同地州影响程度有差异,影响最大的是喀什地区。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三个维度对五地州实体经济都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但显著程度不同,其中,覆盖广度与五地州实体经济的系数在5%和1%水平上显著,说明影响程度比较大,这除了和数字普惠金融降低金融服务门槛,增加了金融服务用户有关,可能还因为其覆盖范围突破了传统金融地域上的限制,由发达地区扩大到偏远地区,使偏远地区客户获得了较好的金融服务,进而促进实体经济发展;从分析结果看,使用深度对实体经济的影响相对于覆盖广度要弱一些,但对喀什地区影响最大,说明南疆各地州数字普惠金融的功能较完善,促进了实体经济的增长,且喀什地区更为突出;数字化程度对阿克苏地区影响最弱,对其他四地州影响较显著,但总体上影响程度较低,说明数字化程度使交易在移动支付、二维码付款等的使用下越来越便捷,依靠数字化完成了更多交易,进而使实体经济得以增长,但南疆五地州数字化硬件和软件还不够完善、部分人群对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可能存在困难,进而弱化了数字化程度对实体经济的影响。
表2 各地州数字普惠金融与实体经济回归结果
3 结论和建议
3.1 结论
选取南疆地区2011—2018年的面板数据,运用实证方法检验了南疆地区实体经济受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影响的程度,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及其三个子指标对南疆地区和南疆5地州实体经济发展促进作用比较明显,且促进作用最大的是覆盖广度,促进作用次之的是使用深度,数字化程度的作用则最弱。
3.2 建议
3.2.1 提升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面
政府对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至关重要,要大力宣传和提供支持,进一步扩大其覆盖面。首先,借助金融服务价格的优惠来增加客户量。然后简化数字普惠金融使用过程中的环节和手续,提升服务质量。再者,政府应当结合南疆实际情况制定符合其发展现状的数字普惠金融基础设施发展战略,加强网络通信基站、移动终端等硬件方面的建设,还要加强不发达地区数字科技创新环境的改善、居民金融及网络安全知识的培训、网络通信的提速降费等软件方面的建设,全面助力不发达地区实体经济的增长。
3.2.2 强化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
相关企业和金融机构要结合本地实际强化数字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传统金融机构既可以通过与金融科技企业、互联网企业合作、采购等方式将数字产品直接引入,为不同细分市场上的客户提供差异化的数字普惠金融产品和服务,也可以在大数据、AI、区块链等数字技术的支持下通过技术输出、参观考察、业务培训、自主研发等方式间接推进数字金融产品与服务的创新,从而增加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
3.2.3 推动其数字化建设
“互联网+”的出现让金融的普及性和普惠性得以实现,使贫困地区网点不足、服务成本高的问题得到有效的解决,使中小微企业、偏远贫困地区及中低收入阶层多样化的融资需求得以满足。数字普惠金融利用大数据技术和云计算优势可快速收集和整理贷款人信息,提升金融服务效率,有效克服信贷双方信息不对称问题,充分辨别信息真实性,对潜在的信贷风险和贷款的可行性进行分析,能促进信贷规模增加。因此,政府应引导和鼓励企业以及科研机构增加研发投入、提高研发效率,使数字化程度提升,创新发展金融科技,让金融最大限度地惠及全体居民,助力实体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