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面临的挑战与路径选择

杨子辰

（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2017年5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提出要“建设21世纪的数字丝绸之路”，得到阿拉伯国家的积极响应。2017年12月，在第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中国、老挝、沙特阿拉伯、塞尔维亚、泰国、土耳其、阿联酋等国家相关部门共同发起《“一带一路”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倡议》，致力于共同利用数字经济发展机遇，打造互联互通的“数字丝绸之路”。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1]《新时代的中阿合作报告》指出：“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增强地区发展能力。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中阿克服疫情影响，稳步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2]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开展以电子商务、移动支付、服务外包等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合作，成为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新领域。因此，助力中阿数字经济合作迈上新台阶，探讨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合作基础、挑战与制约因素及路径选择等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1 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基础

1.1 合作根基：中阿之间良好的双边关系利于数字合作

首先，中阿政治互信程度高。21世纪以来，中阿关系呈现出蓬勃生机。阿拉伯世界是中国战略伙伴关系高度密集的地区。中阿建立了全面合作、共同发展、面向未来的战略伙伴关系，并在双边层面建立了12对战略性质的伙伴关系[2]。其次，中阿是共建“一带一路”的天然伙伴。2014年6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提出中阿合作共建“一带一路”。2018年7月，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八届部长级会议上，中阿签署《中阿合作共建“一带一路”行动宣言》，为双方进一步合作注入强劲动力。共建“一带一路”实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全面带动中阿关系取得质的飞跃。截至目前，已有21个阿拉伯国家及阿盟与中国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3]。再次，中阿双方合作机制日趋完善。中阿合作论坛已举行九届部长级会议，中国-阿拉伯国家博览会连续五届在宁夏银川成功举办。2022年12月，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峰会和中国-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峰会的顺利举行，成为中阿关系史上的里程碑，开辟了中阿合作更广阔的前景。最后，中阿经贸务实合作稳定发展。中国现已是阿拉伯国家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国，阿拉伯国家是中国最大的海外原油供应地。随着中阿共建“一带一路”和中国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推进，中阿双方贸易额迅速增长，贸易关系更加紧密。2021年，中国对阿拉伯国家直接投资存量达230亿美元，比10年前增长2.6倍；中阿贸易额达3 303亿美元，比10年前增长1.5倍。2022年前三季度，中阿贸易额达3 192.95亿美元，同比增长35.28%，接近2021年全年水平[4]。中阿在基建、能源等领域实施了200多个大型项目，成果已惠及双方近20亿人民[3]。

1.2 战略导向：中阿双方数字经济领域发展战略相契合

中国与阿拉伯国家都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发展，将其作为重要国家战略。发展数字经济是中国政府深刻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对于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和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有着深刻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宽带中国”战略及实施方案》《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等重大战略规划出台实施，加速了我国数字经济的落地与全方面发展。尤其是2018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数字经济发展战略纲要》，这是首个国家层面的数字经济整体战略，数字经济发展被摆在更加重要的战略位置[5]。近年来，阿拉伯国家致力于探寻经济多元化的出路，减轻对能源单一经济的依赖，逐渐认识到数字经济为加快阿拉伯国家经济转型提供了新思路。许多国家出台数字经济发展战略，融入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浪潮。阿联酋的“智慧迪拜”计划、“数字经济先锋”计划、“人工智能战略2031”、“面向未来50年国家发展战略”以及“2071百年规划”，沙特阿拉伯的“2030愿景”和“国家转型计划”，埃及的“信息和通信技术战略2030”和“复兴计划”，卡塔尔的“2030国家愿景”，摩洛哥的“2014—2020年工业加速计划”，科威特的“2035国家愿景”，阿曼的“数字阿曼战略2030”等，均是阿拉伯国家在“后石油时代”转型和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抉择，希望在数字经济战略的引领下摆脱能源经济，创造一个均衡、可持续和有竞争力的经济模式。2018年，“阿拉伯数字经济共同愿景”推出，旨在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深化数字经济融合创新，助力阿拉伯国家适应全球数字化转型。

1.3 技术支持：中国正成为全球数字经济的重要引领者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成效显著，已成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领头羊。首先，中国数字经济规模稳居世界第二。据统计，2017年到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从27.2万亿元增至45.5万亿元，总量稳居世界第二，年均复合增长率达13.6%，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从32.9%提升至39.8%[6]。中国拥有全球最大的数字市场，数字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数字经济规模稳定增长，数字产业方兴未艾。其次，中国多项数字技术跻身全球第一梯队。5G技术开发与运用遥遥领先，芯片自主研发水平持续提高。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区块链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居于全球领先地位。2021年，我国信息领域PCT国际专利申请数量超过3万件，比2017年提升60%，全球占比超过三分之一。我国互联网企业更加注重创新，2017年到2021年，上市互联网企业研发投入增长227%[6]。最后，中国积极倡导数字领域国际合作。我国积极加入《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倡导发起《全球数据安全倡议》《“一带一路”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倡议》《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经贸合作协定》《中国-东盟关于建立数字经济合作伙伴关系的倡议》等，推动打造多边多方全球数字合作伙伴关系。中国持续推进共建“数字丝绸之路”，已与17个国家签署“数字丝绸之路”合作谅解备忘录，与23个国家建立“丝路电商”双边合作机制[6]。此外，中国已是数字技术投资大国，独角兽企业数量仅次于美国，位居全球第二。中国三大互联网巨头百度、阿里巴巴、腾讯业务遍及全球，影响着多行业、多地区的数字生态系统[7]。

2 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挑战与制约因素

2.1 国家间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

从整体上看，阿拉伯国家间的数字经济发展程度呈现出明显的不平衡性，部分国家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持平甚至超越，但受到战争或制裁掣肘的国家经济却长期相对落后，无力提高本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2018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公布的排名（共150个样本国家，含11个阿拉伯国家）中，阿联酋、卡塔尔、巴林和沙特阿拉伯排名位于全球前50，而也门排名144相对靠后，叙利亚排名150垫底[8]。国家间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鸿沟在数字基础设施方面有着显著体现。数字基础设施是发展数字经济依托的最基本条件。根据中国国家信息中心测评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含13个阿拉伯国家），卡塔尔、巴林、阿联酋等海湾六国均在较高得分行列，叙利亚、也门和伊拉克在较低得分行列，其中最高得分卡塔尔77.9与最低得分伊拉克25.77之间相差甚大[9]。就互联网普及率来看，2020年，以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为代表的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以下简称“海合会”）成员国的互联网普及率接近100%，在全球范围内，这一数据超过了一些欧美国家；但其余国家的互联网普及率仍然不高，突尼斯和埃及未接入互联网人口比例超过40%，也门这一比例约为50%[10]。此外，电话和电脑普及率、移动宽带获取与连接、宽带服务资费等同样存在巨大差距，使得区域内跨境数字交流难度大。阿拉伯国家的“数字鸿沟”严重制约着“数字丝绸之路”的畅通度，客观上给中阿共享数字经济发展成果和进行数字经济交流带来了挑战。

2.2 阿拉伯国家投资营商环境亟须改善

相当一部分阿拉伯国家在开办企业、跨境贸易、获取信贷、合同执行等密切关系投资营商环境方面的表现较差，政治、经济、社会等多方面不利因素叠加，使得投资营商环境不断恶化。一方面，阿拉伯国家尚未建立有效的协同治理机制，各国之间的数字监管和数字标准未能统一，零散化的数字合作很难发挥规模效应，对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产生消极影响。当前，阿拉伯国家对数字治理日益重视，但由于数字技术快速迭代，对现有数字治理体系提出了新的要求。数字丝绸之路的很多项目所涉及的争端和摩擦不仅发生在贸易层面，还会发生在数据收集、个人隐私、数据安全、互联网金融、互联网物流、海关等多个领域[11]。另一方面，阿拉伯国家存在的一些社会问题加剧了数字治理乱象，投资营商环境有待改善。今后，为确保阿拉伯国家吸引到更多各类投资，各国政府有责任和义务致力于改善投资营商环境，解决本土和外国投资者遇到的问题，建立健全统一的顺应数字时代发展潮流的数字治理体系，促进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互联互通。

2.3 数字领域人才储备和培养严重不足

数字人才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急需既懂得数字技术又精通多国语言的复合型人才。阿拉伯国家数字人才的巨大缺口成为制约中阿数字经济合作的瓶颈。首先，公共教育存在缺陷。阿拉伯国家公共教育水平有待提高，尤其是在高等教育中，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长期居于主导地位，数学学科、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人工智能专业和信息安全工程实力单薄，专业师资力量匮乏，难以满足本国数字化转型对数字人才的需求。阿拉伯国家本科的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学生占比曾高达71.3%，使文科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供大于求，而理工科毕业生往往供不应求[12]。同时，公共教育中还存在“性别鸿沟”。2019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布的《阿拉伯国家人类发展报告》指出，阿拉伯国家女性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比男性少1.5年（远高于全球1.1年），严重制约着女性参与数字经济建设的机会[13]。其次，青年人口红利流失严重。阿拉伯国家劳动力市场疲软、外籍劳工大量涌入，再加上近年来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本地青年失业率居高不下。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亚太地区青年失业率为10.6%，撒哈拉以南非洲为11.6%，拉美地区为17.7%，欧洲与中亚为17.8%，南亚为20.1%，中东地区则高达27.7%[14]。国内就业形势恶化，青年人才向国外流失，加剧了数字人才短缺问题。最后，民众数字素养整体偏低。数字素养是指在数字环境下一个人利用数字工具并发挥其潜能的意愿与能力。除海湾六国外，大部分阿拉伯国家民众数字素养偏低，使用互联网的意愿和频率也较低，甚至有相当比例的民众不使用互联网。阿拉伯国家在数字领域的技术研发上受西方发达国家“卡脖子”，科研产出较弱，缺乏核心技术。数字人才的短缺影响中阿进行数字经济合作的深度，阿拉伯国家应加快对数字人才培养机制的完善，同时也需要提升全民的数字素养。

2.4 存在一定网络安全威胁与政治风险

网络安全是基于互联网衍生的非传统安全领域。阿拉伯国家在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计算机等网络信息基础设施易遭受全球范围高危漏洞侵袭，构成破坏性极大的个人隐私信息和人身财产等方面受到威胁的网络安全问题。发展数字经济依赖的核心技术和关键资源掌握在少数发达国家手中，全球13台根服务器，美国独占10台，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数据进行窃取的现象屡见不鲜，中阿数字经济合作网络安全风险长期存在。伴随着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合作领域的不断拓展、合作范围的不断延伸，所产生的海量数据不仅涉及商业信息，还可能涉及国家机密，必须更加注重网络安全问题。阿拉伯国家也是大国博弈和地缘政治竞争的热点地区。再加上民族宗教、资源争夺等纠纷使一部分阿拉伯国家局势较为紧张，给原本具备了数字经济发展基础的国家带来严重阻碍。例如，早在2005年，叙利亚就制定普及和发展通信信息技术计划，与联合国开发署、联合国西亚经济社会委员会和国际电信联盟合作推进实现产业数字化，普及农村网络知识，但大部分合作因战争提前终止[10]。中阿如何携手应对上述挑战，成为深度数字经济合作必须面临的问题。

3 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路径选择

3.1 夯实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中阿数字经济深度合作

数字基础设施是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重点领域，中国应基于自身数字基础设施在市场、技术和管理等方面的优势，加快与阿拉伯国家进行数字基础设施的合作与布局。中国应充分调查了解阿拉伯国家数字化发展情况，精准施策对接不同数字化发展水平的阿拉伯国家。针对阿联酋、沙特阿拉伯和卡塔尔等数字化水平较高的海合会国家，中国可深化金融科技、智能物流、电子商务、智慧城市等“云服务”领域的合作。对于科威特、埃及和摩洛哥等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阿拉伯国家，中国可积极参与其宽带建设和通信技术等领域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同时构建“云服务”数字生态系统，使更多中阿人民享受到数字经济的红利。针对伊拉克、叙利亚和也门等数字化发展水平落后的阿拉伯国家，中国可通过直接援助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和协助制定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帮助其缩小与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数字鸿沟”。特别指出的是，华为、中兴、阿里巴巴等中国企业参与5G建设，弥补阿拉伯国家在数字基础设施技术上的短板，带动其数字技术的研发能力提升。2020年，卡塔尔大型跨国移动通信网络运营商Ooredoo集团正式宣布与华为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在其海外市场使用华为提供的5G技术。2021年，Ooredoo集团进一步扩大了与华为的合作，未来该集团在科威特、阿曼和伊拉克等国建立无线网络和提供无线设备的项目均由华为负责。阿拉伯国家还可以利用多边金融机构（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3.2 共同推进数字治理，营造优质有序的数字经济发展环境

稳定、有序的数字营商环境是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重要保障。当前，阿拉伯国家政治经济秩序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中阿双方开展数字经济合作应积极加强政策沟通协调和相关机制建设，为共建“数字丝绸之路”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具体而言，一是中阿双方多途径加强政策沟通，协调数字经济发展战略。要提升阿拉伯国家间的协同数字治理能力，加快构建统一的数字治理体系。充分利用已有的中阿合作论坛、中阿博览会和中阿峰会等开展高级对话，努力构建针对“数字丝绸之路”的专门性沟通平台。积极推行中阿双边首脑外交，进一步加强高层互访和政治对话，凝结未来深化数字经济合作共识。二是促进中阿之间“数字丝绸之路”机制建设。多层次健全外商投资企业保护机制，阿拉伯国家可利用法律手段和政策工具保护数字企业利益，激励外国数字企业投资，并为本国新兴数字科技企业提供减免税费等优惠政策；建立风险预警机制，针对高风险的国家及地区的地缘政治安全性、政治稳定性、政策延续性等及时开展调查研判，同时对即将准入的企业给予风险提示；建立健全中阿贸易纠纷解决机制，充分了解国际和阿拉伯国家贸易法律法规，设置专业团队协调解决纠纷，争取双方利益最大化。在信息时代数字经济成为国家竞争新优势的背景下，中阿双方为数字经济合作营造良好的环境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3.3 深化数字人才培养合作，突破数字人才短缺瓶颈

为实现阿拉伯国家数字人才与数字经济发展速度有机匹配和深度融合，中阿双方要加强数字人才培养合作。中国可协助阿拉伯国家改进公共教育体系，加强数学、计算机、人工智能等学科建设，选派高校优秀教师团队联合设立数字经济特色学科专业。阿拉伯国家应搭建多层次人才培训体系，大力培养复合型数字人才，建立线上线下数字教育平台和开展数字技能人才交流研讨会，加大与中国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等机构的人员交往和技术合作，推动形成与数字经济适配的人才培养链和供给链。提高阿拉伯国家女性的高等教育接受率，正视女性在数字经济催生的新业态、新职业、新阶层中扮演的角色以及能够发挥的作用，鼓励女性参与数字经济建设。阿拉伯国家也应着力提升全民整体数字素养，对民众进行电脑使用培训，提高其数字技术应用能力。中国的优质数字企业可为阿拉伯国家毕业生提供就业培训。例如，2021年，埃及通信部与华为、戴尔、卡巴斯基、沃达丰四家在埃运营的国际技术公司建立新的合作伙伴关系，该合作旨在落实“数字埃及建设者倡议”（DEBI），同时联合行业伙伴为拥有职业竞争力的数字人才和毕业生提供就业机会，增强埃及青年人的劳动潜力，以支持埃及的数字化转型战略[15]。

3.4 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构建中阿命运共同体

“数字丝绸之路”建设过程中，中阿双方需要对潜在的安全问题予以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具有跨国性和流动性，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的应用，促使制造端和消费端“零距离”的实现，应对数据安全风险成为中阿数字经济合作的必然选择。中阿双方共同抵制数字霸权主义，积极参与全球数字治理和规则制定，着力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020年9月，中方发起了《全球数据安全倡议》，为全球数字治理规则制定贡献了中国方案，得到国际社会广泛积极评价。2021年3月，在《全球数据安全倡议》基础上，中阿双方签署并发表《中阿数据安全合作倡议》，中阿双方在数字领域战略互信和务实合作进入新阶段。中国有意愿也有能力与阿拉伯国家共同维护网络空间秩序，推动在多边主义基础上共建中阿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中阿双方还应妥善应对大国博弈、恐怖主义等导致的政治风险，推动构建风险应对共同体。对地缘政治问题突出的个别阿拉伯国家，中国应实行分阶段、分层次准入数字市场规则，保护中阿数字企业利益。针对恐怖分子对数字基础设施实施的破坏行为，中阿应联合加大对恐怖分子的打击和震慑力度，保障数字经济良好的运行秩序。通过以上举措，中国在实践中探索与阿拉伯国家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有效制度和理念支撑，向打造新时代中阿命运共同体迈出了坚实一步。

4 结语

数字丝绸之路建设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展现大国责任担当、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有力实践。寻求经济社会转型的阿拉伯国家，迫切希望通过发展数字经济，逐步实现更具可持续性和包容性的发展。中阿共建“数字丝绸之路”拥有牢固的合作基础，但也存在着诸多挑战与制约因素。未来，中阿双方将加快数字基础设施“硬联通”，推动“数字丝绸之路”合作机制“软联通”，形成高素质的数字人才队伍，同时创新数字经济合作模式，坚定共建“数字丝绸之路”的信心，携手构建面向新时代的中阿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