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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双城记》文学修辞背后的政治意图

2023-03-26徐爱琳

文教资料 2023年21期
关键词:反讽双城记象征

徐爱琳

摘 要:作为少数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文学经典文本,《双城记》在修辞手法的运用上独树一帜,充分彰显了作品极高的文学价值。本文通过分析矛盾修辞、象征以及反讽这三种代表性的文学修辞在文本中的使用,深入探讨作者如何通过这些修辞手法生动地勾勒出时代的血雨腥风,借此巧妙地表达他的社会见解和政治意图,从而充分体现出了文学在社会批判和建构方面不可替代的作用。

关键词:矛盾修辞 象征 反讽 政治意图

《双城记》是英国作家狄更斯创作的一部历史小说。它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讲述了在革命前中后不同时期巴黎和伦敦两座城市及其人民的命运沉浮。马内特医生因法国贵族的陷害,被囚禁在巴士底狱长达18年;其女露西却与法国贵族达内坠入爱河,同时也被马内特的朋友卡尔顿苦苦追求。但命运作弄,求而不得的卡尔顿在最后时刻假扮达内接受死刑,他的殉情既拯救了自己,也成全了露西与达内的爱情。小说在这样的双线交织下不断推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文学修辞作为一种“偏离常规的表达方式”[1] 是文学作品中常用的表现手法,对于作品在艺术上的成功不可或缺,它还可以帮助作者更巧妙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本文尝试通过分析小说《双城记》中文学修辞的使用情况,来解读它们在表达作者的政治意图方面是如何发挥作用的。文学作品可以通过对现实的反映、反思乃至批判来表达作者的政治意图。这种政治意图可以是作者的政治态度、政治主张,也可以是作者的政治理想和政治追求,其表述方式可以是直接的也可以是隐晦的。而作者选择通过修辞手法来表达政治意图,往往是含而不宣或者追求某种特殊的效果。这些都可以在《双城记》中找到例子。狄更斯正是通过巧妙运用矛盾修辞、象征和反讽等修辞手法,来表达自己对大革命时代的政治生活和革命斗争的反思。

一、大革命前:矛盾修辞与社会冲突

矛盾修辞,也称“矛盾语”,英文单词是“oxym-

oron”。该单词由“睿智”(oxus)和“愚蠢”(moros)这对矛盾语义组合而成。由此可见,它是一种将两个相互矛盾的词语或短语组合在一起的修辞手法。虽然看似荒谬,却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使语言更具形象性和表现力,因为它巧妙地揭示出了事物的现象与本质之间的矛盾情况。

小说一开头对当时的时代状况的描写就是矛盾修辞最好的例子。“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糟的时代;是智慧的年代,也是愚蠢的年代;是信仰的纪元,这是怀疑的纪元;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是希望的春天,也是绝望的冬天;一切尽在我们之前,我们之前却也空无一物;我们会直接进入天堂,我们会直接坠入另一个方向。”[2]这段话将两组矛盾的词汇并置,产生了强烈的反差和对比的效果,将当时的时代矛盾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也为小说的发展奠定了基调。在财产分配上,这是贵族阶级最好的时代,却是穷人和无产者的最坏的时代。贵族阶层垄断着社会财富,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而底层的广大人民却在贫穷与苦难中死死挣扎。老百姓“除了一张皮和一副骨头,他们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保全的了” ,而权贵们却终日纸醉金迷。这构成了当时主要的社会矛盾,也从根本上导致了革命的爆发。

在权力分配上,这是统治阶级的天堂,却是被统治阶级的地狱。社会政治制度上实行的是君主制,国王大权独揽,贵族阶层享有特权,凌驾于人民之上,而人民被剥夺了政治权利和民主自由。 “压迫是唯一不朽的哲学”,这是权贵们唯一信奉的“真理”,而人民被视为挤在黑暗洞穴里的“老鼠”。在政治思想上,这是当权者光明的时代,却是无权者黑暗的时代。启蒙运动的政治理想已经播下了自由平等的种子,但封建王权制度试图将它扼杀在摇篮中,统治阶层以极权和暴政对抗一切启蒙思潮和运动。但只要统治者的“屋顶仍能遮住蓝天”,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底层人民产生敬畏。作者深刻地批判了当时社会的两极分化和阶级对立,暗示社会冲突一触即发,革命必然到来,其政治意图也表露无遗。此外,小说开头这句话还是复合修辞的代表,除了矛盾修辞,它还使用了排比、对仗、重复乃至头韵等修辞手法。这句话在结构上句式工整对称、整齐划一,在气势上磅礴恢宏、张力十足,创造出一种节奏感,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小说还在多处使用了类似“活死人”的矛盾措辞,并借此刻意塑造出一群“活死人”群像。从开篇马内特医生被释放到结尾卡尔顿横死断头台下,“活死人”的悖论表述和矛盾修辞笼罩着整部小说,给读者心理投射了巨大的阴影。马内特医生的出场就被描述为一个“活死人”形象:他常常陷入对过去的“阴暗的沉思”而自绝于人,只有女儿露西是唯一能够唤醒他的人,她就是连通他的过去和现在的那根“金线”[3]。马内特医生被错误地监禁在巴士底狱多年,而在被囚禁期间,他与世界、家人和他以前的生活完全隔绝,处于半死的状态。这种茕茕孑立的惨状使他深受其害,并导致他精神恍惚、情绪不稳定和心理扭曲。当他被释放并与女儿团聚时,最初根本无法认出她,也无法完全融入周围的世界中。在这个意义上,马内特医生成了一个极度矛盾的人。他在心理和情感上遭受的创伤使他成为一“活死人”,因为他无法摆脱麻木和与现实脱节的状态,就像一个从死亡中复活的人一样。无怪乎作者干脆把他被释放获得自由的章节直接命名为“复活”,借他遭受的苦难与他最终重新融入正常社会之间的对比来突显复活的主题以及过去的阴霾对人造成的巨大影响。同时,作者力图通过“活死人”的悲哀来批判造成这种后果的罪恶的社会制度,也影射了这种冷酷制度必然的僵死和覆亡的命运。

小说中的法国贵族和富商阶层被作者描绘成极端自私和无情的代言人,他们对穷人和无产者的苦难毫不在意,甚至还在这些人的伤口上不断撒盐,可谓残忍至极。他们的骄奢淫逸与穷人和无产者的贫困和饥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虽“活着”但在道德上已经“死”了。此外,大革命时期的监狱被描绘成地狱般的存在,囚徒们被剥夺了一切人的权益。这些人在生理上“活着”,但他们的生活条件却如“死者”一般,將死之人唯有反抗才能获得新生的救赎。最后,主人公之一的卡尔顿,在革命中自愿承受死刑以拯救一位无辜的男子。这个行为突显了他的道德觉醒和人性光辉,他以死获得了新生,由此与社会的冷漠和人性的自私形成巨大反差。

总之,《双城记》通过矛盾修辞,生动地展现了社会中的不公和冷漠以及对立阶级的冲突。作者巧妙地利用这一修辞手法突出了社会问题,使读者不断思考政治、人性和道德问题,并告诫人们为了避免成为“活着”的死人,就有必要对畸形的社会制度进行改革乃至暴风骤雨般的革命。

二、大革命中:象征修辞与革命的两面性

象征修辞(symbolism)作为一种文学手法,主要通过符号、象征物或意象来传达概念、传递思想和感情。解读象征手法,要超越其字面意义,通过联想赋予其深层内涵,并与作者的思想意图建立正向的关联。

首先,小说将巴黎和伦敦作为对比双城,用意深邃,象征意义丰富。一方面,巴黎是革命的发生地和革命风暴的中心,而伦敦远离革命,相对平静。两相比较,巴黎象征着动荡与不安,是黑暗的化身,而伦敦象征着秩序与稳定,是光明的代表。但随着革命风暴波及欧洲,英国独善其身的孤岛地位也越发摇摇欲坠。另一方面,巴黎被赋予了希望与重生的象征意义,而伦敦则充斥着僵化与死亡的气息。这些都折射出作者对时代风云变幻所持的矛盾心理以及他在政治立场上的暧昧不清。作者渴望政治变革,期待迎接崭新的社会制度,但也不愿看到旧时代就此被彻底颠覆和抛弃,因为他并不确定这种政治选择的未来和前途。

其次,小说构建了许多富含象征意义的意象。巴士底狱因关押了无数的政治犯而臭名昭著,医生马内特在这里被关押长达18年,几乎成了一个“活死人”。这座监狱象征着王权的绝对权威和贵族阶级对人民的无情压迫,是极权和专制统治的代表。虽然它坚不可摧,但作者刻意避开正面描写它固若金汤的工事,直到第二十一章才让它正式出场,可极具讽刺的是,这也是它最后一次在小说中出现。正是在这一天,革命者如“海洋”般,发出“震聋耳朵的怪叫,惊奇的呼啸”涌入巴士底监狱,摧毁了它的“深壕沟、单吊桥、巨大石墙和八个大塔”[4],他们占领了这座象征封建统治的堡垒。同样在这一天,马内特和无数的囚徒罪犯一同被释放,重获自由和新生。巴士底狱的被攻克象征着腐朽的封建制度已经彻底丧失人心,个人反抗暴政的决心与人民为自由平等而战的信心在此汇合并以摧枯拉朽之势把落后的政治势力送进了历史的坟墓。但不能忽视的是,作者同时也把革命者描绘成近乎瘋狂的暴徒,一个个仿佛中了“复仇女神”的魔咒,暴力革命的残忍和血腥,可见一斑,表现出作者对于政治革命极端暴力的不耻。

断头台则是另一个具有强烈象征意味的意象。它是革命的工具,被革命者用来斩杀无数有罪之人,但它也被用来处决无数革命者的朋友和战友。主人公卡尔顿惨死于断头台下就是一个例证。所以,它一方面是革命的需要,另一方面成了滥杀无辜的代名词,象征着革命的残暴和血腥。作者带着近乎调侃的语气对断头台进行了非常生动的描写,“它是治疗头痛的特效药,防止头发发白绝对有效;它能使面色特别白嫩;它是国家牌剃刀,能把一切剃得一干二净……它是人类再生的标记。它取代了十字架”。嘲笑之余,读者不免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因为字里行间流露的不正是断头台的嗜血和无情吗?这些描写反映出作者看到了革命的两面性:进步性和残暴性,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作者对待革命抱有一种矛盾的心理。由此可见狄更斯的政治意图,一方面批判了旧制度的腐朽,肯定了革命在推动社会进步方面的积极作用,但因为革命可能带来巨大的社会动荡和破坏,所以另一方面他也比较隐晦地表达了对革命的保留意见和复杂的情绪态度。显然,作者并不赞成暴风骤雨般的革命,但也无法任由现有制度继续腐烂下去。为此,作者让卡尔顿主动走上断头台,以仁慈的牺牲精神和人道主义善举消解政治矛盾、化解阶级斗争、调节人际关系和改良社会制度。

最后,小说中葡萄酒的血色同样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代表着革命的血腥、暴力复仇的残忍和社会的动荡不安。作者甚至用了一整章来生动描写了这一主题,在第五章《酒店》中,开篇就是因为疏忽而导致酒桶翻落破裂,血红色的葡萄酒涌出,流溢街头。所有人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如饥似渴地舔饮满地的葡萄酒。地点正好是革命前最躁动的巴黎圣安东区,“这是鲜红的葡萄酒,它溅污了巴黎圣安东郊区狭窄的街道地面,也染红了很多双手”[5]。 男人和女人,就连吃奶的婴儿也未能幸免,此刻的畅饮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法国大革命的大规模屠杀和流血事件。作者的渲染让葡萄酒的血色成为革命的前兆,象征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的冲突和大量的死亡。 与此同时,葡萄酒的血色也是暴力复仇的象征。“复仇女神”德发日夫人就是在葡萄酒泼溅街头的同一天出场的,这绝非偶然,更不必说她经营的葡萄酒店是革命者聚集的场所。她不单纯是一个革命者,同时还被作者塑造成一位过度嗜血的反派人物。她的革命之路见证了她从“一位爱国者堕落为一个恶魔”的历程[6],她甚至还被冠以“女恐怖分子”的名号。[7] “但她们中没有一个比这位无情的女人(指德发日夫人)更令人胆寒的了……她性格坚韧、无所畏惧,精明果敢……”[8]一位无情冷血的报复者的形象跃然纸上。为了复仇,她对厄弗蒙德侯爵家族赶尽杀绝,就连侯爵的侄子达内都不愿放过。达内为人正直善良,因不满家族对人民的剥削压迫而主动放弃贵族身份,后改名到伦敦担任一名法语教师谋生。通过这样的对比,读者在不知不觉中对暴力革命的危害加以反思,从而达成了在思想上矫枉过正的效果。此外,葡萄酒的“血污”象征着社会的混乱和动荡不安,它的浑浊也暗示了革命的前途未卜和国家命运的不确定性。葡萄酒常常在欢快的场合用来庆祝,代表了享受和愉悦。但作者反其道而用之,突显并反讽了危机四伏的社会,迫使读者意识到现有秩序即将崩溃和现世道德的土崩瓦解。它代表了作者对社会和人性在政治层面重构的愿望。

三、大革命后:反讽修辞与无谓的牺牲及理想的折翼

在文学作品中,当现实与期待出现背离就会产生反讽(irony)。常见的有言语反讽、情境(节)反讽等,一般会产生讽刺、戏谑和幽默的修辞效果。

卡尔顿是最后一批被送上断头台的人。随着卡尔顿的壮烈牺牲,故事的矛盾逐一化解,小说接近尾声,法兰西也迎来了新的历史篇章。卡尔顿的耶稣式的受难象征着大革命动乱的结束,同时开启了后革命的共和时期。但作为一个悲剧性人物,这一殉情行为竟然成了小说最大的反讽,为小说画上了一个发人深省的惊叹号。卡尔顿才华横溢却颓废堕落,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最终选择以极端的方式了结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卡尔顿对露西的爱真挚而深厚,曾亲口许下承诺,“我愿为你和为你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我愿抓住一切机会为你和你所爱的人做出任何牺牲”[9],而他一直也是这样做的,甚至为了心爱的人将自己的生命视如草芥;为达内去赴死固然体现了他的无私和伟大的奉献精神,但也是对他自己生命的冷漠和践踏。卡尔顿怀揣美好的理想,但这理想却葬送在现实的断头台上。革命因卡尔顿的殉道而平添几分悲壮,但革命后王朝复辟却又无情地剥夺了他牺牲的意义。卡尔顿身上体现了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除了在道德感化和人道主义上的力量,他并没有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实,只不过是为现实披上了一层浪漫主义的面纱,为革命的无情和暴力戴上了温柔而仁慈的面具。在这个意义上,卡尔顿因为自身的勇敢反倒成就了他在世界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悲剧性人物的经典形象。

狄更斯是带着极大的悲天悯人的哀婉来塑造这个人物形象的,通过这一极具争议性的人物,作者表达了自己在政治意图上的两难困境。一方面,作者肯定了卡尔顿通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他对露西的爱的行为是一种自我价值实现和自我救赎的方式,也赞扬了他对社会正义以及人道主义精神的坚守。作者相信个体的力量在改变大事件上的价值,并认为人在极端情况下会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爱的力量,体现了人类对美好事物的渴望与追求的共同心理趋向。作者把卡尔顿塑造成一位英雄本身也是对英雄主义的解构与讽刺。卡尔顿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并不具备英雄应有的超凡品质,但一个自甘堕落的小人物也可以有非同一般的举动。正是在卡尔顿这个逆袭的人物身上,作者强烈地寄托了人性和希望的力量以及个人行为在改变他人乃至推动政治事件上不可忽视的影響力。另一方面,卡尔顿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终究不能实现革命的理想,甚至连革命的残暴都无法掩盖。毕竟政治斗争有它客观的规律和代价,并不会因为个人主义的行为而改变轨迹和结果。卡尔顿给在血雨腥风的时代斗争中的革命者带来短暂的安慰和温存,这个人物更多地代表了一种革命理想,是作者留给读者们的最后的希望。或许,稍稍能够安抚读者内心创伤的就是卡尔顿赴死时留下的遗言,“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仰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着;凡活着信仰我的人,必永远不死”[10]。

“Liberty,Equality,Fraternity,or Death!”(自由、

平等、博爱,或死亡!) 这句政治口号在小说中一共出现七次,它代表了革命的最高理想和革命者的终极目标,却成了小说中最具反讽意味的政治宣言。革命者虽然高喊最美好的口号,但他们诉诸的常常是极端的暴力和压迫手段。尽管这句口号的初心代表了对一个更公正、更平等和更友爱的社会的崇高愿望,但随着革命的进行,理想的追求者和践行者竟然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嗜血和复仇的暴力循环,“死亡”成了他们最终的归宿。这是小说最触目惊心的大字血书,是一个醒目的历史叩问,寄寓了作者对革命的悲剧性讽刺。

革命虽然短暂推翻了专制贵族,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血腥的恐怖统治。这是一个极端政治暴力和大规模处决“犯人”的历史时期,许多人在没有任何公正审判的情况下被送上断头台。革命政权走上了自我迷狂、自我惶恐和自我毁灭的不归之路。讽刺之处在于,革命最初旨在追求自由和平等,却陷入了残酷的压制和随意暴力的时期。在末章《足音永逝》中,作者写道:“再一次用类似的锤子敲击人性使之变形,那就会把人性本身扭绞成歪曲的形象。再一次播种下同样淫逸和压迫的种子,就必然会结出同样品种的果实来。”[11]通过这句发人深省的话,我们可以感受到革命本身暗藏的反噬性和毁灭性,它表现出作者的循环历史观,即人类不可避免地在历史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相同的错误和犯下相同的罪恶。在反讽和嘲笑的文字下隐藏着狄更斯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和独到的历史感悟力,从而增强了反讽元素对小说主题的升华作用,促使读者对社会、历史和人性产生深刻的反省和思考。

四、结语

《双城记》是文学修辞的宝藏,它体现了小说突出的文学艺术价值,作者赋予其文学修辞的功用远不止于此。由上述分析可见,作者还把文学修辞当作了政治评论的工具,寄托了自己深刻的政治见解和政治期许,但这几乎是以秘而不宣的方式展开的,令读者毫不察觉,避免了文学作品沦为单纯政治化和道德说教的工具,同时还委婉曲折地表达了作者的政治意图。

参考文献:

[1] 李立茹. 小说风格形式标记的传译——《双城记》两个中译本研究 [J]. 跨语言文化研究: 2014 (0): 165-172.

[2] [4] [英]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M]. 罗稷南,译.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18,229-230.

[3] [5] [8] Charles,Dickens. A Tale of Two Cities [M]. London: Chapman & Hall, 2009: 89, 32, 421.

[6] Linda M. Lewis. Madame Defarge as Political Icon in Dickenss “A Tale of Two Cities” [J]. Dickens Studies Annual, 2006 (37):31-49.

[7] Teresa Mangum. Dickens and the Female Terrorist: The Long Shadow of Madame Defarge [J].  Nineteenth-Century Contexts, 2009(2):143-160.

[9] [10] [英]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M]. 宋兆霖,译. 上海:译林出版社, 2020:145-146,426.

[11] Donald Greer. The Incidence of the Terror during the French Revolution: A Statistical Interpretation[M].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6: 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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