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创新绩效影响因素研究综述

□文/高娜菲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北京）

［提要］在经济快速增长的现代社会，任何企业都处于动态变化环境之中，创新是企业稳健发展的关键。随着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在新环境下如何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成为各家企业关注的焦点。在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因素较多，例如技术层面的技术转移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人际层面的双元领导和员工双元行为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以及战略概念层面的企业家精神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等。因此，本文从技术、人际和概念三个技能层面入手，探讨不同层面因素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一、企业创新绩效概念及测量维度

Freeman等（1997）从狭义的角度对创新绩效进行定义，他们认为创新绩效是将研发应用到实际经营活动中的比例。但是在随后的几年中，不断有学者对创新绩效的界定发出质疑，创新绩效到底是一个结果变量还是过程变量仍存在争议。对此，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出定义。Lovelace等（2001）从结果角度出发对创新绩效进行定义，提出创新绩效包括新想法的数量、产品的创新特征、应急应变能力和整体技术绩效等多个方面。Ari等（2005）从过程角度指出创新绩效是在生产经营过程中的因创新而提升的企业的整体绩效。

在对创新绩效的测量研究中，学者们从不同的维度给出了不同的测量方式。Hagedorn等（2003）将研发成果、资金投入作为创新绩效的两个核心标准。Janssen等（2004）开发了包括创新主意、推动和效果三个层面的量表。随着研究的进一步发展，解学梅等（2013）提出创新绩效应该从机器数量、产出比、发明增长数和创新产值四个维度来衡量。

二、技术层面因素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技术创新的概念源自美国经济学家熊彼特，他认为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主要指组织的管理者需要优化组合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并将改良后的结果应用于企业生产的过程。技术创新有助于推动国家科技进步，保证企业的生存与发展。现有企业大多面临创新能力弱、创新资源缺乏的问题，于是越来越多的高新技术企业积极寻求外部的技术资源，试图通过技术引进等非研发创新的方式来实现本企业的技术突破，以提升自身的创新绩效。

目前已有研究探索非研发技术创新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有学者通过数据分析探索非研发创新对企业创新的作用，并发现非研发创新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的创新。也有学者将企业规模和研发资助等作为门槛变量来探讨非研发创新对创新绩效的非线性门槛效应，结果表明，随着门槛变量取值的变化，非研发创新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呈现显著的门槛特征。邢彦等（2021）基于行业和地区层面的实证研究，系统阐释了非技术创新与高技术产业创新绩效的关系机理，具体来说，非研发技术创新渠道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地区与行业差异，除了航空制造业和西部地区，技术改造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呈倒“U”型关系。

三、人际层面因素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双元领导是指由两种差异互补的领导行为所组成的一种新型领导风格，体现了双元理论在领导力领域的延伸与应用。在企业的创新过程中，至少存在一个非递增式的创新和对现有产品的持续渐进创新，即知识创造和知识集成这两个核心过程，由于知识创造与知识集成所需要的技能彼此矛盾，因此这两个过程和结果通常争夺着组织的内部资源，单一的管理方式难以保证两个过程的高效推进，最终影响整个团队的创新绩效。对于两个过程的矛盾，领导者发挥着重要的协调作用。双元领导是一种综合平衡反向领导风格的新型领导行为，能够柔性控制企业内部的诸多矛盾和张力。

现有研究中，Geber等（2010）提出融合了变革性领导和交易型领导特点的双元领导方式，能够根据实际需求决定试用的领导方式并同时维持高水平的变革型和交易型两种领导行为，使两个彼此相悖的领导方式发挥协同作用，从而提高整个团队的创新效果。Rosing等（2011）从理论层面也证明双元领导能够与两种创新所包含的速度和复杂性相匹配，从而实现创新价值最大化的目的。进一步来说，双元领导行为对团队的创新绩效具有积极影响且显著优于单一领导行为，并且主要通过团队双元文化的部分中介作用直接或间接影响团队的创新绩效。众多学者还探索了商院领导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积极影响的内在机制。彭灿等（2020）构建了领导-员工心理-员工行为的影响路径，认为双元领导能够有效改善员工心理以提升员工创新，最终提高整个组织的创新绩效。

四、概念层面因素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家追求创新的内在动力，代表其不断迎接市场挑战、打破市场平衡、在变动中发现新机遇、创造新生产组合的过程。随着企业家精神的不断丰富和拓展，各个领域的学者们都认为企业家精神不是一个笼统的概念，需要从不同维度进行定义。Efimushkin等（2020）指出企业家精神包括进行有效性的可能性创新、创造自然技术和融合技术创新等能力。还有研究认为，企业家精神包括获取资源的能力、适应调整的能力以及创业倾向，对提升企业创新绩效起到重要作用。这与熊彼特和鲍莫尔等经济学家们提出的观点一致，即企业家精神的核心是创新精神。

现有研究表明，企业家精神在个体、组织等不同层面对企业的创新绩效都有着巨大影响。从个体层面来说，企业家精神是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一个重要因素。企业家是具有主动性的个体，应具有良好的概念技能，管理者在日常工作中注重发扬企业家精神能够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工作角色并积极工作，以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Shin（2019）从企业家混合价值取向和企业家精神入手，通过实验证明企业家的混合价值取向正向影响企业创新绩效，企业家精神促进了混合价值取向和创新绩效的融合。从组织层面来说，企业家精神是一种战略选择，是组织为了适应环境变化而寻求自身发展的创新战略，会对企业的新兴战略产生重大影响。Etriya等（2019）也证明更具企业家精神的企业会获得更高的创新绩效和财务绩效。

另外，Zahra等（1993）的研究发现，企业家精神在不同环境背景下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影响的内容不同。学者们对其展开了进一步的研究。对于国有企业来说，管理者个人层面的创新精神最有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因此国有企业的企业家应注重创新，时刻为企业的改革提供精神动力。对于民营企业来说，企业家的冒险精神、独断精神和变革精神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更为强烈，因此对于民营企业而言，想要获得高的创新绩效，就要建立与外部环境相匹配的以这三种精神为核心的创新动力模型。而对外资企业来说，企业家的知识水平、文化背景、对研发与技术水平的重视都会对企业的创新绩效产生影响，因此对于外资企业来说，良好知识水平、文化背景的企业家以及对研发技术投入较多的企业能够获得更多的创新绩效。因此，企业家是企业创新的主要推动力量，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前进的文化力量。企业家担负着激发员工创新活力、促进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的重任，为企业创新绩效及保证企业整体创新活动质量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总之，创新绩效对企业至关重要，企业在制定决策时，要充分考虑到技术技能、人际技能和概念技能在企业的创新绩效中发挥的不同作用，注重从基层、中层和高层相对应的政策入手，制定与各层级相匹配的创新战略，并在各类创新主体之间合理分配企业的创新资源以确保自己的竞争优势，这对企业的持续性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