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政策下贵州省低生育率的影响因素分析

吴顺婷

摘   要：随着贵州省计生改革的逐渐推行，自愿放弃计划生育人口持续增加，导致了贵州省低出生率现象不断扩大，与人口长期平稳发展的矛盾也更加突出。因此，深入分析了贵州省人口长期低出生率的现状、成因，以及由此造成的严重人口失调问题，并在此基础上的提出未来计划生育的措施，以及推动贵州省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具体对策建议。

关键词：三孩政策下；低生育率；贵州省

中图分类号：C9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04-0074-03

引言

根据党的十八大报告精神，针对中国当前人口发展趋势的变化，中共中央、国务院审时度势，先后制定了单独二孩、全面二孩等重要战略部署，并取得了积极进展。2021年12月，中共贵州省委、贵州省人民政府出台《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实施方案》。其中提出，要积极推行三孩计划生育优惠政策和相关保障举措，以推动人口长期均衡健康发展[1]。

贵州省作为我国高生育意愿第一大省，人口問题具有典型代表性。贵州省全面三孩政策实施的效果，会对全国产生重要影响。贵州省实施全面三孩生育政策之后的人口发展趋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研究课题。目前，贵州省合计出生率仍在2.1以上，广西和西藏两区也在1.9以上，甘肃、宁夏、云南三省区仅在1.6以上。贵州省区域生育水平高当然与经济社会发展滞后有关，但在目前全国生育意愿和生育水平持续低迷的环境中，贵州省的婚育文化特别是多生育文化更值得深入研究，并且更应该考虑从政策上给予一定的正向引导和保护[2]。

一、研究意义

（一）关于低生育率的研究

第一，人口问题是“国之大者”。我国近年来进一步加强计划生育措施是顺应人口成长规律，主动适应少子老龄化。其次，全国人口是关系整个中华民族命运的大事，而计划生育的改革与实施又关乎千家万户。所以，当前我国选择并实施三孩计生政策，最主要基于的政治考虑是我国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将法律制定为国家基本政策之后，在党中央坚强领导和整个社会努力下，我国计生管理工作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但是在中国实行全面二孩政策后，近年来生育人数仍有减少的理由是，随着中国城镇化、工业化、现代化程度的提升和教育的发展，以及社会保险的健全，少生优生成了中国生育理念的潮流。为了有效控制人口，让人口素质提高、经济快速发展与社会进步，人口问题成为重中之重[3]。

（二）关于生育政策调整研究

从“单独二孩”“全面二孩”到“全面三孩”，经历了10多年不断依据国情适应相符合的生育政策，中国计划生育子女的权益正在逐步回归家庭。中国邮政于2019年1月5日出版的己亥猪年的邮票“五福齐聚”的形象，为二头大猪带着三个小猪。“五福齐聚”是我国首度在一种属相邮品中完全反映“全家福”的概念。两只大猪和三只小猪一起出镜，它的喜悦融化了、寄托了新春节日人们合家团聚、五福临门的美好祝愿。有外媒猜测，这是中国即将开放三孩政策的预兆。我国生育政策的实施效果既有损失又有收益，是一把双刃剑，真正的意义在于如何运用好生育政策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服务[4]。

（三）关于生育意愿的研究

生育意愿是我们对终身生育子女数量和性别的预期，包括希望生育的人数、性别、生育时间三个层次。人口与经济之间关系的研究表明，只有当子女效用大于其负效用时夫妇才会生这个孩子。在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大多来自“养儿防老”，他们将男孩看做自己晚年时的依靠，这就加重了他们对男孩的偏爱，由此也导致超生问题和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衡。由于他们在维持和改善家庭生存水平上的能力越强，对他们晚年的经济保障也就越多，所以对子女的赡养保障上的需求也就越小。

（四）人口趋势相关研究

生育政策转变——从鼓励生育到控制生育又鼓励生育。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对独生子女生育政策做出了进一步调整，从严格控制计划生育政策转为逐步开放计划生育，规定了各方面对独生子女夫妻计划生育二个孩子（又称双独二孩政策），到党的十八大确定启动任何一方为独生子女的夫妻都计划生育两个子女的政策措施（又称单二孩政策）。全面的二孩政策措施，以及三孩政策措施，进一步调节充实了计划生育政策措施，推动了中国人口的持续平稳发展[5]。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结果来看，截至2021年，中国0—14岁儿童比例由2011年的16.5%增加到2020年的17.9%。近年来，由于政策调整，我国已累计生育两个孩子超过1 000万人。在全国出生率中占比从2012年的14.57%左右，下降升到2020年的8.52%左右；自然增长率比从2012年的7.43%降至2020年的1.45%左右。而从全省历次人口普查统计结果来看，截至2021年，贵州省0—14岁少儿人数占比由2010年的25.22%下降到2020年的23.97%。而近年来，因为政策调整原因贵州省已累积多生育二孩300余万人。但从表1看，全省出生率中所占比例由2010年的13.96%左右，降至2020年的13.70%左右；自然增长率从2010年的7.41%下降到2020年的6.53%左右。在目前全国生育意愿和生育水平持续低迷的环境中，贵州省区域低生育率下降得还比较缓慢，婚育文化特别是多生育文化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二、出生人口下降的主要问题

（一）生育妇女规模下降，婚育年龄推迟

因为生育旺盛期的育龄女性比率持续减少。“十三五”期间，20—34周岁生育旺盛期的女性比例平均逐年减少约340万人，2020年同比下降366万人[6]。另外，由于婚育年限推迟导致了当期生育的女性数量下降。2006—2016年的10年间，全国女性的初次结婚、初育岁数依次由23.6岁、24.3岁，推迟到26.3岁和26.9岁；20—34岁女性初婚比率由75%下降为67.3%。此外，我国结婚登记人数也持续7年减少，由2013年的1 347万对，下降至2020年的813万对，下降40%。其间，全国首次婚姻登记人口由2 386万人下降至1 399万人，下降41%。贵州省的初婚人数也由2016年的约87万人降至2020年的约49万人。

（二）群众生育意愿降低

截至2021年5月31日，中国“90后”的一般预出生孩子数仅为1.66人，比“80后”少10%。2019年贵州省人口结构和家庭状况动态监测研究结果表明，有过生育二孩及以上计划的女性中，仅有不到零点五位数曾进行过再生育。在全面二孩政策推行后，很大比率的家庭都“想生不能生”，位列前三的主要原因是经济负担重、婴幼儿长期无人照顾，以及妇女无法平衡好家庭生活与工作的关系。根据研究，“经济负担重”的占75%，“没有人育儿”的占51%；因为女职工产后工资下降的比例是34%，其中下降一半以上的是42%。且新的医疗设施和医疗技术的发展对降低婴儿死亡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为当婴儿死亡率高的时候，父母们往往会多生几个孩子作为一种保险，但是婴儿死亡率下降之后，父母忧虑也随之变少，自然影响了他们的生育行为，选择少生孩子了[7]。

（三）新冠肺炎疫情影响

全球的多项调查研究都表明，新冠疫情已经导致许多发达国家和地方的出生率降低。受病毒影响，中国就业群体、收入等的风险大大增加，婚育也就逐步被推迟或放弃。2020年全国总出生人数与2019年相比减少幅度很大，或许与新冠疫情影响有一定关系。一项研究显示，贵州省2020年极低生育率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但是，新冠疫情的影响在2021年更大。更大的影响是由于以上这些原因加上现行政策对于女性的保护力度不够，导致女性生育意愿低。

总结造成出生率变动的原因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社会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动及由之引起的民众生育意识的改变，另一方面是指生育政策和生育工作发展所带来的社会效用。不管是什么原因起决定性作用，最后都要归结到这两种因素上。

三、人口发展的政策建议

纵观北欧各国生育率的长期波动历史和发展经验可以看出，低出生率背景下生育水平的回升是由市场经济、社会人文观念、地方政府机制等多种因素协同发力、综合影响的结果。也就是说，要真正提高我国公民的生育愿望，并有效提高人们由生育意愿到计划生育行动中的转化率，就必须达到“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把社会各个方面的政策与措施有机融合，全面缓解人们对计划生育的忧虑，从单纯的婚内自然生育，扩大到人权的基本自然生育、辅助生育、无性生育等形式的兼顾[8]。

（一）解决好单位和家庭的关系问题

解决贵州省对妇女就业歧视问题，是“三孩生育”政策红利能否释放的重要变量[9]。在中国，孕妇的产假是一次性的，在产后的一段时间内，孕妇处于完全放假和脱离社会的状态。贵州省可以借鉴澳大利亚的产假休放方式，将固定的产假变得灵活，在时间长度上有一个明确的规定，使孕妇可以自由选择安排休产假时间。比如，在近100多天的产假中，如果觉得时间能够安排得当，可以选择提前进入工作岗位，但是只上半天班，用这些时长来向后累积，最终休完完整的时长。这样一来，母亲不仅能够安心照顾家庭，而且不用担心长时间与社会脱轨后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和竞争。因此，根据国外经验，可以对贵州省现有的生育保险制度灵活调整，并通过建立法律法规的方式予以确定。

（二）构建全面立体的家庭生育养育支持体系

北欧国家的发展实践证明，所有单一的政策均不能对出生率提高发挥决定性影响，唯有建立起经济、时间、服务保障等在内的，可以有效解决孩子抚养经济、时间、机会成本的一揽子家庭保障方案，才能从根本上提高父母生孩子的意愿。其次，提供普遍性、高质量、可靠的0—3岁保育服务，是构建贵州省家庭生育养育支持体系的当务之急和重要课题。要多层次着力缓解养育焦虑，降低养育成本[10]。贵州省应通过经济、税务、保险、教育、住房、就业等保障政策，降低家庭生育、抚养、教育压力。

（三）做好统筹规划、政策协调和任务推进

依法组织落实贵州省三孩计生优惠政策，积极推动贵州省计生优惠政策与有关社会经济优惠政策的相衔接，完善经济社会发展政策综合效益评价体系。贵州省应该继续加强对商品房价格的控制与调控，防止房价过快上涨；制定相关的法律与政策，针对租房市场进行重新规划与建设；促进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推进教育择校入校改革，遏制择校歪风，打击恶意炒高学区房行为；广泛开展人才落户的优惠政策，使优秀劳动力“无房也能落户”、“无房也可以让孩子在本区上学”；遏制投资性买房、被迫买房，让商品房的价格趋于合理等。因此，加强贵州省人口长期发展规划和地方人口增长规划研究，是推动人口持续均衡发展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1]   桂林翠，卢艳.新加坡生育政策从抑制到鼓励的演变及对我国的启示[J].中国物价，2022，（10）：124-128.

[2]   周长友，李杰.全面三孩政策背景下的农村低生育意愿分析[J].怀化学院学报，2022，41（3）：13-17.

[3]   李晨阳.中国超低生育率成因的统计研究[D].郑州：河南财经政法大学，2022.

[4]   王军，王广州.中国三孩政策下的低生育意愿研究及其政策意涵[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37（2）：201-212，217.

[5]   陈晶莹，马建青.三孩政策下青年低生育现象的成因及破解策略[J].中国青年研究，2022，（3）：31-36.

[6]   张翼.“三孩生育”政策与未来生育率变化趋势[J].社会科学文摘，2021，（10）：7-9.

[7]   陈卫.中国的低生育率与三孩政策——基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J].人口与经济，2021，（5）：25-35.

[8]   张翼.“三孩生育”政策与未来生育率变化趋势[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21，（4）：30-36.

[9]   杨茜，刘欣然.“全面二孩”政策背景下，低生育率的成因分析及家庭社会保障制度研究[C]//.Proceedings of the 2018 3r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Humanities Science，Management and Education Technology（HSMET 2018）（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Education and Humanities Research VOL.237）.Proceedings of the 2018 3r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Humanities Science，2018：288-292.

[10]   王媛杰. 低生育率转变过程中的全面二孩政策研究[D].广州：广东省社会科学院，2017.

[责任编辑   柯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