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飞天形象在国潮服装上的应用

2023-03-16张宇杰

辽宁丝绸 2023年1期

张宇杰温兰

（常熟理工学院纺织服装与设计学院，江苏苏州 215500）

在敦煌文化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敦煌壁画举世闻名，是世界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敦煌壁画存在于石窟之中，装饰着每一个石窟，其题材极为丰富，有佛教传统故事，甚至包括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具有极强的民族色彩。此外，敦煌壁画在表现形式上独树一帜，对画面的处理自成体系，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近年来，在服装设计领域，涌现出“汉服风”、“国潮风”等一系列以传统文化为灵感来源的服饰风格。这种趋势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当今消费者对于服装产品提出了文化和精神层面的需要；二是当今的服饰设计发展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多样化和个性化的服装正在丰富着服装市场，也对设计师提出了新的要求。

一、飞天元素的原型与发展

1.飞天元素概述

飞天元素指的是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画形象。如图1所示。敦煌是我国历史文化瑰宝，是伴随着古代商业贸易和人文活动发展起来的。敦煌文化的形成与丝绸之路有着内在关联，丝绸之路打通了中原与西域，甚至是与其他国家的商业道路，敦煌作为中原与西域的交汇处，形成了交汇的、融合的文化。由于受到佛教、道教等不同意识形态的影响，敦煌的艺术形式表现出独特的“汇聚百家”的状态。这些灿烂的艺术形式保存在了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中，在壁画中有许多飞天形象，具有鲜明的艺术特点。其中，盛唐时期是敦煌文化发展的鼎盛时期，丝绸之路上的交往频繁，造就了敦煌壁画的辉煌[1]。

图1 敦煌中的飞天元素

2. 飞天形象的审美特征

飞天形象的审美特征可以总结为三点：夸张、充满想象的艺术形象；流畅灵动的画面效果；富有装饰性的画面语言[2]。

夸张、充满想象的艺术形象：敦煌文化是融合的文化，壁画中的元素取材广泛，受到道教、佛家、传统文化故事的影响，常常充满了神秘的想象。“飞天”是一种美好的幻想，是人们的主观想象。在飞天形象的创作中，往往不是单纯的“人”的形态，唐朝时期的飞天壁画中，运用了大量的夸张形态，例如不合理的人物比例，夸张的人物动作。另外，飞天形象充满想象，有吹着笛子的飞天形象，有正沉浸在宴席上的飞天形象等。充满了哪个时期的美好幻想。

流畅灵动的画面效果：从画面效果而言，飞天形象的一个鲜明特点是灵动性。如图1 所示的敦煌壁画，飞天形象的服饰特点是鲜明的。他们身披长长的飘带，并身着长裙，整体有一种丝绸正在飘动的流畅感。这与飞天形象创作的线条是分不开的，飞天壁画线条流畅、均匀，使整体画面效果丝滑，让人叹为观止。

富有装饰性的画面语言：敦煌飞天形象中不仅有人物这一个画面元素，还包含背景以及人物的细节刻画。在飞天形象的创作中往往选用具有强烈装饰性的视觉语言，例如飞天人物所穿的衣服上面的丝织图案。此外，卷云等图案作为画面装饰，这些装饰复杂、精致，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例如宝相花就是一种常用的装饰图案。

3.飞天形象的文化内涵

飞天形象是文化交融的结果，体现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人们的美好愿望。“飞天”是一种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形象，人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飞上天空的，“飞天”形象的产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人们美好的愿望，以及对于奇思妙想的向往。“神仙”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是根深蒂固的形象，人们坚信死后会成为仙人，并将“羽化升仙”视作一种崇高的境界。在印度佛教的影响下，中原文化中的“神仙”与佛教中的“飞升”产生交融，于是形成了敦煌独特的飞天形象[3]。这种艺术形象从本质上看是当时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望，对于自由的、浪漫的生活状态的向往。

二、潮流服饰与传统文化元素的融合

1.潮流服饰元素审美特征

经典潮牌设计：在经典潮牌的服装设计中，主要是以酷、街头、运动等风格形成品牌的主流风格，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设计。经典潮牌迎合的受众群体是具有标新立异心理、追求时尚的年轻群体，用大量的怪诞、趣味的设计或个性化的剪裁使服装符合消费者的这种审美需求。例如在国际品牌off-white 中，用鲜明的、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斜杠条纹作为设计特色，使这种夸张的设计成为一种潮流。

传统新生设计：这种潮流品牌是将传统或者历史中的某一种设计风潮转变成为一种新的风尚，本质上是一种折中的设计，将传统的或者历史中的设计元素融合在现代服装设计中。例如近年流行的复古元素、泡泡袖、南瓜袖的服饰其实源于中世纪欧洲传统宫廷服饰，而飞行员夹克、棒球服这种原本为某些特定人群设计的服饰，在现代新的设计手法下，成为一种新的时尚潮流。

情怀融合设计：这类潮流品牌的设计主要是契合消费者的某种价值取向，是情感化层次方面的设计。当消费者对于某种文化或者价值产生向往时，就会产生购买行为。例如在国潮品牌“中国李宁”的设计中，直接以汉字作为设计元素，展现出对于本土文化及中国元素的情怀。

2.潮流服装品牌“密扇”的中国风应用案例

笔者选择具有代表性的“国潮风”品牌密扇作为案例进行分析。在密扇的品牌服装设计中，融入了大量传统纹样，同时采用现代造型和结构，在廓形和服装层次上做出创新，在古典中融入现代气息，在现代中彰显古典韵味。例如：密扇有款服装设计将中国元素的花卉图案应用于西装之上，但是为平衡整体的装饰性特征，将袖口拼接做了褶皱处理，使之更具现代感。有款服装设计则大胆利用挂历上的绘画和新奇大胆的色彩表现出一种标新立异，打破常规的质感。还有款服装设计，对传统旗袍廓形进行改良，加入束腰和披风，更符合现代人的着装习惯。

三、飞天元素在现代潮流服装上的表现形式

1.“飞天”元素在服装设计中应用案例

（1）谢海平“飞天”元素在女装上的应用案例

服装设计师谢海平曾以敦煌飞天系列为主题进行设计。谢海平运用敦煌飞天元素采取的主要方式是利用丝绸的质感来体现敦煌飞天壁画的辉煌与精美。他将壁画大面积应用在现代造型的裙装上，将敦煌元素作为图案装饰，氛围营造彰显了服装的文化价值。

（2）潮流服装品牌马克华菲“飞天”元素的应用案例

本土品牌马克华菲曾以“飞天敦煌”为主题设计了一系列男装，然而马克华菲对于敦煌元素的应用是局部的，并没有运用具体的敦煌飞天中的固有形象，而是对壁画中的元素进行了现代化的处理，以一种更加扁平化的形式呈现，并且运用了拼贴的手法。敦煌元素图案是不规则的局部图案，服装的整体效果更加现代化，对于飞天元素的应用不是直接拿来就用，而是经过抽象处理的飞天元素，因此更具时尚性。

2.飞天元素在现代潮流服装上的表现形式

（1）敦煌飞天元素色彩再设计

敦煌飞天形象有其自成一派的色彩体系，敦煌飞天壁画用低明度的黄色，具有中国画特点的色彩基因。在服装设计中，飞天壁画的色彩一般采用去色处理，以黑白色或其他低明度色为主，适应当下的服饰习惯，使服饰更日常。另外也有保持敦煌飞天形象色彩的设计，基本保留敦煌壁画本身的色彩，并在此基础上加入高明度纯色进行点缀，以构成更有冲击力和识别性的视觉效果。

（2）敦煌飞天元素造型再设计

飞天形象纹样形态在流行服装上的应用具有代表性的特点：一是图案解构，二是图案创新。图案解构指的是将传统飞天纹案中的形象进行截取，并运用结构的方式使其不规则排列。服装中的这种纹样应用削弱了图案的整体性，使整体图案更像是某种花纹或装饰，但是仔细看则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图案创新指的是将图案与服装的结构结合应用，例如飞天形象的丝带与裙摆上的不规则斑马纹装饰相映成趣，形成新的图案，使服饰的设计更有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