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上的伟大道路

本刊记者 / 付有祥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全线通车，自是日起，这条穿越了青藏高原的“钢铁天路”格尔木至拉萨段分别开通北京、上海、广州、成都、兰州和西宁至拉萨的青藏铁路线旅游观光列车。

青藏铁路全长1956公里。起于青海省西宁市，途经格尔木市、昆仑山口、沱沱河沿，翻越唐古拉山口，进入西藏自治区安多、那曲、当雄、羊八井、拉萨。铁路分两期建成，一期工程青海省西宁市至格尔木市，1958年开工建设，1984年5月建成通车；二期工程青海省格尔木市至西藏自治区拉萨市，2001年6月29日开工建设，2006年7月1日全线通车。它的建成不仅仅是结束了西藏不通火车的历史，有了通往西藏腹地的第一条铁路，是中国新世纪四大工程之一；更重要的，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线路最长的高原铁路，穿越海拔4000米以上地段达960公里，最高点为海拔5072米；同时它也是世界最长的高原铁路：格尔木至拉萨段，穿越戈壁荒漠、沼泽湿地和雪山草原，全线总里程达1142公里。它还是世界上穿越冻土里程最长的高原铁路，穿越多年连续冻土里程达550公里。它的建设，创造了多项世界奇迹。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段占全线85%左右，年平均气温在0℃以下，大部分地区空气含氧量只有内地的50%-60%。高寒缺氧，风沙肆虐，紫外线强，自然疫源多，被称为人类生存极限的“禁区”。位于海拔5068米的唐古拉山垭口多年冻土区，2004年8月建成的唐古拉山车站，是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车站；海拔4905米的风火山隧道，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冻土隧道；全长1686米的昆仑山隧道，是世界最长的高原冻土隧道；海拔4704米的安多铺架基地，是世界海拔最高的铺架基地；全长11.7公里的清水河特大桥，是世界最长的高原冻土铁路桥。铁路冻土地段设计时速100千米，非冻土地段达120千米，是世界高原冻土铁路的最高时速。

唐古拉车站现在是千里青藏线上的一大景点，清水河特大桥飞架在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的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地带。这一带属于高原多年冻土地段，冻土厚度达20多米，且含冰量高。大桥建成，在巨龙般逶迤而去的大桥下，各桥墩间的1300多个桥孔可供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自由迁徙。现在，在神秘而美丽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它同样成为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地处青藏高原小南川和野牛沟汇合处玉珠峰北侧的三岔河大桥全长690.19米，桥面距谷底54.1米，是青藏铁路全线最高的铁路桥。整桥共20个桥墩，其中17个是圆形薄壁空心墩，墩身顶部壁最薄处仅有30厘米。桥地处海拔3800多米的高山峡谷，两端悬架在地势陡峻的山崖之上。

位于拉萨市西南郊区的拉萨河特大桥，与市中心距离10公里左右，是青藏铁路全线唯一非标准设计的特大型桥梁，全长928.85米。它是青藏铁路的重点标志性工程。主桥桥墩设计为牦牛腿式样，引桥桥墩设计为雪莲花式样；主跨108米，采用双层叠拱结构。特别是桥上的三跨连续钢拱，仿佛三条洁白的哈达。它是现今，拉萨拉萨市重要的人文景观。

十分重要的是，青藏铁路所穿越的可可西里、三江源、羌塘等，都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因地处世界“第三极”，生态环境敏感而脆弱。为此，铁路从设计、施工建设到运营维护，始终秉持了“环保先行”理念。为保障藏羚羊等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铁路全线建立了33个野生动物专用通道。为保护湿地，在高寒地带建成世界上首个人造湿地；为保护沿线景观，实现地面和列车的“污物零排放”，建设者们在设计和建设过程中，做出了大量的创造性的非凡努力。就是那样，为改善沿线生态环境，铁路建设者打造出一条千里“绿色长廊”。它是那其时中国第一条“环保铁路”。

青藏铁路建设之前，青藏之间，作为现代交通，人们在北线主要是通过青藏公路往来。这同样是一条伟大的道路。这条公路也是东起青海省西宁市，西至西藏拉萨市，1950年动工，1954年通车，是当时世界上尚无先例的高寒冻土区铺设黑色路面工程。公路全线共修建涵洞474座，桥梁60多座，总投资高达7.6亿元，是时中国公路史上规模最大的工程。它全长1937千米，至到现在都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线路最长的柏油公路，同时也是通往西藏里程较短、路况最好且最安全的公路和进藏路线中最繁忙的公路。

然而，公路在到了地处昆仑山与唐古拉山间的风口，平均海拔4700米以上的四季皆冬的昆仑山口到五道梁约109公里一段，是极易发生高原反应。

而现在往来于青藏铁路上的世界高原旅客列车，却都是“输氧的”。旅客列车上的供氧装置分两种，一种是弥散式，即通过混合空调系统中的空气，使每节车厢的含氧量达到23.5%；另一套系统为分布式，即如果旅客需要更多氧气，可以随时取用座位底下的吸氧管。分布式供氧装置不仅每位旅客座位下有，还分布于走廊的墙上、车厢连接处。

记者曾于二十多年前携妻儿去了一趟拉萨。那次一家三口是从敦煌坐普通大巴到格尔木，再从格尔木坐卧铺大巴沿青藏公路进藏的。当时一家人给那辆大巴在格尔木市拉着，无奈地眼望着它拉着全车愤怒的人在格尔木市区街头转来转去招人两天一夜才终于上路，中间还给送进一家破旧的小旅馆住了一夜。记忆中那次从格尔木到拉萨车是走了好几天几夜。在车行到唐古拉山顶从昆仑山口到五道梁的那一段，头疼得要炸，儿子一醒来就哇哇哭。全车的人都一样的感觉，一位老人平躺着一脸腊黄让车上的人都感觉着他下不了唐古拉就要“过去”了。到拉萨是住在了一个名高原旅社的宾馆里。开水得自己提着暖瓶去开水房里打。开水房里烧开水的锅炉用的是给截得一样长的直径约是15厘米到20厘米的圆木。由是猜出，拉萨没有煤炭。好在在拉萨的游玩很舒服美好。拉萨海拔低，感觉和内地一样。全拉萨市，我们到处自在地跑，布达拉宫、大昭寺、哲蚌寺、八廓街、罗布林卡哪儿哪儿都给转了遍。因为周日不开放，在去布达拉宫眼望着非得等到周一了的时候，恰巧就撞到了一个特殊的旅游团，即是就给他们的头儿嘴上抹满了蜜似地说好话，最后以只正常价格三分之一的票价混于他们中进去，将大宫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透。布达拉宫里什么都是珍贵得了不得，几座高大的雕塑上镶嵌的很大很大的各色夜光宝石在暗影中一颗颗璀璨地发着光，把我们一家都吃惊得嘴半张着好大会儿合不回来。在宫顶，妻儿又是尽情地租了藏族服装疯照像。进哲蚌寺是又占了大便宜，愣慌说自己带的钱少再花就回不了家了给一位在门附近值守的喇嘛给了10元钱全家人就都进了里面去。一家人还在哲蚌寺南边的山上坐了好长时间。在拉萨的大街上，为了因为在一家书店看到了中国与印度、不丹两国之间的亚东口岸介绍我一时就兴起非去一趟那个口岸，和妻子是美美地大吵了一架。

然而现在，去西藏去拉萨已不再难，直接发车通过青藏铁路到青藏沿线各个地方的城市已是有北京、广州、长沙、武昌、郑州、太原、石家庄北、郴州、中卫、上海、苏州、无锡、南京、蚌埠、徐州、西安、成都、广元、南充北、重庆北、兰州、西宁等几十个；整个的青海和西藏，尤其是从格尔木到拉萨青藏铁路一线的一串儿的城市和镇子、村子，早都已是另一翻模样；从青海西宁到西藏拉萨，历青海、西藏两省区，西宁、格尔木、海北、海西、玉树、那曲、拉萨6个地厅级副地厅级市州，西宁市城东区、西宁市城北区、西宁市湟中区、湟源、海晏、刚察、天峻、都兰、德令哈、大柴旦行委辖区、察尔汗行委辖区、西宁市西城区、治多、曲麻莱、那曲市色尼区、当雄、拉萨市堆龙德庆区、柳梧新区18个县市区和行委辖区，共停西宁站、扎麻隆站、湟源站、青海湖站、托勒站、哈尔盖站、刚察站、察汗诺站、沱沱河站、扎加藏布站、羊八井站、拉萨西站、拉萨站等80多站。而记者特别关注的是，这一条伟大道路的建成通车，给青海、西藏一省一区的各方面的发展和进步所产生的巨大推动作用。

拉萨是自不必说。记者找到的青藏铁路通车前的2004 年拉萨市地区生产总值是75.24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30亿元；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9242元，农牧民人均纯收入2585元；招商引资实际到位资金10亿元；旅游业接待国内外游客51万人，实现旅游营业收入6.8亿元。而这一系列数据，在到了2021年，记者在读2022年拉萨政府工作报告时注意到，生产总值已经变成了741.84亿元，是2004年的24.73倍；招商引资到位资金达到311.48亿元，是31.15倍。接待游客2643万人次，是2004年的48.29倍；实现收入377亿元，是55.44倍。由此，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49299元，是2004年的5.33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21198元，是8，20倍。

关于那曲，记者找到的可比较青藏铁路带给的变化的数据是2012的年部分基本数据、2013年的旅游数据和2021年的基本数据。

2012年，地区生产总值65.57亿元，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是17595.6元、5492.25元。2013年接待国内外旅游者65尤人次，旅游综合收入7100万元。那次从拉萨返回，记者是特意选了那曲在半路上下车住一天。那曲城离路不远。当时以为那曲是一个县，去了住下以后，发现确是；只没想到，它竟是那曲地委、行署所在地。一进得城心里就是生了大迷惑。城不大，一家人进城的地方到处都是车后斗绑着高高的边架，里面满满装着干牛粪饼的小手扶拖拉机。一家人走啊走的，举目望遍全城看不到一棵树。因多都是那些小手扶拖拉机走，全城街面上都是一层厚厚的土，不知道那般一层土下，是不是和内地一样的沥青铺面。记者一家人找了一招待所住了。时是八九月份，房子里却是生着铁皮炉子，炉旁放一大大的铁皮箱，里面盛着干牛粪饼。看见，记者终于就是明白了街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手扶拖拉机拉着牛粪饼

了。那曲的夏天是如内地的冬天一样冷，但它却是和拉萨一样没有煤炭，甚至还连萨那样的给截得一样长的圆木都没有，作为烧柴，只有牛粪饼了。房门后是置一水桶，提手上拴一长五六米的绳子。纳闷着，服务员就是进来，告诉了我们那水桶是去外面打水用的；自己去打，井在出了门对面的院子里。记者自是就提了水桶去了。到了那对面院子里发现，那是地区检察院的院子。井在进了院子不远的地方，是在大大的空场子里，井口周边全是滑溜溜的冰，没有井台。不断有人来打水，是双腿叉那井口手抓紧了绳头，将那桶扔于井里，提拽了绳子一下一下摆着，待井里的桶摆斜了吃满了水，然后就左手一把右手一把一下一下往上提。

今天，那曲早是变了。那曲地处西藏北部的唐古拉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总面积35.3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平均海拔在4700米以上的县有6个。2018年那曲撤地设市，那曲县也改为了色尼区。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拉萨全市常住人口为50多万人。2021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为181亿元，是2012年的2.76倍；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45799元和15426元，分别是2.60倍和2.81倍；接待游客142余万人次，是2013年的2.18倍；旅游收入46954余万元，是6.61倍。

那次拉萨之行返回行程中最难忘的是哈尔盖。记者在那曲的时候从地图上看到，哈尔盖是就在令人神往的青海湖边，因而在格尔木便是把火车票只买到了哈尔盖，想在那儿下了车直接在青海湖玩半天。结果，下了车，却是就傻了眼，从哈尔盖到青海湖，还有好远呐；且那哈尔盖，只就是一排两排的破旧平房和铁皮房，南边是直铺到了青海湖边的盐碱滩，北面是长了一墩一墩的青草的荒原。而火车当天已是再没了，一家三口即是就踏着那些青草墩往北面可望见有往来的汽车的影子的公路边步行。那时的几年前，记者曾是从某个渠道没花钱搞到了一些关于介绍青藏地区宗教和文化艺术方面的图书，本意是将它们批发到敦煌的旅游市场上赚点儿钱。然却是不利。由而那次拉萨行，便是就装得大半蛇皮袋提拉到了到拉萨，希望能在拉萨批出去。可到了拉萨却是没有经营旅游工艺品的小商贩要，就是又带了由车拉着回来，想到西宁塔尔寺再批。由而，那天，一家人往那公路方向走的时候，记者是一直扛着那袋子书。没想到到那公路，远不是目光看着的那么近，是五六公里，差点没累死我！

最后，在塔尔寺也是没批出去，就空地上扔了。

但显而易见今天的哈尔盖也已早是变大样了，记者没有找到能证明哈尔盖历史变迁的数据，记者只是看到了一些旅游网友的描写。好在是找到了其所在的刚察县的，可窥其一斑。如下：

2022年前三季度，全县地区生产总值12.98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43亿元，全县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8948元。而十一年前的2011年，全县的地区生产总值却只是12.1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到2.04亿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14546元，农牧民人均纯收入为10367.7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