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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问题域、逻辑域与价值域

2023-03-07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数字

卢 岚

(上海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3)

数字时代,一个全新的数字化转型逐步形成。对思想政治教育进行数字化、智能化升级,是思想政治教育向新形式、新赛道加速孕育的主要模式。由此,也带来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到底转什么、怎么转等关键性问题。纵观现有文献,学者们聚焦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动因、驱动力、转什么、靠谁转、转型的内容、障碍和路径等领域,系统地探究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理论框架,等等[1]。尽管相关研究在不断深入,但是从理论到实践上皆言之有物的有关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成果依然匮乏。尤其是现有大量的数字化转型的文献互不关联,也不累进,缺乏与思想政治教育相关研究的对接。因此,我们梳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现状,旨在揭示当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普遍缺乏数字化转型的全面共识,面临着不能转、不敢转、不会转的问题,进而形成转型发展共识、凝聚转型合力,凝聚数字育人力量,为系统性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水平提供基础。因为当前无网不在、算力普惠的数字时代特质,所以迫切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建立一套覆盖全局、全要素、全过程的数字化转型模型。

一、问题域(1)“问题域(Problem domain)”指提问的范围、问题之间的内在的关系和逻辑可能性空间。:从信息化到数字化的嬗变

随着数字技术深度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全流程与全过程,其要素结构、活动流程皆发生系统性创变。较之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数字技术引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结构与外在功能”(2)内在结构是指教育主客体及其关系、内容形式、方式方法、育人场景等;外在功能是指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政治、经济、技术等外部因素交互的功能。的系统性变革。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从根本上来说,是特定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重构了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纵观现有文献,学界对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关系研究聚焦在对数字技术的应用与整合上,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进一步深化。

(一)从信息化到数字化再到智能化: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相关问题概述

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推动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当然,技术并非是决定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唯一因素,但当数字作为一个重要标签时,数字技术成为影响思想政治教育演变的重要线索。随着技术从信息化到数字化乃至智能化的飞跃,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的内涵也逐步得到拓展与更新。因此,对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这一技术特征的演进进行辨析,有助于揭示和澄清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相关问题。

1.信息化、数字化与智能化概念辨析以及数字应用的新阶段。提到数字化,必然会论及信息化和智能化。如果说信息化是数字化的初级阶段,那么智能化则是数字化发展的高级形态。信息化、智能化与数字化密切相关,与数据联系紧密。但实际上,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三者具有完全不同的概念内涵。

第一,信息化不关注从数据中进行创新,信息化可以看作是数字化的初级发展阶段,但与典型的数字化概念场景相比,仍然有一些差距,因为信息化是借助于计算机系统在数据计算、数据存储方面的性能优势,辅助人们在日常的管理运营活动中解决现有工作执行效率低下的问题。而数字化是以数据价值为中心的数字化,以数字治理的方式辅助人们的日常工作,治理的不是数据而是信息。与此同时,数字化是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为核心支撑,在数字资源累积的基础上,将互联网与实际社会连接形成虚拟数字空间。

第二,智能化的本质是能够体现人的智慧水平的数字化业务,是人工智能技术的重要业务价值体现。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区别不仅仅表现在算法复杂度上,而关键看机器是否完成了从对象识别到任务决策再到行为操作的完整自动化流程。

第三,数字化区别于以往的信息化与现代化,主要在于数字化激活与使用各行业数据要素,并通过技术促进各行业系统致力于协同发展的过程。因此,数字化转型作为不断演化升级的动态过程,主要强调转型目标、转型手段、转型过程及预期结果的动态融合。数字化关注从数据中发现新的价值、创造业务机会。

第四,回归到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的议题,思想政治教育与数字技术之间经历了从对数字技术的采用到对数字技术的整合,再到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发展的新阶段。当下数字技术应用正处于融合、创新的转型期。因此,深化使用一代信息技术,激发数据要素创新驱动潜力,有助于加快提速数字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生存和发展的新型能力。

2.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现状分析。数字时代赋予了思想政治教育快速发展的重要机遇。“对数据的汲取、处理、利用、转化,构成了人的思维与行动的重要内容”[2],“数字化不仅仅是数字符号和数字处理指令,还包括将信息转化为可测量数据并进行处理的过程”[3]。由此,数字技术将涉及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作为数字对象,通过转化数据并进行数据分析与数据结构化,使得对思想政治教育进行“量”的科学测算、“道”的深度挖掘、“策”的精准贡献成为可能。

第一,现有文献关于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认识是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首先是思想政治教育采用数字技术,把数字技术作为一种工具,即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及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手段,进行数据资源整合、数据分析、多向沟通和技术连接方式等,推动思想政治教育转型数字化发展。

其次是关注对数字技术的整合。利用数字技术具有资源转化、整合和创造能力,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思想政治教育系统里,参与组织建构、内容优化结构与服务模式上,有助于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精准度,创造新的价值。它将原本无法感知、记录、使用的信息转变为人类所用的数字资源,凭借数字技术的互联性,将分散在不同部门、不同行业、不同时空的资源加以整合,通过精准识别,实现高效能、低损耗、服务于人们需要与资源价值的飞跃。数字拓展场域,旨在实现虚实共融的空间逻辑,实现各种平台重组,以落实多元协调的治理能力[1]。

最后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认识水平的深化与提升阶段。其实转型才是核心,数字化是其特点。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不是为了数字化而进行数字化,根本目的是通过转型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科学性,增加其实效性。总的来说,学界认为在这一阶段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主要聚焦在数字资源生成、场域拓展与平台重构上。

第二,学界对数字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形态的探索与研究。数字赋能,让思想政治教育存在形态的研究视角逐渐趋向多元化的发展趋势。诸如,网络思政、智慧思政、数字思政、思政数字化等等。推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并致力于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概念揭示、理论框架乃至实现路径上下功夫。

第三,随着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发展走向深化阶段,数字化转型作为不断演化升级的动态过程,势必要求我们强调转型目标、转型手段、转型过程以及预期结果的动态融合,进而通过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机融合,推动教育理念重塑、组织架构重组、模式创新,以形成上到组织变革、下到数据治理的全面转型治理模式,推进了教育新方法、新途径、新模式的落实,进而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

(二)不能转、不敢转与不会转: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的难题

转型能力不够,“不会转”;转型成本偏高,“不能转”;转型阵痛期比较长,“不敢转”,是数字化转型的三大魔咒。教育领域也是如此,只不过教育更关注的是人的发展的智能个性化。须知,在教与学结构中,从师生传授、规模化教学到技术赋能的差异化、智能化教学演变中,思想政治教育同样面临着如何将搜集到的数据应用到思想政治教育全要素中,也面临着如何将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进行融合的挑战。

1.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路径依赖带来的转型难题。数字技术以指数的速度进化,促进了虚拟和增强现实、区块链(DLT)、人工智能(AIGC,ChatGPT)等高新技术与社会的深入融合,出现了以互联、数据、集成、创新和转型为特征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与治理方式的变革。数字技术带来巨大的变化是从转型开始的。数字技术的转型升级引发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转型升级,包括理念、目标与策略。问题是由于路径依赖,我们常常把数字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默认为数字化转型。这一误区不仅带来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概念泛化的问题,加之对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的通用性解决方案缺乏、可借鉴案例较少、转型见效慢等,致使思想政治教育的数字化转型面临种种难题。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凭借数字技术赋能变革时,依然处于对传统的路径依赖的窠臼中,面临不会转的难题。诸如,互联网拥有海量信息与即时同步功能,人工智能(如AIGC,ChatGPT等)具备感知、学习、价值判断能力。配合脑机接口等互联网技术,能够实现意识交互、人机协同的人类全面共生愿景[4]。无疑数字技术的应用冲击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模式,但却并未真正融入日常教育理论与实践中,学习方式也并未发生根本性的变革。

首先是从理论层面来看,尽管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已经开始从对数字技术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中的应用与探讨等初级阶段转向对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的实践模式、实现路径、逻辑意蕴与发展的内在机理等方面的关注。这无疑深化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研究。但实际上,仍然缺乏真正的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仍然局限在对单一技术的运用上,局限在将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联结上,局限在形成网络思政与数字思政的形式上,等等。

其次是从教学实践层面上,教师仅仅将技术视为替代自己部分工作的工具,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基本处于人与技术各自独立工作的状态[5]。而学生在学习中利用互联网、平板等技术获取数字化学习资料时,仅仅将技术运用作为工具,这不仅未能提升受教育者的感知能力、实践能力和思维能力,也未融入到学生的全部学习体验与行动中,因此,数字技术仅仅停留在对技术的运用阶段,仍然处于对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路径依赖,还远远未达到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阶段。这无疑限制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碎片化、应景化的难题。数字技术的楔入,有利于打造个性化、数字化的教育新形态,使得“大批量因材施教”成为可能,助力受教育者的个性化发展[5]。然而当前我们在打造个性化教育方面仅仅停留于信息呈现和简单的人机交互等碎片化的革新,缺乏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系统性创变。

诸如,利用数字技术采集人们的外在行为流变轨迹来研究人们的思想观念,一是依据观念即是思维、价值观和信仰的反映,也通过外在言行有所表达。二是依靠算法操作。而搜索引擎的算法是依据用户过去的在线行为收集数据的。当用户搜索痕迹被算法误做用户心声的真实表达,并作为个体思想、情感、价值观等真实状况来编排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对用户进行精准投放时,貌似实现了精准分众与精细化推送内容,但它却也是碎片化、主观性、临时性的特质,与思想政治教育知识谱系本应具有的客观性、一致性、确定性内涵相比,知识的灵韵消失殆尽。

第三,数字化转型困顿在于过度依赖从原有体系来开发信息技术应用,没有实现真正的数字颠覆式流程再造[5]。诸如,在概念取向、价值取向乃至理论建构等维度皆存在困惑,其内在脉络混杂、外在形式多样等特征,即便是在思想政治教育概念资源上做增量,将思想政治教育由线下延伸到线上,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依旧缺乏在场感。因为思想政治教育从线下向线上的延伸时,其接榫不够严实。加之,当下对技术更新和平台建设的路径依赖,缺乏以全系统数字化的系统思维,势必导致思想政治教育在数字化过程中陷入碎片化、应景化的困境。这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创新不能满足于微观上的修修补补,而应以结构性、系统性的理论创新,即将思想政治教育置身于学术脉络和现实需求的交叉情景中予以审视和反思。

总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向是一场划时代的系统性教育创变,需要借助新型技术再造流程与结构,形成数字时代教育新形态。我们没有办法回到前数字时代,必须闯过去,我们在感到被技术所强化、弱化、形塑之后,又在更为数字化时代感到了自己被僭越、被代替、被否定——这才是数字时代最深刻的哲学危机。如何通过数字化再造思想政治教育整体流程、打造新型能力、重构价值体系、提升技术的教育品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的难点。

2.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转型成本高、风险大等的难题。数据到底能干什么?数据的价值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数字技术提供了解决问题、准确预测和发展控制等获得确定性的可能性”[6]。然而,理念上对数字技术的接纳,并不代表我们具备了对数字技术的把控能力。思想政治教育与数字技术之间究竟如何融合生长?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操作层面,皆有许多障碍,依然面临着转型成本高、风险大等难题。

第一,数字化转型,改变了传统课堂知识来源呈现单一的渠道,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皆可通过音频、视频、三维动画等技术手段,形成更加直观与形象化的多元化知识推送方式,促进了学生对知识的获取与理解。但是却没有从根本上突破依托文字、语言再现知识和价值观表征认识论的局限。例如,智能技术采集的信息与问卷如何结合?哪些地方可以发挥机器的优势?在数字时代,是否仍有传统的或非数字化的现象,哪些内容仍然需要人的坚守?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观如何渗透到算法设计中,确保其以人为本的幸福感、获得感、参与感与认同感。这些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的难题。

第二,数字技术以人机协同的方式赋能于教育主体,使得人类利用技术、人机交互走向了全面融合发展期。教育主体与技术以真正融合的姿态实现技术的具身与应用,人机一体化重构教育主体。这让思想政治教育双方泛在互联,并从特定的时空进行同步和实时的交流转向教育双方通过数字平台多渠道的泛在互联。然而,尽管思想政治教育提升了受教育者的主体性,增强了教育对象自主学习的能力,并强调学生在利用数字技术搜集信息、建构数据模型、解疑释惑时,试图走出数字技术整合的初级阶段,转向与数字技术有机融合、重构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阶段。但当下的信息技术运用并没有革新传统的教-学结构。仅仅还是以教师更加方便,多样态呈现教学内容的工具而出现[5]。因此,如何赋予数字化治理的长效机制是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的又一挑战。

第三,转型成本高,风险大使得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不能转的窘境。信息和观念本身的动态演绎决定了社会结构和观念之间的关联并非一成不变[7]。对这一关系数据的获取依赖于用户个性化需求(可能还是狭隘和静态的理解)、所处关系以及场景等三重维度。然而由于技术需要人力物力的成本投资,受其束缚,当下的算法局限在依据用户需求这一维度。用户所处的社会关系、场景分析有待资金投入完善(将在可穿戴设备等技术支持下在未来的算法中得到提升)。由于资金、技术等限制无法获取这些数据(转型本高)。我们的目的是通过运用数据和算法让生活变得更美好,但事实是算法随心所欲地作出与我们有关的决定,根据的仅仅是一些可疑的假设和不准确的数据。这势必引致算法失灵的现象。

总之,技术对人类生存方式的改变,不是在物理结构上的重新设计与布局,而是指人的交往方式从现实世界走向虚拟世界并具有社会性的过程[8]。社会不是孤立的,是人的连接形成社会关系才构成了整个社会。[9]社会连接是社会形成的基础。如果说工具技术是人类体力的延伸,那么通信技术作为感受和知识的延伸极大地拓展了人类的意识范围[10]。如何将数字技术作为多种资源间的连接点,通过技术重组、教育场域重构、价值重塑等方式创新育人理念、育人手段、育人模式,是破解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痛点的关键。

二、逻辑域:从硬支撑到软驱动

如何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其意义巨大。因为这种从“1到100”的创新,必须有赖于回到从“0到1”的创新的基础性逻辑上,即探索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技术硬支撑与软驱动是什么?数字信息、数字技术、数字空间等基本要素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技术硬支撑,国家制度优势与个体数字素养的提升成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软驱动。技术硬支撑与制度、素养软驱动,协同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一是从技术整合到人机协调,“转”管理方式;二是通过建构模型,以可视化分析提供个性化内容,“转”能力结构;三是实现制度化和人性化服务,“转”组织方式。

(一)数字技术的硬支撑: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技术基础

技术推动数字化的关键在于通过软件系统对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模式进行数字化改造,帮助我们更好地使用数据创造思想政治教育价值。问题是如果不采用系统,依靠人力进行数据统计和数据分享,也能实现优化思想政治教育模式。但这种数字化仅仅作为一种更加先进的管理模式,仅仅把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看作是一个从过程驱动到数字驱动的变革过程。其运行机理是:从数据中挖掘问题,发现机会,灵活应对,建构系统。然而这只是数字化转型的初级阶段。真正的数字化不仅仅在于建设系统,而是把发挥数据价值作为考虑的重要问题,把对社会连接方式的变革与人的数字化水平的提升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关键。

1.数字技术赋能,促进人的数字化生存,人成为行走的数字集合体。数字化转型是基于海量的数据信息及其连接关系,以及人自身的数字化水平而展开的。因为数字化空间中的生存主体是人,连接互动是在人与人之间展开,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不断扩大,互动频率逐渐提升,人成为行走的“数字集合体”。这为思想政治教育个性化服务、转能力结构、转组织方式提供基础。

数字技术赋能,算法的普及,改变了交流时空、话语体系。一是采用数字技术可以对现实世界作出简化模型,将抽象的问题变成可以量化、计算的对象。借助可穿戴设备、传感器等数字技术,实现全新的教育手段与数据思维,人们的行为与情绪也可以通过其生理层面的数据被揭示出来。这让个性化、场景化、实时化的教育场景得以落实[11]。二是算法、数据思维也会对人的经验性、直觉性思维形成一定冲击,甚至出现算法似乎左右了一切的现象。而数字化转型的一个关键性影响在于算法,以数据思维为代表的智能思维(ChatGPT)的全面引入,在拓展了人们的认知方式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冲击。因此,在人机协同中,人需要重新定义自身角色,确保人在数字交往的空间里,实现数字化跃升。

2.数字技术对社会连接方式的拓展,为流动的教育场景的落实提供硬支撑。技术的迭代将进一步驱动人类连接与行动模式的深刻变革。技术领域最重要的变革总是发生在结构层面。互联网的核心法则是“连接一切”[12]。万物互联、人人相连、思想相连、数据相连,增强了个体知觉与连接能力,尤其是ChatGPT的出现,使得个体能够突破认识局限与更广泛的事物产生连接。这是一种知觉与连接意义上的深度赋能。实现了社会连接方式从粗粒度的简单连接走向更细腻的连接粒度,是更高水平的社会连接方式,连接方式的丰富与更新,为从技术整合到人机融合、转管理方式提供基础。

第一,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飞跃,是社会连接方式变革的第一阶段——PC互联时代。电脑是连接入口,它系统性地解构了基于血缘关系的农耕文明特征、突破了基于业缘和地缘局限,形成能够与更宽泛的社会要素产生新的社会连接方式。但此时社会连接仍然是一种粗放式的连接,即将个体视为静态整体,而非运动的、处于场景叠换之中的具有各类需求的人。故而这是一种粗粒度的简单连接,它解决是否接入的问题。

第二,移动互联时期是社会连接方式变革的第二阶段。智能手机作为连接入口,不仅具有可移动性、可携带、可获取、可定位、可兼容性等特征,而且可以识别场景,将人视为各类场景事件的综合体,并能更细粒度地连接,深化了第一阶段单一的连接模式精准化。它解决的仅仅是主流特征与主流价值的连接问题,远无法形成个性化的解决方案,也不能实现更加精准的价值匹配和更高水平的价值实现[13]。

第三,社会连接方式升维至第三阶段——智能互联时代。它是对第二阶段连接的升维,意味着技术能够对人的要素状态进行相应的分析,对情感表达等实现精准匹配,进而建构人作为主体的内部关系。升维后的连接将具有更高自由度和配置能力,具有更精准化的匹配度、更细腻的连接粒度、更高水平的连接质量。即实现个体内部和外部全连接的价值匹配和价值输送,为构造整体社会存在内部要素、外部关系互联互通提供可能[13]。人工智能使得从传统的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全面走向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的系统连接,创造人机智能之间的超级链接体系[14]。

3.数字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变革提供硬支撑。数字技术作为转型的技术手段,不仅呈现出“行走的数字集合体”“流动的教育场景”,而且深刻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环境与功能的改变,当然也深刻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自身的特殊性。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数字时代对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的倒逼,更是主动适应。由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呈现出动态交互、方法多样性、主体多元化等特征,其数字化转型与数字技术必须环环相扣,即以总体发展战略体系重构为重点,以教育主体结构变革为基础,建立人机共生的多元共治主体结构,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组织的整合力;以技术变革为契机,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精细化发展[15]。

第一,数字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多元化提供技术支持。互联网虽以沟通连接作为自己的基础性发展逻辑,但是它真正建构的是成为人们社会生活的基础性架构,且在这一架构之上,承载着我们的经济、政治、文化及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显然,互联网是现代社会生活的组织者、支持者。互联网改变世界是通过连接和再连接来实现的。所有基于互联网的功能形成的价值创造都是通过连接、激活、整合与协同来完成和实现的。这种连接与整合,激活了微资源,释放了巨大的传播力量[16]。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基本模式是点对面、一对多的教学活动模式。而互联网时代,意识形态传播模式则是点对点、一对一或者一对多与多对一的模式。这种点对点、一对一的达成是通过连接激活一个点到面的相关资源来实现的。由此,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实现了加快由专业化分工的垂直业务体系转向需求牵引、能力赋能的开放式业务生态,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新型价值体系。

第二,如果说教育主体数字素养的提升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能否成功的关键,那么教育对象数字素养的提升决定了其能否借助技术超越自身天赋以及创新变革教育思路与方法[17]。一方面,由于自媒体的崛起,使得主流价值观有被弱化的风险。唯有提升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才能使其转向成为各种社会思潮辨析、种种观念识别等内容的生产与传播的开拓者和话语场景的平衡者,从而发挥主流价值引领作用,成为意识形态传播场域的压舱石与定盘星。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提升了主体数字素养,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资源。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推送,从文字转向→图像转向→音频、视频转向,使得多元化、多模态的内容推送体系成为可能。且其内容的每一次转向并不是后者对既往内容的覆盖与替代,而是通过对新内容、新体系的凸显,让多元化、多模态的内容表达体系得以落实。尤其是在视频转向下,话语权逐渐分散,人人都是发声筒,传播场域中个体的主体性崛起,普通大众不仅掌握了分享美好生活瞬间的渠道,同时借助于AI对数字社会“能力沟通”差距弥合,提升了其影响力。这更需要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工作者主动掌握数字技术,集结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的内容表达,建构多元化、多模态内容表达体系,提升群众对主流价值观的易感知与可交互特性。

第三,智能技术的运用,包含搜集、处理、生存、匹配、推荐为一体,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生产提供按需式或点播式,全面走向个性化的方式。个性化需求驱动解决了人与内容的精准匹配问题,数字时代改变了传统采用单一信息技术的方法而将教育内容以文字、图片、声音等形式呈现出2D视听效果,尤其是数字技术的深度应用,将叙事内容以图标、图像、音视频等多种形式呈现。这种开放式的互动体验,增强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吸引力和感染力。

(二)制度协同、理念协同、资源协同、组织协调: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软驱动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并非在原有形式上的数字化,而是利用国家制度优势与个体数字素养的提升等软驱动,进行多维度、深层次赋能思想政治教育组织架构,指导思想政治教育的决策、施教与管理的过程。它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全方位、全流程优化,也是有效提升学习共同体体验感、获得感的过程。软驱动旨在系统性解决数字化转型“治标不治本”的现象,坚持系统观念,通过制度协同、理念协同、资源协同、组织协调等软驱动,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由技术要素为主的解决方案转向数据要素为核心的系统性解决方案。

1.以系统思维视角,形成制度协同、理念协同,促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仅仅依靠数字技术的硬支撑,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路径、场景预设等皆难以回应数字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内涵式发展与创新人才培养。这就需要启动制度优势等软驱动,实现政府治理、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把更多资源下沉到基层,提供精准化、精细化服务,将自上而下主流权威导向与自下而上的公众导向的双重驱动转化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治理能力的系统性创新。

第一,智能技术快速、便捷的全天候数据采集渠道,扩展了获取数字信息的视角,丰富了信息采集的资源。加之人机协同、人际交流与人机共生的特点,迫切需要思想政治教育以多点管理增强协同协调性,利用制度优势调适数字技术与组织变革的结构性张力,找准思想政治教育队伍建设“点”,通过点与点之间的连接,促成组织引领“线”,进而织密思想政治教育网格治理的“面”,以形成“点、线、面”相互融合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治理模式。一是基于“点、线、面”,采用多措并举强化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的制度建设;二是多点着力培育数字思政发展新动能;三是多维度、多方联动,以增强思想政治教育协同治理的能力。

第二,发挥制度优势等软驱动,以优化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领导力、数字化治理与组织文化。一是建立与数字化转型相匹配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数字化变革了人们的存在方式,线上与线下的交织深刻影响了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方式。这倒逼我们采用制度优势,对人才培养的理念、模式和体系做出系统性变革,让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由自上而下教育方式转向开放式的动态模式变革。二是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是一个动态递进的演化过程,而不是静态单一的简单过程。启动软驱动实现由构建封闭价值体系的静态竞争战略转向共创共享、开放价值生态的动态竞合战略。强化对价值创造和传递的支持,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由刚性固化的传统能力体系转向可柔性调用的数字能力体系,提升应对不确定风险的综合本领。

2.启动软驱动实现资源协同与组织协调,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重视资源协同与组织协调等软驱动,推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落实。数字资源协调,旨在对多种数字资源的连接点进行合理调配,精准匹配形成适度关系,以适应个性化教育需求。而国家层面通过组织协调,可以盘活数字技术、人才、资金等资源,对数字技术、人力与资金等国家资源进行先整合再分流策略,将资源合理分流到薄弱环节以补齐短板,最终实现数字资源与组织协调,推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

第一,通过资源协同与组织协调形成健康的数字化场域。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场域是基于微信、微博、论坛、各种各样的电子书以及ChatGPT等而重新配置资源、协调各级组织来建构的。换言之,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发展不能关起门来,置海量的数字信息生产能力于不顾,采取自搞一套的做法。若如是,思想政治教育就无法起到主流的引领作用,甚至把自己搞成支流。思想政治教育唯有汇合于各种社会思潮的大合唱中,以其主旋律来影响和引领其他各种信息与社会思潮。“群众在哪里,受众在哪里,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场域的着力点和落脚点就要放到哪里”。群众都在快手抖音上表达,思想政治教育就应该进入这一数字场域来做主流表达;群众都在微信微博上交流,思想政治教育就应该融入其中,实现主流话语与社会话语的对话与交流。离开这一平台,就是自我隔离[18]。

第二,启动制度软驱动,将理念、行动转化为数字治理能力,推进个性化、精准化教育的落实。而个性化教育与精准育人等新理念,教育模式、教育概念与理论体系的拓展,离不开资源协同与组织协调。因此制度软驱动推动了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改变了传统教育者的权威地位,赋予受教育者充足的数字话语资源,使得传统受教育者在向当代施教者转变时具有了互动的主体能力。且这种教育变革是建立在经验互通、观念互联和情感互动之上。

第三,数据思维推动理念行为与制度优势转化为数字化的治理能力。当然,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也会呈现出若干新的外部风险。这就需要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在感知潜在转型风险时,既要用数据说话,而不是拍脑袋、凭直觉,落实从经验驱动到数据驱动,也要以人的经验+数据的积累相互赋能,转能力结构和组织方式,协调资源,进而调整行动。

三、价值域:从赋魂机制到干预机制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不只是技术采纳,更重要的是人的转型,理念的转型。始终明确“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19]。因此,唯有回到价值逻辑的原点,对其进行价值赋魂与风险干预,把培养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变革的价值原点和根本尺度,才能落实价值链条的再造、育人模式的重构,确保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健康发展。

(一)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保障:算法模型的价值赋魂机制

任何技术的社会化落地,实质上都是技术逻辑与社会选择互构的结果,智能算法模型同样遵循这一逻辑[13]。在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中,关键在于要驾驭算法,坚持控制算法模型的核心逻辑,将主流价值观赋魂至智能算法模型之中[13],确保技术向善,沿着以人为本的方向发展与迭代,不断为人类创造福祉。

1.以价值赋魂,在“变”与“不变”辩证逻辑中确保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发展。促进学生全面而自由地发展,为社会培养接班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所在。思想政治教育凭借数字技术赋能,变革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存在形式,优化的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改善的是思想政治教育体验。由于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在深刻认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规律的基础上坚持立德树人为根本目的来策划的,因此,不变的是立德树人和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理念,是对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规律的遵循,是主动适应现实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思想政治教育自身发展规律的客观要求。数字赋能催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创变正是在“变”与“不变”的辩证逻辑中,实现价值体系的重构。

第一,明晰主体外部关系从场景建构到主体内部关系的价值构造过程中的“变”与“不变”原则。新技术赋能变革产生的新连接、新标准、新尺度,加速了社会要素重构,让人作为主体的关系建构经历了从外部关系场景构建到内部关系价值构造的嬗变[13]。但立德树人的价值始终不变且附着于技术变革的始终(从web1.0到web3.0)。从PC互联(web1.0)到移动互联(Web2.0),场景成为互联构造的关键。Web1.0时代,平台与用户之间是静止的,缺乏互动。而Web2.0时代,由于中心化特点,平台与用户之间实现信息的双向流通而被赋予新的价值,实现了社会全要素意义上的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做任何事,且构建了基于人类现实空间的主体外部关系场景。而Web3.0时代,则是在web2.0的基础上,赋能为个体实现价值的均衡分配与认同[20]。总之,由互联到智联的转变,改变知识创造、呈现、传播与获取方式,不变的始终是人的全面发展这一价值根本。

第二,数字技术有助于对思想政治教育各要素动态监测,但在对信息的真假识别、价值判断、风险预测等方面依然依赖人来完成。因此,不变的是遵循思想政治教育基本规律。变的是思维方式、教育方法乃至教育内容的整合。这种通过数据的自由流动和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精准配送,降低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成本,提升了其实效性。

总之,价值赋魂体现在数字化转型中的价值支持与价值获取上。基于数据业务与数据共享,创新教育管理模式,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由碎片化向集约化智能化转型,创建虚实结合的智慧学习环境,为受教育者提供个性化的服务与良好的成长体验空间,并通过关注个体的精神世界、价值观念,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实现价值获取。

2.价值充盈在数字空间,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发展提供健康环境。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要“着力在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加强品德修养、增长知识见识、培养奋斗精神,增强综合素质上下功夫”。因此,唯有价值充盈在数字空间里,推进物理空间与虚拟空间的融合,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环境,才能确保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健康发展。唯有价值赋魂才使得数字空间摇曳着思想的要义,充盈着智慧的光华,进而确保思想政治教育能够面对复杂的数字空间。

因此,在打造共享数字资源、展现虚拟空间+个人空间时,思想政治教育应该秉承价值引导与立德树人等原则,将价值赋魂在全员、全程、全方位、全流程中,始终遵循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规律,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效性。

另一方面,算法对人类主体性干预,使得人们既往的知识观、价值体系和主体性等维度面临变革,因为算法传播中的知识来源主要是用户日常生活、习惯、行为、偏好、社会关系等形成的复杂知识网络,且夹杂着大量的个性化观点。这些带偏见的数据也成为算法设计的源代码。若在此基础上建构的模型势必给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巨大风险。因此,让价值充盈在数字空间,确保思想政治教育在坚守其传统专业角色的同时适应算法技术的发展,即思想政治教育专业话语与创新性技术话语进行专业角色调适。

(二)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定星盘:算法失灵的社会补充与算法脱轨的价值干预

唯有把握好技术应用的方向盘,才能确保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走得稳、快、远。当然,数字技术不是万能的,数字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带来的红利能否落实依赖于教育者的智慧高下。尤其是在矫正工具理性带来的思维偏差后,教育主体如何重拾自身价值、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否成功等等,皆离不开建构算法失灵的社会补充与算法脱轨的干预机制。

1.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热”中的冷思考。为什么信息技术改变了几乎所有领域,却唯独对教育的影响小?这一令人吃惊的“乔布斯之问”[21],源于技术从来都不可能承载超越它自身功能特性之外的期待[22]。技术本身是为人类服务的,它也只能是工具。技术的逻辑不能代替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技术的优势也不能代替思想政治教育的规律。唯有兼顾技术逻辑与思想政治教育规律,厘清并妥善处理好其张力才能使得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顺利进行[22]。

在数字技术成为热词的当下,强调人、强调价值,旨在规避为数字化而数字化、为转型而转型等所引发的偏离思想政治教育初心使命的难题。数字化转型不仅涵盖技术的迭代升级和教育主体的转变,更是在文化的传承与保存中创造新的数字场域,以打破传统教育关系网络中教育主体、教学资源的线性组织关系,形成新的复杂空间网状联系[17]。因此,数字化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环境、教学范式、师生素养等方面发生了数字颠覆。一句话,数字化转型掀起了用数字化的视野栖身于全球数字化发展的浪潮。问题是我们在共享数字化发展红利的时候,极易出现偏离思想政治教育的初心使命。诸如,对数字技术的过度追逐与依赖,出现重硬件轻内容、重技术轻学生、重即时性轻长远性的现象。这种夸大数字化作用,势必坠入技术主义的陷阱。

另一方面,技术是人的延伸,尽管凭借数字技术,形成智慧课堂,尤其是信息技术与课程的结构、内容、资源、实施等方面融合为一个新整体,通过整合、创新教学工具、教学方式、教学环境等,形成信息化的课程新形态。但填鸭式的教育依旧随处可见,在实践中,其实很难看到哪一类型教育或哪一所学校仅凭数字化就实现了思想政治教育革命性的跨越式发展。所以,技术并非是决定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唯一力量,思想政治教育也并非一个纯粹的技术系统。数字技术的应用不能仅仅停留在便捷性上[22],数字技术可以给思想政治教育带来的是有价值的补充和延伸,而不能完全代替现实的思想政治教育。

2.建构算法失灵的社会补充与算法脱轨的干预机制。“技术被用于好的宗旨还是被用于坏的目的,决定因素不是技术,而是人,是使用技术的人或群体。”[23]如搜索引擎只是相关信息的链接,不负责对信息进行整合。而机器究竟是强化还是破解信息茧房,最终取决于人如何运用机器。这就要求我们建构算法失灵的社会补充与算法脱轨的干预机制,系统谋划数字化转型发展路线图,逐级提升数字化转型水平与能力,实现全面认知和科学掌握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规律。

其实,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场关于文化解放、各方参与和技术融合的系统性转变。数字技术为人与人实时交往、人与物密切互动、物与物瞬间连接提供平台,推动不同时空、不同场景的人际交流与互动共生,形成了丰富多样的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氛围。它将课堂、校园文化、家庭教育、社会实践基地等物理场景延伸到数字空间,并与数字图书馆、数字博物馆等云场所无缝连接,形成虚实共生的学习交往平台,确保教育模式全天候在场的服务模式得以建构。无疑,技术不仅没有尝试着去奴役人,反而一直在解放人。与此同时,技术的双刃剑特质一直紧随人类,其所具有的优势取决于人们的使用方式,而认识并弥补技术的不足是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前提。在考察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关系时,简而言之,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要义是教育为魂、技术为体。因此,致力于人的生命改变与发展的实践活动,才是人的转型,人的生活方式的转型,也才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转型。因此,这就需要建构算法失灵的社会补充与算法脱轨的干预机制,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保驾护航。

总之,任何技术的应用都存在社会与技术双向适应的过程,我们对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研究也是基于思想政治教育与数字技术融合发展,为数字化提供最大限度的成长空间,探寻系统性解决方案,确保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始终沿着可知、可控的状态展开。一方面,通过转管理形式,在压实法理红线的基础上,合理布局人力物力等社会互补机制,加速组织结构优化与创新;另一方面,以主流价值观赋魂于算法逻辑中,不断干预和修正算法失灵现象,建构干预和防范机制防止算法脱轨,并以主旋律、主流价值引领,促进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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