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新乡贤在乡村振兴发展与规划中的应用探析

2023-03-07吴星成

大科技 2023年8期
关键词:宗族乡贤村民

吴星成

(重庆市设计院有限公司,重庆 400000)

0 引言

实现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国家与政府的政策把握及宏观引导是前提条件,在具体琐细事务的处理和社会实践上,村民自治则显得更为重要。认知、尊重并合理引导乡村自下而上的发展逻辑,实现村民的有效自治,是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保障。传统的宗族制度使得乡村在离散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一个具有内在向心力的隐性逻辑,中国封建社会时期之所以能够长期存在,宗族制度与乡绅网络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

1 “新乡贤”的内涵

在讨论“新乡贤”之前,必须先了解“乡贤”这个词,意思是汉语中的“乡贤”,意思是“德行”“才学”为乡人所尊崇和尊敬。随著时代变迁,乡贤有了新的内涵。目前,新乡贤的定义是:有德行、有才华、生长在乡里、为乡里奉献、在乡里有威望、口碑好的人,所谓之新乡贤再宽泛一点说,只要有才能、有爱心、有作为,愿意为乡里建设做出贡献的人,都可以被称为“新乡贤”。同时,也有学者提出,“新乡贤”是指在民众心目中的、在某个方面取得了较为成功或具有说服力的成就;在邻居中有威望和说服力的人。另外,从时代的角度来看,也有学者认为,新乡贤的产生主要是“源于农村,成就于城市;生长在乡村,在商海中”,与城市有着特定的内在联系的一群人[2]。

2 传统乡贤与新乡贤的不同

2.1 群体产生的环境不同

传统“乡贤”的产生环境为古代中国较为封闭闭塞的乡土社会,古代中国的乡土社会由于人力有限,且管理疆域分散,便由当地较为有名望的“乡绅”作为管理的主要手段之一。随着新中国的建立和改革开放的发展,我国的经济环境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新的市场化经济交流变得更为迅速,且人员也发生了流动,因此,与传统“乡贤”相比,其诞生的环境不同。

2.2 治理方法和手段不同

传统乡土社会不太重视国家法律和契约,“乡贤”凭借着传统儒家伦理常识与多年形成的乡规和族约来对乡村中发生的事情加以判断和调解。满足村民对乡村安全和稳定的需求,进而达到治理乡村的目的。

“新乡贤”面对的乡村则有很大的不同,随着经济和文化的不断流通,新旧思想,新旧经济发展方式相互交织,使得现代乡村的管理更加复杂。他们大多生活在乡村中,是乡村社会网中的一员,对于乡村事务更加熟悉和了解,在遵守法律的基础上,“新乡贤”通过自身的影响力整合社区,恢复社区稳定,对乡村社会的重建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3]。新乡贤与乡村振兴如图1 所示。

图1 新乡贤与乡村振兴

2.3 权威来源不同

传统“乡贤”通过其考取的功名为村名提供稳定的社会秩序进而树立其自身的权威,“新乡贤”通过其自身的经济水平、政治地位、高尚的道德情操树立其自身的权威,特别是道德水平低下的乡村,村民急需一个可以引领乡村道德水平的人出现。

3 新乡贤在乡村振兴发展与规划中的应用

3.1 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潮汕地区某区,常住总人口在82 万人左右,土地总面积345km2。区域拥有活跃的民营工业发展传统,从改革开放之初到现在,在不同时期都寻找到了特色鲜明的主导产业,而乡村一直承担着该区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的“蓄水池”作用,尽管也受到了工业化的负面影响(例如乡村污染),但相对而言,该区的乡村仍然保留了比较典型的潮汕乡村格局,潮汕人文风情突出,宗族氛围通过保存完好的历史文化村落浓郁地散发出来,除了已经申报成功的2 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4 个市级传统村落外,该区的乡村地区还保存了大量基本完好的潮汕老厝,潮汕的建筑文化、宗祠文化、儒教文化通过这些老厝得以传承延绵至今。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使得出门在外的乡贤们对于故土、宗族、家乡还始终保留着一份可以追寻的感情寄托[4]。区域现状保存的宗祠、老厝如图2、图3 所示。

图2 区域现状保存的宗祠

图3 区域现状保存的老厝

3.2 乡贤在该区乡村发展与规划中的现实特征

通过实地访问和问卷调查等方式,作者了解到区域的宗族中能能人辈出。例如,在各村祠堂的筹建过程中,几乎没有政府投入资金的例子,祠堂的建设维护都是依靠乡贤的各种捐资而实现的。因此,从祠堂的建设规模、精美程度上往往就可以直观推断出这个地区是否有较大的乡贤关系网络。此外,进一步分析祠堂的建设过程,发现各种资源不是均质化地分布在乡村的实践过程中,而是重点集中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少数节点——乡贤(能人),这些乡贤作为领导者(有的是直接领导,有的是简介影响)组织和推动了宗祠建设的实践。在这个方面,区域的许多村庄都有着自己特殊的经验,但总体上是通过有头脸人物(新乡贤)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三者所附加的资源为乡村发展与规划带来的影响。

4 依托“新乡贤”实现乡村的有效发展与规划

4.1 规范乡村自组织治理,推进乡村共建共治共享

乡村的经济精英并不是因政府产生的,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所形成的。正因为如此,经济精英往往并不依赖乡村的政治精英,因他们的生产资料的获得通常来源于外部而非村庄内部,所以基层干部对这些经济精英采取的是笼络的态度。尽管在很多资料中显示,村民对于村干部的这种行为并不是十分赞赏,但是因为乡村的一些建设如集资建设祠堂等,有赖乡贤出钱出力,因而并不会直言其反对的意见。互动存在于基层干部和那些常常在外打拼的经济经营之间,往往出于双方的一致意见——为乡村发展与规划做出贡献。乡贤之所以为乡贤不只是因为其经济精英的身份,而在于其德隆望尊,能够以德服人,至少为宗族荣誉的心态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新乡贤概念下的乡村自组织的治理又当如何规范呢?一个设想是建立“全体村民参与”的“1+5N”村民自治组织,激发村民内生动力。“1”是指由村党支部、村委会构成的政府基层组织;“5”是引导全体村民形成“村民议事会”“村民协调会”“村民协会”“监督委员会”和“专业合作社”。“N”是指在“5”下面包括具体的事务小组。其中的村民议事会主要就是规范老人会、宗亲会等传统自治组织,与乡贤共同组成村民议事会,参与村庄主要工作事项商议;村民协调会也主要以宗族组织为主体,主要任务是协调日常村民间的矛盾、房屋建设、村庄卫生状况进行分区监督[5]。乡村自治体系如图4 所示。

图4 乡村自治体系

规范乡村治理,无疑是从根本上削弱了制度上可能存在的腐化对地区发展的影响。乡村的自治是大势所趋,在此基础上,政府不能停止对架构的调整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情况。宗族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可大可小,合理使用宗族的力量,则事半功倍,以最小的力气带领大家走上康庄大道,而一旦缺少对宗族力量的监管,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乡村的自治不是放权给宗族,而是让宗族这样一个组织来推动乡村的共建共治共享。新乡贤不是乡村自治的全部,新乡贤的形式作为一种手段,结果还是为乡村振兴服务的。基于此,我们才可以接下来讨论如何培育“新乡贤”,如何培育“新乡贤”,以实现最终目的。

4.2 政府培育“新乡贤”:实现乡村振兴的内循环系统

从上述的论述中即可发现,基层干部为了乡村的发展与经济精英的交往其实出于目的为导向的心理。在乡村的发展道路上,许多人探寻的模式包括了村民自治的方式,乡村的自我造血功能在新时代的特征之中实为重中之重。基层政府依靠上级政府的拨款补贴来拉动乡村发展与规划并不是长久之道,而在基层干部眼中,乡贤就是一种社会网络资源。敦促新乡贤关心乡村事务,一起进行乡村自治,是在政府权力的部分让渡之后发生的,也是对村民主观能动性的信任和考察。为发展计,基层干部应当做好的就是引导工作。首先,应该发现乡村之中的贤人,通过自己做思想工作等方式,将之动员起来为乡村发展与规划出谋划策;其次,要谨慎对待乡村关系中的人情问题,不能因为仰仗资源的支持就出卖所有村民的利益,以防村民因此而心生不满。

抛弃掉乡贤文化中的封建糟粕,而保留其崇尚美好道德品质的一面,是新时代的要求。这种新乡贤文化是重构“新乡贤”的核心,并在此之后才能实现一套乡村内部的健康循环系统。在培育新乡贤的问题上,既是在本地吸收乡贤,也要从外出经商的人群中吸收,更要学会从外来贤才中吸纳人口到新乡贤群体之中。乡贤的领头作用,能带动地方的积极性;而这个培育机制的灵活性,更是能让这个内部的循环系统有了流通的功能;除此以外,它的方方面面都显示了宗族在乡村之中的能动性是可以达到很高的程度的。通过吸收乡贤的手段,乡村发展与规划获得提升是理所当然的,而正因此,在下一次纳入新的乡贤的动作中,地方会更加占据优势。

5 结语

有效治理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根基。只有实现了乡村的有效治理,才能将乡村零散的资源重新组织起来,实现从外部“输血”向内生“造血”的转变。宗族作为组织乡村资源的重要网络,除了规避其对乡村发展与规划的消极作用外,还需要看到对乡村发展与规划的有利因素。对区域这样一个宗族气息浓厚的地方而言,利用宗族重构“新乡贤社会网络”,成为城乡要素流通的重要载体,这是实现该区乡村振兴面临的现实选择。政府要合理引导宗族,帮助其向更高的文明状态演进,同时也需要规范宗族管理,这才是实现宗族的繁盛、实现乡村治理能力提升的必由之路。最终,实现乡村的振兴不是靠“施舍”的振兴,而是在得到帮助的情况下通过村民的集体努力——新乡贤率领下的村民自治,实现乡村面貌的改善、人居环境的提升、收入水平的增加,这才是真正可持续的乡村发展与规划路径。

猜你喜欢

宗族乡贤村民
“蜀”润乡贤,“陶”享美好
定点帮扶让村民过上美好生活
让新乡贤助力乡村组织振兴
宋泽平:当代乡贤赋能乡村振兴
张存海: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
能人选出来 村民富起来
79首同名民歌《放风筝》的宗族关系
代际分化与“俱乐部式宗族”的形成
一个汉族宗族的认同符号——重庆永川松溉罗氏宗族个案研究
南安乡贤再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