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分化对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的决策行为的影响研究

张 洁，陈美球，颜玉琦，李兴懿

(1.江西农业大学农村土地资源利用与保护研究中心/江西省鄱阳湖流域农业资源与生态重点实验室，江西 南昌 330045；2.江西航科勘测规划有限公司，江西 南昌 330038)

耕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是开展农业生产活动的基础，也是维护社会稳定发展和保障粮食安全的根本性资源[1-2]。人多地少、耕地后备资源匮乏是我国的基本国情[3]，“占优补劣”、化肥农药过度使用等一系列问题还在不断地威胁着我国耕地质量与粮食安全[4]，推行绿色耕种、生态耕种，采用环境友好型技术提升耕地质量迫在眉睫。环境友好型技术是解决目前农业生产中存在的各类环境污染问题的有效手段，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是公认的代表性技术之一，对于缓解农业面源污染、改善土壤质量、增加农产品产量和提升耕地质量都起到重要作用[5-6]。农村家庭承包责任制的实施，使农户成为了我国耕地耕种的关键决策主体，调动广大农户对环境友好型技术应用的积极性，对于抑制耕地质量的下降趋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7]。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农户生计分化已经成为我国农村经济社会的突出现象[8-9]。深入探究农户生计资本的分化特征及其对环境友好型技术应用决策行为的影响规律，对于制定激励农户采纳环境友好型技术的政策具有积极参考价值。

当前众多学者从理论和实证方面对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决策的影响因素做了大量研究。农户是农业生产最直接与最主要的参与者，作为“理性经济人”，农户的环境友好型技术决策行为是农户综合权衡自身生计资本后做出的一种响应[10]。已有研究显示，农地确权情况[11]、耕地规模和灌溉条件[12]、资源环境禀赋[13-14]等外部环境以及农户的自身特征、政策认知[15-16]等内部因素都对农户行为选择起到重要作用。但关于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决策影响因素的研究仍存在进一步提升的空间。第一，现有研究多着眼于传统的自然、人力、社会、物质和金融五维生计资本[17]，没有考虑到农户的生态行为、生态环境以及心理状态都与农户决策行为密切相关[18-19]；第二，多数学者只研究了农户技术采纳的意愿或行为，简单将其归为二元选择问题或单一的采纳阶段，并且采用二元Probit或Logit模型进行拟合，但农户采纳决策是一系列包括“是否愿意采纳”“是否进行采纳”和“在多大程度上采纳”3个相互联系且有先后顺序的动态过程，只对单一的采纳意愿、采纳行为或采纳程度进行研究，无法全面真实地反映农户对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决策的整个过程。

江西省是我国13个粮食主产区之一，是传统的农业大省，具有开展此研究的代表性。鉴于此，该研究从农户的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采纳行为和采纳程度3个阶段决策行为出发，基于江西省1 092份农户微观数据，运用Triple-Hurdle模型，从自然、人力、社会、物质、金融、生态和心理7个方面分析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的决策行为的影响。该研究不仅能丰富农户生计分化和决策行为的研究内容，还能拓展农户决策行为的研究深度，以期为我国耕地保护、绿色农业、可持续农业的政策设计和实践推广提供参考与借鉴。

1 理论分析框架、数据与方法

1.1 理论分析框架

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的决策行为是一系列的、有顺序的过程，作为理性经济人，农户会基于综合自身生计资本禀赋对环境友好型技术的决策进行响应，不同生计资本配置的农户对技术决策的响应及其影响因素都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一方面，农户的生计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农户的技术选择和生计策略；另一方面，农户的选择也影响着其生计资本禀赋的构成，并进一步加速农户的生计分化。基于7种生计资本对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的决策行为的影响机理，构建的分析框架见图1。

1.2 数据来源

所用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21年1—2和7—8月在江西省开展的实地调研。根据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农业人口占比和粮食生产等情况，采用分层抽样和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式，选取7个市，在每个市内选取4～5个县(区)，然后在每个县(区)选取2～3个乡镇，再在每个乡镇随机选取1～2个村，最后在每个村随机选取10～15户农户作为调查对象，共覆盖江西省7个市28个县(区)。使用参与式农村评估(PRA)调查法，对户主或农业经营决策的主要成员开展访谈与问卷调查，一共发放1 200份问卷，剔除数据不完整或存在逻辑问题的问卷，得到实际有效问卷1 092份，问卷有效率为91.00%。问卷主要分为受访农户基本信息、农户对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认知情况、农户观点及意愿3个部分。

为确保所得数据的有效性，使用SPSS 26.0软件对问卷数据进行效度检验。一般认为当KMO值大于0.6且Bartlett球形检验的显著性概率值小于0.05代表问卷有结构效度，可以进行因子分析。结果显示KMO值为0.629，显著性概率值为0.000，均在合理范围内，说明问卷设计相对合理，数据有较好的效度。

N—自然资本；H—人力资本；S—社会资本；M—物质资本；F—金融资本；E—生态资本；P—心理资本。

1.3 样本特征

对1 092份有效问卷分析可知，60岁以上受访农户占总样本的30.86%，男性比例高达73.81%，受教育年限在10 a以上的农户仅占样本总数的12.45%，家庭人口规模4～6人的农户占样本总数的60.44%，人均实际耕地面积不足1 333 m2的农户占样本总数的92.03%，2020年有47.53%的农户家庭年收入达10万元以上(表1)。

表1 受访农户基本特征

总体而言，受访农户大多具有年龄偏高、受教育年限较低、中等家庭人口规模、实际人均耕地面积较少等基本特征，与江西省农户的实际情况基本相符，表明样本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1.4 变量说明

(1)因变量。因变量是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决策行为，在此将其分解为采纳意愿、采纳行为和采纳程度3个阶段。调查过程中向受访者详细阐述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优缺点以及采纳方式，在充分保证受访者了解的前提下做出判断与选择。针对第1阶段设置问题“您是否愿意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选项参考Likert scale采用五分变量设置为不愿意、不太愿意、一般、比较愿意和非常愿意5项。因为要对样本进行是非样本选择，且后3项都是偏正向态度，所以将答案为一般、比较愿意和非常愿意的视为有采纳意愿，赋值为1；答案为不愿意和不太愿意的视为没有采纳意愿，赋值为0。若第1阶段有采纳意愿，则可以继续第2阶段的提问“您是否采用了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进一步对有采纳行为的农户询问采纳面积占实际耕种面积的比例，并以此作为采纳程度的测度。

(2)自变量。自变量是农户7个维度的生计资本，为了更好地衡量相应资本，每项资本选取3个最具代表性的指标进行测量。①自然资本。耕地是农户最基本和最重要的自然资本，其面积、肥力条件和灌溉条件都极大地影响到耕地的产出，因此自然资本通过农户承包耕地面积、耕地总体灌溉条件和耕地总体肥力状况进行衡量[20]。②人力资本。农户人力资本是受访农户个人及家庭所拥有的资源与能力的反映，该研究选取的受教育年限、务农经验和劳动力人口3项指标是学术界普遍认同的指标[21-22]。③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是社会主体调配其社会网络中各项资源的能力，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网络和社会参与等是社会资本的主要方面。基于此，选择本村亲戚人数、对政策与法规的信任程度、对家人的信任程度3个指标对农户社会资本进行测算[23]。④物质资本。物质资本主要指农户用来维持生计或提高生产力的生产性固定资产或家庭生产性资产[24]，在此选取房屋面积、大型农机具数量、是否购买城镇住房这3个指标进行衡量。⑤金融资本。农户的金融资本指其凭借自身的资源和能力所能获得的资金收入，而且不限于银行借贷资本[25]，选取人均收入、家庭储蓄金额和贷款难易程度等指标进行衡量。⑥生态资本。农户生态资本包括农户对于生态行为的认知与行为以及外部生态环境的变化[26]。由此选取认同绿色产品价值更高、是否使用生态节能产品和农村生态环境变化3个指标进行衡量。⑦心理资本。心理资本是农户在生活与生产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积极的心理状态，主要包含乐观、韧性和希望等方面，以能坚强面对困境或逆境、对当前生活的满意度和新生事物接受度3个指标进行测算[27]。变量含义及赋值详见表2。

表2 变量含义及描述性统计分析

1.5 模型构建

关于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的采纳研究，学术界较多针对农户的采纳意愿、采纳行为或采纳程度单个阶段开展[28-29]，部分学者考虑到农户技术采纳行为是一系列的决策过程，也有将农户采纳意愿和采纳程度相结合进行研究[30-31]，但农户的技术采纳意愿与行为存在悖离现象，有采纳意愿的农户并不一定有采纳行为[32]，这就会导致农户不同采纳程度阶段的样本选择存在误差，最终导致结果的偏差。

面对样本选择问题，学术界通常采用Heckman模型或Double-Hurdle模型来进行拟合[33]，但这只能用于2个阶段的决策研究。为了分析农户3个阶段的行为决策，有学者将Double-Hurdle模型扩展为Triple-Hurdle模型，并在农户市场决策[34-35]和草场社区治理[36]等研究中得到成功应用。该研究首先考察第1阶段农户是否有采纳意愿以及第2阶段农户是否有采纳行为的样本，构建以下模型：

(1)

(2)

(3)

(4)

Prob(W1i=1|X1i)=Φ(αX1i)，

(5)

Prob(Z2i=1,W1i=1|X2i,X1i)=

Φ(αX1i)Φ(βX2i)。

(6)

式(5)～(6)中，式(5)为农户愿意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概率模型,式(6)为农户愿意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且有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行为的概率模型；Φ为标准正态分布的累积函数。

(7)

(8)

(9)

将以上公式进行整合，对于每一个农户i，可以建立Triple-Hurdle模型的似然函数，1[·]为示性函数，当括号内条件为真时等于1，否则为0。

(10)

2 实证结果与分析

2.1 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意愿、行为与程度分析

在1 092份有效农户问卷中，有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意愿的为895份，占样本总数的81.96%；在有采纳意愿的农户中有采纳行为的为216份，占样本的24.13%。江西是典型的农业大省，从采纳结果来看，农户普遍有较高的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意愿，但有采纳行为的农户占比较低，有采纳行为的农户采纳程度高达91.60%，说明将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意愿转化为行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2.2 模型整体运行结果

为保证模型运行的稳定性以及结果的准确性，使最终结果真实有效，在进行模型估计前，对各变量多重共线性进行了检验。当同时满足容忍度(Tolerance)>0.1以及方差膨胀因子(VIF)<10这2个限制条件时，变量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检验结果显示，容忍度为0.453～0.905，VIF值为1.10～2.21，均处于合理范围内，各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模型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 模型稳定且整体拟合效果较好。

表3 Triple-Hurdle模型实证结果

2.3 生计分化对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决策行为的影响

2.3.1自然资本

承包耕地面积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对采纳程度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即承包耕地面积越大，越多农户选择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程度却越低。在现今仍以小农生产为主的农业模式下，测土配方施肥相较于传统施肥方式具有效率高、价格低等优势，因此更多农户选择采纳此技术，但同时由于面积较大，需要兼顾到各类土质的耕地施肥需求，规模化施肥难度提升，管理成本不断增加，因此对技术的总体采纳程度会相应下降。耕地总体灌溉条件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表明耕地灌溉条件越好，农户的采纳意愿越高。较好的灌溉条件能降低农业生产的人力和资金投入，有效提升技术采纳意愿。耕地总体肥力条件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对采纳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说明耕地肥力条件越好，农户的采纳意愿越低，但采纳行为越高。肥力条件好的耕地，农户即使保持传统施肥方式也能在一段时间取得较好的收成，所以通过采纳新技术进一步提高产量的意愿相对较低，而根据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在技术程度不变的条件下，在一定面积土地上连续投入资本和劳动，所获得的边际收益会递减，为保证耕地产出，更多的农户还是会在实际生产中采纳测土配方施肥技术。

2.3.2人力资本

受教育年限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正向影响。接受教育后，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理解和接受能力都能得到较大的提升，采纳意愿也会更高。务农经验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农户务农年限越长，受传统施肥方式的影响越深刻，对于新技术的采纳意愿也越低。劳动力人口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和采纳程度均产生显著负向影响，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农户分化程度不断加深，在当前小规模经营的农业生产形式下，规模化生产的难度较大、经济效益较低，劳动力人口较多的农户越倾向于从事非农产业来转移富余劳动力以获得更高的家庭收益，导致新技术采纳意愿和采纳程度降低。

2.3.3社会资本

本村亲戚人数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亲戚人数多有助于农户更方便、快捷地获得相关生产经营的信息与技术，进而促进其采纳意愿的提升。

2.3.4物质资本

房屋面积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对采纳行为产生显著负向影响。房屋面积越大，农户的采纳意愿越高，但采纳行为越少。房屋面积是农户经济条件的反映指标之一，面积越大，农户经济条件越好，对于采纳新型农业技术时的资金需求以及面临的风险有更高的承受能力，因此会有较高的采纳意愿。但是，通常情况下经济条件好的农户对农业的依赖程度和重视程度都较低，对于新技术的实际采纳行为则较少。大型农机具数量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采纳行为和采纳程度均产生正向显著影响。农户所拥有的大型农机具数量越多，表明农业对其的重要程度和农业收入占比越高，使得其对新技术的采纳意愿也会更高。是否购买城镇住房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和采纳行为均产生显著负向影响。是否购买城镇住房能反映农户的经济条件与生活状态，有城镇住房的农户与农村联系更弱，对新技术的了解与采纳意愿也会更低。

2.3.5金融资本

人均收入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家庭储蓄金额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行为和采纳程度都产生显著负向影响。人均收入与储蓄金额均能反映农户的经济条件，经济条件较好的农户农业发展意愿较低，对于新技术的采纳积极性也较低。

2.3.6生态资本

认同绿色产品价值更高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和采纳行为均产生显著正向影响，采用环境友好型技术生产的农产品较传统方式更为生态与环保，价格也会更高，因此会提高农户的采纳积极性。是否使用生态节能产品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产生显著负向影响，但对采纳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使用生态节能产品的农户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采纳意愿较低，但采纳行为较多。农户意愿能否转化为实际行为受到众多因素影响，意愿与行为之间仍存在着差距，有意愿不一定有相应的行为，甚至还会出现悖离情况。农村生态环境变化对农户采纳行为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农村生态环境变好会使得农户对生态环境质量持乐观态度，进而降低其对环境友好型技术的采纳积极性。

2.3.7心理资本

能坚强面对困难或逆境对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与行为均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坚韧的意志能使人乐观地面对生活与新事物，也会提高其对新技术的采纳度。对当前生活满意度和新生事物接受度对技术采纳程度和采纳行为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对当前生活满意度高会使人失去改变的动力，对新生事物接受度高能提高农户对新技术的采纳意愿。

3 结论与政策启示

3.1 结论

笔者基于江西省1 092份农户微观数据，在农户生计分化背景下，将农户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的决策行为分为采纳意愿、采纳行为和采纳程度3个阶段，通过运用Triple-Hurdle模型，实证分析了7项农户生计资本对其环境友好型技术采纳决策行为的影响。得到以下主要结论：(1)总体上农户对环境友好型技术的采纳意愿较高，达81.96%，但采纳行为只有24.13%，有采纳行为的农户技术采纳程度高达91.60%，农户采纳行为较低，不利于我国环境友好型技术的推广以及农业的可持续发展，但有很大的提升空间。(2)耕地灌溉条件越好、受教育年限越长、本村亲戚人数越多、房屋面积越大、认同绿色产品价值更高、能坚强面对困难或逆境的农户采纳意愿越高,耕地肥力条件越好、务农年限越长、劳动力人口越多、有城镇住房、人均收入越高、使用生态节能产品的农户采纳意愿越低。(3)承包耕地面积越大、耕地肥力条件越好、大型农机具数量越多、认同绿色产品价值更高、使用生态节能产品、能坚强面对困难或逆境的农户采纳行为越高,房屋面积越大、有城镇住房、储蓄金额越多、农村生态环境越好、对新生事物接受度越高的农户采纳行为越低。(4)大型农机具数量越多的农户采纳程度越高,承包耕地面积越大、劳动力人口越多、储蓄金额越多、对当前生活满意度越高的农户采纳程度越低。

3.2 政策启示

不断促进绿色农业、可持续农业、环境友好型农业推广是农业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要求，而保障和提升农户各项生计资本是新技术推广的重要前提。基于上述结论，为促进农户采纳环境友好型技术，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加大农田水利资金投入，强化高标准农田建设，提升农田灌溉条件；加大农村教育投入，提升农户受教育年限。(2)健全和完善土地流转制度，促进农村土地流转、推动规模经营；适当施用有机肥、进行秸秆还田与合理轮作；提高对大型农机具的购置补贴；加大推广节能灯、沼气池、节能灶等节能产品的使用；举办交流会和互助会，为农户搭建一个交流互助的平台,并提高其抗压和受挫能力。(3)完善技术示范、培训、推广体系建设，了解农户的普遍利益诉求，切实提高农户生计资本水平，鼓励农户主动采纳环境友好型技术。(4)加强技术宣传，提升农户的技术认知深度，通过市场引导与政策指导等方式促进农户意愿向行为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