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石板村蜡染工艺传承的困境与发展路径探究
2023-03-05杨艳飞魏榆帛
杨艳飞,魏榆帛
(贵州黔南经济学院,贵州 惠水 558000)
引言
蜡染古称“蜡缬”,与绞缬、夹缬并称我国古代染缬工艺的三种基本类型。蜡染工艺源远流长,早在秦汉时期,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蜡防染的技艺。《贵州通志》中记载:“用蜡绘于布面染之,既去蜡,则花纹如绘。”[1]可见,蜡染已由以蜡灌刻板印发展到直接用蜡在布上描绘了。蜡染具有独特的工艺价值和文化价值,随着现代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人们生产生活方式发生改变,新兴工业日益替代纯手工操作,蜡染工艺在许多地方相继失传,走向消亡。笔者通过田野调查发现聚居在贵州盘州市马场乡滑石板村的苗族至今依然保持原生态的蜡染制作方法和使用习俗,其制作的蜡染服饰具有鲜明的地域和族群风格特点。滑石板村蜡染工艺在地方社会中重要意义,有助于实现乡村振兴、产业振兴,深入研究滑石板村蜡染技艺,为开辟出一条独具民族特色的致富道路作出贡献。
1 滑石板村的蜡染工艺
1.1 蜡染纹样与滑石板村的社会历史
苗族是一个历史悠久、支系繁多的世界性民族。在《峒溪纤志》上卷载:“苗人盘瓠之种……有白苗、花苗、青苗、黑苗、红苗。苗部所衣各别以色,散处山谷,聚而成寨。”[2]聚居在盘州市马场乡滑石板村的苗族属于花苗的一支,该支系被称为“蒙邹”部落,“蒙”是苗的意思,“邹”是蚂蚁的意思,形容服饰纹样像蚂蚁一样小的苗族支系。“蒙邹”该一支系人口较少。传说300 年前,由于战乱,苗族人数逐渐减少,为了躲避汉人的侵扰,苗族同胞从黔西大定、安龙、关岭、兴义、广西等地迁移到盘州市境内的深山中,以打猎为生。这一苗族支系在迁徙过程中通过蜡染纹样保留了社会历史记忆,将迁徙地方传统蜡染纹样一直传承至今。滑石板村是一个传统的少数民族村落,现有286 个家户,共1 186 人,杨、罗、李、陶、熊姓为苗族姓氏,占总人口的95%,王姓为汉族姓氏,占总人口的5%。原居住于黔西大定的杨家和李家是最早迁入的。如今,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互相通婚,汉族妇女们亦喜苗族蜡染工艺。
滑石板村蜡染纹样以动植物纹样和几何纹样为主,纹样均来自日常生活。村民们在狩猎、驯养、农耕劳作过程中观察创造了猫脚迹、虎爪花、鸡冠花、大羊角花、小羊角花、猪蹄花、小螺丝花、盘海花、秤钩花、瓜米花等蜡染纹样。几何纹样包含有“十”字纹、山川纹、田丘纹、湖泊纹、城池纹、八角花、牛角纹以及各式方形纹等自然物象几何化的纹样。这些蜡染纹样大部分是祖先流传下来的,与祖先的生息发展和战争迁徙息息相关。蜡染纹样表达了对祖先故土的怀念,是祖先迁徙记忆与生产生活方式的记录,寄托了百姓热爱生活的情感和祈福消灾的愿望。
1.2 蜡染工艺与滑石板村的生存环境
美国文化人类学家罗伯特·F·莫菲认为:“人对环境的影响是显著的,但环境对文化形成的影响更突出[3]。”苗族蜡染服饰文化的生存与发展要依托其所在的文化生境,即自然环境和人文社会环境,有什么样的文化生境,就有什么样的民族服饰与之相适应。滑石板村苗族的蜡染工艺也离不开其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它区域文化的共融性。著名的民族学家杨堃曾指出:“民族越落后,他们改变自然的能力就越差,对自然环境的依赖性也就越强[4]。”滑石板村多为石旮旯地,石多土少、普遍石漠化,土地贫瘠,植被较差,水土流失严重。
在特殊的历史和地域环境下,滑石板人们所创造的蜡染工艺,不仅具有日用品的物质功能,也具有表意的精神功能[5]。在人均耕地面积不到一亩的滑石板村,要想生存,就要适应环境,有与之相适应的生计方式。居住在滑石板村的苗族支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产生活方式。以前主要以采集狩猎为生,如今村寨中五十多岁以上的老人还能讲述他们曾经打猎的精彩故事,在丧葬仪式中也体现了滑石板村苗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在举行转场仪式时孝子需要拿弩走在最前面射杀豺狼虎豹以及告诫其他的鬼魂这个仪式是专门为这个亡人办理的。除了打猎以外,滑石板村的苗族还依靠苗医苗药维持生计,在解放初期,滑石板村的妇女们穿着自己制作的蜡染服饰到云南、四川这些地方卖苗药,在卖苗药的过程中滑石板村的妇女接触了不同的文化与人物,改变了思维方式。正因为滑石板村苗族的不同的地理环境、生产生活方式,使得滑石板村的妇女们拥有独特的审美观念,同样的蜡染纹样能进行千变万化,制作出栩栩如生,各具特色的蜡染服饰。
2 滑石板村蜡染工艺传承的现状
2.1 蜡染工艺的传承
“蒙邹”支系自己栽靛植棉,纺纱织布,画蜡浸染传承着古老的蜡染工艺。滑石板村苗族的妇女一生都与蜡染有着不解之缘,在滑石板村蜡染早已成为女性文化一种的象征。作为一个女子,学习蜡染是使自己适应生存环境的基本方法,是其一生的必修课。蜡染工艺的传承与发展与滑石板村的社会生活息息相关,随着人们的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蜡染工艺面临着传承的困境。
据滑石板村村民杨和取介绍,现在年轻人要不去上学、要不都出去打工,都没有时间画蜡技艺。现在滑石板村画蜡染图案画得好,并且帮别人画收费的有四个人,分别是:杨和取、熊昌珍、李兴芬、王朝芬。以下通过案例访谈方式,深入地去了解滑石板村蜡染工艺的传承环境与方式,以及传承工艺困境。
访谈一:滑石板村蜡染工艺传承人熊昌珍[1]说:“我们家有四姊妹,我是老大,也是我们寨子中最早学蜡染工艺的。在十一岁的时候,妈妈就用晚上的时间教我织布、挑花、刺绣、画蜡。在我妈妈严格的教导下,我学会了画蜡染衣服,画蜡染百褶裙。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画了五六条百褶裙,我妈妈还让我给我奶奶画裙子。”
访谈二:滑石板村村民杨和取[2]说:“我从小跟着母亲学习画蜡。老一辈的都要学习画蜡,要不然没有人要。最先学习的是画蜡染裙子,因为裙子上的是小花,错一点没有关系,也看不出来,在学习画蜡染纹样时候,先观察我妈妈是怎么画的,从哪里画到哪里,然后自己就照着画。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就会画衣服上的大花。以前干农活容易画错,但是自己穿的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不同,现在帮人家画,一点都不能画错。是最近两三年因为在家里带重孙子,没有出去卖草药,村里人觉得我画的蜡染纹样好,都找我帮忙,然后给我一些辛苦费。”
访谈三:杨和取说:“李兴芬今年(2022)67 岁,是杨和取的表姐,也是家中长女。她从小就认真学习蜡染,而且颇有天分。李兴芬认为,画蜡需要静心和耐心,才能画出好看的蜡染图案。现在在家,侄儿子媳妇这些也会找她画蜡,一件衣服也是收费400~500 元,一条裙子400 元。”
访谈四:杨和取说:“王朝芬已年过八旬,以前专门找她画蜡,最近两三年找她画蜡的比较少了,因为年龄大了,她就不想给其他人画了。王朝芬算是杨和取老公的姑妈,王朝芬给她的儿子媳妇做蜡染服饰,有五个儿子,三个姑娘。有一个在水城,一个在普安,一个在村子上。王朝芬虽然也会画蜡,但是她打的蜡点要粗一点,没有我的细。王朝芬的蜡染工艺也是跟她的母亲学的,她的母亲蜡染工艺也非常的好。”
通过对熊昌珍和杨和取的访谈,了解当地蜡染传承的情况。学习蜡染技艺对地方女性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一生的幸福,女子从小就承担着生活的重担,除了干农活,就是要学习蜡染工艺。母亲会将自己独特的蜡染工艺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同时,学习蜡染是非常的纷繁复杂,需要有足够的耐心、静心。随着时代的变迁,生产生活方式,婚姻观念等的改变,年轻一代不愿意主动学习蜡染工艺,也没有时间学习,导致蜡染工艺面临失传的困境。
2.2 染布技艺的消失
据调查了解,滑石板村的染布技艺已失传多年。究其原因,一是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在家制作蜡染服饰的越来越少,也就没有人种植蓝靛,野生的蓝靛受地理环境的影响很多品种已很难寻觅,由于没有染布的原料,导致染布技艺的失传;另一个原因是地方传统的染布技艺工序较为复杂,费时费力,染出来的效果并不好,导致没有人愿意去染布,致使染布技艺濒临消失的危险。曾经滑石板村妇女们也尝试通过购买染布原料的方式来传承染布技艺,但还是以失败告终。以下是滑石板村村民杨和取讲述村里染布技艺现状:
熊昌珍家尝试自己在网上买染料来染布,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染出来的布不上色,蜡染纹样也清晰,所以就没有再染了。在三四年前,寨上的熊家在村寨里面开了染坊,她家的染料有购买的染料,也有自己采摘蓝靛制作的染料。熊家染坊收费是染两斤布收十二块钱,一开始有人拿去染,后面都没有人愿意拿去她家染了。听村里面的人说她家染的蜡染服饰不好,染的布不上色,蜡染纹样也是不明显,甚至还把人家拿去的布都染坏了。与滑石板村很近的羊场乡也有布依族也染布,但是他们染的是土布,没有蜡染纹样,之前滑石板村有人也去买过羊场乡那边的染料来染布,但是把布给染坏了,因为羊场乡布依族的染料加了很多的石灰,导致蜡画的蜡染纹样被染料腐蚀了,看不出蜡染纹样。可以说,现在没有哪家自己染布,都是拿去安顺那边染的,安顺那边的染布染的好。我们先在家里画好蜡染图案,再拿去染。如果是整个村子都需要染布的话,就请一两个代表拿所有的布过去染好之后,再带回来。路费和生活费用由大家一起来承担,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染好。我以前去染的时候,一次去要染十多套衣服,去染得太少的话,不划算。我和染布的老板关系很好,安顺那边染布作坊的老板叫做陈英红,她男人差不多二三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她姑娘只有6 岁,听说她老公集体化时期是在染布厂上班的,后面出来自己开染坊。她那边染的染料不知道是什么制作的,只是知道她染的布非常的好,染出来的蓝色很正宗,去蜡质以后,画蜡纹样就非常的明显。现在快递都通了更加方便,寄过去染来回时间半个月左右。安顺那边染布的收费标准是,染一件长衣服是30 块钱。短的衣服染一次大概是需要20块钱,一条裙子是50 块钱。
通过杨和取的讲述,了解了滑石板村蜡染工艺传承的问题之一,主要是染布技艺的消失,染布技艺是蜡染工艺中最关键的一个环境,应该传承染布技艺,才能更好地发展蜡染工艺。
3 滑石板村苗族蜡染工艺的发展路径探究
3.1 蜡染工艺产业化发展路径
通过田野调查,发现滑石板村妇女去外省打工时,也会利用空闲时间制作民族服饰。由于条件所限制,她们在保留民族特色的基础上创新了衣服的制作方式,将蜡染的服饰演变成为刺绣服饰,就是在十字绣上绣蜡染的纹样,因为蜡染服饰的蜡染纹样非常讲究环境,工艺复杂,不方便携带,演变成刺绣,依然还是民族服饰的纹样,更加便于携带,去外省打工,或者卖采药这些都可以带着去绣。只要一有时间就做刺绣服饰的绣片,一年可以绣两三套衣服,等过年回来的时候,就拿给村寨里会裁缝的人加工。主要是找村寨里面的李兴英、熊昌珍、杨和取、杨小凤加工。百褶裙依然是蜡染服饰,滑石板村妇女们没有时间画蜡染裙子,就请寨子里面上述这些居民给他们画蜡染裙子,支付一定的报酬。所以村里面会制作蜡染服饰的这些居民,平时就帮着画蜡染服饰,年底就加工衣服。每到过年前夕,她们白天夜晚都忙着制作衣服,因为过年采花节的时候,要穿民族服饰。如果全部是蜡染服饰的话,需要提前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时间找她们做,做的多的有些需要一两年才能做完。以下是杨和取帮其他人制作蜡染服饰的经历:
“我在家带七八个小孙孙,还要喂养两头猪、两头牛,生活很艰苦,要干农活,没有太多的时间做衣服。是最近两三年的时候才开始给她们画蜡,我画好的蜡染服饰,拿给我们寨子上的人帮忙裁缝成衣服,她们就看到我画的蜡非常的好看,然后就请我帮她们画。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找我帮她们画,有贞丰的、安龙的、关岭的、青山的、火石山的苗族,到处都打电话问我,让我给她们做。我制作的蜡染服饰,我大儿媳妇拿发快手,她们都认得是我画的,就让我给她们画。有一些是我在这边扯好布之后画好寄过去,以前是请那边的亲戚带过去,然后她们也带钱过来,或者是转在微信上,一年的话大概有两三万的收入。我画一件蜡染短衣服胸前和后背的位置收300 元,蜡染长衣服胸前、背后以及‘哦草’的位置收500 元,一条蜡染裙子500~600 元,分一丈六的布和一丈八的布,如果缝成百褶裙的话就多收100 元的手工费。制作一件传统的长衣服就要几千,因为不仅仅是蜡染,还需要加织锦、手工等费用。去年一年画了二十多件裙子,二十五六件短衣服和长衣服。”
从杨和取的口述中得知,蜡染工艺还是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可以充分利用蜡染的经济价值,将蜡染工艺与滑石板村的其他产业相结合实施产业化的发展的路径,实施产业化发展,是乡村振兴战略的一大动力,可以拉动滑石板村的经济增长。
滑石板村蜡染工艺在产业化的过程中,可以将蜡染文化与现代文化创新融合,设计有新时代特色的蜡染纹样,将收集的苗族蜡染图案及纹样使用联想、打散、重组和夸张等手法进行创新。在视觉上既要有地域特征又要将典型的纹样以及色彩进行重构和创新,将民族与现代进行完美结合;在工艺上将经过创新设计后的蜡染图案与现代贴近生活的物品相结合,可以将蜡染与旗袍、衬衣、领带、手机壳等人们日常生活用品结合起来[6]。这样的产品既有差异化又有时代感,是一种大胆创新。滑石板村蜡染工艺产业化发展离不开资金的支持,因此政府应安排专项资金和贷款对产业发展提供财政支持,鼓励社会机构支持和发展蜡染产业,并对滑石板村的蜡染产业进行融资。再者,要结合市场,培训滑石板村的村民,利用快手、抖音这些自媒体传播滑石板村的蜡染文化故事,走上大数据蜡染产业的道路。
3.2 非遗语境下的蜡染工艺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载体,是人类共建、共享的财富[7]。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文化趋同化的时代境遇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滑石板村的蜡染工艺于2009 年被批准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对滑石板村蜡染工艺进行民族志的田野调查后,发现蜡染服饰具有独特的社会功能,蜡染工艺在传承的过程中是构建社会关系的媒介。透过蜡染工艺,了解到了滑石板村女性在社会族群中的自我认同和角色的扮演。同时,蜡染纹样是一种区分社会边界与社会关系的表征,记录着社会变迁下,人群的流动性与适应性。蜡染服饰承载着民族历史的集体记忆。朴实精湛的蜡染工艺具有民族性和地域性等特点,其中凝聚着滑石板村苗族的审美观念和精神信仰。
现如今,蜡染工艺的传承面临断层的危机,主要原因是人们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村寨中年轻的姑娘都去读书,思想意识发生了改变,蜡染工艺不再是社会关系建立的重要媒介,滑石板村的苗族可以和其他民族的人开亲。人们为了生计,选择出远门打工,出门卖药,蜡染工艺正在从滑石板村的社会生活中消失。在非遗语境下,应该不断地完善传承人保护机制,增加蜡染工艺的传承人,对传承主体进行保护,通过手工技艺的研习培训不断壮大传承人群队伍,增强民族文化生态的保护力度,从而使苗族的蜡染工艺得以进行活态的传承。同时,滑石板村的蜡染工艺作为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关的部门应该组织相关的专家学者进行深入挖掘,通过现代自媒体记录蜡染工艺,并且撰写相关的乡土教材,使蜡染文化走进校园,形成文化自觉以及文化自信,在贵州高校中可以将蜡染艺术作为选修课程进行保护和传承。
滑石板村蜡染工艺的传承与发展与传承人的经济利益息息相关。在非遗语境下,滑石板村的蜡染工艺应该建立自己的文化品牌,通过现代传媒的方式,利用非遗这张名片将蜡染工艺的工艺品走出去,创造更多的经济价值,在保障传承人经济生活的同时,才能使蜡染工艺活态的传承下来。盘州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有着丰富的民族文化。盘州在发展旅游产业的同时应该将文化产业与之相结合,将蜡染工艺运用到文化旅游产品中去满足现代市场需求,呈现多元的文化旅游产品,既保留传统民族手工艺品,又能够与现代生活环境的整体风格相融合的现代产品开发,赋予苗族蜡染传统手工技艺时代内涵,让传统文化融入现代生活中去,实现其经济价值,才能使苗族蜡染独特的民族文化得到更好的现代传承。
4 结语
蜡染工艺是民族的文化符号,具有独特的文化价值和工艺价值。通过民族志的田野调查,可以发现蜡染服饰与滑石板村苗族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是滑石板村历史记忆的影印。随着社会的变迁,蜡染工艺面临传承危机,蜡染工艺是民族文化的象征,能够提高民族文化自信,同时,蜡染工艺作为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对蜡染工艺的保护与传承至关重要。本文根据传承现状,提出蜡染工艺作为一种物质文化,可进行商品化的发展路径,形成产业化发展,带动地方经济,实现乡村振兴。在非遗语境下,地方政府应该重视蜡染工艺的传承与保护,通过实现蜡染工艺的经济价值,才能更好地传承和保护好滑石板村的蜡染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