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蟾素胶囊联合FOLFOXIRI方案对晚期直肠癌患者免疫功能和肿瘤标志物水平的影响*

程功名 韩建波 单留群 刘旭呈 石文杰 丁永斌

晚期直肠癌患者常伴有肿瘤细胞远处转移或侵犯周围器官组织，一般手术治疗无法进行根治性切除，可采取化疗[1]。FOLFOXIRI [伊立替康+奥沙利铂+亚叶酸钙+5-氟尿嘧啶（5-FU）]是临床上较为常用的晚期直肠癌化疗方案，各药物联合应用可产生协同的细胞毒作用和抗肿瘤活性，具有一定的临床疗效。但晚期直肠癌患者的代谢功能明显降低、免疫机制严重紊乱，而上述细胞毒性药物具有无差别性，对机体免疫功能并无明显改善作用[2]。血管新生与肿瘤细胞的生长、繁殖、转移等过程密切相关。华蟾素胶囊可通过抑制肿瘤血管生成、诱导肿瘤细胞凋亡、增强机体免疫功能等产生抗肿瘤作用[3]，可能更适用于晚期直肠癌患者。基于此，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南京医院进行相关研究，结果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南京医院2020 年1 月-2022 年1 月收治的62 例晚期直肠癌患者。纳入标准：（1）符合直肠癌诊断标准[4]；（2）预计生存期＞3 个月；（3）TNM 分期为ⅢB、Ⅳ期；（4）可耐受化疗。排除标准：（1）对本研究所用药物过敏；（2）近3 个月接受过生物治疗、放疗等其他抗肿瘤治疗；（3）合并其他部位肿瘤；（4）合并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等重大疾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联合组和化疗组，各31 例。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已批准本研究。试验获得患者及家属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1）化疗组予以FOLFOXIRI 方案治疗。治疗第1 天：①予以180 mg/m2伊立替康（生产厂家：江苏恒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061276，规格：5 mL∶100 mg）+0.9% 氯化钠250 mL 静脉滴注，维持90 min；②予以85 mg/m2奥沙利铂（生产厂家：江苏恒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000337，规格：50 mg）+5%葡萄糖注射液500 mL 静脉滴注，维持2 h；③予以200 mg/m2亚叶酸钙（生产厂家：广东岭南制药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057260，规格：50 mg）+0.9% 氯化钠溶液250 mL 静脉滴注；④予以400 mg/m25-FU（生产厂家：天津金耀药业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12020959，规格：10 mL∶0.25 g）+0.9%氯化钠溶液250 mL 静脉滴注，维持2 h。治疗第2 天：予以相同剂量的亚叶酸钙及5-FU 静脉滴注。以21 d 为1 个治疗周期，共治疗6 个周期。（2）联合组在化疗组基础上予以华蟾素胶囊（生产厂家：陕西东泰制药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Z20050846，规格：0.25 g）口服，0.5 g/次，3 次/d，于每个治疗周期的第1～14 天持续服用，治疗6 个周期。

1.3 观察指标及判定标准 治疗前及治疗后（治疗6 个周期后）观察两组免疫功能、肿瘤标志物及血管生成因子水平。（1）免疫功能：治疗前后抽取患者肘部静脉血5 mL，采用流式细胞仪（赛默飞世尔科技，型号Attune NxT）检测两组NK 细胞、CD4+细胞、CD8+细胞水平，并计算CD4+/CD8+。（2）肿瘤标志物：治疗前后抽取患者肘部静脉血5 mL，采用电化学发光法检测两组糖类抗原19-9（CA19-9）、糖类抗原125（CA125）、癌胚抗原（CEA）水平。（3）血管生成因子：治疗前后抽取患者肘部静脉血5 mL，检测两组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及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水平，检测方法为放射免疫法。

1.4 统计学处理 数据录入SPSS 22.0 软件中分析，计数资料用率（%）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等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基线资料对比 两组性别、年龄、TNM分期、肿瘤分化程度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两组基线资料对比

2.2 两组免疫功能对比 治疗前，两组免疫功能各指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联合组NK 细胞、CD4+、CD4+/CD8+水平均高于治疗前，且联合组均高于化疗组，联合组CD8+水平低于治疗前，且联合组低于化疗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免疫功能对比（±s）

表2 两组免疫功能对比（±s）

*与治疗前比较，P＜0.05。

2.3 两组肿瘤标志物对比 治疗前，两组各肿瘤标志物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联合组CA19-9、CA125、CEA 水平均低于治疗前，且联合组均低于化疗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肿瘤标志物对比（±s）

表3 两组肿瘤标志物对比（±s）

*与治疗前比较，P＜0.05。

2.4 两组血管生成因子对比 治疗前，两组各血管生成因子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联合组TGF-β1、VEGF、HIF-1α 水平均低于治疗前，且联合组均低于化疗组（P＜0.05）。见表4。

表4 两组血管生成因子对比（±s）

表4 两组血管生成因子对比（±s）

*与治疗前比较，P＜0.05。

3 讨论

晚期直肠癌患者主要表现为腹痛、里急后重、便血、肛门疼痛、大便失禁、排便习惯改变等症状，严重影响患者日常生活[5]。晚期直肠癌常用的治疗方案为化疗，本研究中选用了FOLFOXIRI 方案，奥沙利铂、伊立替康、5-FU 等药物均可通过抑制肿瘤细胞内DNA 的合成、复制而产生抗肿瘤作用。但由于晚期直肠癌患者肿瘤细胞扩散范围较大，病情严重，单一途径的抗肿瘤药物已无法满足患者需要[6]。中医药物治疗具有多途径、多靶点、副作用小的优势。中医认为直肠癌属“癥瘕”“肠蕈”范畴，病机为机体脾胃受损或外感湿热致水汽运化失调，水湿内生，郁结于肠，阻滞气机，久而化毒，结积成块，发为本病，故治疗以清热解毒、散结消瘀为主[7]。华蟾素胶囊是一种以干蟾皮为主的中成药，具有解毒、止痛、消肿的作用。吴宏磊等[8]研究指出，该药物可通过干扰细胞周期、诱导细胞凋亡、抑制肿瘤细胞增殖、诱导自噬、破坏肿瘤微环境、减少肿瘤侵袭与转移、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抑制肿瘤血管生成等多途径、多靶点、多环节发挥抗肿瘤作用，辅助用于晚期直肠癌患者可能效果更好。

CA19-9、CA125、CEA 均为临床常用的肿瘤标志物，在恶性肿瘤患者体内呈高表达水平，可用于直肠癌的诊断[9]。在本研究中，治疗后联合组CA19-9、CA125、CEA 水平均低于化疗组（P＜0.05），说明华蟾素胶囊有助于降低晚期直肠癌患者肿瘤标志物水平，提高临床疗效。可能的原因是奥沙利铂属铂类衍生物，为细胞毒性抗肿瘤药物，可通过产生烷化结合物作用于DNA，形成链内和链间交联，抑制DNA 的合成、复制，从而达到抗肿瘤作用；伊立替康是喜树碱的衍生物，可通过特异性地作用于拓扑异构酶Ⅰ，阻止断开的DNA 单链再连接，从而阻止肿瘤细胞的分裂、繁殖；5-FU 可通过干扰胸腺嘧啶核苷酸合成酶合成过程而抑制DNA 合成，也可转化为氟尿嘧啶核苷酸，掺入进RNA 链条中，干扰蛋白质合成，进而产生杀灭肿瘤细胞的作用；亚叶酸钙可增强5-FU 的临床疗效[10-12]。华蟾素胶囊可通过干预肿瘤细胞内核酸代谢，阻断DNA 和RNA 合成过程，进而影响细胞有丝分裂，直接灭杀肿瘤细胞[13-14]；也可通过干扰拓扑异构酶Ⅱ、Na+/K+ATP 酶、PKC 同工酶等活性，影响细胞分裂的各信号通路，加速肿瘤细胞凋亡[15-16]；还可通过抑制肿瘤血管生成、增强机体免疫功能等方面产生抗肿瘤作用。

在本研究中，治疗后联合组NK 细胞、CD4+、CD4+/CD8+水平高于化疗组，CD8+水平均低于化疗组（P＜0.05），说明华蟾素胶囊有助于增强晚期直肠癌患者机体免疫功能。可能的原因是华蟾素胶囊具有免疫调节的作用，可通过上调CD4+水平及诱导淋巴细胞分泌产生白细胞介素-2，从而提高机体细胞、体液免疫功能；也可通过增强机体NK 细胞、巨噬细胞等活性而增强免疫功能。沙晓锋等[17]通过对晚期直肠癌患者进行分组用药6周后发现，联用华蟾素组患者的免疫功能有明显增强，进一步说明华蟾素对机体免疫功能的积极影响。

肿瘤细胞的生长、繁殖过程中，血管生成具有重要作用。TGF-β1、VEGF 具有调节血管内皮细胞生长和分化的作用，可促进肿瘤细胞血管生成；HIF-1α 可在缺氧状态下促进细胞分化和血管新生[18-19]。在本研究中，治疗后联合组TGF-β1、VEGF、HIF-1α 水平均低于化疗组（P＜0.05），说明华蟾素胶囊有助于抑制晚期直肠癌患者肿瘤血管生成。可能的原因是肿瘤细胞为满足自身生长、繁殖的需求，通常会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肿瘤血管汲取营养，故可从抑制血管生成的角度进行抗肿瘤治疗。华蟾素胶囊可诱导细胞凋亡，抑制细胞增殖，并可通过下调VEGF、TGF-β1 等表达，破坏肿瘤血管内皮细胞结构，阻止细胞分化、增殖，从而加快肿瘤细胞凋亡过程[20]。

综上所述，华蟾素胶囊联合FOLFOXIRI 方案治疗晚期直肠癌患者有助于抑制肿瘤血管生成，降低肿瘤标志物水平，增强机体免疫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