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与发展:浅析哪吒动画形象的演变

封 莹

(石家庄职业技术学院 科技发展与校企合作部,河北 石家庄 050800)

成功的国产动画电影一般具有比较鲜明的文化特征.随着我国动漫产业的快速发展和民族传统文化的融入,在国产原创动画电影中,角色设计师创造出了丰富多变的角色形象,其中既能引发观众强烈的共情感,又深受不同年龄段观众喜爱的动画角色,当数顽童角色的代表人物——哪吒.在国产动画影片中,哪吒是一个经历了多次重塑和升华的代表性角色,是一个经历过挫折与成长的正面形象,是孩子们心中的小英雄.

1 哪吒动画形象概述

哪吒的原型来源于佛教的神话.他三头六臂、天赋异禀,是百邪不侵的莲花化身,被许多创作者引用于文学或艺术作品中.《西游记》中的哪吒以孩童的形象出现.《封神演义》将诸多作品中的哪吒角色进行了总结与发展,将哪吒的形象塑造得更加丰满和生动.我们看到的哪吒形象大多是取材于《封神演义》中的描述.在现代的影视、文学作品中,对哪吒形象与性格有着不同的塑造方式,虽然外形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哪吒是一个不认输、不认命、神勇果断、敢于承担、爱恨分明的小英雄形象.

建国以来,我国的动画工作者先后创作了多部以哪吒为配角或主角的动画影片,如动画电影《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哪吒之魔童降世》等,动画系列片《封神榜传奇》《哪吒传奇》《十万个冷笑话》等,这些作品对哪吒的视觉形象和成长经历进行了不同维度的改编和重塑,反映了不同的时代特征和审美取向.在这些作品中,1961年的《大闹天宫》、1979年的《哪吒闹海》和2019年的《哪吒之魔童降世》最具典型性和代表性,体现出了创作者对民族风格的追求,以及不同时期动画设计师在视觉呈现、叙事结构、审美诉求等方面的差异[1].

2 哪吒动画形象的演变历程

1961年,我国第一部动画长片、国产动画的扛鼎之作《大闹天宫》完成,哪吒作为其中的配角,在影片中有一段与齐天大圣孙悟空对打的精彩场面,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79年,彩色宽银幕影院动画片《哪吒闹海》上映,哪吒被塑造成为大义凛然、舍生取义的小英雄形象,成为了几代人心中的偶像.2019年,三维动画影片《哪吒之魔童降世》问世,影片对哪吒进行了颠覆传统的改编,带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这3部动画片中,哪吒从配角到主角,从神仙到英雄再到顽童,每一次的改编都使哪吒的形象和他的传奇经历更加深入人心.这3部动画片不仅可以代表对哪吒动画角色进行的3 次成功改编,也可以体现出我国原创动画的水平已从纸上手绘阶段提高到电脑三维制作的飞跃性发展阶段.

2.1 《大闹天宫》中的哪吒形象分析

《大闹天宫》是中国也是世界动画史上的经典之作,这部动画影片的上集和下集分别完成于1961年和1964年,至今依然是难以超越的巅峰作品之一.该片取材于古典名著《西游记》的前七回,影片制作前对原著内容进行了提炼和优化,结合时代背景与当时的审美取向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编.同时,结合少年儿童的观影需求,对角色形象进行了重点描绘,大胆采用了鲜艳明亮的色彩和气势恢宏的场景,制作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原创作品.

哪吒作为动画角色的首次亮相就是在《大闹天宫》中.哪吒在《大闹天宫》中是一个自大骄纵、助纣为虐的权力阶级的爪牙形象.对角色的造型进行设计时,在尊重《西游记》中对哪吒描述的基础上,吸取了我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瑰宝之一的年画娃娃(头大身小)的形象特点,将哪吒塑造成白白嫩嫩、稚气未脱的孩童样貌,圆圆的脑袋上梳着两个用红绳绑住的发髻,有饱满肉乎的身材和结实有力的四肢,乍看之下,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形象.为了凸显出哪吒真正的角色属性,设计师在进行面部的细化设计时,参考了京剧脸谱中代表奸邪形象的白脸,用倒八字立起的眉毛、吊三角的小眼睛、一直下垂着嘴角的樱桃小口,显示出角色的不可一世和傲慢跋扈.为了呼应“哪吒三太子”的尊贵身份,角色的双手、双脚都配带有金色的圆环.哪吒身着民间孩童的特色服饰——肚兜,绿色的荷叶型围嘴,衣服上的花边图样暗喻着他的莲花化身.双脚踩着的风火轮、随身飘舞的混天绫、手中紧握的乾坤圈和火尖枪,都展示出了哪吒不俗的实力.在整体配色上,哪吒身上的色彩多使用蓝色和绿色,如青色的头皮、绿色的围嘴、蓝色的花朵图案与暗红底色相间的肚兜、绿色的短裤点缀以黑色的镶边,在体现出角色内在性格特点的同时,也与主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2].在影片《大闹天宫》中,哪吒的出场画面虽然不多,但他是第一个与齐天大圣孙悟空斗法的天庭神仙,两人精彩的打斗场面配上节奏分明的京剧音乐,成了人们心中的经典.哪吒形象的强烈反差及他出色的战斗实力,使他的首次亮相格外成功,在观众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2 《哪吒闹海》中的哪吒形象分析

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我国的动画事业迎来了短暂低谷后的高峰期,动画师秉持着“坚持民族风格”的创作理念,将巨大的热情投入到对动画题材、制作技巧及艺术形式的探索中,生产出了一批又一批高质量的优秀动画影片和动画系列片,其中,1979年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完成的我国第一部彩色宽银幕动画长片《哪吒闹海》,就代表了这段时期动画作品的高水准.这部影片在创作和设计过程中,广泛汲取传统文化的艺术精华,使影片在极具观赏性的同时,也体现出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

《哪吒闹海》沿袭了《大闹天宫》的民族风格和创作技艺,整体风格隽永灵动,艺术价值很高.在进行角色造型和场景造型设计时,结合了民间壁画、绘画及门神等传统艺术的特色,借助中国工笔画的装饰性效果,塑造出了极具观赏价值的整体画面,带给了观众一种既熟悉又新鲜的感受,显示出了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

《哪吒闹海》取材于明代小说《封神演义》,本片中哪吒以主人公的身份出现.影片讲述了善良勇敢、舍生取义的小英雄哪吒与龙宫权势抗争,为挽救百姓,牺牲自己后又以莲花化身复活的神话故事.片中的哪吒无论是外在形象还是内在性格,都与《大闹天宫》中的哪吒截然不同.在进行造型设计时,一改《大闹天宫》中的“白脸”造型,从“神化”的娃娃形象改变为英气的少年形象,细长的剑眉、一双灵动的丹凤眼、齐肩的短发、头上用红绳梳起的两个发髻,使少年显得俏皮可爱,显示出哪吒内心的纯良和童真[3].影片中,哪吒共有3套整体造型,体现出他在成长的不同时期的经历和心境.在从荷花中刚出来时,哪吒光着身子,之后随手扯下孕育自己的荷花花瓣,变成了肚兜穿在身上.随后哪吒经历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成长时期,这一时期整体造型的色调以红色为主.红色象征着喜庆、热情和蓬勃的生命力,符合哪吒纯真勇敢、爱打抱不平的性格特点.光着双脚的设计,展示出角色的童真与童趣.从双耳上的金色耳环和双脚上佩戴的金色镯子,可以看出家中长辈对孩子美好的祝福.在大战龙王、大闹龙宫及为了拯救百姓拔剑自刎时,哪吒已不复孩童时的天真无邪,他坚毅果敢、绝不妥协,带着绝望和不甘毅然决然地走向死亡.这时哪吒的形象已经逐渐成熟,红色的肚兜外搭配风格雅致的白色长袍、蓝色长裤、黑色布鞋,极具少年感.白色代表着纯洁、正直,也透露出凄凉和绝望,与哪吒的心情相呼应;随风飞舞的罩衫下,大红色的肚兜将哪吒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展现得淋漓尽致.在陈塘关自刎后,师傅太乙真人用莲花和鲜藕为哪吒重塑身体,重生后的哪吒心志更加成熟、坚定,设计师以莲花为原型为他设计了新的造型,绿色的荷叶裙,显示出新生哪吒的生机与活力;粉色的荷叶领,寓意着哪吒的莲花化身;随身佩戴的手镯和项圈比幼时的更加华丽和精美,象征着哪吒的新生;战斗中三头六臂的变化,脚踏风火轮,身披混天绫,手持火尖枪,身挎乾坤圈,这些都充分地展现出重生后哪吒的强大战斗力.这3种造型推动着剧情的发展,也代表着角色的成长.每个造型都准确地将传统艺术元素与观众的审美需求结合在一起,给观众带来了更多层次、更丰富的视觉感受,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从而使哪吒的少年英雄角色更加深入人心[4].

2.3 《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的哪吒形象分析

动画影片《哪吒闹海》上映后,以哪吒为主角的动画系列片层出不穷.2019年7月,由饺子担任导演兼编剧的国产原创3D 动画影片《哪吒之魔童降世》上映,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票房一路飙升,创造了国产动画电影第一的票房纪录.这部影片是中国动画史上以哪吒为主角进行创作的第二部宽银幕作品,该片以传统神话故事为蓝本,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对哪吒的形象也进行了颠覆性的设计,通过现代化的技术手段将全新的角色与内容展现给观众,既传承发展了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又迎合了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更容易得到观众的接受和喜爱.

《哪吒之魔童降世》中,不同于以往动画作品中的少年英雄形象,讲述了生来就是魔童的主角哪吒,不接受天意的安排,要逆天改命、与命运抗争的成长故事.本片的改编重点在于哪吒的3段感情:师徒之情(太乙真人与哪吒)、父子之情(李靖与哪吒)和朋友之情(哪吒与敖丙),以这3段感情为主线,辅以其他人物间的复杂关系链,详细地描绘了哪吒作为魔丸,虽天赋神力,但不被人认可,在孤独寂寞中找寻自我,逐步成长、成熟的经历.改编后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与《哪吒闹海》相比,角色的设计更加生动,性格塑造得也更加饱满和富有人情味.片中的哪吒以一个调皮、不修边幅的顽童形象出现,这样的改编赋予了角色新的生命力,打破了观众心中的固有观念,增添了影片的新鲜感.本片获得成功的关键,不仅在于在原著基础上基于人性的合理化改编,也在于对哪吒角色亦正亦邪、颠覆传统的设计与刻画,片中对情感和人性的描述和赞美让观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5].

在《哪吒之魔童降世》前期造型设计阶段,设计师曾绘制出100 多版的哪吒设计图,导演饺子在其中选择了最终与观众见面的这一版.在角色形象最初公开时,许多观众纷纷表示不能接受这个“不同寻常”的哪吒形象,但是观看影片后,就理解创作者的一番良苦用心,角色性格与外表形象统一,贴合影片内容,强化了角色的性格特点,增强了辨识度和角色的表现力.影片中的哪吒,沿用了以往动画作品中经典的红绳双发髻造型,结合现代审美特点,为哪吒设计了厚重的短平齐刘海,额头的朱砂印迹被魔丸的记号代替,大大的眼睛、烟熏妆似的黑眼圈、扁踏的朝天小鼻子、尖尖的鲨鱼齿、脸蛋上点点的雀斑,不时露出的狡黠和不屑的笑容,形象地展示出了哪吒调皮不羁、惹是生非的性格特点,插在裤子中的双手、赤裸的双脚,将活泼好动、又拽又痞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哪吒角色造型在用色方面与影片的整体色调一致,多用红色和棕色.不同于哪吒经典的红肚兜设计,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身着包黄边的红色敞怀马甲,配有莲花纹样,红色蕴含着热情及无限的生命力,也暗示了哪吒正直、热情、易怒、贪玩的性格,莲花寓意高尚、纯洁,显示出小哪吒掩藏在内心的纯真和善良.脖子上佩戴着的精致的金色项圈,表现出父母对哪吒的美好祝愿,及虽生为魔丸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父母之爱.哪吒下身穿着系有夸张黄色腰带、裤脚处带有红色火焰纹样的棕色灯笼裤,迎合了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棕色介于红色和黄色之间,是大地和自然的颜色,有成熟、稳重、可靠的含义,意在表现哪吒内心对是非大义的坚定和坚持.火焰代表燃烧、热情和生生不息,除了显示出角色不屈不挠与命运抗争的精神外,也表现出父母对哪吒健康茁壮成长的愿望.腰带的黄色不仅点缀了造型的色调,也增加了闪亮夺目的视觉感受.设计师为哪吒创作的新造型,颠覆了观众心中哪吒的固有形象,激发了观众的新鲜感和好奇心,取得了出其不意的观影效果[6].在制作手法上,《哪吒之魔童降世》不再使用传统手绘的方法,而是采用3D建模技术,更加立体、生动地展示出了哪吒的形象和性格特点,将角色塑造得也更加充实、丰满.

3 哪吒动画形象演变对国产动画发展的启示

《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哪吒之魔童降世》等一系列以哪吒为原型创作的动画电影、动画系列片的成功,展示出了我国原创动画的内在潜力,以及传统民族文化旺盛的生命力和对广大受众的感召力.

(1)走民族化发展之路,重视文化传承

20世纪50年代,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首任厂长特伟就曾提出过要走民族化的动画之路.从电影《大闹天宫》到《哪吒闹海》再到《哪吒之魔童降世》,这些成功的动画作品都取材于中国传统民间文学作品,其中的哪吒是家喻户晓的神话人物,在不少文学作品中都有出现.除了题材外,哪吒的形象在造型、用色、服装和纹样上,也无不体现出中国民族特色的艺术要素.比如《大闹天宫》中的白白胖胖的孩童形象、火红的肚兜和两侧的发髻,就参考了民间年画娃娃的造型;《哪吒闹海》中的哪吒的肚兜造型,白衣长衫服饰等取材于早期的民间服饰;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身上的莲花和火焰纹样等,也是我国传统的文化元素.这3部影片的哪吒造型在用色上,均选用了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红色来凸显主角的性格特点.

在3部动画作品中,哪吒都是以坚强勇敢、不畏困难的形象出现的,这些都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体现.哪吒在《哪吒闹海》中不畏强权、不惧生死,为救百姓英勇就义,体现出了正义、仁爱、善良等优秀品质.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师徒之情、亲子之情和朋友之情对哪吒的成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是对真情实感的赞颂.在影片中,哪吒不服命运的安排,要与其抗争到底的精神,体现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顽强奋斗的优良品质.总体来说,导演通过各种途径将民族的传统美德融入动画作品中,让观众在欣赏视听盛宴的同时,也得到心灵的启迪[7].

哪吒形象的成功为国产原创动画的创作提供了一条成功之路,那就是不断地挖掘民族文化,重视文化传承的力量和价值.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具有丰富的传统文化,能够为原创动画师提供不竭的创作灵感和资源,动画创作者应该进一步地将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审美相结合,推动国产动画的不断发展.

(2)理性借鉴国外动画作品

在我国动画发展之初,经历了一段对美国动画的模仿之路,如《铁扇公主》中的角色设计,多是仿照迪士尼的动画角色创作出来的.当时我国动画从无到有,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和借鉴,在模仿的过程中,原创动画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大闹天宫》在世界范围内取得的巨大成功,说明了唯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才能真正做到经典永流传.后续《哪吒闹海》的上映,也推动了国产动画的民族化发展.2019年上映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是其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动画创作者应理性借鉴国外优秀动画作品,取其创作理念、制作技术、产业模式等优点进行学习,在动画作品的内核中,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融入其中,提高民族文化的影响力,形成良性的文化传播效果和市场效应.

(3)勇于创新、与时俱进

在动画影片《大闹天宫》中,创作者根据《西游记》等文学作品中的描述,结合建国后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状态,以家喻户晓的年画娃娃为原型,为哪吒塑造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孩童形象,哪吒也被塑造成了一个不畏强权、勇于抗争、心怀大义的少年英雄,他舍生取义的形象成为无数观众难以忘怀的画面.《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的众多角色造型风格各异,体现出现代社会的多元化审美需求,尤其是哪吒被塑造成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与以往乖巧、正直的哪吒大相径庭.在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的基础上,哪吒的外形与性格被创作者赋予了许多的现代特征,更易引起观众的共鸣,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影片采用三维动画制作技术,提高了效率,也提升了画面的视觉效果和感染力.借助技术手段,与国际接轨,能更好地服务于国产原创动画产业,极大地推动我国动画产业的发展.由此可见,在动画作品创作时,只有在保留民族文化的基础上结合现代社会主流趋势,勇于创新、大胆创新,才能制作出更加符合大众审美需求,引领和弘扬正确价值取向的作品[8].

4 结语

哪吒作为一个历经多年发展且家喻户晓的动画角色,他不同造型的演变过程分别代表了不同时期的文化背景、时代特色、社会环境和审美需求.一个成功的动画角色无论历经多少次形象上的变化,他的性格与造型一定是和当时社会的主流思想相契合的.动画角色的造型从构建到发展,再到颠覆和重塑,是一个需要多方考量、错综复杂的过程,原创动画工作者应大胆实践,在我国深厚的传统民族文化中挖掘内涵,激发创作灵感,结合时代发展与观众审美的需要,进行多层次、多角度、多元化的创作.哪吒角色形象如何进行再创作和设计,未来如何推动国产动画影片在世界舞台上的发展,如何以动画这种艺术形式使我国的民族传统文化得以传承和发展,都是原创动画工作者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