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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科学理论视角下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路径探析

2023-02-18任玥

新楚文化 2023年33期
关键词: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化

任玥

【摘要】澄城刺绣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但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澄城刺绣面临着传承人培养、产品转化、运营推广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因此,本文从系统科学理论出发,通过分析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提出对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澄城刺绣;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化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7-2261(2023)33-0084-05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3.33.027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3年6月召开的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深刻指出:“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中华文明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作为中华民族智慧与文明的结晶,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于延续历史文脉、坚定文化自信、推动文明交流互鉴、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根据《关于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的指导意见》(文非遗发〔2012〕4号)中的定义,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是指在具有生产性质的实践过程中,以保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真实性、整体性和传承性为核心,以有效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为前提,借助生产、流通、销售等手段,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及其资源转化为文化产品的保护方式。澄城刺绣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但是在生产性保护中仍面临诸多方面的问题。因此,本文依此概念对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路径进行科学、理性探讨。

一、澄城刺绣的传承与发展概况

(一)澄城刺绣的源起与发展

根据史学家邹衡所著的《商周考古》中对宝鸡茹家庄西周墓出土的丝织品的描述可见,陕西刺绣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因此,同屬陕西关中地区的澄城刺绣历史也是相当久远。传统的农耕文明使得民俗文化成为澄城刺绣图饰题材的主要来源,且其绣品主要作为生活实用品或邻里乡亲之间的礼赠,少有纯观赏性绣品。

1949年后,社会发展、思想解放,澄城刺绣绣品创作开始由实用向观赏转变,澄城刺绣艺术也开始向新的方向发展。2004年澄城被授予陕西省民间艺术刺绣之乡称号,2008年澄城刺绣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6年,省级传承人刘秀花老师带领自己的刺绣团队迈上了艰难但摸索前进的商业化发展之路[1]。

(二)澄城刺绣的文化艺术价值

民俗文化是澄城刺绣艺术的核心内容,澄城刺绣围绕着繁衍生息、镇妖避邪、个人品德、祈福祝愿几个方面对民俗文化进行表达。刺绣图饰的题材和内容非常广泛,其中有对繁衍追求的“莲生贵子”“鱼戏莲”“石榴开籽”,有对生存期望的“辟邪五毒”,有代表品行修养的“梅兰竹菊”,也有象征爱情的“云肩”“十带裙”。

澄城刺绣的各种纹样服务于民俗文化中各种主题的需要,以其鲜艳强烈的色彩、流动飞扬之气势讴歌着生命的起源和民族繁衍这一重大而古老的主题,以象征的手法表达了当地居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体现了澄城刺绣关于自然美和社会美的双重美学法则[1]。

二、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

从系统科学理论上分析,非遗产业化系统有四个构成要素——主体要素、客体要素、中介要素、环境要素[2]。由于四大要素在非遗产业化系统中的地位不同、功能各异,四大要素对非遗产业化涉及的生产、流通、销售等环节的影响不同。

(一)主体要素——传承人

1.高层次传承人数量稀少且老龄化严重

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澄城刺绣目前有省级代表性传承人3人,市级代表性传承人5人,高层次传承人数量稀少。同时,省级传承人张雪兰、刘秀花以及市级传承人党菊香全都在70岁以上,市级传承人武麦花、杨彦宏也在60岁左右,稍年轻的市级传承人王春莉、潘璐也超过40岁。

对于年事已高的传承人而言,他们在进行细致繁杂的刺绣时,精力和速度都大不如前,并且他们难以长时间、高强度地对预备传承人或学习者进行培训,且以口传心授为主的技艺传授难以做到系统、专业、有效的教学。因此,传承人老龄化现象严重也是阻碍澄城刺绣产业化的重要问题之一。

2.澄城刺绣的传承人才队伍薄弱

澄城刺绣的传承人才队伍构成较为单一,主要以技艺传承人为主,缺乏非遗产业化配套的其他专业人才。由于澄城刺绣源于当地传统民俗文化,媒体运营、推广宣传、线上销售等方面的专业人才对澄城刺绣的民俗文化不甚了解,且当地传统民俗文化对生活在信息化社会中对新鲜事物更感兴趣的人群吸引力有限,因此人们缺乏学习的兴趣和热情。同时,随着科技发展、社会进步,多数人将精力都用在了综合性学习以及社会生活技能等的学习上,在澄城刺绣难以带来较高经济收益回报的情况下,很难燃起人们尤其是年轻一代学习和传承的热情。

笔者在2019年拜访杨彦宏老师时,她也曾无奈地提到,年轻人不学刺绣是觉得没有经济收入,学刺绣赚的钱没有从事其他工作赚得多,所以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了。她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前和我一起刺绣的人慢慢都不绣了,年轻人也没人愿意学。”虽然澄城县成立了澄城刺绣协会和多个传习场所,开办了澄城刺绣培训班,但是传承人数量仍旧十分有限。而且,即使有一些年轻学徒,也多不以此作为主业,更多是以刺绣为兴趣作为副业发展,这也导致了澄城刺绣一定程度上陷入传承人少且断层的窘境。

(二)客体要素——非遗文化资源

1.澄城刺绣文化场景减少

非遗产业化要深入挖掘与研究非遗手工艺在非遗产业化中物质、人文资源上的核心价值[3]。澄城刺绣作为一种产生于民间妇女日常生产活动的民间艺术,其刺绣艺术与当地的节令习俗、繁衍生息、服饰习惯、人生礼仪、婚姻礼仪、宗教信仰等民俗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图饰的题材和内容广泛而丰富,绣品用途也涵盖生活方方面面[1],这也是其文化价值的核心符号所在。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生产及生活的发展,部分澄城传统图案和其中的传统观念难以吸引大众消费者,且人们的物质生活日益丰富,出现了各式各样便宜耐用的生活必需品,澄城刺绣作为被面、桌单、围裙等的生活日用品场景也逐渐变少,实用性大打折扣。传承人王春莉老师曾尝试将刺绣元素融入生活用品以及近几年大火的文创产品中,开发出手绣香包、书签、杯垫、项链、耳环、挂饰等与日常生活联系紧密的产品,一定程度上重新拓宽了澄城刺绣文化场景,但是离走入大众消费视野还有一定距离。

2.非遗文化资源到经济产品的转化不足

从文化产业视角出发,经济性是“非遗”产业的重要属性[4]。因此,非遗产业化必然要注重标准化生产的规模效应以及由此产生的非遗的经济价值,但同时也不能忽略非遗在历史、教育、科学、艺术等方面的社会文化价值和功能。

澄城刺绣由非遗文化资源到经济产品的转化不足问题,主要就来自于机绣规模化情况下手工刺绣供给和需求难以匹配问题,以及机绣经济效益和手工刺绣文化价值的平衡难题。

一方面,机绣规模化使得手工刺绣在供给和需求上难以匹配。由于工业化盛行之前,刺绣只能依靠一针一线,所以价格往往与绣娘付出的劳动成正比。但是随着机器化、商品化时代的到来,机绣能够有效克服手工刺绣出品时间过长等问题,具有可靠性、高效性、低成本等特点[5],性价比远高于手工刺绣。机器的发明和改进使得机绣绣品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传统的手工刺绣,这使得产业化过程中机绣代表的规模化生产和手工刺绣代表的稀缺性供给矛盾愈发显露。传承人武麦花老师也曾提到:“纯手工刺绣产品销售最大的矛盾是,手工就意味着时间和人工成本高。人们奔着精致的手工绣品来,却希望以最低的价格购得。”因此,如何解决手工刺绣供给和需求不匹配的矛盾,是澄城刺绣产业化要关注的重要问题。

另一方面,机绣还带来了机绣经济效益和手工刺绣文化价值的平衡难题。对于手绣与机绣的选择,老一辈传承人存在极深的“变”之惶恐。在拜访刘秀花老师时,她曾反复表达了对手绣和机绣“变与不变”“变的尺度”的忧虑。面对绣品到商品的转化,传承人武麦花老师说:“经常有人打电话来问我,武老师,你这个眼罩一个能不能控制在50块以内?如果不行,我们就要考虑其它产品了。”可是手工绣制一个最简易的眼罩工期也要一整天,但是为了接到订单、生存下去,武麦花不得不尽力去完成,以手绣的质量达到机绣的速度。手绣比机绣成本高得多,如何在平衡经济效益让绣娘有钱挣的同时交出高质量的绣品保证澄城刺绣的技艺和口碑,对传承人来说是个巨大的难题。

(三)中介要素——市场

1.澄城刺绣的知名度、影响力有限

提到中国刺绣人们会下意识地想到苏绣、湘绣、蜀绣、粤绣这四大名绣。与四大名绣相比,澄城刺绣这类地方刺绣的知名度相对较低。这使得人们在挑选绣品时会下意识选择名绣产品,也就对澄城刺绣等地方特色刺绣形成了较大的生存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地方刺绣都难以生存,根本无法在市场竞争中产生核心竞争力。同时,网络信息中关于陕西民间刺绣乃至澄城刺绣的信息零散、更新不及时、不准确,且相关信息没有经过系统地整合,关于文化信息的供应链不够完善。

虽然传承人们通过各种方式努力增强澄城刺绣的知名度,但是因为缺乏有效的推广渠道和平台,也没有大热的IP品牌,其宣传力、影响力有限。

2.产品以线下销售为主,销售渠道单一

澄城刺绣当前主要采用了“公司+合作社”的模式,以王春莉老师经营的陕西匠心艺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有限公司为主,文创公司共有三个实体门店且拥有自己的工坊组装车间及设计工作室,目前在西安市拥有六百多平方米的店铺和作坊,与省内三所高校十多个刺绣专业合作社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可以说是初步做到了将澄城刺绣这项美好的非遗刺绣技艺在产业化运营中传承。

但澄城刺绣在销售渠道上还是比较单一,主要是以西安市实体店的线下销售为主,因为澄城县旅游资源和旅游知名度有限,因此并未将澄城刺绣作为旅游纪念品进行宣传,销量无法打开。仅从线上销售渠道来看,淘宝和微店等线上店铺中,澄城刺绣产品的交易量并不高。虽然王春莉老师等传承人已经开始根据年轻人的口味及审美对传统样式进行创新设计,王春莉老师也提到“年轻人是市场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同样是我们的客户”,但是澄城刺绣面对年轻人市场开发的产品创新性和竞争力仍有待加强,销售渠道也待全面铺开。

3.澄城刺绣运营缺乏系统性、持续性模式

缺乏系統性、持续性的运营模式是澄城刺绣在营销推广上的痛点。在系统性上,由于澄城刺绣几位传承人年龄较大,虽然有营销推广的意识,但是受年纪所限与当下较为新奇、前卫的潮流事物存在一定脱节,因此其营销推广难以对接消费者尤其是年轻消费者的喜好和需求,以至于未能迎合当下消费潮流。

通过搜索可以发现,澄城刺绣在微博没有官方账号,在抖音虽有“春莉绣坊”等传承人的个人号、店铺号,但是粉丝数量并不多,且发布内容多为日常和推广,不仅视频内容缺乏吸睛点,账号本身也缺乏专业系统的媒体运营。

在持续性上,虽然杨彦宏、王春莉等传承人通过各种方式不遗余力地推广,几位传承人也多次被采访,其故事也多次登上新闻,但是营销推广成效一般。以微博为例,虽有百万级粉丝的博主和蓝V机构为澄城刺绣进行介绍和推广,但是转发评论数量不多,即使有和“天官赐福”动画联动这样的优质营销机会,也因后续运营乏力而失去热度,难以形成热点话题吸引更多人关注。

(四)环境要素——政策

1.非遗产业化扶持政策缺乏针对性

在国家层面,我国自2004年加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起,一直不断出台新的政策和法规来推进非遗保护工作,包括《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暂行办法》《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十四五”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规划》《关于进一步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等。

从省市层面,政府也根据地方实际制定了一些政策,如《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渭南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办法》等。针对澄城刺绣的具体情况,当地政府也制定了一些保护工作计划,主要集中在对民间刺绣的艺人进行普查、召开民间刺绣能手座谈会、举办民间艺术展厅、收集民间刺绣品等方面,基本围绕事业化保护展开。但由于澄城县民间刺绣分布在全县范围内,管理工作存在诸多不便,加之经费紧张,也欠缺针对性的非遗产业方面的扶持政策。

2.政府管理职能发挥不足

一方面,传统的事业化非遗保护模式主要依赖政府财政资金支持,这使得政府难以划分管理范围,容易出现干预过多的“越位”情况,这使得非遗缺乏盈利生存能力和“自造血”功能,不仅限制了非遗的传承与发展,甚至助长了部分传承人“等靠要”依赖思想。而有时出于“算好经济账”的目的,又容易出现功利性开发非遗项目的问题,反倒使得非遗丧失了本真性和完整性变得泛产业化或过度商业化。

另一方面,由于资金有限不可能兼顾所有非遗项目,又导致政府的保护亦会存在“缺位”情况,在非遗申报成功后就疏于监管,未能考虑到非遗项目的实际处境和后续发展,导致保护不当[6]。

三、澄城刺绣产业化发展对策

(一)加强非遗传承人培养和配套专业人才培养

1.完善澄城刺绣非遗传承人的培养机制

受限于澄城刺绣传承人的数量稀少,澄城刺绣的产业化发展成为难题,因此澄城刺绣的产业化发展迫切需要培养新的年轻传承人。

一方面,要保障非遗传承人、预备传承人在基本生活方面的需求,还要让其获得相对可观的经济利益。只有让年轻人看到澄城刺绣的发展前途,才能使其积极参与到澄城刺绣保护和传承中来,才能切实增加传承人数量。

另一方面,除了开办澄城刺绣培训班招收学员,还可以在中小学甚至高校开设兴趣班,将非遗传承的正式教育与非正式教育结合起来[7]。同时,多举办类似“非遗进校园”等活动,让更多年轻人接触并了解澄城刺绣,也有利于保护和传承澄城刺绣。

2.加强非遗产业化其他配套专业人才培养

澄城刺绣除技艺本身的传承人外,还需要媒体运营、推广宣传、线上销售等多方面的专业人才。所以,不仅要对非遗传承人进行经济管理方面的技能培训,增强其产业化意识和能力,更要招揽和培养“爱非遗、高眼光、懂经营、精策划、善管理、通理论、敢实践”的非遗相关产业各类人才[7],并且建立配套的专业人才培养机制以及人才奖励和激励机制,做到引得进人才也留得住人才。

(二)深入挖掘文化资源,做好文化资源到经济产品的内容转化

1.对澄城刺绣传统图案进行创新设计

澄城刺绣来源于人们生活需要的创造,具有浓烈的乡土色彩,充满着淳风之美,见证了当地居民在生活方式、民俗信仰和审美观念方面的变迁。因此,对于传统图案中关于个人品行、美好祝愿等表达对美好生活向往文化蕴涵的内容,应该深入挖掘其中的渊源和内涵,并据此对澄城刺绣传统纹样进行提取、变化、重构,进而运用现代设计手段对传统纹样进行再设计,实现澄城刺绣纹样的传承与创新[1]。

2.将文化资源打造为文化IP向经济产品转化

澄城刺绣的非遗文化不仅是刺绣图案,更包含了传承者的匠心之道,澄城刺绣非遗手工艺背后的人文情感,亦是对澄城刺绣非遗文化內容的挖掘。因此,不仅可以挖掘澄城刺绣本身的文化内涵作为向经济产品转化的文化资源,还可以深入挖掘传承人与非遗手工艺的故事,将澄城刺绣背后的文化资源、人文情感因素一同作为文化基因用以打造文化IP,通过宣传推广吸引更多关注,实现粉丝效应与流量变现[3]。

(三)增强澄城刺绣市场竞争力

1.进行市场细分,确定市场定位

澄城刺绣绣品应针对不同的消费者需求进行市场细分,以大众消费市场为主进行销售。在参考澄城刺绣文化寓意的基础上,可以将绣品的消费者市场细分为母婴市场、文创市场、工艺品市场等。

母婴市场主要销售虎头帽、虎头围嘴、虎头肚兜、虎头鞋等能够作为新生儿满月礼的产品,这类产品实用性强且市场需求大。

文创市场主要销售包含刺绣元素的眼罩、鼠标垫、杯垫等产品,这些产品将刺绣与年轻人常用的生活化产品结合,形成符合年轻人审美的实用消费品,同时并不大幅使用刺绣而是提取局部刺绣元素,既能够降低制作难度、缩短制作周期,还能大量生产和存货,缓解了机绣和手工刺绣的平衡矛盾。

武麦花与森马服饰合作推出的“米奇贺岁”鼠年限量款卫衣就是一次很好的尝试,既保留了澄城刺绣的文化蕴涵又贴合现代审美,深受大众尤其是年轻人的喜爱。

工艺品市场则采取传统的全手工刺绣,主要应用在旗袍、装饰画等可定制的绣面上,走“高、精、尖”的礼品路线。

2.创新营销推广方式,打造品牌IP

当下发达的互联网是打造IP品牌相当有利的优势,自媒体的爆火也为澄城刺绣进行营销推广提供了较好的基础条件。澄城刺绣应当积极使用新媒体进行非遗宣传,通过运营澄城刺绣的自媒体账号,借助公众号、微博、抖音、哔哩哔哩等平台宣传非遗文化,形成大众对澄城刺绣的初印象,增强大众对澄城刺绣的了解度,进而提高澄城刺绣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积累了一定粉丝后,可以适当采用话题营销、事件营销、活动营销等方式吸引潜在消费者,然后通过电商直播带货等途径加强消费者对澄城刺绣的品牌印象,促使消费者购买澄城刺绣产品。同时还可以参考西安“文化+”的模式,将澄城刺绣与旅游业等相融合,开发和销售澄城刺绣有关的旅游纪念品,或是与陕西其他非遗进行联动,共同助力澄城刺绣产业化实现。

(四)政策支持

1.正确处理非遗产业化开发和保护的关系

在非遗保护中应当始终遵循“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方针,所以政府在制定政策规划时必须要明确——产业化发展的目的是保护,首要原则也是保护。如若以牺牲澄城刺绣的本真性、完整性和固有的文化蕴涵为代价进行非遗产业化,毫无节制地产业化或商业化,就与生产性保护的初衷背道而驰了[8]。

因此,政府在非遗产业化开发前,应当组织专家学者等有关各方对非遗资源进行实地考察、科学审视和全面评估,严格区分“宜产型非遗”与“非宜产型非遗”[7],而不能盲目进行产业化,尤其是要避免生产性保护的泛产业化[9]。

2.加强政策和资金支持

产业化运作宜产型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像事业化保护模式一样单纯依靠财政拨款支撑,但是仍然需要政府政策等进行扶持。

整体而言,政府应当通过法律法规、政策文件等为非遗项目在资质认定、权益保护、政策优惠、资金支持等方面提供便利。

具体而言,不同地区的非遗项目各有其特征,地方政府管理部门在制定相关保护政策时,要避免一刀切的政策思路,要对“宜产型非遗”制定针对性的非遗产业化扶持政策,实行分类促进和差异化扶持,以便各项非遗产业化项目取得政策实效。同时,要充分发挥财政补贴、政府奖励、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扶持等专项资金的奖励激励作用,激发传承人、非遗文化企业、专业人才等保护和传承非遗的热情[10]。

参考文献:

[1]梅东冬.“非遗”视角下陕西澄城西秀艺术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22.

[2]陶丽萍,李技文,俞钰凡.非遗产业化系统的要素及其模型构建[J].系统科学学报,2022,30(02):116-120.

[3]傅燕翔,罗霞.产业化下非遗手工艺文化创新生态研究与实践[J].包装工程,2023,44(16):330-339.

[4]陈兴贵.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化探讨[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01):149-155.

[5]聂羽彤,刘锋.机绣与手绣工艺的传承分析——以黄平县苗族服饰为个案[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05):12-17.

[6]阎丹君.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地方政府职能研究[D].西安:西北大学,2019.

[7]张秉福.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化的科学发展[J].甘肃社会科学,2017(06):244-248.

[8]刘锡诚.“非遗”产业化:一个备受争议的问题[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29(04):1-7.

[9]任江波.淺论非遗“生产性保护”与“产业化”区别[J].文化产业,2018,11(04):20-21.

[10]杨亚庚,陈亮,陈文俊等.论宜产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产业化[J].河南社会科学,2014,22(01):11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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