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32年历程(1990—2021)——政策文本分析视角

凌 玲 贺宪春

(广东开放大学 a. 教学质量监测与评估中心; b.广东省学习型社会建设协同创新研究中心;c. 学分银行管理中心，广东 广州 510091)

远程开放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的一种重要形式，在培养应用型人才、提升国民素质、促进教育公平和建设学习型社会等方面发挥着主力作用。远程开放教育事业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对人力资源需求、高等教育大众化向普及化推进、学校教育向终身教育理念演进、广播电视大学向开放大学转型发展历程而稳步推进[1]。现今，远程开放教育担负起了全面“构建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新使命。新发展格局下须从更广阔的国家发展背景来理解开放教育的新使命，思考如何构建中国特色远程开放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如何推进远程开放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

聚焦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的发展历程和中国经验。时间节点选取的思量是：20世纪90年代计算机、卫星和通信网络的飞速发展与应用，助力我国广播电视教育教学组织模式全面优化与升级，进而办学事业发展再上新台阶。首先，从教育政策文本量的统计分析考量政策传递，厘清国家教育办学质量政策的变迁机理；然后，回溯我国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的演进轨迹，揭示质量治理实践发展与办学政策之间的关系，探析开放教育办学如何在最大限度上为教育目的服务；最后，在综合政策文本量的统计分析和质量建设实践质性分析的基础上，总结远程开放教育办学质量治理的中国经验，为世界终身学习理念的实践贡献“中国方案”。

一、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政策文本的统计分析

(一)研究设计

1.研究样本

纵观我国远程开放教育领域，“广播电视大学”“广播电视教育”“开放大学”“开放教育”“远程教育”“现代远程教育”“远程开放教育”“电化教育”“网络教育”“教育信息化”等名称或更替衔接或交织相融，以上均作为政策主题检索词。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政府门户网站以及北大法宝法律数据库进行文献检索，采用模糊搜索方式，结合人工筛查，剔除行业(团体)规定文件及非开放教育内容文件，获得1990—2021年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政策相关文本129份。

2.研究维度

运用Excel办公软件对政策文本进行定量分析。研究维度包括：“发文数量”统计政策发布的频率与密度；“适用类别”分为涉及事业宏总体要求的综合型政策和针对专项工作的专项型政策，考察政策关注点；“政策主题”反映政策文本的主旨与目的，窥见政策意涵与价值取向；“效力级别”剖析政策的层级情况和受重视程度。

(二)统计结果

1.发文数量

按文件颁布年份对质量政策的数量进行统计并绘制发布数量变化趋势图(见图1)。

图1 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政策文件数量分布图

质量政策文件分布情况与远程开放教育事业发展轨迹相关。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广播电视大学教育处于从前期封闭、萎缩发展的低谷状态转向恢复发展、巩固办学成果阶段，属于政策调适期，政策文件数量相对较少。1990—1998年共颁布政策33份，占比26%。1999年，教育部部署实施“现代远程教育工程”，广播电视大学系统随之融入“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改革洪流。政府和社会对开放教育的关注持续升温，引致文件颁布数量较为密集。1999—2009年为56份，占比43%。2010年，广播电视大学系统逐步迈入开放大学转型发展建设阶段，2010—2021年为40份，占比31%。总体来看，国家对远程开放教育的政策干预张弛有度，政策引导持续连贯。

2.适用类别

专项型政策106份，占比82%；综合型政策23份，占比18%。质量政策以专项型政策为主，表明国家对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治理的针对性较强，工作重点突出，对质量建设各环节持续关注和提出不断优化的态度指向。

3.政策主题

对政策主题词出现的频次进行统计，一份政策文件出现该主题词计为1次，结果见表1。

在远程开放教育领域，教育改革(人才培养模式改革)、 教育信息化(网络学习空间)、学习中心和体系(系统)建设等主题是开放办学属性的基本显现。其中，“教育改革(人才培养模式)”主题出现频次最高，由此可见国家对远程开放教育的办学规划。“招生”“办学质量”“考试”主题频次亦较高，体现国家对远程开放教育把好“入口关”“过程关”“出口关”要求的高度重视。“教育信息化(网络学习空间)”作为开放教育的技术支持，文件体现的工作着力点为建设网络学习空间，推进“互联网+教育”发展。质量报告(年报年检)和教育教学评估是质量建设的重要抓手，体现了国家治理措施选择。

4.效力级别

表1 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政策文件主题词频次数统计

政策效力级别情况统计见表2。

表2 远程开放教育质量政策文件效力级别情况统计

远程开放教育随着国家发展进程和教育事业演进而同步获得社会的支持与关注。质量政策文件以部门工作文件居多，规范性文件居次，表明政府对远程开放教育领域的指导和控制结构较为均衡。

二、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的变迁历程

教育事业分期的关键在于确定分期标准，找到影响事业发展的焦点事件[2]。基于国家教育事业发展规划之政策文本分析，可将1990—2021年间我国远程开放教育事业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

1990—1998年为广播电视大学巩固发展期，主要依托广播、电视及卫星网络实施开展电化教育，学界亦称电化教育发展形态期；1999—2009年为现代远程教育发展期，该时期教育部组织实施“现代远程教育工程”项目，开展“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工作；2010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的通知》提出“健全宽进严出的学习制度，办好开放大学”的建设思想，并组织开展了“探索开放大学建设模式”试点。如此，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向开放大学体系有序转型升级。

(一)广播电视大学巩固发展阶段的质量建设(1990—1998年)：充分利用办学开放性和系统性办学特征持续拓展电大教育事业

该时期远程开放教育发展具有承上启下的表征，即承上巩固广播电视大学开创性实践成果，启下则基于远程教育办学开放性和教学现代化的特征，探索教育教学改革，为未来革新发展奠定基础。在响应“立足国情，扩大开放办学程度，提高广大劳动者素质”的国家教育办学规划下，国家教育委员会先后于1995年、1996年启动“注册视听生”和“专升本”两项教育试点，旨在要求“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充分运用现代教育手段和教学资源，培养大批质量好、留得住、用得上的人才”。此时期教育部关于试点的政策文件共10份，政策导向体现为对教育试点稳步推进、加强监管的治理取向。

1.“注册视听生”教育试点质量建设

1995年，《关于广播电视大学贯彻〈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意见》提出：“到二十世纪末至二十一世纪初广播电视大学的发展目标是：建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远距离教育开放大学。遵循扩大开放、提高质量、增强效益、办出特色的指导思想。健全主动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办学机制。”《关于广播电视大学招收高等专科“注册视听生”的试点通知》《关于广播电视大学招收高等专科“注册视听生”的试点工作的实施意见》陆续印发，部署实施高等专科“注册视听生”教育试点工作。 试点先在财务会计、法律及英语等三个专业进行，实行完全学分制。必修课程由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出，明确其所占学分不少于该专业课程总学分的70%，教学过程实行统一教学大纲、统一学分、统一教材、统一全国考试。坚持教考分离原则，考试及格标准应符合普通高等学校专科教育要求。为保证办学质量，教育部强调要控制试点规模，规定“参与试点的广播电视大学招收的注册视听生人数不可超过当年计划内招生人数的一半”。试点在10个省级电大进行。

2.“专升本”教育试点质量建设

依据《关于广播电视大学举办“专升本”教育试点的通知》《广播电视大学专升本教育试点方案》《关于广播电视大学举办“专升本”教育试点工作的实施意见》精神，广播电视大学“专升本”教育试点着重“面向基层，培养达到大学本科毕业要求的高级应用型专门人才，或从事普通中学和中等职业学校理论课教学的教师”。试点先在法学、英语教育、计算机应用(软件)等三个专业进行。入学考试由国家教委统一组织，教学运行由中央电大统一规划、统一管理；试点在八个省级电大进行，1996年招生规模共1500人[3]171。

3.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办学质量建设

1996年4月，全国广播电视大学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会议达成了共识，即明确一个办学目标——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远距离教育开放大学，做好两大育人命题——开放办学和教学现代化。与会人员一致认为电大事业须走开放性和教学现代化发展道路，须增强电大系统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关于加强电大系统建设的治理措施还体现在：《关于加强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的意见》要求各级电大要增强系统面向地方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在统一目标指导下各司其职，分工合作[3]480。《全国电化教育“九五”计划》强调：“加快广播电视大学开放办学和教学现代化进程，将广播电视大学建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远距离开放大学；明确关于办学法规建设、课程建设、教材建设及建立评估检查制度的相关要求。”《电教单位机构改革实施方案》指明了中央电大的性质和主要任务，即“发挥现代远距离开放教育教学的优势，重点面向基层需求，培养各级各类应用型专门人才”[4]。

(二)现代远程教育阶段的质量建设(1999—2009年)：实施“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为人民办好大教育

此时期远程开放教育的发展任务是“有效发挥现有教育资源优势办好大教育，借助现代化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将广播电视大学建设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远程教育开放大学，为人民群众提供多层次、多样化的教育服务”[3]232。为实现教育优先发展和高等教育大众化，国家必须重建既有的教育体制与机制[5]。1999年，在国家“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统一部署下，中央电大启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研究工作，值此，全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进入“现代远程教育工程”建设阶段。

1.“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的启动实施

1999年，《关于开展“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研究工作的通知》提出：“广播电视大学探索构建专科和本科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基本框架以及相应的教学模式、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同年，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研究工作启动。专科起点本科试点专业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英语、法学和金融学等四个专业；专科试点专业为水利水电工程、教育管理和金融等三个专业。试点采取宽进严出和教考职责分离的方式，实行学分制[3]232-233。

2.“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的过程监管

此时期教育部围绕试点项目建设出台的政策文件共计41份，政策核心是确定并践行“宽进严出”的新型人才培养模式，把好教育办学的“入口关”“过程关”“出口关”。

“入口关”即规范招生工作。教育部每年均发布关于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网络教育招生专项工作通知，同时针对部分试点院校违规招生行为，于2003年和2005年分别下发《关于严格现代远程教育招生工作管理的紧急通知》和《关于部分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违规办学问题的通报》。

“过程关”则强化办学主体责任。一是规范校外学习中心管理，教育部陆续下发关于校外学习中心(点)规范管理文件，包括《教育网站和网校暂行管理办法》《关于现代远程教育校外学习中心(点)建设和管理的原则意见(试行)》《现代远程教育校外学习中心(点)暂行管理办法》《关于规范现有现代远程教育校外学习中心(点)管理工作的通知》等。二是实施年报年检工作，2002年，《关于加强高校网络教育学院管理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提出推行年报年检制度，于2003年首次实行并延续至此后十年。三是开展专项教学检查，《关于对现代远程教育试点普通高等学校和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展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工作进行专项检查的通知》通过检查严惩各类违规办学行为，确保试点办学的主体地位，加强教学质量监管。

“出口关”为严格考试工作。教育部出台了一系列措施严控考试工作管理，包括：实行试点高校网络教育学生部分公共课全国统考政策，全国统一大纲、试题和标准；成立全国高校网络教育考试委员会，明确委员会职责；出台部分公共基础课统一考试试点工作管理办法，涵盖考点设置管理、统考保密规定、阅卷管理、违纪处理及应急预案等；规范公共基础课全国统一考试收费标准，规定执收单位严格执行收费要求；启动“网络教育统考网上考试系统与题库建设”项目，规范网络统考的组织管理和技术标准。

3. “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的评估验收

教育部于2001—2002年组织开展项目中期评估工作，于2004—2007年组织开展项目总结性评估工作。依照《关于开展“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中期评估工作的意见》精神，评估采取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式开展。根据专家组评估报告，教育部审定中央电大和43所省级电大的试点项目中期评估结论为合格，3所省级电大暂缓通过。根据《关于开展“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总结性评估工作的通知》《关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展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总结性评估工作的通知》精神，总结性评估旨在“促进广播电视大学进一步明确发展方向、确立现代远程教育的教学模式、完善相应的管理制度、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使其在实现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和建设学习型社会的目标中发挥重要作用”。根据《关于公布“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总结性评估结论的通知》，教育部决定项目总结性评估予以通过。评估专家组建议：“教育部将试点项目转化为中央电大办学的一种常规形式，并从立法层面明确中央电大定位，赋予其相应的办学权利、责任和义务。”

(三)开放大学建设阶段的质量建设(2010—2021年)：关注教育教学质量的全面提升

在国家建设全面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此时期远程开放教育的改革目标是“探索具有中国特色、体现时代特征的开放大学办学模式，满足全民学习、终身学习需要”。

1.开放大学质量建设基本原则：坚持质量第一，实现“宽进严出”

坚持质量第一，实现“宽进严出”始终是我国远程开放教育人才培养工作的准则。2012年，教育部《关于同意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基础上建立国家开放大学的批复》提出：“学校要进一步形成切实有效的质量保证体系；确保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和学位教育质量；希望学校解放思想，更新理念，深化改革，科学定位，提高质量，办出特色。”《教育部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确立开放大学办学的基本原则之一是“坚持质量第一，实现‘宽进严出’”，指出要着眼于“全面提升学习者素质和能力，夯实办学基础，提高办学水平，完善质量保障体系”。《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明确开放大学改革的总体思路是“进一步提升开放大学的人才培养能力，提高办学质量效益”，“健全质量保障体系。制定‘注册入学、宽进严出’的质量标准制度体系”，“加强办学质量督导评价。多措并举为开放大学提升教育教学质量提供政策与制度保障”。

2.开放大学质量建设实施：多措并举，全面提升教育教学质量

教育部从2013年开始每年发布《教育信息化工作要点》(《教育信息化和网络安全工作要点》)，至2021年共计发布7份。这套文件为促进现代信息技术与开放大学教育教学深度融合、推动开放大学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建设保障。例如《2020年教育信息化和网络安全工作要点》指出：“建设国家开放大学学习资源。增强学习资源的科学性、时效性、针对性，为学校各类教育教学活动提供学习资源保障。全面推进网络课程建设，打造国家开放大学特色课程品牌。”远程开放教育通过课程资源开发、学习空间建设和学习支持服务提供，不断优化与升级网络学习环境，加强学习质量保障。

同期，国家采取多项措施以全面提升开放大学办学质量。其一，规范专业设置。教育部自2016年起每年公布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拟招生专业备案结果，以实现对专业设置的规范化、信息化和常态化管理。其中，《关于加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专业设置与管理有关工作的通知》提出：“开放大学应主动对接新经济、新技术、新业态、新职业，遵循高等教育规律和成人学习规律，科学合理做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专业设置规划。”其二，实行继续教育发展年度报告制度。教育部从2018年开始，每年开展继续教育发展年度报告工作，将年度报告作为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其三，加强网络学习空间管理。教育部先后下发《网络学习空间建设与应用指南》《关于加强网络学习空间建设与应用的指导意见》《关于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关于促进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文件，规范网络学习空间的建设与应用，促进教与学方式的变革，引导“互联网+教育”规范发展。其四，强化质量监控。《关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 促进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网络教育高质量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提出要加强教育治理能力建设，从入口关、过程关和出口关各环节落实远程教育办学治校主体责任。《关于加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广告发布管理的通知》针对招生广告问题开展专项整治行动，建立长效监管机制，维护学历教育制度的严肃性。《关于加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教材建设与管理的通知》提出，开放教育要按照“发挥优势、突出重点、强化特色、打造品牌”的原则做好教材建设规划。

三、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的中国经验

(一)远程开放教育人才培养质量要求从未松懈

1.国家关于远程开放教育事业的建设规划

国家确立远程开放教育是法定的高等教育形式。《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第十五条规定：“高等教育采用全日制和非全日制教育形式。国家支持采用广播、电视、函授及其他远程教育方式实施高等教育。”《关于进一步改革和发展成人高等教育意见的通知》指出，“我国形成了成人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两条腿走路’共同发展的新格局”，提出要“强化成人高等学历教育质量控制机制，切实保证国家高等教育的质量和规格”。《关于同意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基础上建立国家开放大学的批复》指明开放大学的性质定位，即“国家开放大学是教育部直属的，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主要面向成人开展远程开放教育的新型高等学校”。《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明确教育部按照高等学校管理和指导国家开放大学教育教学工作，将开放教育纳入国家教育质量督导评估体系。

2.教育部关于远程开放教育的育人质量要求

我国远程开放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历来执行同等质量要求。《关于进一步加强部属高等学校成人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管理的通知》强调要“贯彻‘积极发展、规范管理、提高质量、改革创新’方针，正确处理好规模、质量、结构和效益的关系”。《学士学位授予与授予管理办法》提出，普通高等学校授予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本科毕业生学士学位的程序应与全日制本科毕业生相同。《关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 促进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网络教育高质量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强调：“严格毕业资格审查，推动网络教育毕业生达到相当于本校全日制同类专业的水平。”《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指出，要“建立专业定期评估制度，强化开放大学专业建设监测，确保专业建设质量”，“严格课程、学历、学位等证书获得的标准和程序，向社会公布，确保证书的权威性”。

(二)远程开放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建设日益完善

1.以“教学五统一”为核心的广播电视大学巩固发展阶段质量保障体系

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在长期办学实践中逐步构建了“一统三分”的教学管理体系，即中央电大负责专业设置、课程体系建设及培养方案的制订，省级电大负责课程教学、实践教学及毕业环节等实施工作。在“一统三分”教学管理体系下，电大系统逐渐形成了以“教学五统一”为主的质量保障体系，即“统一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材、考试、评分标准”。为保证“教学五统一”的有效落实，电大系统配备了独具特色的师资团队，团队由教师、教学管理和技术支持等三支队伍组成[6]。“教学五统一”聚焦教学过程的规范化、同质化管理，指向教学全过程监控，确保教学秩序的有效运行。

2.以“质量保证五要素”为核心的现代远程教育阶段质量保障体系

根据教育试点建设实际，广播电视大学逐步形成了新的以“质量保证五要素”为主的质量保障体系。五要素即教学资源、教学过程控制、学习支持服务、教学管理和系统运作。在质量保障体系的运行过程中，以社会需求为输入端，以社会评价为输出端，教学运行全过程则涵盖上述五大要素[7]234-239。“质量保证五要素”关注人才培养目标和过程，为教育发展明确了办学方向、办学规模、培养规格、教学模式和管理方式。

3.以“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为核心的开放大学建设阶段质量保障体系

在开放大学建设阶段，国家开放大学基于国家战略、社会需求以及办学定位等因素，确立了多元教育质量观[8]。2012年，国家开放大学提出：“以学习者为中心，以提高质量为目标，基于互联网创建教学、测评、服务及管理为一体的‘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六网’指基于互联网进行人才培养的六个要素：学习空间、学习课程、教学团队、学习支持、学习测评和教学管理。其中，学习空间是基础要素，学习课程是核心要素，其他四个是支撑要素。”“六网”各要素既相对独立又相互支撑，融通配合，为学习者提供全过程、全方位的支持服务[7]241-245。

(三)远程开放教育育人质量成效显著增强

1.广播电视大学巩固发展阶段建设实效

在学生发展方面。专科学生招生数、在校生数和毕业生数从1990年的11.22万、40.77万和12.05万人增至1998年的18.77万、49.76万和17.09万，增幅分别为67.3%、22.1%和41.8%。在教师发展方面。教师总数从1990年的3.61万增至1998年的5.58万，增幅为54.6%；专、兼任教师的高级职称占比在1998年分别达到17.5%和34.0%。在学科专业建设方面。中央电大设置学科及开设专业从1990年的4科16类增至1998年的5科22类。在办学条件方面。1998年，固定资产总值50.85亿元、教学科研仪器设备值11.81亿元、图书资料2397.30万册，增幅较1995年分别上涨69.3%、46.2%和26%[3]106-225。

2.现代远程教育阶段建设实效

在学生发展方面。中央电大开放教育从1999年秋季学期开始招生，2002年迎来开放教育本专科首批毕业生。招生数由1999年的2.98万增至2009年的94.38万；在校生数由2001年的47.51万增至2009年的266.35万，增幅460.6%；毕业生数由2002年的2.37万增至2009年的54.34万，增幅2192.8%。在教职工发展方面。2001—2009年，教职工总数、专任教师数、兼任教师数和教辅人员数分别由6.55万、3.36万、2.19万和0.7万增至2009年的8.63万、5.10万、3.43万和0.99万，增幅分别为31.8%、51.8%、56.6%和41.4%。专、兼任教师高级职称占比分别由19.8%和32.4%增至27.3%和35.6%。在办学条件方面。固定资产总值、教学科研仪器设备值、图书资料和校舍建筑总面积分别由88.63亿元、22.64亿元、3296.90万册和1222.99万平方米增至227.82亿元、55.88亿元、4742.62万册和1975.77万平方米，增幅分别为157%、146.8%、43.9%和61.6%①。

3.开放大学阶段建设实效

在学生发展方面。2012—2021年开放教育累计招生1206.7万人，2021年招生161.4万人，比2012年增长60%，累计毕业生891.6万人。现有在籍学生近500万人，比2012年增长43%，占我国高等教育在学总人数的11.3%。平均学位获取率由2016年的3.25%增至2020年的3.77%。在资源建设方面。2022年，国家开放大学推出终身教育平台，平台汇聚自建学习资源、338所高校课程资源、10个头部平台的特色课程资源等共计50万门，面向社会免费开放。在办学实绩方面。2017年，国家开放大学获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理事会颁发的“杰出机构奖”称号，表彰其在促进教育公平、提升教学质量、创新办学模式及改革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的卓越成绩。2021年，国家开放大学“一村一名大学生”计划获联合国系统内教育信息化最高奖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哈马德本伊萨哈利法国王2020年度教育信息化奖”。

四、结语

质量建设既是远程开放教育办学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中国特色开放大学开拓创新的实践体现。从“穷国办大教育”的伟大创举到“集中力量发展终身教育”办学政策再到“国家推进终身学习和学习型社会建设”重大战略措施，远程开放教育自成立伊始就把质量建设摆在核心位置，并在办学事业发展中紧扣国家建设和人民需求的变化而不断调整与优化自身的质量建设方略。回顾32年实践，我国远程开放教育质量建设走出了一条从电化教育质量管控到现代远程教育质量保证再到开放大学质量文化培育的办学自觉精进历程，这为远程开放教育贯彻国家教育方针政策、坚持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实现人才培养目标而永续保驾护航。

注释：

①数据来源：2001年全国电大教育基本情况统计公报[J].中国远程教育，2002(6)；2009年全国电大教育基本情况统计公报[J].中国远程教育，2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