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性视角下致富带头人作用及补偿机制研究

白云

（上海师范大学 上海 200234）

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乡村的发展离不开人才，一批批建设乡村的人才从城市中来或由乡村内生，他们懂技术、有知识、肯奉献、能吃苦，先在乡村扎根致富，再带领村民一起奋斗，共同富裕，他们是致富带头人，是乡村经济腾飞的创造者，是乡村繁荣的功臣。随着全国各地致富带头人的涌现，一篇篇报道，一次次研究的角度出发包括他们的行为、思想、制度、路径等，或是偏重研究他们正向的作用，亦或是注重研究提升作用的办法。如肖焰等[1]认为农村致富带头人的带富能力是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以及带富意愿三者的相互促进和转化得到的。陈会谦等[2]认为乡村精英的流失严重影响了致富带头人的选育，因而需吸引乡村精英回流，完善致富带头人选育制度，促进乡村发展和繁荣。跟随乡村振兴的步伐，全国各地的致富带头人接续脱贫攻坚，承载新的使命和责任，不断优化自身，带动村民。对他们的研究需更完善和丰富，选取外部性的视角，将致富带头人作用发挥引起的生产和消费的外部性进行论述，揭示致富带头人对乡村产生的效益背后的原因，并结合与致富带头人相关的需求效应对于人才、产业两方面的影响，建构致富带头人外部性作用模型。借此，打开研究致富带头人的新视角，带来新的研究思路和结论，以期为乡村振兴中人才的建设路径提供参考借鉴。

外部性理论自产生以来被广泛用于研究各类问题，涉及的领域广，其核心内容是表示为不用付出任何成本而享受收益或遭受损失无法得到补偿的现象，称为外部经济和外部不经济[3]。比如排出污染物的工厂对遭受污染的其他人产生的负外部性，某公司因技术创新而研发的新产品上市为相关行业的产品更新提供灵感等。再来看致富带头人，其无偿为村民提供的知识和技术的传授与培训、村民获得相关资源而没有付出成本，由这两个特征可明显看出跟外部性的内涵有极大的契合性，从而用外部性理论去研究致富带头人作用机制就具有一定合理性。

1 致富带头人的作用形成条件

1.1 内生动力：夯实自身的发展基础

所谓没有金刚钻，就不揽下那瓷器活，对于致富带头人来说亦是如此。在成为致富带头人之前，先要自己富裕起来，不仅仅指向财富的堆积，更是指向技术的掌握优化、知识、经验的积累丰富。很多致富带头人本就是靠自身的动力，先经历一段自我探索的过程，特别是产业方面的致富带头人更是如此。他们大多是留村自己创业，有毕业的大学生、返乡的农民工、商人等，在乡村的土地上试验相关产业的发展可能性，身先士卒，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做起。还有的致富带头人是村里的支书或村长，在村中各个方面起到领导带头作用，他们自身本就是身经百战，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了解村里的情况，善于处理村民之间和村中大小事务，在脱贫攻坚战场上不断挑战自我，奉献自我。在贵州省2018年脱贫攻坚的英雄谱上，就有58位基层干部，他们或是扶贫干部或是村支书，在扶贫道路上作为村民的致富带头人，带着村民种茶、种桃，发展产业、建设村庄，带着村民致富奔小康。另外有25位带富能手，有党员、企业家、退伍军人等，企业家毫无疑问是以各种资源注入乡村带动村民发挥自主性，而其他的人，但无论他们先前的身份如何，只要是在乡村创业，就是要经过一段自我试验。这些带富能手在贵州精准扶贫这块沉下身、肯付出，带着村民一起干，种红薯、养羊、编竹编、刺绣等等，带领大家实现共同富裕[4]。致富带头人具备的内生动力让其与普通村民拉开差距，这些内生动力综合体现在决策、判断、协调、学习、探索、创新等方面。

1.2 思想高地：为人奉献的伟大精神

思想孕育行动，奉献精神是致富带头人的行为导向。有了富足的知识、技术、经验等内生条件后，并不直接决定一个人是否成为致富带头人，反而是思想的主导，个人想法与国家战略、政策联系在一起，同时具备奉献精神，有服务群众的态度和想法，在这样重重的思想引导之下，才会尝试去做一名致富带头人。从经济人假设方面来看，自利的动机是一个人行为的出发点，凡事都会考虑到自身利益能否实现，如此看来致富带头人是非理性的。其实不然，站在致富带头人的角度来看，并非是不理性，反而是理性地权衡之后产生的结果。这就涉及到利益的问题，是个人利益还是群体利益的优先性考量，这并不冲突，在致富带头人的思想中，个人利益可以先实现也能随着群体利益的实现同步实现，后者是大局观的展示，是个人追求与无私奉献划等号的表现。此番衡量也足以证明，在我国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个人荣辱与集体荣辱分不开的文化氛围中，选择成为致富带头人也是一种响应国家政策号召的体现，因而一举夺下思想高地。

1.3 关系良好：熟人社会的认同与信任

若说前两个内生动力和思想高地是成为致富带头人的基础，而与农民维系良好的关系则是致富带头发挥作用的前提条件。在乡村这个特别的环境里，村民之间的互动连接就像一个石子丢进河里泛起的涟漪，对其中一个人产生了影响，这样的影响效应就会呈似圆形向外扩展。费孝通[5]恰如其分地称此为差序格局，这样一种格局能在乡村的信息传递中体现。其实，这就是熟人社会里的特征之一，由关系纽带为出发点的为人办事，能够让乡村发展得更好，因为都向发展好的学习，一个接着一个地受影响，这是致富带头人能够运用的一点。但也可能会发生学习不好的方面，例如贺雪峰[6]认为农村社会可以说是熟人社会，在付费抽水中搭便车想法和农民自身特殊的公正观导致的全村稻田减产的例子足以证明熟人社会的弊病；因而一套相对有效的惩罚机制使得“坏分子”被边缘化，传统乡绅就是这样产生的。致富带头人与村民发展良好的关系就如乡绅建立的威望，只是这样的威望是敬佩和跟从，敬佩致富带头人拥有的知识、技术，看到致富带头人取得的成绩而心甘情愿地跟从、学习。很好理解，一旦村民对于致富带头人有怀疑、讨厌甚至憎恶的情绪，无论是多好的致富机会，也会被他们拒之门外。关系良好就像是传输带，信任是发动机，致富带头人能够通过这根传输带输出价值和功用。

1.4 灵活变通：双向互动的有效性

决定致富带头人发挥的作用，包括知识传递、技术传授、经验分享等，对村民是否有效的关键是，与村民互动的过程中沟通的有效性。实现一次沟通包括信息的发出、介质传播、信息的接收，在致富带头人与村民的沟通中，面对面的概率较大，所以在空气传播中距离、时间间隔长短、传播等级多少等因素很难让信息失真，那么保证信息的发出和信息的接收两个方面即可。问题就在于，致富带头人与村民两者的知识水平、文化经历和生活环境以及影响思维方式的一切因素等都存在差异，所以在信息发出时，在两者身上有不一样的效果。比如对于致富带头人来说稀松平常的知识，可能对于村民来说闻所未闻，那么在这个知识传授时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达，以村民能够理解的话语阐述，才能让知识被接收以至于理解。这考验致富带头人灵活变通的能力，甚至还会要求致富带头人具备和掌握当地表达的习惯、当地特色文化背景下的思维习惯，等等。同样的，当村民反向输出需求时，致富带头人要能够正确无误地接收和理解，并准确地给予帮助。

2 致富带头人发挥作用的表现形式

致富带头人通过前述四大渠道取得了发挥作用的关键钥匙，但其实在作用过程中也并非简单，认为致富带头人产生的作用具有外部性基于的是，致富带头人的行动和决策使得其他人，也就是村民也获得了利益这一特点。

2.1 致富带头人生产的外部性逻辑表现

在具备能够发生作用的条件之后，顺应思想成为真正的致富带头人，其发挥作用的过程中表现出有三个方面的生产的外部性，它们之间还存在一定的关联，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致富带头人生产外部性表现关系图

2.1.1 借助政府支持强化引领动力 政府对于致富带头人的支持有政策倾斜、资金补助、财政补贴等多种形式，使得致富带头人充实外部性资源，从而更好地带动群众增收。国务院扶贫办表示，要加强对于致富带头人的培育，目的就是为乡村建造一支“不走”的工作队[7]。如此就会下大力气给予致富带头人政策支持，广东省则具体指出会给致富带头人包括生产经营、技术服务、产业发展、金融保障等方面的扶助[8]。在重重的扶持政策之下，致富带头人会积蓄许多资源和能量，奠定了带动村民发展、实现乡村经济增长的坚实基础。需要分清的是，政府的政策扶持并不仅仅只针对致富带头人，而要看作是一种公共性投入，最终的效益是要在广大群众身上看到。所以这种支持对致富带头人产生的促进作用，必须要再传导到村民身上，完成了外部经济的共享，才是最终目的。由此看来，致富带头人借助政府的相关支持产生对村民的生产外部性的条件有二，一是此种政府支持要能够和致富带头人的发展适配，即要能够产生作用，要求政府制定相关政策时需考虑全面；二是致富带头人接收政府支持后能够运化于内，再转化于外，保证不独自享受。

2.1.2 扩张生产以开阔市场与村民共享 尤其是对于在乡村创业的致富带头人来说，当生产扩大到一定规模，会加大生产的专业化程度及劳动分工，必然会使得其中的所有参与生产的村民都能获益，这就是致富带头人生产外部性的另一个表现，由扩展生产规模带来的外部经济。无论是发展产业，还是传承文化，致富带头人做好市场文章，取得实质性收入增长，在村民眼中才是最可靠和值得信任的。因此，将重心放在市场方面，为赢得竞争优势扩大生产是出路之一，随之对应的是工人需求增加，国家政策号召要带动农民一起致富，即建立利益联结机制，因而致富带头人会更多考虑吸纳当地村民加入生产中，在产生规模经济上涨时，所有的参与者都能够获得一定的收益。同样的，受致富带头人影响的发展同样的生产的村民们，也能在扩大生产的潮流中找准自身的市场地位，适时改变策略，获得一定经济效益。在全国脱贫攻坚中，不乏带领群众开拓市场，将产业规模化，甚至将产业订单延展到国外的楷模，他们的行动就证明了为群众带来长效利益的办法，就是一步一步扩大生产，提高质量，提升产业信誉，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2.1.3 技术溢出培养村民发展自主性 致富带头人通过宣讲技术知识、技术操练、应用跟踪等步骤把发展的诀窍传授给村民，目的就是为培养村民的自主性，能够独立发展。生产的外部性表现之一就是技术溢出，有研究证实外国在华申请专利都能对企业的生产率提高有显著影响，且这种影响跟企业的吸收能力有关[9]。另外，不同产业之间的相互作用也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实现，比如生产性的服务业，其技术溢出效应能够对制造业的结构升级发挥作用[10]。也就是说，技术溢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受技术溢出效应影响的一方都存在外部性经济。村民在致富带头人有意的传授技术、将知识溢出的过程中，能够整合自己的资源，开始生产，从而逐渐实现自身的独立发展。例如，在一项对湖北省的农村致富带头人的调查中发现，一半以上的致富带头人会给当地的村民提供农业技术支持[11]。不难理解，技术溢出对于致富带头人来说不是一个可为或不可为的选项，而是一个必填项，这是他们发挥带头作用的必经之路。

2.2 致富带头人消费的外部性逻辑表现

致富带头人具有消费的外部性是与致富带头人能够起作用的条件，即与致富带头人本身有关，在村民中有威望，深受信任，那么其消费行为便会影响其他村民。消费的外部性是个人的消费过程对于个人或家庭之外的其他人甚至社会造成的影响[12]，这种影响可能是不好的，比如，生活垃圾、污水、烟尘等是消费的负外部性导致的[13]。致富带头人在进行消费决策时，可能是关于升级设备的购买，可能是生产原料的新增，无论是代表致富带头人个人的消费行为，还是关乎集体的消费决定，跟随模仿的村民群众一定不在少数。当这样的消费结果是良性的，那么所有人都会有收益，但是如果带来的是坏的结果，对集体、对社会都将是一次恶性的消费行为，因为不仅造成了资源的浪费，而且伴随着消费外部性的是致富带头人的信任危机。致富带头人消费的外部性影响还体现在同质化的生产过程，以及竞争者数量增加使得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带来的产品价格下降和利益的普遍受损。由此看来，致富带头人的一个消费决定可能关乎到一个村庄、一个地区发展的成败，所以，致富带头人创业失败连带跟随的村民赔进了血汗钱的例子也是存在的。

3 致富带头人外部性作用模型构建

描述了致富带头人发挥导向作用带领村民共同致富过程中具备的生产和消费的外部性，可以看出致富带头人的言行对于信任他们的村民的影响之大。在国家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战略之下，也正是致富带头人具有的这些外部性的效应，推动了包括人才、产业甚至更多方面的发展，间接促进脱贫攻坚的顺利收官和加快推进乡村振兴步伐。因此研究致富带头人外部性存在时，直接造成了人才、产业这两个方面的变化，能够对致富带头人的外部性有更好的理解，也能为顺利实现乡村的振兴需要制定培养致富带头人的方法策略提供参考。其中的作用逻辑如图2所示。

图2 致富带头人外部性对人才、产业的影响

3.1 人才聚集：生产外部性的需求效应

致富带头人发挥作用表现为生产外部性的效用之一是使得人才聚集，其逻辑路径为生产扩张造成的劳动分工和专业化提升用人需求，人才发展需要技术支撑导致技术需求上升，刚好和技术溢出接轨，围绕生产外部性聚集大量的人才为满足各自的需求发展，结果是人才效应骤升。脱贫攻坚、乡村振兴都离不开人，人才聚集能够增强发展实力，因为人是带动资金、信息、管理、技术等多方面的关键因素，因而上有政策支持乡村人才队伍建设，印发了《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14]，各地也相继出台相关实施计划，下也有致富带头人引领人才汇聚。内在作用路径是，致富带头人的生产外部性的两大表现是诱导需求产生的主要因素。一方面技术溢出能够让有技术需求的人捕捉到学习机会，大多返乡创业的人也正是基于乡村具有的学习资源、割舍不断的乡土情结[15]、以及政府提供的支持政策全面等原因。致富带头人本身选拔时具有的知识、技术和经验的拔尖才使得在为更多人回流乡村发展提供帮助，才能够满足他们的包括技术在内的需求。另一方面，致富带头人本身或直接参与指导的生产扩张带来的劳动分工和专业化程度加深，直接造成了多样化人才需求的增加，从而为回乡发展的人群提供了就业机会。在探讨越来越多人主动返乡的原因时，有研究指出是因为具备天时，即国家对乡村的政策利好倾向是主要诱因[16]，所以有不少因为看重乡村发展的潜力和日益变好的就业前景才做回乡的决定，有研究指出，成功创业的人越多，村民中表现出来的创业意向就越强烈[17]，这里就少不了由于致富带头人的贡献作用为乡村营造了良好态势。

3.2 产业兴旺：消费外部性的投资效应

致富带头人的消费决策诱发村民的模仿行为，从而带动相关产品的集中式购买，致富带头人消费的外部性若是以投资产业行为为主要表现，则会助力相关产业兴旺发展。投资决策也是一种消费，致富带头人投资某一产业涉及到该产业发展所需的方方面面都有资金的往来，而其消费的外部性则会延长和扩展这一产业生命线和产业规模。当然，作为致富带头人，决定投资发展任何一个产业，都是有全方位的调查和考虑，是基于所在地的优势和实际情况。不难发现，在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过程中，常常有某地投资发展产业实现全村、全镇甚至全县经济发展加快，人民收入增加的案例。央视报道过的致富带头人房文平，带领村民发展旅游产业，建造的老君顶景区受游客喜爱，用六年时间将村民的收入翻了二十多倍[18]。这就是一种投资产业带来的效应使得产业兴旺助力人民幸福生活的表现，而仔细深究背后的因素，拥有产业决策权的人做出的贡献是极大的，他们大多是致富带头人，有基层干部，也有企业家，独具发展和先进的眼光造就他们的投资行为，带动村民跟随消费，在规模扩展、经营有方的加持下，实现产业的兴旺发达。

4 致富带头人作用发挥遭遇的困境

4.1 资金渠道不畅，致富能力难以延续

在巩固自身发展能力的过程，资金的存量和流动性相当重要，致富带头人常遇到资金渠道堵塞的情况，束缚其进步，最终其致富能力难以为继。特别是青年致富带头人，虽本身具有的知识和技术的基础厚实，但最大的困难就是可支配的抵押资产不多，在融资方面常常遭遇困境。加上年轻累积的社会资本不够强硬，很难得到民间投资的援助，所以在创业过程中，甚至维持创业成果的阶段，难免时常因为资金问题犯难[19]。此外，青年致富带头人相比中年致富带头人更容易选择网上融资渠道，因为他们更频繁地接触网络世界，得益于网上融资的便利促使他们选择这样的方式。可这并代表青年致富带头人十分了解网上融资渠道的风险和可能存在的陷阱，有时候监管缺失导致的鱼龙混杂的网络市场，让其无法辨别从而陷入网上融资的法律纠纷甚至网络诈骗也不得而知[20]。同样的，对于中年致富带头人来说也并不是十分安全和顺利的，缺乏贷款、融资、招商引资等方面的相关知识，仍然会给他们带来资金方面的难题。由此可见，致富带头人的资金问题是限制他们成长发展的重要因素。

4.2 村民接收屏障，带头成效无法彰显

致富带头人要发挥带头引领作用，效果如何还要看作用对象村民们的收获情况，实际上，村民接收致富带头人外部性影响时有屏障阻碍，或让带头作用无法发挥，或是让带头成效变质，无法取得预期的成果。由于我国乡村空心化、空巢化情况较普遍，在村中留守的大多是中老年、小孩，他们对于更新换代快的新鲜事物反应不灵敏，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也很慢，更难以对新人产生信任和追随。致富带头人如若是青年或是外乡人，极难得到村里留守的骨干的积极回应，重资历和人情与不愿改变现状这两方面的难题就能让致富带头人和村民之间相隔千里，无法沟通交流[21,22]。此外，尽管克服了前述的困难，在村民接收致富带头人传递出来的知识、技术等信息时，可能会盲目照搬，一旦发现村中某个人因为种养殖或是发展某种产业获得极大利润，不会考虑重复性和市场价值，更不会评估风险，一窝蜂地涌向同一种产业，最终就是市场上同质化的产品太多，卖不上好价钱。如此一来，为尽快处理手中的产品，低价竞争甚至贱卖的情况就会出现，最终导致“谷贱伤农”[1]。第一种情况完全是致富带头人外部性影响传播遇到屏障式阻挡，第二种情况则是影响作用的轨道偏离设置，相当于透明的屏幕遮挡让原先的带头引领的意向无法准确专递到村民处造成的效应无法彰显的状况。

4.3 长效机制未成，致富带头人易受挫

致富带头人在有关信息整合、资源对接、素质进步等方面的长效机制没有形成和完善，从而在带头引领的种种场景中容易受挫，导致致富带头人信心不足，影响其稳固前进的步伐。致富带头人在带领村民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不是一帆风顺的，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除了资金、村民等外部因素之外，致富带头人本身也可能会不足之处。首先，致富带头人相关科技水平不高，没有及时更新知识体系，比如农业相关的信息整合不到位，向村民传达时没有用他们可以理解的语言转化出来，同时，随着科技进步创新的农业信息没有实时传播到村民那里，就是致富带头人本身不注重形成自身信息整治长效机制所致[23]。其次，全国各地的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一盘棋，在经验传达、交流互动的过程中，需要致富带头人具备敏锐的观察力和高效的转化能力。特别是资源对接方面，对乡村持续发展极有利的诸如农业资源补充、文化资源供给、人才资源交流等需要各地因地制宜进行转化运用。但在实践中不少致富带头人资源对接能力不突出、对接渠道不顺畅，没有获得资源跨地区流动的益处。最后，正如致富带头人面对的困难是变化不断的，要求其素质进步的要求也是日新月异的，无论是专业素质还是非专业素质。比如，在与村民分享其成功经验时，只注重过程的论述，而忽略的提取关键点，不够深入。在心理素质方面也不够强韧，遇到挫折和困难后，容易心灰意冷，对待村民也不再充满热情[24]。

5 致富带头人作用补偿机制探索

致富带头人作用发挥带来的正外部性，能够给村民们带来好处，所以有必要确保其外部性能够有效发挥，即必须要有补偿机制破解致富带头人的作用发挥困境，因此针对资金、村民、致富带头人本身探索应对之道，制定由多角度构成的致富带头人作用补偿机制。

5.1 金融机制健全保障，充值致富能力

致富带头人融资难的问题，究其原因在金融政策的不全面，所以加大对致富带头人金融扶持的力度，必须完善我国金融扶助机制。首先，加快网上线下惠农信贷、创业支持信贷的政策规范化管理进程，强力打击违法违规行为，持续加强监管力度。其次，完善农村信用等级评估体系，严格把控信贷入口，减少信贷支持不匹配发生次数。最后，强化农村相关产业保险制度保障，拓宽保险补贴覆盖范围，增加保险覆盖种类惠及更多农村相关产业增强致富带头人及村民的抗风险能力[25,26]，同时推动致富带头人放心大胆尝试、创新，不断充值其致富能力。

5.2 乡村奔康氛围营造，彰显带头成效

拆除村民与致富带头人之间的屏障，建立致富奔小康的共识联结，乡村包容和睦的氛围强烈，更方便致富带头人造就带头成效。首先，大力宣传致富带头人的积极影响，改善乡村内部固化的人情与权威结构，让致富带头人能够渗入乡村各个侧面，给予他们更多做事的自主权，从而塑造致富带头人的公信力和认同感[27,28]。其次，正面引导村民吸收致富带头人的有效输出，帮助村民分析发展产业致富的市场风险，准确研判发展产业的前景，做好产业选择；同时，积极帮助村民定位自身优势，倾听村民发展意向，有所偏好地指引村民发展合适的产业，使得村民能够付出有所得。最后，要给村民普及相关市场知识，包括竞争、价格、销售策略等，尽可能少地出现同质产品，把关产品销售渠道，尽可能将产品售卖分流，让村民们都能获得一定收益。通过种种努力，将乡村齐心奋斗奔小康的氛围营造到极致，有助于致富带头人的外部性影响彰显。

5.3 培训激励制度完善，维持长效动力

对待致富带头人的能力难以为继和缺乏持久的热情带领村民致富等困境，必须要用制度的力量来打破，源源不断地为致富带头人注入动力。一方面，为致富带头人制定专项培训制度和计划，充分利用互联网、实地面对面学习等方式传播有效信息，帮助致富带头人更新知识体系、精炼技术以及积累经验。动员致富带头人积极参与培训活动，并了解他们的培训需求，开展实地考察、异地交流、专家互助等多种活动，加强地区合作，串联各地致富带头人构建网上交流平台，形成集群效应。另一方面，综合运用精神激励和经济激励的办法，稳固致富带头人的引领信念和散发他们贡献热情。切实发挥基层党组织、基层团组织以及各种社会组织对于致富带头人正向引领作用，帮助他们树立长久不灭的乡村发展和改革的坚定信仰，增强其为民办实事的认同感和荣誉感，鼓励他们发扬吃苦不怕、遇难不退却的精神，扎根乡村。此外，做好致富带头人的专项财政补贴和福利发放，并鼓励成立致富带头人专项基金进行经济激励，定期开展慰问活动等。在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加持下，让致富带头人迸发无穷动力为振兴乡村、带富村民挥洒智慧、汗水。

6 结语

用外部性的视角来解读致富带头人在振兴乡村、带领村民致富奔小康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表现为生产和消费的外部性，而能够产生的作用来源于致富带头人本身动力雄厚、为民奉献的精神引领、熟人社会的良好关系形成之道以及带头致富过程中灵活变通的能力。根据致富带头人生产和消费外部性的需求和投资分析构建其外部性作用模型，能够为剖析致富带头人选育和培养提供支持证据，更好地为致富带头人的发展服务。分析后发现，现实中致富带头人作用发挥可能遭遇的困境，因而为延续其积极作用，给村民带来收益，制定相应的补偿机制十分必要。主要包含资金保障、乡村奔康氛围营造和对致富带头人进行培训和激励等三个方面。通过此番分析，目的为实现乡村振兴集聚人才，更好地利用和发挥致富带头人这一群体的作用，为想要了解其作用机理、补偿机制提供参考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