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创新背景下黑龙江省属科研单位学风建设现状及提升路径

胡世明,王佳贺

(1.黑龙江省科学院,哈尔滨 150006; 2.中国龙江森林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哈尔滨 150008)

我国正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从全方位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到保障改善民生等各领域都离不开科技创新的全面支撑引领作用,加快科技创新发展已成为回应时代课题的破题之钥。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要持续培育创新文化,弘扬科学家精神,涵养优良学风,营造创新氛围,科研单位及高校作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科技强国战略的核心力量,是科技创新发展的生力军。对于科研单位来说,科技创新学风建设及能力提升水平决定了其在科技创新发展中的作用发挥。

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黑龙江省综合性科研单位A为研究重点,选取黑龙江省1家其他科研单位、2所高校及1所职业院校作为对比分析对象,采取问卷调研、座谈、访谈、实地走访等方式深入了解科技创新背景下A科研单位与黑龙江省其他科研单位的学风建设现状,分析科技创新学风建设特色做法及学风建设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针对性提出改善科技创新学风环境及促进创新能力提升的路径办法。

本研究总样本(科技工作者)共469人,其中,参与座谈、访谈等的有142人,参与问卷调研的有327人。性别方面,男性偏多,占调研样本总量的53.9%。年龄方面,参与调研的人员平均年龄在46.9岁,以中青年科技工作者为主,重点分布31～50岁。职称方面,中高级职称人员265人,占调研样本总数的57.5%。工作领域方面,科研管理人员占16.8%,基础及应用研究人员占73.3%,成果转化人员占9.9%。工作年限方面,工作年限在10年以上的人员居多,占调研样本总数的73.6%。在前期座谈、访谈的基础上进行问卷设计,包括基本信息及成效评价两部分,其中,基本信息有5项问题,主要了解参与受访者的基本情况,成效评价共12项问题,主要包含科技创新环境、学风建设情况、存在问题等方面内容。

2 调研结果

从整体来看,A科研单位科技创新学风建设良好,科技工作者崇尚学术民主,勇于面对科研困难,不搞投机取巧,能够大胆探索及尝试。A科研单位部分下属研究院(所)及部分系统外单位在科技创新学风建设上取得了一些好经验、好成效,但调研过程中也发现,A科研单位下属院所间的学风建设成效不平衡,制度不完善;部分科技工作者学风浮躁,个别团队由于科研人员不足,存在一名科研人员参与多个项目的情况,科研时间和精力难以保证;一些管理人员参与科研项目时贡献较少,一些人员因临近退休、职称评聘完成等因素,缺乏科技创新动力。

2.1 学风建设成效

1)形成了科学多元的评价机制。以调研的一所高校为例,该校建立了多元评价标准,根据科研形式的不同分为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及开发研究,三种研究的流程、成果呈现方式、应用前景等具有不同特点,该校针对三种不同研究形式合理调整评价机制,并形成制度。在具有重大价值或争议的科研成果评价上,如涉及潜在科研不端或科研失当的区分、具有特殊意义的成果、难以判定的研究等引入独立的评价委员会,基于科研价值、重要程度等标准综合考虑,并给予相应评价[1]。注重评价结果的使用,将科学共同体成员根据经验与知识做出的经验性评价结果视为研究成果的一部分,不断扩大科学研究评价结果的使用范围,提升其使用效率。

2)强化项目全流程管理。在座谈中,某科研单位建立了“形式审查-院内专家预审-院外专家预审”的三级审核制度,聘请客座研究员/教授对科研项目进行顶层设计,避免低水平重复。邀请系统外同行专家对相关领域项目进行评审把关,提升申报项目质效。在项目中期检查时,重点监督科技项目研究执行过程中已形成的科研成果、科研课题档案、实验记录等。在项目结题审核及验收过程中,对项目产出的论文、专利等科研成果的真实性及专业相关性进行评定,检验是否存在学术不端问题,将学术道德诚信评定纳入科研成果验收过程中。

3)以结果为导向约束科研不端行为。A科研单位某下属研究院(所)的主要科研成果应用并服务于特定领域,服务对象对科技成果评价的“指挥棒”作用非常明显,客观反映了该研究院(所)的科技创新水平、成果转化应用绩效及对社会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2]。结果导向影响着科技创新事业的发展及学风的塑造,制约着科研不端行为的发生。

2.2 学风建设存在的问题

1)学风建设制度不健全。58.7%受访者表示不了解所在单位的科研学风建设相关制度的建设情况,22.4%的人表示所在单位已建立科研学风建设相关制度,但不清楚制度的具体名称或核心内容。62.7%的人表示不了解所在单位是否开展过失信惩治工作,11.8%的人表示所在单位未开展过科研失信惩治工作。可见部分科研单位缺少学风建设制度,内部约束不够,监督惩治效果较弱。尽管相关部门已规定了各自职权范围内的指导意见、处理办法,但这些规则的宏观指导作用明显高于具体操作性,且基本上仍限于撤销项目立项、通报批评、解聘降职、限制资格、追回经费等事后的行政处分,关于民事责任、刑事责任等的具体规定仍存在大量空白,科研失信档案、失信联合惩治措施严重缺乏刚性制约力[3]。信用惩戒机制体系不完善,导致不少惩戒措施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止步于文件层面,成效不佳[4]。

2)对学风教育重视度不够。约25%受访者反映所在单位学风教育形式单一,事前预防及教育不够,尤其缺少对科学精神、科学家精神的长期弘扬及培育。此外,部分科研单位的日常教育、约束及科技监管更多侧重于检验项目资金使用的合规性,对科技活动本身的有效性及科技创新学风建设的重视程度不够[5]。

3)科技评价制度制约科技创新。A科研单位下属的科研院所受专业特点及历史成因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存在发展不均衡的现象。差额收入院所在科研条件、绩效收入方面占据优势,但仍存在基础研究不够深入、成果转化效率不高的问题。全额收入院所与企业合作的主动性不足,科技成果转化、推广能力不强。尽管大部分单位已采用分类评价体系,但仍有55%的受访者认为其所在单位的科技评价制度中论文、专利、奖项对评价结果的影响过大,超过40%的受访者认为量化评价指标使得科研人员从利益最大化角度选择科研方向及科研对象,导致大部分人放弃从事周期长、见效慢的研究项目[5]。

4)科研诚信问题依旧存在。受访者中,8.7%的人表示部分人员把持项目申报、评审、结题等过程的发言权。近30%的人反映所在单位存在学术浮躁现象,其中21.3%的人反映浮躁的原因是迫于项目结题、目标绩效、职称晋升等压力,不能静下心来做研究,7.9%的人反映浮躁的原因是学术研究急于求成、急功近利。

3 改进思路及提升路径

1)强化党对科技工作的全面领导,持续深化科技创新体制机制改革。科研单位要把党对科技工作的全面领导贯彻工作全过程,不断强化政治及思想引领,将科技创新学风教育与各项工作任务紧密结合,将党的创新理论转化为做好科技创新工作的思路、方法及举措,强化理论指导实践效果,切实促进学风建设质效提升。要进一步深化科技体制改革,让科技体制适应创新发展要求,紧紧抓住科技创新发展的重大战略机遇,增强科技创新能力,积极营造协同高效、充满活力的创新生态,满足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需求。

2)大力弘扬科学精神及科学家精神,不断强化价值引领。优良学风是做好科技创新工作的“生命线”,是科研人员应共同遵循的价值观及职业道德。涵养优良学风,关键是要强化价值引领,通过对科学精神及科学家精神的弘扬,引领科技工作者接续奋斗、开拓创新。我国一代代科技工作者接续奋斗,共同塑造了中国特色的科技创新生态,铸就了“两弹一星”精神、西迁精神、载人航天精神、探月精神、新时代北斗精神等,这些精神是支撑科技创新事业持续向前发展的不竭动力。在科技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上,广大科技工作者应自觉传承好心系人民、以身报国、以身许国的优良传统,牢固树立敢为天下先的志向及信心[6]。科研单位既要广泛宣传老一辈科学家、新时代优秀科技工作者献身科学、不畏困难、积极探索的优秀事迹,也要深入挖掘科研单位内部一代代科技工作者的精神,激励广大科技工作者牢固树立家国情怀,以使命、责任驱动行动自觉,将自身发展与国家需要、人民需求、社会发展进步相结合,努力在实现创新价值、助力创新驱动发展中实现价值、贡献智慧[7]。

3)健全科技创新学风建设制度,促进创新能力提升。要以推进科技创新学风建设为重点,不断完善科技管理制度及机制,持续优化科技创新环境,坚持教育、预防、惩治多措并举,严肃查处违背科研诚信及学风建设的行为,营造良好的科研氛围及创新环境。在实际工作中,应持续完善学风建设,制定适应科技创新工作特点的惩处制度,在认定弄虚作假、抄袭、剽窃等不端行为时充分听取同行专家的意见或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确保认定结果的独立性及权威性,既充分保护科研工作者及单位的威信,又保证不端行为得到切实惩处。要形成制度健全、职责清晰、监管有力的工作格局,也要持续改进不符合创新要求的科研管理制度,深入推进科技评价体系改革,将科技创新学风及诚信建设作为各类评价的重要指标,建立容错纠错机制,培育勇于担当的学术氛围,鼓励大胆探索及创新。

4)持续改进科技人才评价方式,完善科研院所评估制度。科技创新评价体系具有创新风向引领作用,要以加强学术诚信为基础,以创新质量、实效、贡献及能力塑造为导向,打造有利于科技人才潜心钻研及创新的评价体系,实行分类评估制度,促进科技人才评价与培养、激励、使用等的相互衔接,引进社会、市场等多元评价主体进行评价。要健全人才分类评价方式,制定并推行差异化评价机制,改革人才评价结果的应用机制,避免人才称号与物质利益简单挂钩。应构建协同配合的科学评估机制,引入第三方评估主体及评估机制,建立并完善科技绩效评价体系,组织开展绩效评价及成果运用,避免评价结果终身化,深化运用闭环工作机制推进学风建设及创新能力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