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文化视域下贵州屯堡文化的旅游开发

王金会

(中国人民大学,北京 100872)

一、贵州屯堡文化的形成及独特性呈现

贵州地处我国西南部,与云南相连。明朝初期,朱元璋为了稳定边疆,平定前朝梁王巴扎刺瓦尔密的反叛,派30万大军远征云南。平定反叛后,在今贵州安顺等地就地屯田养兵,并下令将戍边者的父母妻儿全部送到戍地,史称“太祖平滇”或 “调北征南”。后来,为了戍边的稳定和当地的经济、人口更持久的发展,又从中原、江南等人口较多、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强行调集一些工匠、商人、农夫等去屯堡地区定居。这样,从各地被征调而来的农民、工匠、商人等,组成了屯堡地区的主流人口,并在此地长期地生活生产。“安顺屯堡人系明代屯军的后裔,他们大部分是来自中原和江南各省,因此随着他们的迁移带来的江南文化也逐渐地成为这一区域的主导文化,使得他们在服饰、语言、建筑、习俗文化等方面都与周围少数民族以及汉民族有着明显的区别,形成了珍贵而又独具特色的“屯堡文化。”[1]

作为人的创造物,文化是人之为人的标志,是人类生活长久的积淀,具有历史性、民族性的特征。文化可以分为精神层面的文化和物质层面的文化。贵州屯堡文化,最初是因为戍边,把江南、中原等地的人迁移到贵州。汉文化(江南文化)经过600多年的发展、积淀,在特定历史环境下形成自己的特色,既不完全是正宗的原有的汉文化,也非融合到当地的少数民族文化,而是有着自己的独特呈现。

(一)军事防御性突显

屯堡文化的形成源于明朝的军事目的。驻扎军队、军事移民都是为了维护地区稳定和政权的统治,因此,防卫是其主要目的。从屯堡的整体格局设计到单独房屋的建筑,都有着鲜明的防御性特征。虽然到了明末清初,军防的屯堡已经开始“民防化”,但其防御性并没有消弱,反而在晚清时期更为强化,民居也形成了“城堡式”的民居。

屯最早是军士居住的营区,堡是军队的家属生活居住的地方。由于服务于军事,“造成屯堡一开始就不同于旧有自然村落,而是具有社会分工、功能互补的城镇功能的军事营区;分布在乡村,却具有城镇化的特征。屯堡布置没有严格的行政区域,相互穿插;但并不妨碍它们构成有机的防御整体。相邻堡间距离较为均匀、适度,由防御的点形成了守望相助的线型防御;再依靠屯堡的分布密度, 彼此相互呼应、相互支援增加了防御的纵深,从而形成网络状整体防御布局。”[2]屯堡建设以军事防御为主,同时兼具屯田生活的功能,因此,屯堡选址要满足易守难攻的地形,也要考虑临近水源、拥有一定面积的平坦土地以便种植庄稼等条件。贵州屯堡也符合这样的规律。“安顺堡采用了厚石墙(60cm-80cm左右)围合成院,以院墙和外墙代替‘堡墙’作用,单体成堡。新建单体的外墙是旧‘堡墙’的延伸、拉长,继续起到堡墙作用;相邻院落之间总有暗门相互贯通,将相邻的单体连为一体;因而单体可以不断扩展,又能保持整体的防御性。”[2]明朝建立的屯堡后来虽然经过清朝的发展, 但是军事社区的功能和性质一直未变,或多或少都保留了“军营”的色彩。这也使得屯堡建筑形成了多层防御性建构的“城堡式”民居。

目前贵州保存完好的屯堡有鲍家屯、天龙屯、云峰屯等。以鲍家屯为例,其建筑空间和格局的设计完全是为了军事防御,外部有八座小山环绕,为八个制高点,形成外八阵。进入堡内即进入瓮城八阵,通过大屯门、寨墙、进入村内瓮城。八条街巷——青龙阵、白虎阵、雄狮阵、鹿角阵、火羊阵、长蛇阵、铁马阵、玄武阵——渐续展开,弯曲狭长,形成内八卦阵。鲍家屯通过大屯门、寨墙、村内五道大闸子门、八卦阵、碉楼,巧妙地把居住和军事防御功能结合在一起,形成“街巷为阵、内瓮城与碉楼结合”的坚固堡垒,形成“进可攻、退可守”“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整体防御工事。

(二)历史价值的彰显

文化作为人类的创造物和生活样态的呈现,具有时代性、民族性。相较于现代城市——拥有水泥钢筋铸成的高楼大厦、五彩斑斓的灯光、四通八达的地下地面交通、眼花缭乱的广告牌、层层叠叠蜿蜒环绕的立交桥、带有水晶滚动大屏的广场、结合现代科技与抽象艺术因素的城市文化景观——而言,贵州屯堡更像是安静的历史雕像、影像,默默地承载历史、诉说历史。因为地理原因,交通不便,经济相对落后,屯堡作为文化遗产保存完好,是历史的见证和缩影。屯堡完整地保留了明朝的历史文化风貌,几个有代表性的屯堡中还有居民在里面生活,他们穿着留有明朝服装样式的衣服,住在几百年前的房子里。进入贵州屯堡中,可以更全面、更直接地了解当时明朝时期的各种制度、战争及社会发展的各种情况。这不同于在博物馆、书上看到的历史文化,而是直观地感觉得到的、动态的、活着的跨时代的文化。她是明朝历史的“活化石”。

屯堡文化鲜明的历史色彩,在于它至今还保留着古代江南地区的民风民俗,“他们大多数一直聚居在屯堡社区内,并基本上较为完整地保持着明代江南汉族文化的形式与内容”。[3]桂晓刚在《试论贵州屯堡文化》一文中,从语言、习俗、服饰等多方面分析屯堡文化。贵州屯堡在服饰、建筑、饮食、戏曲戏剧、民风民俗等多方面都体现着明朝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4]

相较于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拥有六百多年历史的屯堡文化显然不够厚重,但是,对于贵州这样历史上的偏远地区,能对明朝历史文化保存如此完整实属珍贵。经过六百余年的历史发展,各地文化不断地发展变化,早已不复当年的样态,唯有贵州的屯堡文化,还留有浓厚的明朝历史特征和痕迹。

(三)独特的文化标识

屯堡文化的核心是汉文化,集合中原文化与江南文化于一体,但是在与贵州少数民族的文化碰撞、冲突、对抗中,也有融合。文化的内核是价值观念,亦可以称之为文化精神,一旦形成,具有稳定性甚至顽固性,其深深融铸于民族性格中,影响、左右、支配人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行为。同时,文化的外在一直是动态的、发展的、变化的,随着时间、空间不断在演变。屯堡文化在历史的变迁中,其精神内核一直是汉文化,但文化的外在也不断地在改变,尤其是在与周边少数民族的接触,与异族文化的对抗交往中,有戒备、孤独,也有试探与交流,在这种矛盾的文化心理作用下,文化一直保持着独立的汉文化精神内核,又与少数民族有一定的融合。“屯堡汉文化是汉民族在中原文化的基础上借鉴、吸收贵州少数民族优秀文化而形成的一种文化,是中原文化在贵州的继承和发展。这一文化带有浓厚的明朝遗风,内容十分丰富,既不同于中原文化,也不同于少数民族文化,而是中原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融合发展的文化。”[5]汉文化不再是纯粹的汉文化,而是融合了其他少数文化的汉文化。这种独特的文化标识,具有自己的文化具象和呈现,有着自己的文化魅力。

二、屯堡文化旅游开发原则

目前国内文化旅游开发,主要是以经济效益为主要目标。一般的操作是地方政府与旅游公司合作开发,但是管理和经营主要交给旅游公司,政府按比例分成;或者直接承包给旅游公司独立运作。如果政府与旅游公司签订的合同时间比较短,会出现两个结果:一个是破坏性开发,另一个是可持续性差。如果旅游项目被一家旅游公司转手到另一家接手,从开发理念到具体措施,都会发生改变,这样对非自然景观的人类文化遗产来说就是灾难或劫难。因此,对屯堡文化而言,旅游开发必须遵循以下的几个原则。

(一)保护性开发

文化遗产的保护与经济开发似乎一直被学者认为是一个矛盾。开发似乎就意味着对原有遗产生态的破坏,商业性会使遗产失去原有的特色和内在精神,过度开发会让文化遗产快速变味。譬如国内的古镇或古城,街道、房屋的建筑是百年前的建筑,建筑风格、建筑材料,货真价实,但是,底层被各种小商铺占满,林林总总,各种地方小吃,花花绿绿义乌生产的小商品、小玩具,从祖国的北部到南部,所有的景区一模一样,白天小商小贩的热闹占据,晚上彩灯一开,五颜六色,一派现代气息。我们只能在白天的时候,看着斑驳的陈墙旧瓦,才能感受到一点点古旧的气息。这种开发对文化遗产的保护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过度的商业化会把原有的文化遗产精神和生态消磨殆尽。保护性开发,合理利用文化遗产,科学设计开发方案,可以既保护文化遗产又能盘活当地经济。因此,科学地制定开发政策和策略尤为重要。贵州屯堡目前拥有保存相当完好的数量众多的古建筑。难能可贵的是,当地的民风民俗、服饰、戏曲也还保有清晰的历史韵味,既有文化的壳,又有文化的瓤。因此,旅游开发千万要慎之又慎,不能贪图短期效益,盲目开发,损坏屯堡的原生态文化遗产的韵味,把屯堡的旅游仅仅开发成国内千篇一律的旅游观光。

屯堡文化为什么要进行旅游开发?一是为了扩大其知名度,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三是促进当地经济发展。贵州以青山绿水、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而著名。黄果树瀑布、荔波大小七孔、西江千户苗寨、镇远古镇闻名遐迩,而屯堡文化并不为人所熟知。开展旅游开发,既可以扩大屯堡文化的知名度,为外界所熟悉;而且还可以起到刺激和恢复屯堡文化基因的功能。屯堡文化之所以保存相对完整,主要原因是因为地处西南,交通不便,市场经济不够发达,加之文化基因的封闭性、独特性,使得其没有在时光岁月中被磨灭。但是随着贵州省经济、环境、交通、教育渐渐发展等原因,屯堡的年轻人也开始陆续走出屯堡,现在村子里开始出现空巢老人,原有文化弱化、消退,年轻人除非节假日,否则已经不再穿具有明朝特征的宽袖衣服。当然,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世界都在快速变化,屯堡文化能够至今还留有明代特色的文化痕迹已经难能可贵。但是,通过旅游,可以尽量延展或者降低其文化基因消退的速度,把年轻人留在村中,通过“展演”“表演”的形式延续文化基因,即使这些活动是为了金钱,即使这些表演的文化已经变了“味道”。

(二)融合性开发

融合性开发是规避特色文化产业机构低层次开发困境的有效途径。我国目前很多特色文化旅游产业结构层次比较低,以特色文化为主题的旅游产业除了旅游观光之外,体验性、沉浸式的旅游项目不多,旅游购物、休闲娱乐等需求弹性高的项目效益不明显。特色旅游创新性低、模式简单,特色文化的精髓没有得到充分展示和利用。屯堡的旅游开发,需要在整个区域范围内科学合理规划产业空间布局,“根据当地文化空间布局的特点,选择最合适的园区区域加强特色文化旅游景区的建设,并以此为基点规划辅助配套产业的空间布局,形成带状或圈状的旅游产业区,降低产业的局域限制,增强产业联动性。”[6]

融合性开发是指文化旅游开发的路径避免单一类型、单一渠道,要全方位、多层面,利用现代科技、理念,进行整体性规划。融合性开发的目的是要做到既宣传扩大屯堡文化的效果,又能保护屯堡文化遗产的消退,还能活化和修复屯堡文化遗产。为当地的经济发展贡献力量,做到文化保护传承、经济效益双丰收,符合中华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宗旨和原则。具体而言,制定利用现代科技,多途径全方面立体开发战略,要整体与局部统一,从文化核心层面的精神特质、文化习俗,到文化外围层面的建筑。顶层设计要兼顾美学的、精神认知,整合各类文化资源,而非简单走大众开发路线,仅仅是卖个门票,游览参观,赚个住宿、餐饮的费用;而是需要全方位思考、筹划,多角度、多路径的全面开发。

(三)针对性开发

针对性开发是指针对屯堡的独特文化特性进行特色文化的挖掘和弘扬。针对性开发与融合性开发并不矛盾。针对性开发强调针对屯堡文化独有的特性、特色——军事文化特质、明朝文化特质——进行多维度、多层面、全方位开发。融合性开发突出旅游开发的方式方法、开发手段多样。中国文明源远流长,地域广阔,民族众多,特色文化丰富,有齐鲁文化、湖湘文化、巴蜀文化、岭南文化等等。在众多的特色文化中,贵州可抓住屯堡文化的军事特色、明朝文化历史价值,在旅游开发中主打军事牌,做军事文化旅游。与其他特色旅游——工业遗迹旅游、戏曲旅游、会展旅游、科幻文化旅游——一样,军事文化旅游是一种新型的特色旅游。目前全国做军事文化旅游的还比较少,而且,有着明确的明朝防御性的屯堡军事文化就此一家。屯堡军事文化旅游开发具有巨大的市场价值和潜力。对于军事、历史爱好者而言, 他们可以在军事旅游中,体会历史怀旧、军事冒险、热血担当。

屯堡文化旅游开发应该做成特色旅游开发,在开发特色上围绕两点:一是军事特色,二是历史特色。开发贵州屯堡旅游,在产业结构、上下游产业链、空间布局上,都应该聚焦在屯堡文化的独特文化基因内核上,例如:文创产品开发,应该设计、生产出具有屯堡军事特性的文创产品;酒店住宿等建筑的设计,具有屯堡建筑风格。总之,屯堡文化旅游开发要做到围绕特色展开,针对有效。

(四)可持续性开发

可持续性涉及屯堡文化旅游开发应遵循两个方面的内容:规划科学性和开发连续性。旅游开发若要实现可持续性,首先需要政府和旅游公司在制定开发规划的时候全面考察,科学合理做出规划。其次,需要当地政府和旅游公司合作周期时间长,能够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保持合作关系,使得开发项目和规划能够持续下去。大的旅游规划和开发要保持连续性。需要政府在制定开发政策时,寻找可靠的旅游开发公司,保持长久的合作,对开发规划可以持久地执行下去,而不是短暂的几年,赚一波就走,盲目的以经济利益为最高目标,不管屯堡文化生态的破坏、文化基因退化。就目前来看,贵州几个著名屯堡的旅游开发存在着彼此割裂、分离,开发目标不一致的情况,而且,旅游公司定位不一致。有的屯堡换旅游公司,造成开发不连续性。此外,寻找大的旅游公司,屯堡文化可以做的开发空间很大,大的旅游公司拥有雄厚的财力,承接过大的旅游项目,有更丰富的经验,在制定开发规划时,目光更远、视野更为开阔。

因此,可持续性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规划的连续性,执行的持续性。科学地制定开发政策和策略, 兼顾经济效益、社会效益,让屯堡社区居民广泛参与到旅游规划中来,提高经济收入的同时,保护原有文化生态。

三、屯堡文化旅游开发路径选择

(一)加强整体布局,协同发展

贵州旅游的热门景点有梵净山、青岩古镇、黄果树瀑布、西江千户苗寨、镇远古城、遵义会议会址、荔波大小七孔、兴义万峰林等。安顺屯堡,并不被大家所熟知,究其原因:一是宣传少;二是屯堡地区的旅游开发基本是原生态状态,旅游设施、项目落后,没有得到有效开发。屯堡文化若要成为贵州省的一张文化名片,通过旅游宣传是其有效快捷的方式。但是,若使屯堡文化遗产属性得到有效保护、经济属性得到有效开发、文化属性得到有效弘扬,必须把其发展纳入整个贵州的发展中去。就旅游开发而言,必须把屯堡文化与贵州其他景点联合一起开发,共同开发,协同发展,制定一体化发展规划,统筹布局,提升其知名度。

首先,规划旅游综合一体化的图景。横向联合,把几个著名的景点联合起来,共同开发,互嵌、协同发展。目前黄果树瀑布开发比较全面,不仅白天可以旅游,还增加了“夜游黄果树”,利用灯光、声效,把黄果树瀑布白天的自然水幕、磅礴的气势,打上光与彩,为黄果树添“光”增“彩”。来黄果树旅游的游客逐年上升,2021、2022年都已经超过400万,2023年有望超过500万人,若能把去黄果树旅游的游客吸引到安顺屯堡,就会对屯堡文化旅游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兴义最近几年旅游发展很快,是贵州旅游最佳目的地之一,万峰林、马岭河大峡谷、万峰湖都有特有的美丽的自然风光,安顺正处在贵阳与兴义的中间位置,去兴义旅游领略自然风光的途中,来安顺屯堡感受和体验文化、文明的沐染,会让旅游更为丰富。几个旅游景点联合开发,也可以增加贵州旅游的经济收入和吸引力。

其次,纵向空间上,把屯堡文化纳入城市旅游经济体系中。以附近城市为据点,建立“屯堡文化”为支撑特色的城市文化经济。城市经济空间比单纯的乡村文化经济有更多的创新空间和可创新元素,更利于大规模开发规划设计的实施,也便于提供住宿、游玩、夜间旅游等因素,而且避免在屯堡乡村原地开发对其原生态文化基因的破坏,客观上起到保护屯堡文化遗产目的。依据贵州目前的情况,有学者认为,以安顺西秀区为依托空间,打造一个宏大的、拥有创新元素的、开放式的屯堡文化旅游综合体,是目前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选择西秀区城区恰当的区域,打造开放式的屯堡文化旅游综合体,它将是一座超级的屯堡文化博物馆与城市娱乐文化的综合体,里面可有江苏街、南京街等关联文化,还可表现沈万山的商业文化,餐饮娱乐、工艺美术等旅游商品、与屯堡文化符号充分结合的节会空间等,地戏演出场所、花灯博物馆、傩雕展览馆、石文化博物馆、屯堡文化沙龙等,全都可以集成在一起,成为游客屯堡文化消费的起点,引导游客渴望进入中间层和基层空间。”[7]旅游综合体,是旅游开发的一个大趋势。旅游综合体可以把旅游资源整合到一起,以旅游休闲为导向进行综合开发,把度假酒店集群、综合休闲项目、休闲地产社区涵盖,融合屯堡文化特性、现代科技创新,打造成具有现代感又兼具屯堡文化特色的文化旅游胜地。在新的城市文化休憩中心,还可以建造美术馆、剧院、电影院、美食街等文化餐饮设施,为屯堡文化旅游助力。

旅游城市中,有水可以做很多旅游开发项目。目前很多城市夜晚灯光秀,水上表演项目,都非常成功。例如:武汉在晚上长江上的灯光秀中,把武汉的历史文化以灯光表演的形式展现在游客面前;扬州瘦西湖上的李白吟诗、科举制度及扬州在古代的文化地位,以音乐、灯、光借助水雾表现出来,既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又宣传了城市历史和文化。在安顺,也可以借助附近的水,把水引进城里,进行创新性旅游开发。

(二)弘扬地域特色,主打军事文化品牌

我国历史文化悠久,地域广阔、民族众多,区域性的特色文化非常丰富,因此,特色文化旅游近些年来发展迅速。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云南昆明、广西三江源、福建永定等都是以特色文化著称。这些地区的特色文化旅游都是以民族特色文化为主题进行宣传开发,以军事文化为特色的主题旅游开发在国内目前还不多。贵州屯堡的军事文化,是极具特色的文化品牌,也极具旅游开发潜力。围绕屯堡军事特色,可以策划、打造系列军事主题的文化旅游项目。

首先,多渠道宣传屯堡军事文化特质。多途径多渠道宣传贵州的屯堡文化。途径一:通过组织学术会议、组织专家学者实地参观屯堡建筑,研究屯堡文化,撰写论文,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和宣传。途径二:通过拍摄屯堡文化的纪录片,在电视、网络上播放。途径三:充分利用自媒体,例如小红书、抖音、微博、微信公众号等,进行屯堡军事文化的介绍和宣传。

其次,建设安顺屯堡军事文化主题公园。目前国内有少数地区在开发军事文化旅游,这些地方也有几个正在建设或者已经建成的军事文化主题公园,例如上海东方绿舟、深圳明思克航母世界、天津泰达航母主题公园、武汉中山舰博物馆、银川黄河军事文化博览园。天津泰达航母主题公园2006年开园,以“基辅号”航母为主体,集航母观光、武备展示、主题演出、商务会展、拓展训练、国防教育、娱乐休闲、影视拍摄八大板块于一体。贵州可以针对屯堡军事文化特征,建造一个带有明朝戍边特色的主题公园,其规划设计要涵盖国防教育、知识普及、素质教育、户外军事探险、体育训练、野营拓展、休闲娱乐等多种功能。

再次,军事因素融入到其他旅游项目。打造屯堡文化综合旅游体,包含多个旅游项目及规划,把明朝戍边的军事因素融入到文创产品开发、酒店住宿、夜游、灯光秀、博物馆建设、地方戏曲表演中去,充分展示和挖掘军事文化特色。例如,西安“大唐不夜城”,就是以盛唐文化为背景,以唐风元素为主线,建设大雁塔北广场、玄奘广场、贞观广场、创领新时代四大广场,五大代表唐朝的文化雕塑——大唐佛文化、大唐群英谱、贞观之治、武后行从、开元盛世。“大唐不夜城”是唐文化展示和体验的旅游成功案例。尤其在晚上,绚丽灯光下的“大唐不夜城”美轮美奂,“时空与我,在此交错”,大唐盛景仿佛就在眼前。在贵州,也可以尝试建立屯堡文化街区,通过雕塑与建筑这些城市景观,把军事元素运用到文化旅游中去。

(三)借鉴成功经验,因地制宜创新

特色文化旅游、乡村文化旅游在国内发展迅速,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成功出圈的特色旅游项目也不在少数。这些特色旅游以节事文化、服饰和餐饮文化、手工艺品、民俗文化等为主的各种特色文化旅游产品,成为特色文化旅游的主要开发对象和主要旅游收益。但是,也应该看到,特色文化旅游如果仅仅限于这些项目及产品的开发,也会陷入瓶颈。贵州屯堡作为特色文化旅游开发,应该尽量避免走上传统的特色旅游开发之路,应借鉴其他地方旅游的一些有效有益经验,扬长避短,科学全面合理规划,勇于创新,大胆向前,充分利用当下的科学技术,进行可持续开发。例如,倘若建立屯堡军事文化为主题的博物馆,可以参照扬州大运河博物馆,采用现代科技,运用声光电,打造古代战场的图景,让人如同身临其境一样。还可以借鉴上海迪士尼、北京环球影城的主题公园,融游玩、休闲娱乐于一体。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文化旅游成为一种时尚的休闲方式。旅游业得到长足的发展,已经逐渐成为国民经济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行业。各地的特色文化旅游蓬勃发展。贵州省的文化旅游经济也逐年提高,一派欣欣向荣。但是相对于青岩古镇、黄果树瀑布、西江千户苗寨、荔波大小七孔等热门旅游景点,安顺屯堡一直被遗忘在一隅。期望屯堡能发挥其独特的文化优势,通过科学合理规划,进行各项旅游项目有效开发,吸引国内外游客前来旅游参观和体验,以提高屯堡地区经济收益,提升其作为贵州文化品牌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