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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危局中挽救中国革命: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的历程及作用

2023-02-03魏德平

中国浦东干部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张国焘中央红军中共中央

魏德平

(陕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毛泽东对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作出杰出贡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在一九二七年至一九四九年的二十二年中,毛泽东同志和党的其他领导人一道,克服重重困难,逐步制定和领导执行了使革命由惨重失败转为伟大胜利的总的战略和各项政策。如果没有毛泽东同志多次从危机中挽救中国革命,如果没有以他为首的党中央给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和人民军队指明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我们党和人民可能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时间。”[1]299长征结束之际,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就是反映《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所强调的“毛泽东同志多次从危机中挽救中国革命”的重要史实。然而,权威版本的《毛泽东传》《毛泽东年谱》等对这段历史的记载却较为简要和概括。①参见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1893—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 年版;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修订本)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年版。由于各种复杂原因,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这段基本史料完整、叙事逻辑清晰的党史上的重大史实也受到一些质疑。一些历史亲历者和学者对这段历史中的一些重要事件曾提出过异议,如毛泽东是否下令“刀下留人”制止“陕北肃反”恶性蔓延。②参见何方:《送刘英大姐远行》,《何方谈史忆人:纪念张闻天及其他师友》,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 年版,第167 页;吴殿尧、宋霖:《朱理治传》,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 年版,第135—136 页。笔者曾专门对毛泽东下令“刀下留人”制止“陕北肃反”基本史实进行考辨,回应了关于该问题的一些主要观点。[2]笔者在继续从事相关问题研究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要对此问题有更为全面和深入的认识,就必须提高研究站位,扩展研究视角,要将该问题研究与中国革命发展特别是中共克服中国革命危局联系起来。这样既可以克服考证具体事件时可能存在的以“碎片化”凸显研究价值的倾向,也可以从宏观历史发展过程中构建更为清晰、完整和有说服力的历史叙事。有鉴于此,笔者以毛泽东成功应对中国革命“最大的困难”,随即果断下令制止“陕北肃反”恶性蔓延和领导粉碎国民党“围剿”,最后成功扭转中国革命危局为基本历史线索,深入分析毛泽东如何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以期进一步丰富和深化对这段历史的既有研究。

一、毛泽东遭遇中国革命“最大的困难”

长征期间,中共中央与张国焘及其领导的红四方面军会师后,双方即围绕政治路线和军事战略等发生“北上”还是“南下”的分歧和争论。中共中央为团结张国焘,促使其执行“北上”战略,对其做了耐心的争取工作。但是,张国焘并未接受中共中央的政治和军事决策,公开挑战中共中央权威,最终导致红军公开分裂,迫使中共中央和部分中央红军单独执行“北上”战略。张国焘对中共中央领导权威的挑战使毛泽东和中共中央遭遇中国革命“最大的困难”。

中共中央与张国焘在长征途中会合后,双方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的主要负责人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等和张国焘在中共政治路线、红军发展战略方向等方面逐渐发生尖锐分歧和激烈争论。双方的矛盾最后逐渐聚焦到中共中央和红军主力是“北上”还是“南下”这一战略抉择上。1935 年9 月9 日,中共中央致电张国焘,在批评其“南下”战略的同时,也简要陈述了“北上”战略设想:“陈③指陈昌浩,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右路军前敌总指挥部政治委员。谈右路军南下电令,中央认为完全不适宜的。中央现恳切的指出,目前方针只有向北是出路,向南则敌情、地形、居民、给养都对我极端不利。将要使红军受空前未有之困难环境。中央认为北上方针绝对不应改变,左路军应速即北上,在东出不利时,可以西渡黄河,占领甘、青交通新地区,再行向东发展。”[3]932-933但是,中共中央的“北上”战略方针并没有得到张国焘的赞同和支持。相反,张国焘在当日致中共中央的回电中对“北上”战略设想还明确提出了批评。张国焘在回电中指出:“时至今日,请你们平心估计敌力和位置,我军减员、弹药和被服等情形,能否一举破敌,或与敌作持久战而击破之。敌是否有续增可能。”“左路二十五、九三两师,每团不到千人,每师至多千五百战斗员,内中病脚者占三分之二。再北进,右路经过继续十天行军,左路二十天,减员只在半数以上。”张国焘接着分析“北上”可能出现的三种后果:“向东突出岷、西封锁线,是否将成无止境的运动战,冬天不停留的行军,前途如何?”“若停夏、洮,是否能立稳脚跟?”“若向东非停夏、洮不可,再无南返之机。背告[靠]黄河,能不受阻碍否?”[3]933可见,对于中共中央的“北上”战略计划,张国焘不但不认同、不准备执行,而且作了针锋相对的质疑和批评。

随即,张国焘激化矛盾,造成中共党和军队公开分裂。1935 年9 月9 日,张国焘电令陈昌浩,如果中共中央不同意他的“南下”战略,则要陈昌浩扣留毛泽东、张闻天等中共中央领导人,强行率领右路军南下。虽然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在叶剑英及时给毛泽东和中共中央通报消息后,被毛泽东等机智化解,毛泽东等人也迅速脱离险境,[4]107-109但这场危机后张国焘采取了更为公开的挑战中共中央权威的政策。9 月10 日,张国焘向部队发出“南下”宣传号召:“同志们!北进已经失去了时机,我们的红军决定大举南下,南下的战略方针是首先消灭四川军阀赤化全四川。”[3]934这无异于将中共高层的分歧公开化。中共中央和张国焘在之后几天一直围绕“南下”和“北上”频繁发电报,都想说服对方,但结果依然是各持己见,难以达成共识。[3]941随后,张国焘公开对中共中央“北上”战略和中共中央主要领导人进行批判。时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回忆:1935 年10 月5 日,张国焘在卓木碉(脚木足)召开高级干部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刘伯承、王树声、周纯全、李卓然、罗炳辉、余天云等军以上干部,大约四五十人。会址在一座喇嘛寺庙里。在这个会上,张国焘公然宣布“另立中央”,并指责中共中央“没有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实行战略退却,是‘政治路线的错误’,而不单是军事路线问题”。“北上”的中共中央领导人“被敌人的飞机、大炮‘吓破了胆’,对革命前途‘丧失信心’,继续其北上的‘右倾逃跑主义路线’,直至发展到‘私自率一、三军团秘密出走’,这是‘分裂红军的最大罪恶行为’”。张国焘还从组织上公开否认“南下”党政军机关与中共中央的隶属关系。“他宣布中央已经‘威信扫地’,‘失去领导全党的资格’,提倡仿效列宁和第二国际决裂的办法,组成新的‘临时中央’,要大家表态。”“接着,就宣布了‘临时中央’的名单,以多数通过的名义,形成了‘决议’。还宣布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的党籍。”[5]299-300在此过程中,随同张国焘“南下”的某些原中央红军领导人和高级将领也公开支持“南下”战略,并批评中共中央领导人,这对张国焘“另立中央”活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张国焘对中共中央的发难和指责无疑对中共中央领导权威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当时,中共中央只有在实践上突破严峻形势考验,才能有力化解党内高层的意见分歧,震慑张国焘的分裂活动,进一步巩固“北上”战略,维护自身权威。

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单独“北上”后,面临许多严峻考验。中共中央虽然机智地摆脱了张国焘的威胁并迅速脱离险境,但是红军队伍的公开分裂也影响了当时坚持“北上”部队的士气。当时担任中央红军所属红三军团政治委员的杨尚昆回忆:自从1935 年9 月9 日,中共中央摆脱张国焘威胁后,“本来,中央不让向下面随便讲张国焘闹分裂的事,但是,许多中下级干部还是知道了,一路上情绪不太好”。[6]151并且,当时中共中央还曾针对革命发展可能遭遇的严重困难作过安排部署。为预防万一,毛泽东曾动员参加长征的林伯渠、谢觉哉等几位年纪比较大的老干部想办法离开部队,保存实力,再谋发展。在翻越大雪山后,毛泽东曾对谢觉哉说:“看来咱们的部队是要长期无后方地打游击,你们年纪大了,在部队上长期拖下去,会把你们拖死的。到了甘肃以后,你们可以自找掩护关系,到白区去做党的地下工作,请预作考虑。”[7]2126快到哈达铺前,毛泽东的态度依然很谨慎。林伯渠回忆:“中央红军长征快走到哈达铺时,毛泽东同志把徐老、董老、谢老和我找去,对我们说:‘红军到甘肃以后,你们几位老人是不是化装辗转到南方去,找我们留在苏区的地下党,不然你们会被长途行军拖垮的。’”[8]119由此可见,在中共中央坚持和践行的“北上”战略与张国焘“南下”战略对立相持的特定历史环境下,尤其是当“北上”的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遇到一定困难时,毛泽东等人已经作了经受严峻考验的打算。

在长征途中,毛泽东和中共中央不仅要应对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还要解决党内张国焘的公开挑战,其间张国焘对中共中央的威胁在某种程度上更甚于国民党。张国焘问题对中共中央和中国革命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情势一度发展到千钧一发的程度。毛泽东后来对张国焘问题进行定性时强调:张国焘“要用枪杆子审查中央的路线,干涉中央的成分和路线”。[9]668中共中央与张国焘的斗争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印象。1960 年10 月,曾在延安采访过毛泽东的国际友人埃德加·斯诺再次访问中国,并采访了毛泽东。在他们谈话时,斯诺问道:“在你一生中,当你观察中国革命的命运时,哪个时期使你感到是最黑暗的时期?”毛泽东回答:“我们是有过那样的时候的,……张国焘闹分裂,那是最大的困难。”[10]213由此可见,长征中张国焘问题对毛泽东影响之深远。现在回顾历史,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制定和践行的“北上”战略,是高瞻远瞩和改变中国革命命运的正确抉择。而在当时,张国焘公开批判“北上”战略,进而否定中共中央领导权威,使中国革命陷于严重危局。

二、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

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抵达陕甘根据地之际,根据地外部正遭遇国民党规模空前的第三次“围剿”,内部“陕北肃反”也在恶性膨胀和蔓延。这导致陕甘根据地处于严重危险境地。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抵达陕甘根据地后立即开始巩固根据地的斗争。在此过程中,毛泽东领导粉碎了国民党的第三次“围剿”,解除了根据地外部军事威胁,还指导解决了根据地内部“陕北肃反”问题,巩固了根据地内部团结。

中共中央抵达陕甘根据地后,毛泽东立即着手领导粉碎国民党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解决根据地外部威胁。中共中央领导中央红军抵达陕甘根据地前夕,国民党正准备对陕甘根据地发动规模空前的第三次“围剿”。1935 年9 月26 日,国民党军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在西安成立,蒋介石兼任总司令,张学良为副总司令并代行总司令职权,统一指挥陕西、甘肃、宁夏、山西等省的国民党军队。国民党军在西(安)兰(州)公路和平凉至宁夏的公路上布置封锁线。[9]475国民党方面部署在陕甘根据地周围的军队有张学良的东北军,杨虎城的十七路军,陕北井岳秀、高桂滋等部,还有国民党中央军系统胡宗南、毛炳文等部。国民党直接用于第三次“围剿”的兵力有十余万人。9 月中旬,国民党军开始发动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抵达根据地之时,“围剿”陕甘根据地的国民党军队虽然在劳山战役和榆林桥战役中受到两次沉重打击,但“围剿”依然没有被粉碎,军事形势仍然严峻。时任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彭德怀回忆:“红军第一方面军主力到达陕北吴起镇,正是蒋介石命令东北军张学良十余师向陕北苏区红军进行第三次‘围剿’之时。敌第一线有董英斌军四个师集结庆阳,准备由庆阳、合水夹葫芦河东进;王以哲三个师集结洛川,准备北进;甘泉、延安各一个师驻守。第二线有西北军杨虎城部两个军,还有东北军数师,当时位置不明。”[11]176当时陕甘根据地主力红军主要是由中央红军改编的红一军团和原红二十五军、二十六军和二十七军改编的红十五军团。红一军团有七千余人,红十五军团约计六千人。红一军团刚经历长征,亟需休整。红十五军团当时也屡经战斗,加之受根据地“陕北肃反”问题影响,军心不稳,处境艰难。由此可见,中共中央抵达陕甘根据地之际,陕甘地区国共军事力量对比悬殊,陕甘根据地正面临着极为沉重的军事压力。

针对上述形势,毛泽东积极谋划和领导陕甘根据地反“围剿”军事工作。毛泽东抵达吴起镇后就开始部署反“围剿”军事计划。10 月22 日,毛泽东出席吴起镇会议。他在会上强调:“我们的任务是保卫和扩大陕北苏区,以陕北苏区领导全国革命。”[9]481随后,毛泽东等即派遣贾拓夫、李维汉等作为先遣队寻找陕北红军和刘志丹。毛泽东进驻下寺湾后对反“围剿”作了更为周详的安排部署。在下寺湾,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等进一步了解了陕甘根据地面临的严峻军事形势。根据了解到的情况,中共中央于11 月3 日在下寺湾召开了政治局会议,集中研究反“围剿”等工作。关于反“围剿”军事问题,毛泽东在会上作了重要发言。毛泽东强调:“对外用中共西北中央局和中央政府办事处的名义较适当,公开使用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名义可在打破‘围剿’之后再定。作战方针,应在这个月解决第三次‘围剿’问题,经过一个深冬让敌人慢慢做堡垒是不好的。同红十五军团会合后,红十五军团编制应保存,红二十六、二十七军因历史关系也不要合并。陕甘支队可编成红一军团,并成立红一方面军。”[9]483关于中央军事领导人员组织问题,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张闻天建议成立新的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名义上称中共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并提议由毛泽东担任军委主席。张闻天提出:“大的战略问题,军委向中央提出讨论,至于战斗指挥问题,由他们全权决定。”[12]193会议讨论同意张闻天提出的方案。就在当日,中共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通令:“奉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命令,兹委任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王稼蔷、聂洪钧、林彪、徐海东、程子华、郭洪涛九同志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以毛泽东为主席,周恩来、彭德怀为副主席。”[13]387中共中央在下寺湾召开的这次政治局会议为粉碎国民党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奠定了政治基础和组织基础。自此,毛泽东正式成为中共中央领导军事工作的最高领导人,肩负整合陕甘根据地各种军事力量投入反“围剿”,全面领导保卫根据地的军事重任。随后,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和陕甘红军联合粉碎了国民党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下寺湾会议后,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等迅速南下与徐海东、程子华会合,随即安排部署反“围剿”作战。11 月21 日,在毛泽东、周恩来等的指挥下,中央红军和陕甘红军联合发起直罗镇战役,至24 日战役结束。直罗镇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东北军一个师又一个团,俘敌五千三百余人,缴枪三千五百余支。11 月30 日,毛泽东在出席红一方面军营以上干部大会时作《直罗战役同目前的形势与任务》报告。毛泽东在报告中对直罗镇战役作了高度评价:“中央领导我们,要在西北建立广大的根据地——领导全国反日反蒋反一切卖国贼的革命战争的根据地,这次胜利算是举行了奠基礼。”[14]365直罗镇战役的胜利粉碎了国民党军队对陕甘根据地的“围剿”,为根据地的巩固创造了有利的军事环境,具有重大意义。

毛泽东还指导解决了“陕北肃反”问题,巩固了根据地内部团结。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历经长征转战抵达陕甘根据地之际,也正是陕甘根据地内部“陕北肃反”恶性扩张和急速蔓延之时。“陕北肃反”严重影响和削弱了陕甘根据地红军内部的团结。原陕甘红军八十一师师长贺晋年告诉杨尚昆:“如果中央不来,我们就要同二十五军他们打起来了。”[6]153原陕甘红军八十一师主要由原陕北红军改编而来,尚不是“陕北肃反”的重点,肃反的重点是以原红二十六军为主改编的红七十八师。陕甘红军与红二十五军的矛盾已经激化到白热化的程度。曾任中共陕甘边特委书记的张秀山回忆:“在陕北的老百姓中,传说红25 军是白军,他们化装成红军来消灭红26 军;红26 军的机关枪全部被25军收缴了,红26 军的战士拿着标枪、大刀被人用枪逼着去冲锋送死;刘志丹、张秀山等人已经被他们杀害了……”[15]88由于“陕北肃反”恶性蔓延,“26军、27 军中发生了问题,在前方军心完全动摇的时候,前方军队一连、一排、一班地逃跑,干部一点精神都没有,恐怖、怀疑、准备暴动”。[15]393“陕北肃反”还诱发了陕甘根据地的严重危机。时任中共陕甘边苏维埃政府主席习仲勋对“陕北肃反”的危害有过评述:“当时,蒋介石正在对陕甘边区进行第三次‘围剿’。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怪现象:红军在前方打仗,抵抗蒋介石的进攻,不断地取得胜利,‘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执行者却在后方先夺权,后抓人,把刘志丹同志等一大批干部扣押起来,红二十六军营以上的主要干部,陕甘边县以上的主要干部,几乎无一幸免。白匪军乘机大举进攻,边区日益缩小,引起了群众的极大疑虑;地主、富农乘机挑拨煽动,以致保安、安塞、定边、靖边等几个县都‘反水’了。根据地陷入严重的危机。”[16]427张秀山回忆:“‘左’倾路线执行者的倒行逆施,引起群众的疑虑和恐慌,根据地人人自危,军心涣散;地主、富农乘机挑拨煽动,以致保安、安塞、定边、靖边等几个县都‘反水’了(我党建立的游击区和根据地,在肃反中,老百姓又投向了军阀和国民党,‘红区’变成了‘白区’);白匪乘机大举进攻,根据地日益缩小,陷入严重危机。”[15]89由于“陕北肃反”恶性扩张蔓延,中共中央随中央红军长征转战至陕甘根据地之际,陕甘根据地的存亡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

毛泽东获悉“陕北肃反”的情况后果断下令制止肃反继续恶性蔓延。中共中央经历长征抵达陕甘根据地后,毛泽东和中共中央随即获悉“陕北肃反”正在恶性蔓延。在吴起镇期间,毛泽东等中共中央领导人通过和陕甘根据地部分干部群众接触,才逐渐获悉“陕北肃反”详情。10 月20 日,毛泽东接见活动在吴起镇的一支游击队负责人张明科后,才得知刘志丹等被逮捕并且关押在瓦窑堡的情况。[17]413在张明科的介绍下,毛泽东又于22 日晨接见了了解“陕北肃反”详情的陕甘边区游击队第二路政委龚逢春。毛泽东从龚逢春处得知陕甘根据地正在进行肃反,刘志丹等陕甘根据地领导人被逮捕,有些被捕人员已经被杀害的消息。[18]160毛泽东当即向龚逢春表示要正确解决“陕北肃反”问题。龚逢春回忆:“我还向毛主席汇报了当时陕北肃反的情况和刘志丹被捕的问题,我向毛主席表示了我的意见,我认为刘志丹等同志不应逮捕,我说我的看法,刘志丹等同志不是反革命。毛主席非常关心陕北的肃反问题,毛主席曾亲切的向我说,中央红军和中央到了陕北以后,陕北的肃反问题,刘志丹的问题,都可以得到正确的解决,使我得到了很大的鼓舞。”[19]305毛泽东在获知“陕北肃反”危急情况后果断下令制止肃反继续恶性蔓延。时任中央红军保卫局局长王首道回忆:“正当毛主席紧张部署直罗镇战役的时候,陕甘边区的干部和群众向毛主席反映了一个严重的情况,一个多月前,刘志丹、习仲勋、马文瑞等大批负责同志被捕,有的甚至被杀害了。对此,广大干部群众无比义愤,希望毛主席、党中央公道处理。毛主席仔细地倾听了当地干部群众的反映后,立即指出:刀下留人,停止捕人。毛主席说:我们刚刚到陕北,仅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我看到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很高,懂得许多革命道理,陕北红军的战斗力很强,苏维埃政权能巩固地坚持下来,我相信创造这块根据地的同志们是党的好干部,请大家放心,中央会处理好这个问题。”[20]166-167随即,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派遣李维汉等作为先遣队继续了解“陕北肃反”等详情。李维汉对此有详细回顾:“党中央到了吴起镇以后,即派贾拓夫①贾拓夫于1934 年代表陕西省委到中央苏区参加党的六届五中全会。会后,他留在中央白区工作部工作,随中央红军长征北上,并任总政破坏部部长。携带电台,作为先遣队去寻找陕北红军和刘志丹,我与他同行。我们在甘泉下寺湾遇到了郭洪涛,得知陕北苏区正在对红26 军和原陕甘边党组织进行肃反,刘志丹等主要干部已被拘捕。在吴起镇时,曾有同志向党中央反映陕北肃反和刘志丹被捕的事,现在得到了证实。我们当即电告党中央毛泽东等同志。党中央立即下令:停止逮捕,停止审查,停止杀人,一切听候中央来解决!”[7]2235在抵达下寺湾听取“陕北肃反”详情汇报后,“毛主席当时决定,赶快审查释放,要迅速做”。[21]182毛泽东积极果断决定制止“陕北肃反”继续蔓延为肃反问题的解决创造了条件。

随后,在毛泽东的积极干预下,“陕北肃反”问题得到较为妥善的解决。王首道回忆:“由于毛主席和周恩来副主席等中央负责同志正忙于战役准备,毛主席和党中央决定派我和刘向三等同志到瓦窑堡去,接管陕甘边区保卫局的工作,先把事态控制下来,避免进一步恶化。毛主席在下寺湾的一次干部会上,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杀头不能象割韭菜那样,韭菜割了还可以长起来,人头落地就长不拢了。如果我们杀错了人,杀了革命的同志,那就是犯罪的行为,大家要切记这一点,要慎重处理。”[20]167与王首道同行前去处理“陕北肃反”的刘向三也就此事作过详细回忆:“正当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副主席指挥直罗镇战役的紧张时刻,当地干部和群众向毛泽东主席反映一个重要问题:刘志丹同志等领导干部被捕入狱,要求毛主席和党中央公道处理。毛主席认真、仔细地听取来自陕北干部和群众的呼声,经过认真思考研究后,毛主席和周副主席当即派王首道、贾拓夫和我前往瓦窑堡接管陕甘边区肃反工作。当王首道同志带领我们离开下寺湾赶赴瓦窑堡时,毛泽东主席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杀头不像割韭菜那样,韭菜割了还可以长起来,人头落地就长不拢了,如果我们杀错了人,杀了革命同志那就是犯罪的行为。大家要切记这一点,要慎重、要做好调查研究工作。’我们深感任务紧迫、责任重大,没有时间更多思考和商量就跨马直奔瓦窑堡。”[22]961935 年11 月10 日,张闻天率领中共中央机关入驻瓦窑堡,随即开始审查“陕北肃反”问题。此时,毛泽东虽然在前方部署和指挥直罗镇战役,但仍然关注“陕北肃反”问题。11 月18 日,毛泽东在前方致电在瓦窑堡的中共中央领导人张闻天、秦邦宪等,请他们详细考察“陕北肃反”问题,指出“错捕有一批人,定系事实”,[9]487提出要纠正肃反中的错误。随后,中共中央经过审查,释放了刘志丹等“陕北肃反”受难幸存者,挽救了陕甘根据地当时的严重危机。毛泽东对“陕北肃反”问题的重视以及果断制止肃反继续蔓延的得力举措是肃反问题能迅速得到解决的重要保证。

毛泽东抵达陕甘根据地后投入根据地反“围剿”工作,化解了根据地面临的严重军事威胁,给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创造了外部条件。与此同时,毛泽东及时和迅速介入对“陕北肃反”问题的处理,制止了肃反进一步膨胀和恶化,保全了刘志丹等一大批陕甘根据地的党政军干部。这对陕甘根据地的巩固和中共中央在陕甘地区迅速立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毛泽东推动中国革命转危为安的范例

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对中国革命产生了极为重要的积极影响。陕甘根据地的巩固彻底扭转了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长征期间被迫不停转战的窘境,并为中共中央和各路主力红军保留了硕果仅存的“落脚点”,为中国革命复兴提供了重要根据地。

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了当时中国革命不断受挫的窘境。土地革命时期,以王明、博古为代表的第三次“左”倾错误路线统治中共中央后给中国革命造成严重危害。《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强调:“第三次‘左’倾路线在革命根据地的最大恶果,就是中央所在地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的失败和红军主力的退出中央所在地区。‘左’倾路线在退出江西和长征的军事行动中又犯了逃跑主义的错误,使红军继续受到损失。党在其他绝大多数革命根据地(闽浙赣区、鄂豫皖区、湘鄂赣区、湘赣区、湘鄂西区、川陕区)和广大白区的工作,也同样由于‘左’倾路线的统治而陷于失败。”[23]86《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也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各族人民为新民主主义而斗争的过程中,经历了国共合作的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全国解放战争这四个阶段,其间经受了一九二七年和一九三四年两次严重失败的痛苦考验。”[1]295中国共产党成功应对“一九二七年和一九三四年两次严重失败的痛苦考验”,尤其是应对1934 年第三次“左”倾错误路线造成的“严重失败的痛苦考验”时,毛泽东发挥了关键性作用。长征期间,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处境艰难,甚至在获悉陕北有苏区根据地并向陕甘根据地进军后情况仍然比较紧张。彭德怀回忆:“在哈达铺约休息了四五天,从报纸上看到陕北有刘志丹苏区根据地,很高兴。从哈达铺到保安县,还有千余里,要经过六盘山脉。那时干部和战士真是骨瘦如柴,每天行军,还少不了百八十里。沿途还必须战胜敌军阻击,尤其是敌骑袭击。”因此,部队不断减员,“在哈达铺整编时一万四千余人,到吴起镇只剩七千二百人”。[11]174-175但是,当中央红军抵达陕甘根据地后,境遇有了明显改观。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进驻陕甘根据地后才获得了难得的休整和补给机会。时任中央红军陕甘支队司令部作战科科长伍修权回忆:“吴起镇战斗结束,我们前进到保安,一方面军的长征就宣告胜利结束。”“陕北的10月已经下雪了,我们穿的还是单衣短裤。保安房子很少,只有些窑洞。部队到后,第一个来欢迎我们的是白如冰,他是陕北红军的后勤部长。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了粮食和衣服,每人发了一套棉衣。这真是雪里送炭!长征以来,一路行军,好久没有正式吃过一顿饱饭。因为‘左’倾路线错误,我们丢掉了根据地,屁股没有坐处,吃尽了苦头。这时吃到根据地群众送的小米稀饭,真像过年一样,高兴得很。许多同志捧着饭碗,就流下了泪水。”[24]100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能进驻陕甘根据地结束长征与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密不可分。原陕甘根据地创建人张策回忆:“一九三五年十月,党中央经过艰苦的长征,胜利到达陕甘根据地。当时中央首先着手解决的有两大问题:其一,迅速组织红军力量粉碎国民党对陕甘根据地的‘围剿’;其二,立即派人制止当时陕甘晋省委所推行的错误肃反。前者经过直罗镇战役的全胜,粉碎了国民党对陕甘根据地的‘围剿’,后者由于纠正了错误肃反,释放了数十名被关押的革命骨干,消除了根据地我党、我军内部存在的危机,取得了革命阵营内部的团结。这就使党中央在陕甘根据地这块土地上站稳了脚跟。”[25]64-65如前所述,这些工作都与毛泽东密不可分,甚至在某些具体工作中毛泽东还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主导作用。正是由于毛泽东抵达陕甘根据地后果断制止“陕北肃反”恶性蔓延和领导粉碎国民党“围剿”,才使得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赢得了一个宝贵的补给休整的关键时机。

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为中国革命保存了硕果仅存的“落脚点”。陕甘根据地主要领导人大都对毛泽东在巩固陕甘根据地过程中的贡献作过高度评价。习仲勋强调:“西北根据地的历史地位是很关键,但当时如果党中央、毛主席不来,这个根据地也不复存在了。当时,陕甘根据地外受国民党重兵‘围剿’,内遭‘左’倾路线的危害,开展了错误肃反,我和志丹等都被监禁,许多优秀的党员、干部、知识分子和下级军事指挥员都被枪杀、活埋。他们也已经为志丹和我挖好了坑,准备活埋我们。是党中央、毛主席到达陕北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指示‘刀下留人’。如果毛主席晚到4 天,就没有刘志丹和我们了。”[26]“毛主席挽救了陕北的党,挽救了陕北革命。”[16]428张秀山曾说:“当我们从牢狱中走出来时,个个泪流满面,对党中央、毛主席和中央红军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是党中央挽救了西北革命。”“毛泽东说:是中央救了陕北,也是陕北救了中央。但对我们西北的同志来说,心中永远不可忘怀的是党中央救了陕北。如果不是党中央及时赶到,采取正确果断措施,西北(包括陕甘边和陕北)根据地和红军还能存在吗?”[15]90陕甘根据地的保存和巩固在中国革命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中央红军重要将领黄克诚对此评价道:“我们从江西出发长征,艰苦跋涉两万多里,一路上连共产党的支部都很少遇到过,真没有想到会在陕北找到一块革命根据地。这无异于绝处逢生,使大家受到极大的鼓舞。历史是按照其必然规律在发展,但往往表现出许多偶然性。陕北根据地当时并不大,陕北红军也比较弱小,且处于国民党军队的‘围剿’之中。要不是中央红军长征到此,陕北革命根据地要想坚持下来是很困难的。然而,正是这块不太大的革命根据地,此时却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使中央红军得以站住脚跟,休养生息,重整旗鼓,为尔后创建红色的首都、抗日的圣地,奠下了基石。”[27]160-1611945 年4 月21 日,毛泽东在作《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方针》报告时指出:“历史的教训就是要我们谦虚谨慎。过去有的同志很急躁,希望革命明天就胜利。但是可惜没有胜利,一拖拖了十年。有了三十万党员、几十万军队,头大了,急躁起来了,结果只剩了一个陕北。有人说,陕北这地方不好,地瘠民贫。但是我说,没有陕北那就不得下地。我说陕北是两点,一个落脚点,一个出发点。”[28]297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使中国革命大本营从南方转移到西北地区,并成为中共中央领导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指挥中枢,对推进新民主主义革命起了重要作用。

土地革命时期,陕甘根据地的存亡事关中国革命成败。毛泽东在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过程中发挥了重大而不可替代的关键性作用。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的历程是其在新民主主义革命过程中“从危机中挽救中国革命”的重要范例。

四、结 语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在推动中国革命发展进程中作出了卓越贡献。毛泽东多次在关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使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转危为安。毛泽东在抵达陕甘根据地后凭借中共中央权威和自身威望迅速制止了“陕北肃反”恶性蔓延,化解了它给根据地造成的内部危机;领导粉碎国民党军对根据地规模空前的第三次“围剿”,解除了根据地外部的严重军事威胁。这不但巩固了陕甘根据地,也为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以及其他各路主力红军能够顺利落脚陕甘根据地,进而将中国革命大本营建立在陕北创造了条件。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实现了土地革命时期中国革命由屡遭挫折到实现复兴的关键性转折,在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上是意义重大而又影响深远的事件。

应该说,在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的过程中,中共中央其他领导人也曾发挥过程度不同的重要作用。在这些中共中央领导人中,张闻天、周恩来的贡献比较有代表性。张闻天不但和毛泽东一起决定制止“陕北肃反”恶性蔓延,而且在瓦窑堡亲自领导对肃反案情的审理、定性以及善后工作。[29]周恩来在巩固陕甘根据地过程中也曾发挥过重要作用,不但协助毛泽东指挥前线军事工作,其后还对“陕北肃反”受难幸存者做了许多安抚善后工作。[30]90因此,陕甘根据地能得到巩固是当时中共中央核心领导层集体协力决策的结果。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中央推动陕甘根据地转危为安的历程,体现了中共中央核心领导层驾驭复杂局面的魄力和能力,也展示出了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杰出的思想、政治、军事和组织领导才能,是以毛泽东为核心的新的中共核心领导层逐渐成熟的重要体现。不过,毛泽东在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过程中发挥的关键性作用更需要肯定。在巩固陕甘根据地的过程中,毛泽东以超凡的政治敏锐性当机立断果断制止“陕北肃反”,在粉碎国民党军“围剿”过程中也体现出了杰出的军事才能。毛泽东在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过程中发挥了极为关键和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而且对中国革命发展也产生了深远影响。《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是无数先烈和全党同志、全国各族人民长期牺牲奋斗的结果。我们不应该把一切功劳归于革命的领袖们,但也不应该低估领袖们的重要作用。在党的许多杰出领袖中,毛泽东同志居于首要地位。”“毛泽东同志和党的其他领导人一道,克服重重困难,逐步制定和领导执行了使革命由惨重失败转为伟大胜利的总的战略和各项政策。如果没有毛泽东同志多次从危机中挽救中国革命,如果没有以他为首的党中央给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和人民军队指明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我们党和人民可能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时间。”[1]299因此,由于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史上的卓越贡献,以及在巩固陕甘根据地过程中发挥的关键性作用,中共党史叙事以及众多历史亲历者、当事人、知情人将中共中央巩固陕甘根据地的主要贡献主要集中在毛泽东身上也就有其历史合理性。

中国革命复杂而坎坷,在前进过程中既有凯歌行进、举世瞩目的辉煌时期,也有艰辛探索、遭遇挫折的黯淡历程。但是,自从遵义会议确立毛泽东在中共中央的领导地位后,中国革命开始一步步走向成功。《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一九三五年一月党中央政治局在长征途中举行的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红军和党中央的领导地位,使红军和党中央得以在极其危急的情况下保存下来,并且在这以后能够战胜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胜利地完成长征,打开中国革命的新局面。这在党的历史上是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1]296毛泽东领导巩固陕甘根据地扭转中国革命危局正是毛泽东领导“打开中国革命的新局面”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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