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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农就业区位差异视角下水库移民幸福感研究

2023-01-30王飞龙姚凯文刘炳文

中国农村水利水电 2023年1期
关键词:权法幸福感移民

王飞龙,姚凯文,刘炳文

(华北电力大学水利与水电工程学院,北京 102206)

0 引言

随着城镇化和工业化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农村劳动力从农业生产向非农就业转移,非农就业成为农民增收与减贫的重要途径[1-4],对于兼具“农民”和“移民”双重身份的水库移民农户来说更是如此[5]。迁入地极其有限的土地资源导致移民农业边际生产率趋近于零,因而非农就业成为了其快速恢复因搬迁而被破坏的生计资本的最优生计策略。人口流动是农户劳动力非农就业的重要实现途径,国内学者对于农村劳动力流动的研究已较为详尽[6-10],近年来,愈加显著的劳动力回流现象引发了众多学者的关注,在劳动力回流意愿及影响因素、务工区位等研究领域产出了较多的科研成果[11-18]。

幸福感是人们所拥有的客观条件,以及人们的需求价值等因素共同作用而产生的个体对自身生存与发展状况的一种积极的心理体验,它是满意感、快乐感和价值感的有机统一[19]。国外早期对于幸福感的研究多从经济要素出发,且得到的结论各不相同,如Campbell 等[20]指出个人收入对幸福感影响很小,Haring 等[21]进一步研究发现收入与主观幸福感平均相关系数为0.17,而Knight 等[22]研究表明预期收入对幸福感有较大的作用;国内针对幸福感研究较晚,邢占军[19]指出财富的增长并没有带来城市居民幸福感的同步增长,邹红兵[23]指出我国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和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呈类似于倒“U”型曲线,近年来国内对于幸福感的研究在内容上得到了较大的拓展,不少学者针对城市、农村居民幸福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如罗魁等[24]研究了四川省贫困县农民幸福指数水平,并提出了提升农民幸福感的政策建议。现有文献缺乏对于水库移民这一特殊弱势群体幸福感的研究,尤其是处于“后扶贫时代”的今天,全国扶贫事业将以解决相对贫困、精神贫困、次生贫困等为重点[25],水库移民相关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提高其收入,而是要将“为移民谋幸福”作为更高层次的追求。

本文在幸福经济学的基础上,以非农就业水库移民为研究对象,从经济生活、社会环境、政治因素和人际关系四个出发构建了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影响因素指标体系,应用AHP-熵权法组合赋权法确定各指标权重,并以此为基础计算得到水库移民幸福指数值,对比分析就业区位差异对于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为移民后续发展提供了一定的政策建议。

1 幸福感测度

1.1 指标体系

幸福感作为一种主观的感受,在度量上存在一定的困难,学界普遍使用幸福指数来量化幸福感,但是不同学者构建的幸福感影响因素指标体系存在较大的差异[26-29],本文充分结合已有的指标体系与非农就业水库移民的特点,构建了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影响因素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影响因素指标体系Tab.1 Index system of factors affecting the well-being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reservoir resettlers

个人特征在本文中不参与移民幸福指数的计算,只作为对比分析时的对照变量,其中就业区位按照移民劳动力实际就业地是否在户籍所在市辖区内分为本地和外地;二级指标满意度从非常不满意到非常满意分别赋值0~10,数值越大则代表移民满意度越高。

1.2 测度模型

本文通过幸福指数的数值来表征移民幸福感的强弱,数值越大则幸福感越强,幸福指数计算公式为:

式中:H表示幸福指数;n为二级指标总个数(本文n取为11);Xj为第j个二级指标的满意度;Wj为第j个二级指标的权重。

常用的权重计算方法有专家打分法、AHP、TOPSIS、模糊综合分析法、信息熵法等,本文采用AHP-熵权法组合赋权法[30],将主观与客观评价法相融合,使指标权重的确定更加科学。具体步骤如下。

1.2.1 数据标准化

因本文的指标均为越大越优型,采用下述方法进行数据标准化。

式中:Yij为第i个对象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Xij为第i个对象第j项指标的原始值;Xmin和Xmax分别是第j项指标的最小、最大值。

1.2.2 熵权法确定客观权重

式中:pij为指标特征权重;m为对象总数;n为指标总数;Ej为第j个指标的熵值;Wj1为客观权重。

1.2.3 AHP确定主观权重

在熵权法确定客观权重的基础上按照相对重要尺度数值量表[31]构建判断权重矩阵,由于本文涉及二级指标,故需分别构建2层判断权重矩阵,为保证判断矩阵的逻辑自洽,需对其进行一致性检验,公式如下:

式中:CI为一致性指标;λmax为最大特征根;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标准值见表2;CR为随机一致性比率,当CR<0.1 时,说明判断矩阵有较好的一致性。

表2 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标准值Tab.2 Average random consistency index RI standard value

1.2.4 确定组合权重

组合权重为客观和主观权重的加权,公式如下:

式中:Wj为组合权重;Wj1为客观权重;Wj2为主观权重。

2 实证分析

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广东省2020 年度大中型水库移民后期扶持政策实施情况监测评估调查,共选取了200 名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其中在本地从事非农工作和跨市从事非农工作移民各100 名,总样本男女比例为53∶47,接近第七次人口普查广东省男女比例,样本选取时充分考虑到移民情况的多样性。

2.2 计算结果

由熵权法计算式(2)~(5)对样本数据进行处理,得到X1~X11指标客观权重依次为:0.415 9、0.023 5、0.075 2、0.055 5、0.084 5、0.050 8、0.030 1、0.021 5、0.042 2、0.190 5、0.010 3。

构建一级指标AHP判断矩阵如下:

二级指标AHP判断矩阵如下:

以上判断矩阵数据由专家对各指标的相对重要程度进行评判,并按照相对重要尺度数值量表计算得出,其中A1为一级指标判断矩阵,A21为经济生活二级指标X1~X5的判断矩阵,A22为社会环境二级指标X6~X8的判断矩阵,政治因素及人际关系二级指标不足3个,无需构建判断矩阵。

各判断矩阵计算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判断矩阵一致性检验Tab.3 Consistency test of judgment matrix

一级指标相对权重k1=(0.587 6,0.128 8,0.067 2,0.216 7),二级指 标相对权重k21=(0.554 1,0.066 8,0.130 1,0.124 5,0.124 5),k22=(0.571 4,0.285 7,0.142 9),k23=1,k24=(0.7,0.3)。

二级指标主观权重计算结果依次为:0.325 4、0.039 2、0.076 4、0.073 1、0.073 1、0.073 6、0.036 8、0.018 4、0.067 2、0.151 7、0.065 0。

依据式(9)对各指标组合权重计算,得到结果见表4,各指标组合权重对比见图1。

图1 二级指标权重点线图Fig.1 The main line diagram of the secondary index weight

表4 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影响因素指标组合权重Tab.4 Index combination weights of factors affecting the well-being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reservoir resettlers

由表4可知,熵权法中邻里关系指标权重占比最低,这显然不符合中国“远亲不如近邻”的传统观念,而AHP中各指标占比相较熵权法有较大不同,组合权重则有效结合了主客观权重计算方法,避免了熵权法可能出现的部分指标权重失衡的现象,同时消除了AHP中主观因素过强的缺陷,更符合实际应用的需求。

将原始数据及指标组合权重代入式(1)可算得移民幸福指数值,并按照幸福指数值将移民幸福感分级如表5。

表5 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评价标准Tab.5 Evaluation criteria for the well-being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reservoir resettlers

通过对水库移民幸福指数计算,并按照幸福感评价标准分级,得到统计数据如表6。

表6 样本幸福感统计结果Tab.6 Statistical results of sample happiness

2.3 结果分析

通过对上表中各项统计数据占比进行计算,发现本地非农就业移民:感觉不幸福比例为10%,感觉一般为17%,感觉幸福为73%。其中,女性感觉幸福比例为74.5%,略高于男性的71.7%;20~40 岁之间移民感觉幸福比例为75%,40~60 岁之间移民感觉幸福比例为72.3%,60 岁以上移民80%感觉幸福;学历越高幸福比例越低,初中及以下、高中、大学及以上感觉幸福比例分别为74.6%、70.6%、66.7%;已婚配移民感觉幸福比例显著高于未婚配移民,前者感觉幸福比例达到了76.1%,后者仅为50%;抚养比为0 的移民感觉幸福比例为62.5%,抚养比不为0的移民感觉幸福比例达到了73.9%,明显高于前者。

外地非农就业移民:感觉不幸福比例为6%,感觉一般为25%,感觉幸福为69%。其中,女性感觉幸福比例为76.6%,明显高于男性的62.3%;年龄越大感觉幸福比例越低,20~40 岁为71.9%,40~60 岁为69.4%,60 岁以上仅为42.9%;学历呈现出与本地就业相反的规律,学历越高移民幸福比例越高,初中及以下、高中、大学及以上感觉幸福比例分别为57.1%、72.7%、75%;是否婚配对于移民幸福感影响也与本地就业差异显著,未婚配移民感觉幸福比例为73.1%,略高于已婚配移民的67.6%;抚养比为0 的移民感觉幸福比例为76%,抚养比不为0 的移民感觉幸福比例达到了66.7%。

综上所述,可以得到以下结果:

(1)收入情况是移民幸福感最重要的衡量指标,王舒婷等学者认为收入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程度与收入本身是负相关的[32-35],本文算得的收入指标权重值显著大于城市居民幸福指数相关文献[36]中收入指标权重,说明非农就业水库移民整体收入水平仍显著低于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

(2)家庭关系是影响非农就业水库移民幸福感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在汉文化中,家庭是社会的核心,是伦理道德最基本的起源,水库移民家庭关系融洽与否直接影响到作为家庭成员的移民个体的幸福感。

(3)工作状况、居住条件、生活便利程度、基础设施和政策公平性等指标也处于较重要地位,而消费情况、社会福利、社会地位和邻里关系对移民幸福感的影响较弱。

(4)本地非农就业移民感觉幸福比例高于外地非农就业移民,且学历、婚否等个人特征对幸福感的影响也呈现出较大差异,本地非农就业移民中幸福感较高的移民主要具有年龄较大、学历不高、已婚、抚养比不为0等个人特征,而外地非农就业移民中幸福感较高的移民则具有年龄较小、学历较高、抚养比为0 等个人特征。造成以上差异的原因主要为:①本地就业收入较低、压力较小,更适合年龄较大、家庭牵挂较多的移民,对于年轻移民来说则缺少发展的空间;②外地就业收入高,对从业者个人素质要求也相应较高,学历高、年龄较小的移民愿意外出闯荡,而部分年龄较大、学历较低的移民因家庭负担较重,被迫外出务工提高收入、改善生活,导致压力较大,故而幸福感较低。

3 结论

(1)收入和家庭关系是影响移民幸福感的主要因素,工作状况、居住条件、生活便利程度、基础设施和政策公平性等指标也处于较重要地位,而消费情况、社会福利、社会地位和邻里关系对移民幸福感的影响不显著。因而在不断提高移民收入的同时,应持续加大乡镇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投入,同时保障进城务工移民能均等享有基本公共服务,增强其城市归属感,切实提高移民生活质量,提升其幸福感。

(2)本地非农就业移民幸福感高于外出务工移民,且两者幸福感较高人群的个人特征差异较大,因此在提高就业区位不同的移民的幸福感时应“因人制宜”,如对于本地非农就业移民来说,发展潜力较小是造成其幸福感较低的主要原因,因而当地政府应充分发挥后发优势,结合自身特点大力发展特色产业,为年轻移民在本地就业创业提供良好的平台,而对于外地非农就业移民来说,就业压力大、收入较低是导致其幸福感较低的主要原因,应持续关注移民生计,合理开展技能培训,提高移民就业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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