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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社区营造路径

2023-01-25赵维程玉莲

经济研究导刊 2022年36期
关键词:乡村振兴

赵维 程玉莲

摘 要: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社区营造已经成为推动乡村振兴发展的重要力量。社区营造理念与乡村振兴具有一定的价值契合性,通过农村社区营造,可以弥补基层政府和市场在基层治理中的双重“失灵”,促进农村社区内源性发展。通过对山东省东阿镇Y社区营造的分析研究,以社区营造“人、文、地、产、景”五方面作为分析框架,探析农村社区营造路径,即人:积极培育社区居民主体参与意识;文:保护老社区遗址,强化社区文化认同;地:打造生态宜居的社区环境;产:因地制宜地发展社区产业;景:对社区空间进行创造性建设,以期为今后农村社区发展提供思路。

关键词:农村社区营造;乡村振兴;山东省东阿镇;Y社区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2)36-0013-03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其中,“治理有效”是乡村振兴的社会基础。“社区营造”作为基层社区治理的有效方式,旨在通过居民参与的,对社区空间和生活共同体进行再造与重塑,进而实现社区复兴[1~2],社区营造的价值和理念与乡村振兴相契合,因此,社区营造可以成为乡村振兴体系中的关键力量。由于目前我国城乡二元分化严重,城乡差距过大,农村社区治理不能照搬城市社区治理模式,农村社区治理困难重重。因此,本文以山东省东阿镇Y社区为例,在乡村振兴背景下来探析农村社区营造的路径,以期为今后农村社区营造提供借鉴和参考。

一、研究现状与分析框架

(一)研究现状

欧洲国家、日本以及我国台湾地区社区营造活动开展较早,有着丰富的社区营造经验,并在社区发展历程、更新活化、治理模式、公众参与机制等方面形成了系统的理论体系[3]。社区营造自2010年被引入大陆后,就立刻吸引了众多学者的关注。十年来,中国大陆的社区营造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4]。第一阶段是引进经验与试点阶段(2010—2015年),该阶段的学者主要是传播国外和中国台湾社区营造的内容及经验[5],以及少量试点社区的案例分析[6],但是这种试点大多是对台湾地区经验的简单模仿。第二阶段是试点涌现与经验对照阶段(2016—2018年),该阶段社区营造的范围扩大、方式增多,研究成果大幅增加。学者们纷纷从空间视角[7]、生态环境及传统文化保护[8]、公众参与[9]等方面丰富社区营造的内涵。此外,在这一阶段,学者们也开始同国外及台湾地区社区营造经验进行比较分析[10]。第三阶段是实验反思和本土化探析阶段(2019年至今),基于社区营造试点经验的积累以及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学者们开始反思适用于中国本土化的社区治理模式[11]。

以上三个阶段反映了我国大陆社区营造的发展阶段,但是由于我国大陆社区营造的时间较短,目前社区营造的实践大多在城市社区或者有旅游资源的农村社区进行,缺乏对落后农村社区营造的研究分析。在乡村振兴的时代背景之下,加強农村社区治理,激发农村社区营造活力,是积极贯彻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重要举措。因此,本文基于乡村振兴时代背景,以山东省东阿镇Y社区为例,深入探析落后农村地区社区营造的路径。

(二)分析框架

社区营造起源于日本的“造町运动”,台湾引入后称为“社区总体营造”,2010年后引入大陆。由于城乡发展差距过大、乡村凋敝,日本和台湾地区纷纷开展社区营造运动来培育社区共同体、缓和阶级矛盾,这与我国目前城乡发展状况相吻合。日本和台湾地区的农村社区营造实践证明,社区营造是适用于我国农村社区治理的。对于Y社区来说,由于原有生活方式的改变,导致对新社区的情感缺失、认同感低,社区营造面临重重困难。日本学者宫崎清将社区营造的主要议题分为人、文、地、产、景五个方面,从这五个方面入手来培育社区共同体,故笔者以人、文、地、产、景为分析框架,对Y社区的社区营造路径进行分析。

“人”指人的资源,即满足社区居民的需求、打造和谐的人际关系、保证公共产品的供应,鼓励居民参与公共事务,培育社区居民认同感,从而实现居民自治;“文”指文化资源,即继承和发展优秀的社区传统文化、培育现代社区文化,保护历史遗迹,进行社区教育;“地”指自然资源,即保护自然生态环境和社区环境,促进可持续发展;“产”指生产资源,即发展社区产业、集体经济,为社区发展进行经济赋能;“景”指景观资源,即公共空间的再造、社区环境的改善,强调社区生活美学。

二、乡村振兴背景下Y社区营造问题

(一)Y社区的基本情况

本文以山东省东阿镇Y社区为例进行研究。东阿镇隶属于山东省济南市平阴县,处于山东省的济南、泰安、聊城三市交界处,全镇东西长9.6千米,南北宽8.52千米,总面积81.89平方公里,辖区共有55个行政村,常住人口约3.5万。Y社区第一批楼房规划440户,建筑面积约6.5万平方米,于2013年建成并完成第一批农户入住。虽然东阿镇是著名的历史古镇,阿胶之乡,但是经济发展缓慢,城镇化水平低,村庄规划不合理,部分村庄生活环境脏乱差,第二、三产业落后。并且由于大多数青年劳动力外出务工,人口结构出现空心化,社区公共性建设受到挑战。

(二)乡村振兴背景下Y社区营造存在的问题

乡村振兴战略是进行农村社区营造的有效推动力,同时,农村社区营造也有利于乡村振兴这个总目标的实现和达成。但是在实际社区营造推进过程中,Y社区仍存在较多的问题和阻碍。

1.人:农村社区营造不仅需要基层政府和居委会的领导,还需要社区居民的广泛参与,但是目前Y社区的居民参与度不高,即使是在基层政府和居委会的引导下,也依然缺乏参与热情。一部分原因是部分居民思想仍停留在小农思想层面,认为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对小区管理、建设的责任和义务缺乏清晰的认知,主体公共性缺失。另一部分原因是农村社区营造主体不平等,虽然社区营造要求社区居民、基层政府、居委会以及社区组织共同参与,但是在实际过程中各主体的地位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相等,Y社区目前的居委会大多还是以前村民委员会的成员,基层政府和居委会在社区管理方面仍处于领导地位,再加上部分农村社区居民存在等级制度、面子主义等落后思想,真实的意见有些居民不敢发表、不好意思发表。此外,由于青年群体外出务工,留在社区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一些社区活动的开展也并没有达到理想效果。

2.文:老社区遗址是社区居民生活过的留存,可以唤起居民集体记忆,从精神生活层面唤醒居民的社区意识,打造情感共同体。Y社区的居民大多来源于X村和L村,X村和L村处于偏远小山村,村位置距离镇中心约6千米,原居民居住的房子不少是砖房、土房,但是自村民搬入Y社区后,居民对X村和L村的关注就渐渐减少,原先村落里的老房子、老树、老井等等渐渐被遗忘,居民之间长期形成的认同感和亲切感也在逐渐消失。同时,由于社区缺乏专业人才及资金支持,社区文化建设和社区教育也并没有产生预期效果。

3.地:保护社区生态环境,创建留得住青山绿水与乡愁的社区,可以强化地缘共同体。东阿镇东部、南部为山区丘陵,土地资源分布零碎,生态环境脆弱。Y社区的耕地以山地为主,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监管不力,农户对于山区自然环境保护不到位,出现过度开荒等行为,生态环境问题严重。此外,由于社区居民的环境责任意识差,社区脏乱差情况时有发生。

4.产:社区产业的发展可以为社区发展提供资金支持,具有繁荣社区经济、方便居民生活、解决就业、减少贫困等功能。Y社区目前尚未形成产业要素与社区营造协同发展的模式,社区居民的主要来源收入仍是外出务工,社区居民创新创业意识不强。此外,Y社区基础设施建设不够理想,社区产业的发展缺乏基础设施支持。

5.景:社区空间是在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重组过程中构建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中,空间也会反过来对社会关系和秩序进行再生产[12]。Y社区居民从传统的农村村落搬到了集体居住的社区,居住形式、生活方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传统的公共空间逐渐消失,新社区的空间越发立体化、标准化,居民被分配到标准单元格内,闭合的空间和公共空间的消失使得居民间的交流意愿降低,社区居民之间的关系淡化。此外,由于社区资金紧张,社区绿植后继无人打理而成了“荒地”,部分居民就用来堆放杂物或者种菜,公共空间进一步遭到破坏。

三、乡村振兴背景下Y社区营造的路径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关于乡村振兴提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二十字方针,这二十字方针与农村社区营造的目标相契合。农村社区营造作为乡村振兴的创新力量,能够弥补政府和市场在基层治理中的双重“失灵”。因此,本文从社区营造“人、文、地、产、景”五个方面,以Y社区为例对农村社区营造的路径进行探析。

(一)人:积极培育社区居民主体参与意识

治理有效是乡村振兴的社会基础,农村社区营造要始终坚持村党组织领导、村委会牵头、以村民自治为根本途径,以农户参与为核心目标的基本要求[13]。一方面,党委和基层政府要积极动员和鼓舞社区居民及多种社会力量参与社区生活,通过宣传教育、开展各项社区活动,培养社区居民的主人翁意识,打造多元主体协同自治的“善治”局面,激发社区内在活力,让居民自己解决社区问题。另一方面,要进一步消除基层政府和村委会的行政化治理色彩,防止行政力量挤压社区居民自治空间。

(二)文:保护老社区遗址,强化社区文化认同

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的文化基础,X村和L村作为Y社区居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仅是居民的现实家园,同时也是居民的精神家园。通过运用行政力量对X村和L村的遗址保护,可以从精神层面唤醒社区居民的社区意识,打造社区居民的情感共同体。此外,基层政府也要积极加强社区文化建设和社区教育,提高社区居民的整体素质和社区参与觉悟。

(三)地:打造生态宜居的社区环境

生态宜居是乡村振兴的环境基础,也是社区营造的重要指标。首先,基层政府要加大生态环境监督力度,提高社区居民对生态社区建设的认识,保护原有的生态发展格局,塑造环境可持续发展格局。其次,积极通过社区教育,提高社区居民公共卫生意识,让居民自觉维护社区公共环境,改变以往社区“脏乱差”的局面。

(四)产:因地制宜地发展社区产业

产业兴旺作为乡村振兴的经济基础,不仅可以培育社区资本,还可以赋予社区居民共同的利益目标,打造经济共同体。东阿镇作为著名的阿胶之乡,Y社区可以以此为契机,借力乡村振兴政策,对阿胶产业进行特色加工,延伸产业链,从阿胶产业出发,积极发展配套设施,以经济为导向,加强社区联结效果,培育社区凝聚力。

(五)景:对社区空间进行创造性建设

公共空间对于人际关系和共同体意识的培育具有重要影响。Y社区由传统的村落搬入集体居住的社区,传统的公共空间被破坏,新的社区公共空间急需再造。基层政府和居委会要重新规划社区公共空间,对社区的娱乐空间、绿化空间进行合理规划,并禁止居民破坏或私自侵占。此外,积极将创意文化产业引入社区空间再造中来,丰富社区空间的意涵,增强社区居民认同感。

参考文献:

[1]  西村寿夫.再造魅力故乡——日本传统街区重生故事[M].王慧,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

[2]  蔡静诚,熊琳.从再造空间到再造共同体:社区营造的实践逻辑[J].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58-65.

[3]  范建红,梁肇宏,赵亚博,金利霞.资本、权利与空间:日本社区营造的经验与启示[J].城市发展研究,2020,(1):102-109+124.

[4]  蔡静诚,熊琳.“营造”社会治理共同体——空间视角下的社区营造研究[J].社会主义研究,2020,(4):103-110.

[5]  丁康乐,黄丽玲,郑卫.台湾地区社区营造探析[J].浙江大学学报:理学版,2013,(6):716-725.

[6]  梁艳,沈一.台湾农村灾后重建中的社区营造及对大陆的启示——以台中埔里镇桃米社区为例[J].国际城市规划,2015,(5):116-119.

[7]  邹华华,于海.城市更新:从空间生产到社区营造——以上海“創智农园”为例[J].新视野,2017,(6):86-92.

[8]  叶建平,朱雪梅,林垚广,王平.传统村落微更新与社区复兴:粤北石塘的乡村振兴实践[J].城市发展研究,2018,(7):41-45+73+161.

[9]  罗盈,田晓膺.成都历史街区原生文化保护的公众参与[J].山西档案,2017,(4):162-164.

[10]  苗大雷,曹志刚.台湾地区社区营造的历史经验、未竟问题及启示——兼论我国城市社区建设的发展路径[J].中国行政管理,2016,(10):87-93.

[11]  郑中玉.都市运动与社区营造:社区生产的两种方案及其缺憾[J].社会科学,2019,(5):72-83.

[12]  吴莹.空间变革下的治理策略——“村改居”社区基层治理转型研究[J].社会学研究,2017,(6):94-116+244.

[13]  黄建.社区营造:一种农村精准扶贫的新视角[J].宏观经济管理,2018,(7):4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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