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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史自我革命的动力及实现机制研究

2023-01-24帅启梅易佑斌

关键词:大革命错误马克思主义

帅启梅,易佑斌

(邵阳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邵阳 422000)

纵观党的百年历史,中国共产党经历了从弱小到不断发展壮大的历史过程。中国共产党能取得民族独立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一个关键的原因在于其具有超强的自我革命能力。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1]70。1927年召开的八七会议,在危急关头纠正和结束了陈独秀的妥协退让政策,确定了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的路线。1935年召开的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的中央领导地位,开启了党独立自主解决中国革命实际问题的新阶段。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了党和国家工作重心战略转移,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本文以上述中国共产党三次重大自我革命为例,分析党在生死存亡时刻自我革命的动力及实现机制。

一、中国共产党面临风险挑战的三次重大自我革命

党的百年历史中,先后经历了三次重大挫折,在面临这三次风险挑战时,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自我革命,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在自我革命中实现政治自觉、思想自觉、行动自觉。

(一)以八七会议召开为标志的自我革命

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中国共产党于1921年成立,刚成立时,全国仅50多名党员。中共二大通过了《中国共产党加入第三国际决议案》,完全承认第三国际所决议的加入条件二十一条,大会确认中国共产党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2]81。虽然在当时加入共产国际具有一定的必要性,但因中国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后必须执行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及其执委会的一切决议,这为后来大革命的失败埋下了伏笔。虽然中国共产党在大革命时期获得空前发展,党员从1921年的50余人增加到1927年5月的57 967人[3],但其对中国革命问题的认识还不够深刻,“这时的党终究还是幼年的党,是在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和党的建设三个基本问题上都没有经验的党,是对中国历史状况和社会状况、中国革命的特点、中国革命的规律都懂得不多的党”[4]610。在大革命后期,以陈独秀为首的中国共产党领导机关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没有认识到掌握革命武装的重要性,不善于处理同国民党的关系,以致在国民党右派叛变革命时毫无抵抗能力,造成大批共产党人牺牲,党员人数在短期内从近6万人迅速减少到1万多人[5]77,中国革命事业遭受惨重损失。

为纠正党在大革命后期的严重错误,决定新的路线和政策,中国共产党于1927年8月7日在汉口召开了八七会议。在会上,共产国际代表作了关于过去错误路线的报告,瞿秋白作了关于将来工作方针的报告。会议着重批评了陈独秀在大革命后期所犯的右倾机会主义,并确立了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的方针。会后发布的《中共“八七”会议告全党党员书》指出:“在严重的环境之下,又是革命危机的时候,我们要整顿改编自己的队伍,纠正过去严重的错误,而找着新的道路。但是我们深信我们的党必定有充足的力量,以坚决的革命性改进这个变革的关键。”[6]205

八七会议在总结大革命时期党的战略失败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正确的路线方针,中国革命从此进入共产党独立领导的新时期,这是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第一次重大自我革命。

(二)以遵义会议召开为标志的自我革命

大革命失败后,毛泽东、周恩来等人先后领导多次武装起义,但这些起义大多数都失败了。事实证明,苏俄的首先占领中心城市以获取革命胜利的道路在中国行不通。王明“左”倾教条主义在党内错误领导,不顾敌强我弱和中国革命的实际,照搬共产国际决议,导致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不得不进行长征。红军渡过湘江之后,从8.6万人锐减至3万余人。

在此情况下,中央政治局在遵义召开会议。遵义会议避免了政治上的争论,集中批判导致丧失苏区和长征开始阶段严重失败的军事路线[7]212,会议明确回答了红军在战略战术方面的是非问题,指出李德、博古等人在军事指挥上的失误,并改组中央领导机构。“毛泽东同志不仅获得原来拥护他的周恩来、朱德等同志的赞成票,而且获得了张闻天、王稼祥等原来拥护王明路线的一些同志的赞成票。实际上就是选举毛泽东同志来直接领导整个军事工作,指挥整个革命战争。”[8]321

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在党中央与红军的领导地位,解决了党内所面临的最迫切的组织与军事问题。遵义会议这些成果均是在与共产国际无法联系上的情况下取得的,标志着中国共产党从政治上走向成熟,能够独立自主地解决中国革命所面临的包括政治路线、军事战略、领导人等在内的关键问题。

(三)以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的自我革命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战胜了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一系列严峻的挑战,取得了相应的历史成就,但中共八大形成的正确路线并未完全坚持下去。

1978年5月10日,中央党校内部刊物《理论动态》发表了经胡耀邦审定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随后《光明日报》、新华社跟进评论与转发,并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是实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伟大历史转折的思想先导,为党重新确立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奠定了思想基础[9]651。1978年12月,中国共产党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会议果断结束了“以阶级斗争为纲”,将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并实行改革开放,全面认真纠正“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前的“左”倾错误。

这次会议实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历史的伟大转折,开启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并取得了伟大成就。

二、自我革命的动力

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在应对与化解各种危机与困境中不断推进事业发展,党之所以能在重大历史关口实现自我革命,其内在动力源于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人民性、实践性、发展开放性,而恶劣的客观环境是促使中国共产党不得不进行自我革命的外在原因。同时,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也是政党建设的内在与必然要求。

(一)自我革命的内在动力

中国共产党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口能够实现自我革命,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其无产阶级的政党属性,其在革命与建设中能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人民性、实践性、发展开放性赋予了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内在动力。

马克思主义哲学创立的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与世界本质及其规律。因此,无论中国共产党面临何种逆境,其始终能够找到科学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大革命的失败、王明“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及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犯下的错误,很快让党意识到这是因为偏离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向,因而党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寻求自我革命。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为中国共产党实现自我革命提供了理论指引。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站在人民立场上创立的思想体系,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及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从中国实际出发,不断发展人民主体思想,形成了一整套制度与方法。在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确立了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的政治路线,通过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再次将人民团结起来,马克思主义的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能够实现自我革命的底气所在。

马克思主义理论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实践的本质与作用,其在指导无产阶级开展革命斗争的过程中,与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相结合,推动社会主义从理想变成现实。党在大革命失败后确立的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路线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开展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同样也是马克思主义实践性的表现。因此,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是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本质要求。

马克思主义不是僵化与封闭的理论体系,发展开放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要求和活力源泉。大革命及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都是在共产国际直接领导下发生的,照搬照抄马克思主义关于革命的理论,脱离了中国的实际,没有体现出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与开放性,违背了实事求是的原则。八七会议确定的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路线,遵义会议后确定的独立自主的中国革命路线,都是继承与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并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结合起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失误,也是因照搬照抄苏联经验,以及教条化执行马克思主义,造成国家与民族的重大损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将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并实行改革开放,符合中国发展的实际,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所取得的成就是最好的例证。

(二)自我革命的外在客观因素

中国共产党在土地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面临的外部环境错综复杂,艰难困境是促使中国共产党实现自我革命的外在因素。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面临的环境十分恶劣,国民党叛变革命,中国共产党损失惨重,大批党员与革命群众被杀害,党领导的工会、农民协会等遭到查禁或解散。在此种情形下,国内外的敌人都认为共产党从此将彻底失败,党内部分同志也对革命前途动摇悲观,认为革命将失败。正是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中国共产党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并在八七会议后确定新的奋斗目标与革命路线,这是党的第一次重大政策调整。

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因“左”倾教条主义、冒险主义错误,中央根据地的红军被迫实行战略转移,中央红军渡过湘江后仅剩3万人,中国革命再次濒临绝境,中共中央在长征途中也与共产国际失去了联系。正是如此恶劣的外部环境为党独立自主解决问题创造了外部条件,党实现了第二次自我革命。

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后,我国开始进入社会主义全面建设时期。由于我党在思想上、理论上对社会主义建设缺乏充分的准备,在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中,主观指导发生失误,出现了“反右”扩大化、“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错误,使党的探索进程遭受严重挫折,给党和国家、人民带来严重灾难。国内严峻形势逼迫中国共产党以巨大的政治勇气与理论勇气推进改革开放,并明确提出必须搞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

从前述三次重大自我革命来看,当时党的事业都面临着复杂严峻的外部环境,正是这些客观环境促使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

(三)政党建设的根本要求

一个政党的发展与建设,其根本要求体现在政治上应从幼稚走向成熟,思想上实现指导理论与客观实际相结合,组织上不断提升全党的凝聚力和纪律性,进而在残酷的斗争中生存、发展与壮大。党的百年历史上的三次重大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政党建设的根本要求。

大革命时期是国共第一次合作,此时的中国共产党建党时间尚短,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对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党的政治属性与政治使命是什么等问题认识并不清晰,以至于在复杂的环境中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没有掌握革命武装。而大革命的失败让党意识到武装斗争的重要性,促进了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的政治路线的形成。新的政治路线给正处于思想混乱与组织涣散状态的中国共产党指明了斗争方向,也促使党在理论上、思想上、组织上的建设都得到了质的提高。

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革命处于极端危险的时刻,此时中国共产党已与共产国际失去联系,党在政治上与组织上不得不独立解决面临的生死存亡大问题。遵义会议的召开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中央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这次会议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独立自主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解决自己的路线、方针和政策问题,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政治上走向成熟,党的建设也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已从夺取政权转变为国家建设,其地位与面临的任务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党的建设也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中国共产党在指导思想上存在教条主义与个人崇拜的严重束缚,党的工作重点也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使党重新确定了新的思想路线与政治路线,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全面恢复和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路线,党的建设回归了正途。

三、自我革命的实现机制

党的八七会议、遵义会议、十一届三中全会全面拨乱反正,都是直面问题、修正错误,使党的事业转危为安。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不断实现自我革命,与党的组织体系、决策机制、党在思想上的团结统一分不开,正是这些特点,使党的自我革命成为可能。

(一)严密的组织体系与强有力的组织领导

马克思主义党建史上,无产阶级政党在组织体系建设方面曾发生过激烈的斗争。为了把第一国际建设成一个组织严密的政党,马克思在为国际工人协会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明确规定党组织必须遵守的共同章程,然而,巴枯宁的分裂主义、宗派活动给第一国际造成了严重危机[10]。经过激烈的斗争,第一国际最终将巴枯宁分裂集团清除出去。列宁与马尔托夫的斗争也是围绕要不要建立严密的组织体系为焦点进行。最终,列宁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建设成为一个组织严密、统一集中的党,以组织的统一来保证党的团结,成为俄国革命成功的重要保障。中国共产党是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建党原则建立的,在组织体系建设方面,除主要汲取俄共(布)的历史经验外,还有自己的探索历程。法国学者迪维尔热认为,现代政党的起源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内源性政党,另一种是外源性政党。前者是从议会内的组织演化而来,后者则由议会以外的团体扩充而成。内源性政党一般组织结构比较松散,并不强调党员的整体性与一致性,而外源性政党的组织结构比较严密,强调中央集权与组织结构的高度一体化[3]50。

中国共产党诞生于军阀混战时期,其时中国尚未建立起成熟的代议制政治体制,中国共产党自然不是在议会内部产生的政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组织体系屡遭破坏,因此,必须要有严密的组织体系。而正是因为有严密的组织体系,党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口,能够通过强大而又严密的组织体系与各类错误思想作斗争,并最终实现重大战略调整。如大革命失败后对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批判及对其托派活动的斗争,最终将陈独秀开除出党;在红军长征过程中对王明“左”倾错误思想及博古、李德等错误军事路线的批判,最终确立毛泽东的领导地位;在“文化大革命”后粉碎“四人帮”及对各个领域的拨乱反正,最终确立将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

(二)民主集中制下的集体决策机制

列宁遵循马克思恩格斯的建党学说,创建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1905年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代表会议上确认民主集中制为不容争论的原则,将民主集中制确立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根本组织原则与制度。中国共产党建党后亦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建党学说,将民主集中制作为基本组织原则,1927年6月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议决案指出党部的指导原则为民主集中制。而中共七大通过的党章则明确了民主集中制的表述:“民主的集中制,即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在集中领导下的民主。”[11]

在党的三次重大自我革命过程中,民主集中制下集体领导决策机制发挥了重大作用。大革命失败后,在汉口召开的八七会议虽只开了一天,但许多参会的同志在会上批评了中央在处理包括国民党问题、农民土地问题、武装斗争问题在内的右倾错误,也有同志批评了苏联顾问与共产国际的错误。在经过充分民主讨论的基础上,会议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教训,最终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与武装起义的方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在遵义会议上,党内充分发挥了民主集中制原则,张闻天在作反对“左”倾军事错误的报告中比较系统地批评了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毛泽东进行了切中要害的分析和批评,王稼祥、周恩来、朱德、刘少奇等同志均相继发言,对以往军事路线进行了批评。同时,会议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文化大革命”后,面对国内百业待兴与党内思想混乱及“左”的指导方针的延续,党内进行了长达两年的讨论。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党的民主集中制部分功能被破坏,党内形成个人崇拜与个人专断的现象。粉碎“四人帮”后,民主集中制再次发挥起作用,在邓小平的推动和其他老一辈革命家的支持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就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大政方针作出了正确的政治决断和战略抉择。

(三)思想意志的高度统一与党内团结

中国共产党从建党开始就十分注重党的纯洁性,从一大建党、二大提出民主革命纲领至以后的历次代表大会,其对党的性质、革命的目的、路线都有清晰的认识,虽走过一些弯路,但对坚持马克思主义及后来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从未有过动摇,因此,党内的思想意志一直是高度统一的,由此带来的就是党内的团结。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革命实践中形成了三大优良作风,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其中的重要一条。正是因共产党人掌握了正确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方法,在面临重大历史关口时,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党内能形成团结一致的气氛,从而实现自我革命。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指出,一个政党对自己的错误所抱的态度,就是衡量这个党是否郑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对本阶级和劳动群众所负义务的一个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公开承认错误,揭露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才是一个郑重的党的标志[12]213。

在八七会议上,对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进行批评得到党内大多数同志的支持,再次形成合力,确立实行土地革命与武装斗争的方针。在遵义会议上,虽然争论很激烈,但党始终正确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通过斗争统一了思想。党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分清是非、明辨正误,正确地解决了党内争端,避免了分裂,在新的基础上形成了党内团结。遵义会议后,中央也没有给博古等犯错误的领导人严惩,仍然分配了适当的领导职务。红军长征后,面对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党中央坚决予以斗争,巩固党和红军的团结。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在会议前充分开展讨论,“这个决议写了一年多了,中间经过四千人的讨论,以后是几十人的讨论,政治局扩大会议的讨论,这次六中全会的讨论是第四次讨论了”[13]427。经过广泛讨论后,正确路线在党内获得了大部分高级领导人的支持,党在1978年进行重大调整,结束“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路线方针,将党与国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并实行改革开放。

四、结语

中国共产党诞生于中国四分五裂、政治黑暗、军阀横行时期,其时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一百多年以来,党领导人民浴血奋战、百折不挠,创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领导人民自力更生、锐意进取,取得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在党的百年历史上,中国共产党在探索、制定适合中国国情的革命纲领、路线与方法上,在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犯下过错误,经历了严重的曲折,但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在数次生死存亡关口,统一全党思想与行动,实现自我革命,永葆党的生机活力。中国共产党能够在重大历史关口实现自我革命,是党的建设的根本要求,其内在动力来源于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人民性、实践性与发展开放性,实现机制在于党具有严密的组织结构与强有力的组织领导、民主集中制下的集体领导决策机制,以及高度统一的思想意志与党内团结。正确认识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历史中的自我革命,有助于党从历史中汲取智慧,在未来新的伟大斗争中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和战略失误,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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